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抄袭还真就对不起了 第33章

而现在的南巷食府位于八十八中斜上坡的某条路上，据说叫求学路，名字倒也算好听，印象深刻，也不算太过遥远，堪堪走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就路上。

路上还在听着黄编感叹着。

“早就听说能写出《梦里》这样大手笔内容深邃的周润发先生一表人才了，今天一看果然是……很有才啊。长得也很像发哥……不愧担得起这个笔名。”

不知怎么的听着黄编违心的拍马屁大小姐就忍不住想笑。

结果一回头却是看到老爹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你干嘛？”

“编辑说我有才哎，少年文学的编辑说我长得帅哎。他是怎么知道我长得帅的？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吧。”夏爹就一脸兴奋得跟个什么似的。

看着自家老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小姐就又忍不住捂了捂头，怎么自家这老爹关键时刻，总喜欢表现得这么幼稚呢？

第53章 52，您说呢

到了食府路，望着周边那形形色色的饭店，还是黄编手一指街边一家看上去装修得就跟金碧辉煌的饭店就说，“不如就这家吧？”

却看夏爹还没拿定下主意，自家女儿却是已经很隐蔽的皱了皱眉，然后随手指了指旁边的那家：“还是旁边那家好一点。”

黄编选的那家虽然装修看上去格外的富丽堂皇挺用心的，却在11年的时候被爆出食品安全问题，其炒菜更是用了后世小老百姓们最难以接受的地沟油，甚至还有挺多的人吃出了安全隐患，作为先知先觉的大小姐，自然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头上的。

立夏选的那家饭店叫做川湘源，菜色丰富，口感爽滑，味道也偏北方一些，浓重却又清香，虽然这个时间点装潢店铺方面并没有其他几家那么蓬荜生辉，但却是后世这条美食街上发展相对较好的几家。

最关键的是做菜方面也比其他几家相对用心而健康一些，地沟油所掺合的计量也相对较少，吃起来也就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同行的两个编辑有些微楞。之前他们两个也是看周遭的环境上，想要挑选一家相对高端大气的饭店请客吃起来才会有点谈业务的气氛，但是现在，既然人家小姑娘都说了，要挑选朴素一些的人家，那自然是千好万好了。毕竟还是两位编辑请客，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至于开销方面，那自然是能省则省啊。

“那好，那就依小姑娘的意思。”

这个时间段很显然不是吃完饭的时候，刚一下课，也就四五点钟的样子，门店里的客人并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坐在空旷的大厅角落里，显得有些空旷。

大小姐望着门店里那略显古老而破旧的装潢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上辈子自己泡余丫头的时候就经常带着她来这里吃饭，那个时候自己手头还不富裕，老爹干了一辈子也就勉强混了个部门经理，一个月工资可怜巴巴的那都不敢看。经常和老婆大人出来吃饭都是积攒了半个多月的工钱才舍得奢侈一顿。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顿略显寒酸的餐饭，却能吃的那么温馨可口，关键还是要归功于这里的饭菜确实很美味啊。

记得这里的蒜香排骨，爆炒鸡丁之类的，确实比外面那些饭店里的要好吃的多，而且还不怎么贵，一来二去的，倒是对这里的菜色，有些念念不忘了。

一想起自己和老婆大人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温馨岁月大小姐只觉得口水都要泛滥了，也没去怎么看菜单，就信手点了两道菜，都是这里的招牌，好吃却不昂贵，听得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都一愣一愣的。

自己那几个小外甥偶尔陪大人出来吃个饭那脸臭的都几乎不能看了，别说是点菜，就是要他们说上两句客套场面话估计都跟要宰了他们似的有难度，却没想到今天一看这小丫头背着菜名娓娓道来的样子，竟然还有点门清的感觉，不得不说是很稀奇。

点完了还笑笑，然后特大方的坐在那张小板凳上招呼着二位大叔，搞得好像这顿饭是她请似的，特别的不客气：“二位叔叔就喝扶苏吧，冰峰太甜腻了还是不要了，扶苏好喝，都是从蒙古空运过来的，还不上头，就先点两扎吧。”

