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凉温热
“那就太好了，”小林空青目光真挚，“我还担心因为大石监督的离开，第二季很有可能无法制作，没想到人员调整而已。说起来，大石监督为什么离开了？”
“这个......”海角历彦笑容不减，“说起来有些遗憾，但是因为大石监督的一些违规行为，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的行动。”
“违规行为，指的是大石监督之前制作的小短片吗？我还蛮喜欢那个的。”
“确实。”海角历彦正色，“私自制作了宣传用的短篇动画，违反制作委员会情报共享原则，还有利用公司资源制作同人作品的事......所以最后只能这么处理。”
“原来如此。”小林空青点头，“我还以为是职场排挤呢。”
元永隆一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就算有，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动画的制作。”
“说起来，元永桑有个好朋友呢。”小林空青从文件夹中抽出打印纸，“【如果觉得动画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就完蛋啦】【谁也不了解真相】【本来今天要发表两部监督作品的，都被大石监督夺走了，但这样也好】他在社交平台上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元永隆一脸色一僵，“我和他......”
“中学在一个学校，大学期间也有联系，第一次合作完成作品的时候，还去庆祝了一番，就在富茂登料亭。”小林空青如数家珍，“没错吧？要看照片回味一下吗？”
元永隆一的脸色愈加难看。
“这些不过是些流言，”海角历彦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当前制作好第二季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元永桑参加过好几个游戏的动画改编，履历颇佳。”
元永隆一的脸色刚刚好看了一点儿，就听到了小林空青的下文。
“【我刻意不玩原作游戏，玩的话会让自己的视野变得狭隘，导致存在看不到其他有趣要素的危险。这不光是游戏，漫画和轻小说也一样，我总是会留心、同原作保持一定的距离。】”小林空青盯着元永隆一，“曾在制作委员会的会议上自豪地说出这样的话，当时的志得意满，您应该没有忘记吧？”
第96章 摔杯为号
“和你们聊天实在有些无聊，就让我们快点儿结束吧。”小林空青叹了口气，“简单来说，《兽娘学园》是老师早期的作品，感受到大石监督的诚意，才通过海角文库委托大石监督完成作品，反响这么好，也出乎老师的意料。”
元永隆一出声，“这个......”
“听我说完，虚与委蛇的无聊话就不要说出来浪费时间了。”小林空青拍了拍文件夹，“在你们忙着展望未来的时候，我已经搜集到了足够的信息。”
小林空青顿了顿，见对方没有继续打断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下去。
“简单来说，海角文库将《兽娘学园》的动画外包给大石监督的制作组制作，经过制作组的良好发挥，作品获得观众好评，产生效益。大石监督的成绩让某些人心生不满，于是以版权违约为由，将大石及其制作组排除在外，这么做的好处在于可以将下一季的收益完全掌握在手中。”小林空青笑眯眯地总结，“而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一部动画制作失败，导致海角文库股票暴跌5%，你们需要缩减支出，提高收益。”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得了，有点儿意思。”海角历彦哈哈一笑，“不过啊，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凭借一点儿流言就说出这样的暴言，无论是动画制作还是公司运营，都不是你这种小孩子所能完全洞悉的，看来今天不适合谈生意，不如改天......”
