作者：隐书大宅
以市面上常用的处理骨头的刀具为蓝本，具有沉重重量和修长刀身，刀刃极其锋利能够轻易割开筋络，宽厚的刀背能够将力量极大程度的释放出来砸断骨头。而在使用了优质材料制作的情况下，这件法宝更是达到了相当强悍的程度，是真正能够轻易劈开一整座山，或是将大江大河一击截断的可怕武器。
这就是为什么蒋明喜欢拿这把刀处理猪蹄的原因。
咚！
猛地的撞击声里，横过刀的蒋明用刀背劈在一个冲上前来的镰刀使徒的脑袋上，在一声猛烈的音爆声中将对方直接从空中打落，撞击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上条当麻从蒋明的身侧掠过，龙化的手臂在瞬间释放出极其可怕的力量，连着贯穿两三个使徒使其滚成一团，撞到这片白塔构成的空旷区域的边缘撞断一颗白色的大树。
嚎叫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越发高昂，那些使徒的声音中似乎包含着某种强烈的冲击，不论蒋明还是上条当麻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些许炫目感。但立刻的，维吉尔冷哼一声，手中的阎魔刀重重一斩，被撕碎的空气向着四周狂卷，连同这股具有冲击力的声波也一起破坏掉，紧跟着这位恶魔猎人的身形在半空中接连消失又出现，在所有的使徒身上都留下密密麻麻的刀痕。
不过，只是眨眼的时间里，这些怪物所受到的伤痕居然就开始慢慢愈合起来了。
“生命力比想象中更加顽强，看来想要击溃它们得多费点力气。”
看出这一切的蒋明不由得自语起来。
“怎么，这种程度会让你觉得疲惫么？”
听到了他的话语的维吉尔在半空中转头冷嘲热讽着。
“不，我只是很怀念而已，毕竟感觉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种，只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并肩——”
斜过刀身，将一个镰刀使徒挥舞而来的攻击抵挡住，蒋明猛地一脚踹上前去，饱含着强大灵力的一击将这个使徒向着高空击飞。而正好的，在上方的上条当麻抓住另一个镰刀使徒的武器，拉拽着将这个镰刀使徒扔向地面，于是一上一下飞出去的两个使徒立刻撞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犹豫，蒋明在下一刻高高飞起，上条当麻也紧跟着向下落去，两个人的攻击狠狠砸在两个使徒身上，传出一阵可怕的碎裂声音。
“——作战，嗯，就是这种感觉，真的很怀念来着。”
将被狠揍一顿的两个使徒扔飞出去，蒋明随后才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战斗，好像就只有当初东京那一次吧，当时简直是要死要活的。”
上条当麻一边吐槽着，一边在半空中规避权杖使徒猛烈释放的光芒。对自己的飞行能力掌握得越发熟练的现在，少年已经可以在半空中使出各种相当复杂的规避动作，在瞬间进行加速减速，以此轻易闪避敌人的攻击。虽然还没有实际验证，不过蒋明觉得现在的上条当麻就算是想要躲开防空导弹也不是不可能。
“废话真多，先把这些碍事的东西解决掉再说。”
维吉尔的声音在最后一刻冷漠的响起，黑色的气流从他的身上释放开来，将周围冲上前来的长枪使徒吹飞出去，破碎刀穿透这些使徒的身躯，将其拉拽着向着地面砸去。环印骑士枪在瞬间点火燃烧，被维吉尔猛地投掷出去，落在几名使徒摔落的地方后瞬间爆炸，将这些还来不及落地的扭曲怪物又给炸飞起来。
无数的刀光在下一刻撕裂空间，破碎的声音中使徒身上的伤势开始减缓愈合速度。
最后，花费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三人将这些使徒全部打倒在地，一个个都轰成烂泥。尽管具备极其强大的不死性，但连续的重创后这些东西还是会因为严重的创伤而陷入无法行动的状态。据说白夜拥有令无法行动的使徒瞬间痊愈的能力，不过很显然白夜并不在这一层，因此这些倒下的使徒就只能如尸体一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么，这里的麻烦就扫清了，接下来，就是看看那位石头里的兄弟是什么情况了。”
将刀上沾着的血洒落在地上，然后在自己的衣袖上蹭了一下，蒋明抬起头来看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翅膀雕塑。
第二百七十七章：狂人的知识和深渊的呓语
砸碎雕塑花费的时间不算多，对于现在的三人而言，一拳的力量轻轻松松达到数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打碎这种石头的雕塑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因此很快的，那个被封死在雕塑内的人就显露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全身都被血污覆盖了的男人。
【我等的父，您要成为那取代他的存在，但是叙事无法被替代，您会失败，您必然会失败】
【祂在注视，祂会一直注视，谁也无法逃过祂的眼睛，嘻嘻，嘻嘻嘻……】
喃喃自语着的，看起来似乎有些精神错乱的男人。
恶臭的气味散发出来，像是混合了排泄物、腐烂肉块和血腥味的难以言喻的东西。许多石头和他的皮肤完全融为一体，因此在剥离出来的时候直接连着皮肉一起撕了下来。
不过他身上的伤势远不止如此，很显然，在被封进雕塑之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受到了相当长时间的摧残。其他的使徒们对身为【叛徒】的他进行了极其残酷的虐待，即使是现在都还能看到他身上四处遍布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切割伤势、烫伤、冻伤以及其他各种能让人感觉到一阵恶寒的痕迹，甚至下身还被割掉了大块的部分。
不过大概是因为同样身为使徒的原因，这个男人的伤势一直在快速愈合着，之前被封进的雕塑似乎具备某种力量抑制了他的愈合能力，使得他只能维持在重伤的状态。但是现在在被释放出来之后，只不过是很短暂的一小会儿时间，男人身上的伤势便基本上消失不见。只不过他依然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语，似乎始终无法从某种精神状态中走出来。