这么副老成的作态看得夏爹都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啊，好歹是别人请客，都不懂什么叫客气。”

听着老爹故意拉长的音调大小姐就止不住的好笑，自家这个老爹虽然平常在家里表现得很小市民，但在外人眼里就特别爱装长辈装威严肃穆。

倒是一旁的黄编和李编连忙挥了挥手，表示到，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俩来这里也不熟，就由着小姑娘点了被。

其实请客吃饭只是个流程，真正要说的还是那饭桌上的话里有话，黄编和李编二人之所以在这对父女面前有点硬气不起来，那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的。

果不其然等没过多久饭菜备齐了，对面坐着的两位大叔却很明显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不约而同地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慢慢的抽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这不大的饭桌上就被熏染的烟熏缭绕，服务员小姐姐看到了，似乎鉴于客人并不是很多的样子，也就没有过来制止。

老爹看上去其实还挺有食欲的，但无奈人请客的还在那端坐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自己，自己身为下家总不能第一个动筷子吧？也只好就这样秉着张笑脸朝对方回敬着同样匪夷所思的微笑，心里倒是有点急。

大小姐就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好酒好菜被端了上来，自己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都，光是望着那几道热气腾腾，那哈喇子就直接彻底泛滥了，差点都淌了身下一地。

也没等招呼别人两句，就自顾自的站起来从旁边打了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就着配菜，旁若无人的嚼了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甜可口。

老爹看在眼里，也寻思着有些事情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索性就干咳了两声，率先开了腔。

“那么两位编辑，请问你们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李编张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被身为领头的黄编接过了话茬，“就是想来拜访拜访能写出《梦里》这样大文笔制作的作者的阵容，想要一窥究竟，专门过来请你们吃个饭，来看一看的。”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其实这部书还真就不怎么是我写的。”夏爹多少还是个有点良心的人，知道自己在这文学的造诣大部分都是自家女儿提点的，这个时候受了夸，却是一指身边坐着的正在偷摸着往自己杯里倒啤酒的大小姐，就说：

“说来惭愧，那本《梦里》，大部分都是我女儿写的，我不过就是去润个色，严格来说这本书的作者，应该是她才对。”

话音刚落，两个编辑一下子就都愣住了。

互相看了两眼，又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大小姐，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下面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您说什么？”

“我说这本书的作者，其实是我女儿。”夏爹倒是一脸乐呵的样子，笑了笑补充道：“有什么事跟我女儿说就行了，其实我就是一润色指导的，占不了什么大份量，你们想要商量什么事情就不用在意我，跟我女儿谈就好了。”

编辑俩一下子就有些不能言语了。

望着夏爹那坦然的眼神并不像是作伪那般的浮夸，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人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大小姐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很明显的眼神里透露出的，还是多多少少的不相信。

周润发老师的文笔细腻，场景描写也很得当，句子里虽然经常透露出欢脱的气氛，但大部分时候运用的比拟和描写，如果没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和阅历，那是根本不可能写成的。

再加上《梦里》本来就是篇偏向社会大学题材的日常文，工作事业和爱情站了半边天，欢乐中透出的那股沧桑和对现实的无奈，还是那句话，不是一个经历了人间沉浮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态去书写和面对？

他们依稀还记得。

那种从笔尖流露出的浓烈思想，顺着笔端滑落到纸间，强烈而与复杂的情绪，文字中极致的演绎，让人细细读来，都忍不住为之颤然，品味良久。

这便是整篇梦里花落知多少，给两位编辑留下的印象。

可面前这小姑娘怎么看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像，连高中都没有上过，这种文，怎么可能会出自她手？

如果真的是，那那些对于北漂和工作上的叙述描写，是怎么来的？她写的？怎么写的？用头写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吧。

不相信，很明显的不相信。

名为怀疑的情绪被坦坦荡荡的挂在了两位编辑的脸上，很明显就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觉得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摆明了告诉夏爹，我们两个从千里之外披星戴月的赶过来，可不是听你开玩笑的好吗？