“为了挽回股价，海角文库将在下个月宣布自家文库的十多部作品动画化的消息，这是你和一个情人亲口说的，公司里也已经完成了几个作品的委托。”小林空青双眸弯弯，像是微笑的狐狸，“我的指向是不是太模糊了，毕竟无论是情人，还是被你折磨的员工，都不止一个。”
元永隆一张嘴。
“元永先生，我对你保持尊敬，不想说出更多难听的话。”小林空青露齿微笑，“所以，不要冲动。”
对方若是有点儿成绩，小林空青还能客气一点儿。
但是元永隆一最近的作品，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刚出道时的灵气和能力，显然已经消磨光了。
不然也不会一边鄙视原作，一边还承接改编动画的任务。
心高气傲，却能力不足，偏偏还自以为是。
到现在不过是在吃老本而已。
将改编动画的失败原因算在原作上，若是这里有原作粉，恐怕已经把他刀了。
“大量作品动画化，确实能换来股价的上升。”小林空青轻敲桌面，“但是问题在于，海角文库现在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正巧有一个动画制作公司，之前有低制作高人气的经验，确定了穷动画也能爆火的战略目光之后，改了经营策略，以业界最低的价格接单动画制作工作。”
“但是啊，”小林空青轻语，“虽然股价短暂上升，但动画出来之后，廉价的制作接连呈现在观众眼前，股价会比之前跌得更厉害。当然，你们不会在意，因为你们可以通过做空的方式获得大量的利润。所以动画做得越差，你们赚得越多。所以就算我要求换监督，换动画制作公司，第二季也不可能，也不能做好。”
“你说笑了。”海角历彦一本正经，“海角文库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公司，你看错人了。”
“我要版权。”小林空青懒得废话，有这时间还不如和加藤惠......嗯，她在旅行，还是不要打扰了，还不如和霞之丘诗羽斗嘴呢，“你们需要资金当做做空的抵押金，RER就给你们资金。但是，这件事，RER也要加入。”
小林空青面不改色，察觉自己的腿被红坂朱音踹了一脚。
他隐蔽地拍了拍红坂朱音的大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第二季的制作消息已经放出。”海角历彦摇头，“我不可能......”
“我们会找到大石监督，让他和他的团队完成动画的制作。”小林空青微笑，像是吐信的毒蛇，“有钱大家一起赚，我相信海角先生不是小气的人，对吧？”
“......看人真准。”海角历彦双眸盯着小林空青，“你能做主吗？”
“我现在是RER的代表，能力有限。”小林空青伸出一根手指，“这是我能支配的极限。”
“这么多？”
“投的多，赚的多。我们是合作伙伴，你怎么会害我呢？”
“那么，”海角历彦举杯，“合作愉快。”
“酒还是算了，我还未成年。”小林空青拿出合同，“比起酒桌上的约定，我更相信白纸黑字的契约。”
“也好，”海角历彦拿起合同，“这个......嗯？”
“怎么了？”
“关于版权转让的价格......1円？”
小林空青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啊，对，还有补充协定，”海角历彦继续翻，“没有？！小林先生，这可不好笑。”
小林空青摊手，“总不能让你们免费交出版权。”
海角历彦额上暴起青筋，“这和免费没什么区别！”
小林空青感觉他说的有道理，“那就免费好了，回头会有人把修改后的合同发给你。”
海角历彦声音嘶哑，“你什么意思！”
小林空青按动手机，刚刚的对话从扬声器传出，“这些话要是放出去，你们做空计划，就会成为一场空。为了让我保密，海角先生转让了版权，用极小的代价消除了危险，真是可喜可贺。”
“就为了一个版权？！”
“想什么呢？”小林空青目光冷漠，“你以为RER会和你们这些虫豸玩无聊的股市游戏吗？”
“你......”海角历彦咬牙，“不过是录音而已......”
“对，我差点儿忘了。”小林空青指了指身后，“那还有个摄像机。”
海角历彦猛地起身，小林空青却先一步摔碎了杯子。
瞬息之间，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冲进包厢。
为首的那个，胸口纹着远坂凛。
第97章 干得不错
“你不是第一个想要揍我的，大概也不是最后一个。”小林空青起身，慢条斯理地收好摄影机，“正如你所说，我还很年轻，所以无意参加大人们中饱私囊的行动——这种无聊的金融游戏，你们是没有天赋，而我是没有兴趣。”
海角以一种难看的动作僵在原地，额上见汗。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只是想要拿回我们的东西。”小林空青轻敲合同，“生产资料，就应该在生产者手中。”
如愿以偿地拿回了版权，花费1円。
奖金颇为可观。
魁梧的黑影笼罩了小林空青，之前帮助他的大汉们，此刻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堵厚厚的墙壁。
满脸横肉的脸上，杀气凛然。
“给我一个地址。”小林空青掏出手机，“回头我把远坂凛的等身手办邮过去......”