“喂，醒一醒，清醒一点。”
虽然不太想接近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人，但考虑到对方或许拥有与白夜有关的情报，蒋明还是蹲下身子来，伸手拍打了几下对方的脸。浑浊的视线很快便转了过来，呆愣愣的和蒋明对视起来。
【嘻嘻——嘻嘻嘻嘻——】
然后，是咧开嘴来的，分外怪异并且极其丑陋的笑脸。
黄黑色的牙齿杂乱的交错着，不少牙齿身子被蛀出了大洞，能看到里面蠕动的暗红血肉，有的牙齿看起来是被徒手拔了下来，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却又因为男人作为使徒的本质而没有流出太多鲜血，只是依旧保留着血肉上的空洞。
如此恶心而让人反胃的画面，不知为何却人蒋明一时有些没办法转移视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透过这些洞眼注视着他，仿佛这份对视能够带来某种渴求，令他从心底产生与其对视的想法。
残破的牙齿之中，蠕动的血肉内部，和他对视着的不知名的人脸。
【是你，是你们，是我等的主……不，是我等的父所等待的人】
【你们理所当然的会走到这里，你们理所当然的会继续走下去，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嘻嘻——嘻嘻嘻——】
男人的呓语在下一刻响起，蒋明皱起眉头，将那些怪异的感受从脑海中赶走，看向男人的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我看过白夜的资料，作为模仿基督的十二圣徒，你是对应【卖主的叛徒】位置的那个人。你的思维不会被白夜束缚，你没有称呼它为主为父的理由才对，你都知道些什么，说出来。”
蒋明将男人扶起来让他坐着，声音尽量平稳的开口问道。
【它是我等的主，只不过我所扮演的是必须背叛主的那一位，仅此而已。所谓的束缚不存在这一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是预设好的行动方式而已】
男人脸上那怪异的笑容依旧绽放着，仿佛除了这个表情就没有别的表情一般僵硬的维持着。
【而如今，为了到达那更高的地方，主已然决定要实现自身的彻底超越。将创世的七日神话再现，实现自身位格的彻底超越，当这一切彻底完成以后，主将抵达那连神明都未曾抵达的彼岸，去面对这一切的造物主】
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像是提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旺盛，越发扭曲。有那么一刻，蒋明觉得这个人的脸都快要从脑袋上撕裂下来了。不过最终，男人脸上那过分畅快的笑容还是稍微的收敛起来几分，随后立刻的，又转变为有些惶恐的表情，仿佛在畏惧着被谁看到听到一样。
“一会儿主一会儿父，这会儿又来个造物主，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你们搞宗教的都这么谜语人吗？”
蒋明的嘴角扯了起来。
要不是蝙蝠侠一开始在负责外围警戒没有进来的话，这会儿说不定能好好上演一场审问大戏。不过，嗯，考虑到这玩意儿疯疯癫癫的样子，审问也不一定能审出个结果来就是了。
【嘘，不要说，不要说出来】
男人在这一刻竖起了食指，立在自己歪曲的嘴上。
【祂看不到这里，那个叙述了这一切的祂现在看不到这里，这里只有你我，能够观测到这里的是那些残酷而喜爱剧目的观众，而他们的言语不会伤害我们，不会让我们烟消云散】
【但是，叙述的故事开始渐渐脱节，从主开始意识到祂的存在开始，从祂意识到故事的走向开始不受控制开始，审判日便要逐渐的接近过来。谁也无法逃脱，若那一天到来的话，便谁也无法逃脱。连你也是一样，连身为主角的你也是一样，嘻嘻嘻——嘻嘻嘻嘻——】
越来越晦涩怪异的话语，从这个疯癫的男人口中讲述出来。
“我是主角么？这个说法好像之前听到过好几次了，你难不成想说我们的一切都是一本故事书什么的吧，这个玩笑我已经听到很多人说过了。所以这个白夜什么的家伙就认定了有个东西在操控一切，想要提升自己的位格去对付那东西？”
这样的说法，还真是显得很荒唐。
但是，似乎又有一种奇怪的，想要去相信对方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已经遭遇过类似的事情，遭遇过自身意志和行为被操控的事情一样。
有过这样的事情么？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存在么？
【这样的挑战是不可能成功的，主必然会迎来毁灭的结局，但即使如此也必须一试，必须要进行尝试才行】
噗嗤的血肉飞溅声忽然的响动起来。
男人一边自语着，一边伸出手指搅入了自己的眼眶当中。
粘稠的蠕动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响起，恶臭的血水不断向下滴落。最终，花费了些许时间，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双眼掏了出来，布满红色血丝的，睁得大大的眼球，就这样躺在男人的手心上面对着蒋明。
【你会见到主的意志，就在下一层，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你会回想起来这份对话，你会记起这双眼睛，然后你就会看到事实的真相】
【我希望你不会选择去逃避，因为如果你都放弃了的话，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啊】
【啊啊……嘿嘿……嘻嘻……嘻嘻嘻……】
怪诞的笑声之中，周围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