反观那大小姐反而是一脸淡定从容的在聆听着，这种事就跟一层窗户纸似的，揭开了那就没有神秘感了，而大小姐也早就知道自己这层身份会被揭开的时刻，所以这个时候听到老爹这么一说，却也没有多少震惊的意味。

所谓的怀疑和迷惑也在大小姐的预料范围之内，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真有柯南，头脑异于常人身材却娇小如儿童这样的设定，本身就是极其不科学的事情。老实说要不是大小姐亲自重生过，就连她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也难免会有跟两位编辑产生相同的质疑。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对着那两个编辑之前的内容想吐槽，印象里少年文学的编辑社坐落在浙江杭州的某地，距离着东面遥远的邺城怎么说都有五六百公里的距离，这年头交通又不像后世那样发呆，高铁什么的都没有建设起来，飞机票又贵的离谱，身为工薪阶级的两个编辑大叔想要过来的方法无非就两种，一个是踩着二八千里迢迢跑过来，跟取经似的，第二种就是坐火车，也是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依旧跟个取经似的，没差。

所以走这么远的路不远万里地赶过来，中间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就是为了见夏爹一面？这也太扯了啊。

“不说作者不作者的事情了，夏先生，我们这次来找你。”果不其然那话刚一音落就听黄编又叹了口气，就说道：“其实还是有点小事的。”

“什么事？”夏爹这个时候才察觉出来话里有话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一点小事。”李编接过了话茬，顿了顿，这话云里雾里的，倒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听懂，末了还是小声补充了一句：“夏先生，就是关于签约合同的事……”

虽然之前老夏也说过，自己这本书大部分都是大小姐写的，但很明显这两人现在论事的对象，还是夏爹。

老夏啊啊了两声，倒是很忽然的回忆了起来，自己印象里，好像，确实是有那两张白纸黑字的纸条，在自己的记忆里，转瞬而过的。

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跟自家女儿议论过一番来着，说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而鸽掉这一份签约稿……原来还觉得是件小事，毕竟签约嘛，人文学社一天怎么说也能接到个四五单，自己这边不签就不签了呗，估计人家也不会当个什么事，却没想到转眼间，人家就从浙洲万里迢迢的跑过来，找自己的麻烦来了……不得不感慨一下人生的惊喜无常啊。

“啊，那张合同啊……”

“是啊，您收到了吗？”

“这个……你们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难道还能收不到的吗？”老爹咳了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有点心虚的意料到了什么似的。

“您也知道您收到了啊。”果不其然一提起这个对面的语气都幽怨了起来，看向了夏爹，只觉得把他看得都快无地自容了都，“那您为既然收到了合同为什么，还不签好字往我们这边发呢？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吧，您是弄丢了吗？”

夏爹挺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然而那编辑似乎还觉得有点不能够，一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遭遇，整个人都幽怨了，又忍不住继续埋汰。

“您说您弄丢就弄丢了吧，我们在网站上给您发的站短您也不回，打电话您也不接，您这半个月虽然一直都在给我们稿子，但是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嘛。”

说起这事黄编还是挺生气的，他自己好歹也是个主事的，什么时候被人放过这种鸽子？好歹也是个少年文学编辑社，也算是青少年一代里，最具竞争力和影响性的半个官方出版社了啊。

这样极具背景的出版社跟人去签约竟然还被推推拖拖的放了鸽子，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一点吧？这还真不是吹，这个年代的少年文学拼接着其庞大的影响力，那可是跟萌芽都能争一争的存在，甚至在某些地区，除开新概念作文能够在考试中加分以外，其他方面，几乎被少年文学而一家独大了。

在这个时代，嫌弃他们少年文学？这位作者大人的面子，是不是有点，太过轻狂？太过高傲了一点？

但这种流露个人情感的感叹自然就不能让他来表露。所以这番话还是由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李编说出来的，虽然每句话前都用了您，但却是不难听出那话里压抑着的那股小不耐的。