“不对。”为首的壮汉低吼，“错了！”
“嗯？”
壮汉指向自己胸口上的纹身，“叫嫂子！”
小林空青：“......”
眼前的壮汉们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他们是开奶茶店的。
顺便一提，敌对帮......咳咳！敌对友商的头目......咳咳！是老板，胸口纹的是saber。
众人离去，杯盘狼藉的包厢中只剩下小林空青和红坂朱音。
“朱音姐。”小林空青轻推红坂朱音，“要回去咯。”
红坂朱音眨了眨眼睛，费力地抬起手，按着小林空青的肩膀站起来，“干得不错。”
“毕竟有利可图。”小林空青看她脚步摇晃，伸手轻扶，“我昨天可是跑了一整天呢。”
临场的表现算一部分，更多是之前的准备。
红坂朱音在小林空青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但是啊，加入他们利益不是更大吗？”
“确实。”小林空青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扶着红坂朱音走出餐厅，“要是之前的话，我大概会加入其中吧。”
那可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而是涉及到一个大文库的资金流动。
和那些大人的资金往来相比，他现在正在做的游戏......嗯，还没开始的游戏，小得像是小孩子的游戏。
“稍等，”小林空青扶着红坂朱音走向路边的长椅，“我联系一下司机。”
“不用了。”红坂朱音摆摆手，“要参加第二场的举手！”
她欢呼着举起手臂，随后有些迷醉的目光盯着小林空青。
“在这里——”小林空青无奈地棒读。
“乖乖~”红坂朱音笑着高举手臂，费力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拉面！”
“拉面拉面。”小林空青连声回应，扯住晃晃悠悠的红坂朱音，防止她跌倒在地。
街道灯光明亮，初夏的晚风轻柔。
身边的女人酒气熏天。
虽然有法律的原因在内，但是小林空青确实对酒没有多大兴趣。
麻痹大脑的东西影响思考。
清醒时尚不能完全掌握事情的发展，更不用说醉酒状态了。
所以说啊......红坂朱音是怎么创作出那么多有趣的作品的？
明明这么喜欢喝酒。
“那么......”红坂朱音声音模糊，“原因呢？”
“应该怎么说呢......”小林空青眼帘微垂，“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我是很清楚的。就算编造出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我的目的都是钱。所以我也很有自己是个烂人的自觉，威逼利诱的事情我也没少干。相比贫穷的好人，我更想当富有的烂人。”
一道身影在脑海中浮现......
“但是啊，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让我有种......应该说是错觉吗？”小林空青也不是很明白，“见到她，就感觉......也许，我身上也有某种闪光点。虽然我没有发现，但是她发现了——所以她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有离开。”
红坂朱音轻声嘟囔，“女儿的蓝裙子......”
“嗯？”小林空青不知道红坂朱音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
“这都没听说过吗？”红坂朱音瞪了小林空青一眼，“女儿换了新裙子，为了搭配这条美丽的裙子，爸爸妈妈也换上了新的衣服，家里换了新的地毯，最后干脆直接重新装修了一遍，又清扫院子，修剪了草坪，为了搭配漂亮的房子，邻居也开始装修，最后整个小镇焕然一新，整个城市都发生了变化。”
小林空青微微一怔，“好像......是这样。”
一条蓝裙子，改变了一个城市。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却也在情理之中。
搭配吗......
要是今天他和那些人合作了，依靠牺牲好多创作者的心血和粉丝的爱，来换取庞大的利润，那么......黄金周结束之后，自己还能心安理得地和她在家里逗猫玩游戏吗？
哪怕心里有一点儿别扭，都是他不愿意感受的。
“所以啊，”红坂朱音停下脚步，脸上虽然还有些醉意，但看向小林空青的眼眸之中，却有明亮的光芒，“空青，你......”
“我......怎么？”
“你想要女装对不对？”红坂朱音嘿嘿一笑，“呀嘞呀嘞，空青长大了啊，到了女装的年纪呢。”
小林空青哭笑不得，“我说，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醒着呢。”
“半醉半醒啦~”红坂朱音伸手一指，“就那家拉面馆了！”
“那是酒居屋。”
“那就去酒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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