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高中生，流浪汉 第57章

自己明明才是最优秀的那个人。

从幼时起就成绩名列前茅，15岁就自学读完大学课程，20岁就成为了模因研究学的教授级人物。

自己明明一直都很优秀，自己明明是最优秀最完美的人。

但是哪里都不肯接受自己，谁都不肯被他命令。明明他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那些蠢猪一样的上司却一句话都不肯听他的，那些白痴下属也就知道成天给他添堵。明明他才是最优秀的人，资源却总是被分给比他垃圾比他愚蠢的人，最后甚至不得不到这种边缘站点当个小主管。

【你应该学会起码的礼貌，而不是在我正在召开会议的时候闯进来给我说什么试验项目】

都是胡扯，一定是看不起我才这么说的！

【主管先生，我想要请个假，我的母亲……去世了，我需要回去一段时间……】

你的母亲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下属就要有下属的样子，少了一个人试验出问题怎么办？

【这个研究项目，说实话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必要，而且，涉及至上神圣的试验是明令禁止的，马尔顿，人要有敬畏之心，我劝你还是多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情】

是在针对我，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我明明……才是最优……”

踏！

沉重的脚步声，将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濒死幻觉的马尔顿拉回现实。

全副武装的特殊派遣小组，在这一刻将他包围了起来。

“源空-03研究所站点，前四级主管马尔顿先生，”一脸冷漠的约得，在这时站在了马尔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根据您之前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收容控制中心第6、第7、第12项规定，现以叛变罪、反人类罪等16项罪名，对您实施正式逮捕！医疗兵上来，给我们的马尔顿先生好好治一治。”

两个彪形大汉相当粗暴的按住趴在地上的马尔顿，他们的治疗方式很简单，那就是用灼烧器直接把马尔顿的断腿伤口烧烂烧干，然后给他猛地打了几针补血剂。

粗暴到惨烈的治疗手段让自小就娇生惯养的马尔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他努力的想要挣扎，然后被其中一个医疗兵扯住头发，狠狠砸在了地上，在咔嚓的声音中直接被砸断的鼻梁骨，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您可不能死在这里啊，马尔顿先生。”

特殊派遣小组队长约得的冷漠声音在男人的耳畔响起。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您还有多得多的血债，要去偿还！”

已经没有办法再反驳出什么话语来。

昏昏沉沉的男人被像是当做猪狗一样的拖在地上带走。

审判的决议迅速的下达，以反人类罪判处的马尔顿被处决，登上了G星域许多地方的报纸头版。他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公众讨论的焦点，以已经万人唾弃的身份的前提下。

曾经自以为的美梦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唯一的靠山也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

男人在这一刻已经话也说不出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绝望吧？

“不，你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刑场之上，在注射入毒药之前，处刑者这样的低声开口。

然后，是本应该已经被处决了的，应该死去了的马尔顿，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什么地方？”

手脚被牢牢绑住，狭窄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被绑在凳子上的自己，和前方一个被布蒙住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还有一个站在不远处似乎在摆弄着什么的男人。

“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想到了什么的马尔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装，在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某种样式奇怪的，看起来很是简陋的黄黑色短衬裤子后，他忽然的抬头大吼起来。

“哦，你醒了，醒的有点早啊，1677号。”

那个男人笑着转过了头来。

“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喜欢折磨人的家伙，你可以叫我Ciaf。”

“本来嘛，在超自然维度收容保护机构变成收容控制中心后，我其实已经闲下来了，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我实在是很好奇，一个对‘文明守望者之徽’授予者动手的家伙，这可真的是闻所未闻，你现在可是整个控制收容中心的大名人，你知道吗，1677号？”

说着，男人走上前来，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走到了几乎是面对面的位置的情况下，马尔顿依旧看不清楚这个人的外貌。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是已经被处决了吗？这里到底又是个什么地方！你想对我做什——”

更多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这个男人便发出“嘘”的声音，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马尔顿的嘴上。

“坏孩子的问题太多，可是会让好老师很为难的啊，尤其是坏到你这种程度的孩子啊，1677号。”

光芒的照射下，男人的脸却显得无比黑暗，只能够看到他那散发着绿色和蓝色光芒的双眼。

“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做你想要的做的事情，也就是‘为人类发展做出伟大贡献’这样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吗？1677号，你在很多人面前都说过的，你想要为人类做出伟大的贡献，现在恭喜你，你可以如愿了哦。”

说着，男人伸手点了一下马尔顿衣服的一侧，在那个位置似乎有一个编号存在，只是被绑着的马尔顿看不清楚。

不过就算不去看，他已经觉察到了，这个男人想要表达的某种东西。

“你是说……我成了Y级人员？”