想着，李编还有些不过瘾，脾气上来了那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带过得了的，忍不住又多补充了一句。

“现在我们人都给您从浙洲跑过来了，您就给一句话到底是签还是不签了嘛，我们也好歹能回去交个差，大家都皆大欢喜，您说，是不是？”

第54章 53，关于合同……

一番话下来虽然看上去还挺礼貌的，但很明显有种压抑不住的咄咄逼人在酝酿着，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无处发泄，最后搞得那语气都变得，有些无可奈何了起来。

“暧，德兴，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一旁坐着的黄编咳了咳，连忙给制止了，毕竟怎么说都是来谈事情的，可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把这件事给搅黄了啊。

要知道上面的人对于这位才气十足的周润发大公子可是欣赏的紧啊，万一因为这点小事而让对面把全盘给否了，到时候上面那群领导追究起责任来，那自己可不是要悔到姥姥家去了？

想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连忙给自己面前的酒杯灌满，然后冲着夏爹举了举杯，歉意地笑了笑。

“我下手年轻气盛的不太会说话，你们多包涵。”

“哪里哪里，我们这边才是。”

老夏之前还在挠头尴尬的不知道该说啥时候，这个时候也是连忙诚惶诚恐的举杯回应。

老实说之前还真被这样全副武装的阵仗给吓了一跳，毕竟他老夏再怎么说也就是一偏远县城的小职员，跟这种几乎快要和国际接轨的官方职员一起吃饭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去设想的。

想来自己这人生也确实是充满了各种惊喜啊，在那个孩子还不是妖孽的年代里来，老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安安静静的赚钱养家糊口，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等到了退休好拿公积金，每天晒晒天阳喝喝茶这辈子也就算是安稳的度过去了，那个时候看着自己口袋里那每个月三四百的稿费，老夏那是真心从没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却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就已经在跟着整个大陆内最具影响力的出版方洽谈签约的事宜，这样子的变化，也太令人震惊了一些吧？

自己都要成了当红小生了，作品被人赏识了，家里开始赚钱了，孩子变得比自己还人模狗样了……

一时间，夏爹有些恍惚。

“那个，夏先生，你没事吧？”一旁的两个编辑看到老夏这幅诡异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话说的太重了惹得人家不开心了，连忙又举了举杯道歉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夏先生您不要在意……”

“啊？没事没事……”就在老夏堪堪回过神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自己家里那位妖孽到不行的小兔崽子却是顿了顿，忽然， 就开了口了。

“我说两位编辑，既然你们都来了，那自然是知道我们这边不签，是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对吧？”

大小姐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事情既然要说，那就干脆开门见山的说明了算了，不然拖拖拉拉的反而会夜长梦多，那才不符合她的风格。

这样清脆的声音在饭桌上突兀的响起，两名编辑都是一愣，脑袋歪了歪这才发现是老夏旁边坐着的那个身高不足一米四五的小女生发出来的。

这会也由于身高的原因两只脚悬空的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也只是堪堪在那大理石桌面上露出个脑袋，看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个还算可爱的小女生，乖巧的样子倒也还算讨喜，只不过话里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竟然与那李编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双眼神清澈而又深沉的仿佛却也不像是那个年纪的孩子所特有的一般，饶是黄编这样见多识广的中年人，在这样的注视之下，也不免为止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确实是意识到一些。”

两个编辑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就不约而同地苦笑着出了声，之前在来的路上两人确实探讨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在申讨这位作者大人龟毛的同时却也不难免猜测起来，是不是合同上的某些条件不满意，才导致了对面迟迟不回复的状况。

“是不是薪资方面的问题？”两位大编辑挠了挠头，最后也只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毕竟合同上的其他条规，好像也没有太多令人不满意的地方啊?