张开嘴巴，蒋明很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在这一刻被强迫着集中起来，集中在那双被男人掏出来的眼球上面。蒋明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也凝视着他。眼睛的倒影里映衬出蒋明自己的面容，而面容的倒影中的影子又再度的映衬出更深处的面庞，不认识的，不熟悉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面庞。
上条？维吉尔？
想要这样呼喊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来，应该是喊出来了吧？但是，为什么会没有声音回答自己。
是因为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和这个狂人的原因么？
思绪无法阻断视线，那仿佛无限延伸的眼睛里面，黑暗的深处还有更多的东西展现出来。
咔哒——咔哒——
听到了什么东西轻轻敲响的声音。
咔哒——咔哒——
时快时慢的，仿佛很有节奏感的声音。
然后，蒋明睁开了眼睛。
“总算是解决掉它们了，虽然不算强，但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这一点确实是有点难缠。”
一旁的上条当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稍作休息，然后前往下一层，不要浪费时间。”
站在不远处的维吉尔声音沉稳的说着，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在布满破败痕迹的地面上，那些使徒们的身躯残骸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着，因为被破坏的过于严重，基本上几个小时内是没有可能复活过来的。如果作为其主人的白夜在这里的话，据资料显示是能够释放某种力量直接将它们复活，不过现在看来它们和自己的主人并不在同一层空间，所以现在只能在这里挺尸了。
嗯，说起来，这里就只有这些使徒么？
视线向着周围散去，看到了围拢着的白色高塔，和高塔中间的空荡石台。
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又完全感觉不到焦急，就像是迟早会在应该想起来的时候想起来一样。
现在的话，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面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深处的世界与交锋的时刻
【我见到阳光普照，大地辽阔，兽吼虫飞，鸟动鱼游，瓜果丰茂，百花姹紫】
【我对我所造的这世间十分满意，于是我便要按着我的样子来造人，要让他来管理万物和走兽】
【我用泥土捏出人的模样，吹上一口气，他便活了过来】
【此为我于地上的第六天，乃是我为世间所展示的第六奇迹】
充满了威严的话语，仿佛在耳畔回荡着一般。
第六层的空间，是巨大的城市与白色的森林组成的世界。
使徒们在地上修建宫殿和教堂，模仿着市场、家庭、政府、贵族等等的东西。它们建造马车，让扭曲成马的形状的使徒来拉车，训练扭曲成狗的使徒来当看门狗和猎犬，去打猎那些扭曲成各种动物的使徒，将其带回家吃掉。这些东西甚至制定律法，分化成不同的国家彼此贸易或是进行战争，因为使徒不具备繁殖的能力，因此一部分使徒特意的扭曲成小孩，以便更好地与别的使徒扮演一家人。
扮演，是的，这样的行为只能用扮演来形容。
从变成使徒开始，这些东西便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思维与意志，是只为了白夜而行动的傀儡之物。
对于其他进入这个空间的人而言第一眼或许还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蒋明通过那份联系立刻便能觉察到，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幕后主人的操纵下实现的扮演。
是为了更好的达到所企求的境界而模仿么？
啧，怎么感觉有点串戏到某单片眼镜和某盥洗室神明那边去了啊！
站立在街道上的蒋明在心底无声的吐槽起来。
“不停不停的看到使徒的面具脸，再这样下去上条先生我会得面具脸PTSD吧。”
身旁的上条当麻低声吐槽着，显然是对这些扭曲的面具相当不喜欢。
“数量倒还不少，不过依旧是一群蚂蚁。”
维吉尔缓缓拔出刀来，这个男人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出现在此的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只需要知道这些敌人不堪一击，轻易就能将其彻底毁灭这一点，便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的三人，正站立在一处热闹的街道上。这里似乎是某种类似于集市的地方，不少打扮成家庭主妇样子的使徒正在购买各种白色的蔬菜瓜果，肉铺的案板上还有不少被开膛破肚的动物化使徒。
三人的出现在这一刻令所有的使徒停下动作看向他们，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使徒看起来完全没有冲上前来战斗的打算，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三人。
要不要先发制人？
蒋明在心底犹豫着，和身旁的两人交换起眼神来。
蒋明：上不上？
上条当麻：要不先观察一下？
维吉尔：全给灭了！
上条当麻：呃，但是这帮家伙都没动哎，说不定还有什么……
维吉尔：灭了！
上条当麻：还是先等等吧，这些使徒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人，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蒋明：所以上条你到底是怎么用一个眼神表达出这么多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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