马尔顿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控制收容中心已经没有Y级人员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次人体试验被批准，我申请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过，而且我还被警告过，控制收容中心明明已经不是超自然维度收容保护机构了，Y级这个等级编号，明明早已经从控制收容中心的序列号里移除了啊！！！”

极端的恐惧，让马尔顿嘶吼了起来。

“安静，1677号。”

然后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的一声轻咳之后，马尔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是Y级人员了，1677号。”

带着嘲弄的声音，男人抓住马尔顿衣服提起，让他能够看到自己衣服上的号码牌上写着些什么。

这是——

【Z-1677号】

“看到没，你是Z级人员，控制收容中心没有Y级哦，这个等级确实是不存在的，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啊，Z-1677号。”

再一次的念出马尔顿的号码，男人的声音中带上了极其强烈的恶意。

“……！！！”

想要说话，想要大声尖叫，想要求饶，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某种诡异的力量限制住了马尔顿的行动，如他无法完成开口说话的动作，似乎只有这个男人允许的情况下，他才可以继续开口。

“那么，接下来，是你想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对吗？”

男人缓步走到了马尔顿的身后，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背部和肩膀。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在马尔顿的身前，那个被布遮住的东西，开始微微动了起来，就像是下方藏着什么蠕动着的事物一般的，越来越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接下来，你将会为人类做出伟大的贡献，马尔顿。”

“那些无法在明面上进行的，但为了发展而不得不存在的人体试验，那些危险收容物测试，你都会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参与进去，控制收容中心和全人类都一定会记住你为此付出的牺牲。”

“另外，虽然可能你不太想听，但是你短时间内大概是死不掉的，哪怕就剩一个残片，控制收容中心的复活技术都能够将你修复。”

“人体试验的材料真的太稀有了，我们舍不得浪费，这个道理你懂得吧，1677号。”

“所以你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各种各样的试验项目，面对各种各样的异常物，用你的鲜血和生命，不断的为我们，为全人类做出贡献。”

“当然，我也知道，你可能会因为连续的死亡而崩溃，但是不要紧，控制收容中心有完美的记忆清除技术。而我们会为你清除记忆的节点，就是现在，就是我对你说出这句话，让你知道这个节点存在的这一刻。”

“从现在开始，你以后的人生，都会在这个不存在于控制收容中心的隐藏站点中度过，不论你被杀死多少次，不论你疯狂多少次，你都会恢复原状，你的记忆都会回到这一刻，回到你知晓你接下来的命运的这一刻。而这，既是我们的仁慈，也是我们的惩罚，你能够明白吗，1677号？”

“不，我想你不会明白，因为你若是明白，你就不会去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但是你会明白的，因为你剩下的所有时间，都会是你忏悔和赎罪的时间。而等到我们认为你终于偿还了一切的那个时刻，真正的慈悲的死亡，才会被赐予你啊，1677号。”

“让我想想，那个时间是多久来着，有点记不清楚了，好像……是2668年，没错，听着是不是很短，是不是觉得一眨眼就能过去了？”

“所谓真理，就是给予狂妄之人其应得的绝望，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对吧，那已经接近过来的那一刻。”

男人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是地狱之中的恶鬼。

而那蠕动的事物，终于开始挣脱出将其覆盖的那一层布，露出下面扭曲而狰狞的血肉，缠绕着婴孩的哭泣声，一点一点的，朝着马尔顿的方向移动了过来。

“……！！！”

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就这样被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缠绕起来。

刺破脸皮，刺破身躯，钻入肌肉和脂肪当中，在内脏里面游荡着，像是一群好奇的孩子一样到处看着，然后从他的眼睛里面钻出来，把眼球挤掉落在了地上，再从耳朵里面钻进去，又从肚脐眼里面顶了出来。

但是却无法死掉，这个东西似乎能够同化血肉，令他无法死掉的，只能够承受这份痛苦。

而身后的男人，在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还能听到远远的传来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绝望的开始，好好享受吧。”

“因为从现在开始，除了享受，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哈哈哈哈哈——”

第八十一章：风波于此刻走向了平息

消散的尘埃之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废墟残渣的源空-03站点，正在接受特殊派遣小组的隔离检测处理。

通过了污染度检测、身体信息检测和灵魂信息检测，确认没有意外之后，被从其中放出来的蒋明，披着一条毯子裹住身体，带着有些复杂的表情听着一旁的上条当麻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

“居然凑了这么多人来救我吗？虽然中途变成一群人相互打起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过总觉得还是有点感动啊。”

蒋明叹了口气说道。

“风子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已经要变成残次品了……”