签约并不是直接给你钱，而是给出一个关于薪酬发放的规则，比如是千字二十或者千字三十，就是每写一千字可以结算出等量的报酬，当然这也是在稿件通过审核的前提下才能允许发放的，像是那种水文水到几百万字的网文小说要是买断的话，这样的价格早就让出版社赔到姥姥家去了。

“夏先生和我们签约的价格是千字五十，应该还算不错的了，其他的作者薪酬都不及您的一半啊，您不如再考虑考虑？而且这边也在考虑推出单行本的问题，社里已经大体选定了几本，其中就有夏先生的《梦里》，如果您答应下来真要发售的话，起码会给您三万元的额外补贴。”

三万元的价格去买断一本书可以说是极大的优惠了，毕竟在这个盗版丛生的年代，即使是少年文学这样的出版社也很难保证一本书能卖出比较良好的成绩。

不过老夏的心思很显然不在这一块上，一听到自己的书即将要走出网络的桎梏而作文实体书去出版，整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挺淡定的乐呵呵一笑说考虑考虑，实际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双手，早就激动的抖的不成人形了。

“出版哎，他们说我的书要出版了哎，不然咱们就签了吧？反正好像也没吃什么亏啊？”趁着两个编辑交谈的空闲功夫，老夏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跟着大小姐协商着了。

老实说他早就想答应下来了，奈何这本书主事的不是他老夏本人啊，至于自家女儿为什么总看不上少年文学这家出版社，说实在的，连他老夏自己都没搞明白。

却没想到自家女儿却是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叹了口气，忽然就说到。

“其实不是钱的问题啊。”

桌子对面的两名编辑正好越说越起劲，谈起薪资问题的时候两个人都眉飞色舞的，一想起未来的日子里，这本书将给整个出版社带去多大的利润，就连这两人也不得不说还是挺期待的，正当他们打算再给夏老爹普及普及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三万大洋能买到怎样怎样的好东西的时候，却听到了大小姐说的那句话。

一下子两个人就都愣住了，那个表情就像是好端端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似的，有点尴尬，也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

“我说，这件事并不是钱的问题啊。”大小姐抱着胳膊，敲了敲那大理石饭桌，叹了口气，“钱我们不要都可以，但是那本签约稿里的某些条件必须要改一改，否则的话，我爸爸是绝对不会签的。”

黄编听得有些讶然，按道理来说他们在饭桌上谈的这些都是云里雾里的，小孩子听了去应该觉得无比枯燥乏味才对，但现在一听这小姑娘说起这件事来，反而有种头头是道的错觉，这场面确实很新奇。虽然之前那位作者大人也说过自己这本书是由面前这孩子主笔的，但怎么说他们都是不可能相信的，因为这也太玄乎了一些啊，个小孩子家家的，真有可能懂得那么多的人情世故？

但现如今看到这小丫头如此娓娓道来的样子，竟然还真有点内行的感觉，不由得两个人也是坐直了身子，看到一旁的夏老爹并没有反驳什么意思，两个人好奇心，也是一下子被诱发了。

“小朋友，你可以再说的仔细一些吗？”黄编笑了笑，尽量摆出了一副和蔼可掬的表情在循循善诱：“你爸爸觉得哪一条不符合他的期望了？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能做出退让的嘛。”

“强调一点，不是我爸爸不同意。”大小姐摇头晃脑的就说，“而是我感觉不妥，唔，就是那条独家授权协议，我觉得，是需要更改一下。”

“哪一条？”黄编隐约的记得合同里确实是有这一段，不过这玩意也就是走个过场，真要提起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段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就是授权期限那一栏。”果不其然大小姐用手揉捻着下巴，整得神神叨叨的，忽然就说，“我觉得二十年的独家授权期限太过漫长了，不如就改成五年吧，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立夏这么说，对面坐着的两个编辑险些没忍住，就差点笑出声来。

独家授权是和动漫这些周边向的产品所绑定的，真要弄出这些的话首先需要看的还是整本书的成绩，有了资本才有推出周边的可能，而实体书跟这权限根本就是没有关联的两个极端。真要走的话，也得先看出版成绩而才能做后一步的打算，简单来说就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呢，就谈动画漫画化的事情？这是不是有些太轻狂了？就这么对自己的作品有自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