身旁同样裹着一条毯子的娇小少女，因为之前的走光事件还在闷闷不乐着。

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坐在同一艘飞船的藤丸立香，在这时带着非常抱歉的笑容走了上来。

“那个，蒋明先生您好，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过来的第一时间，是一个近乎土下座的道歉姿势。

“喂喂，也不用这种道歉方式吧。”

蒋明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

“因为这种事情确实是……啊，该怎么说呢，明明是抱着救人的想法过来的，结果却把蒋明先生当成怪物打了一顿，而且中途还变成了混战什么的，真的非常抱歉。”

藤丸立香再一次认真的道歉起来。

“不不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当时我的状态确实也算是一个怪物，你们做的事情是对的。”

蒋明摆了摆手。

这倒不是说什么客气话，而是确确实实的现实。

之前的血肉怪物形态下的蒋明，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怪物，有着不受控的极为可怕的污染力量，如果不是但丁和迦勒底一方的全力阻止，一但真的被那个状态下的蒋明逃到了外太空，那么新的一轮世界末日危机很有可能就会到来。

这是确确实实的摆在面前的现实，因此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架这种事情虽然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但藤丸立香当时的判断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而且即使是目的相同的友军，魔性面状态下的维吉尔这种完全听不进去任何道理的恶魔怪物，也真的是无法交流的存在，将其击倒消除其战斗力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发展啊。

蒋明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维吉尔恢复原状之后，这个男人便果断的放弃了战斗。原本就只是为了救人而来，一开始分离的状态意识不清，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在已经恢复过来之后，自然就没有必要浪费多余的体力。

因此，当但丁再一次的上前来想要战斗的时候，维吉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并无视掉对方转身面向了当时还是一个血肉怪物，处于非活动状态下的蒋明。

“何等可悲的样子，那么，该是苏醒的时候了。”

当时这样说着的维吉尔，拔出了那柄刀刃。

名为阎魔刀，拥有“分离”之力的传奇魔兵，在这一刻展现出超凡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将血肉之中的污染力量与其分离开来，设法将其还原到一开始时应有的状态。

那是一个形状怪异的，难以形容外形的诡异事物，比起实际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影子，从血肉怪物的身上缓缓浮现出来。这是被阎魔刀的力量分割而出的，获得了一定实体化的污染力量。

这个东西在刚出现的时候还想要逃走，但维吉尔完全不打算给对方机会，拔刀一击便将其彻底斩断。

然后，庞大的血肉怪物开始颤动了起来。

最先吐出来的，是这个站点内，在记录中被杀死后吃掉的那些人。

不论是当初的隔离层留守人员，包括巴克利在内的几十人，还是那些因为反对利用蒋明做试验而被设法除掉的站点工作人员，亦或是收容失效后没能逃出收容区域的这些员工，一个接一个的被这个血肉怪物吐了出来。毫发未损，甚至身上有什么颈椎病腰腿疼痛之类的毛病的全都好了，除了衣服都没有了以外，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一毫未损。

后来根据蒋明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在他陷入无意识状态的情况下，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污染力量，出于本能的将被自己散发出去的污染信息攻击到的人全部吸入自己体内，以此方法慢慢将其治愈。只是因为无法组织起完整的意识，因此蒋明没有办法在治愈后重组这些人的身体将其放回去，于是身躯中容纳了这些人的血肉和精神，由此才逐渐扭曲，变成了一个血肉怪物的。

至于当时，在让特殊派遣小组派入的人员将这些幸存者一一带走以后，维吉尔见蒋明迟迟没有恢复过来，还是维持在血肉之物的情况下，便猜测可能还有别的力量在影响蒋明，于是再度拔刀给了他一下。

这一次的分离就有点不太顺利了。

用使用阎魔刀的维吉尔自己的说法，这一股异常力量更加隐秘也更加坚固，而且和蒋明的灵魂纠缠在一起几乎无法分出彼此，因此想要完整的将其分离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不过即使如此，也无法难过恢复伤势，实力境界迈入了一个全新层次的维吉尔，转动阎魔刀，将这柄传奇魔兵完全的刺入血肉怪物之中，维吉尔硬生生的将这股力量分离出来了大半，然后一刀斩碎了这股力量实体。

而也是在同一时间，携带着某种奇异力量的风子进入到了蒋明原本残破不堪的意识空间当中，那股奇妙的力量将蒋明破碎的自我重新凝聚，令他恢复了思维能力，而外部的分离力量也跟着运作起来，将他重新向着人类转化。

再之后，才有了蒋明在意识世界中感觉自己被捅了一刀，然后光着从站点废墟醒过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