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魄落流浪汉
“那好。”华哥点了点头,就吩咐着小田一行,将里屋那一套设备搬了出来。
“这是……”
胡小昭怔了怔,看着三个老男人大张旗鼓的捣鼓乐器,不由的诧异枉然。
她是觉得奇怪,即便是之前招收学员,有的家长看他们一行奇装异服,明显就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被要求才艺展示的时候,这几个老男人也秉着心中那抹自持,高冷的跟个什么的。大有一种爱来来不来滚的架势,怎么偏偏今天如此大张旗鼓?甚至连那一套爱惜到不行的宝贝也端了出来?
就为了这么……没什么才华的女的?
仪器很快被搬了出来。
那是一把电吉他,一副电子琴,以及一个略显老旧的麦克风。
上面岁月的痕迹有些明显了,可琴声却没有半点灰尘,明显,是有人天天勤加擦拭。
立夏勾了一眼,倒是不难看出,这几幅器材,便是当初顺马公园比赛时用的那一套。
她不禁苦笑,还真是很有年代感的乐器了啊。
“那我们就开始了?”几个人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甚至应该说,是吉他手华哥微微颤了颤手指,很有一丝惴惴不安?
这幅奇怪神态看的小昭微微诧异。
演奏很快就开始了。
那是一段很短的伴奏,其中音调还有些残缺,似乎是因为曲谱只是刚刚出炉的缘故,许多地方还值得揣摩重修。
论指法与技巧,当然比不过那首《野蜂飞舞》了。
几个人却演奏的很是入神。
约莫三分钟左右的纯音乐,三人演奏完毕,将音响关小,全都默默将视线望了过来。
末了,华哥还有些纠结,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其实我们这边也有很多终稿的曲子,但是旋律都太柔和了,不适合当做参赛曲目。”
“这参赛曲目还规定了格局么?”
“差不多,但是遵守不遵守就是参赛者的事情了,只能说到时候得分会高一些吧。”华哥点了点头,又说到:“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以一位女性为主题,环绕着这个主题做歌一曲。”
“是啊。”小田在一旁搭腔:“原本那首《红昭愿》还有未发布的《听妈妈话》都是很不错的原创曲,只是程七七她不在,总不好让华哥上台唱这两首歌吧?那也太柔了,根本不适合形象啊。”
大小姐却是不说话了,默默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小田有些被吓到了,微微张了张嘴,不知该做何言语。
刚才自己话里话外有些埋怨程七七的意思,这也很能谅解,毕竟哪有主唱随意跑各地拍戏的?这不等同于乱了套么,现在倒好,任务下来了,结果完不成,到头来不还是归咎在你程七七的头上。
只是鉴于立夏与程七七两人关系颇好,所以小田也没有底,担心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连带着冒犯到了立夏哪边。
眼看立夏黑这张脸,三个人也不敢说话了,抖了抖身站在窗台旁,那架势很像等着班主任挨训的高中生。
可明明这三个大叔年龄加起来,足足有立夏好几倍差距了吧?
这副场景很是奇怪。
胡小昭不是傻子,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自然隐隐约约能读出华哥眼神里那股敬畏与不安。
可在自尊心的叨扰下,她却非常难以置信,这份目光,是由华哥露出来,讨好面前这位山野女生的。
“喂,你们干嘛呢。”她撇了撇嘴,率先打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站起了身,嘴巴唠唠叨叨的,就在那抱怨,“搞得多庄重似的,干嘛啊,就一小学员,她不爱来就不来呗,还能少块肉不成?”
感情小昭还固执以为立夏是来报名学琴的。
小田皱了皱眉,再也忍不住这股古怪气氛了。脾气最暴躁的他,自然是借着这一个由头,不耐烦的大声嚷嚷起来,“你这丫头别说话!没看我们在办正事么?你眼前这姑娘可是贵宾!什么学员?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懂不懂啊你!”
被突如其来一声吼,意识到言语里那股不耐烦,小丫头怔了怔,一时半会被吓到了,捏了捏嘴,有些不敢出声。
立夏却是想到了什么,突兀踢开桌椅站起身,相当激动的样子:“我有主意了!就照着这首歌改编。”
第78章 80,邀
平心而论,三位老男人共同合奏的这首曲子,无论从技巧性,还是连贯性来说,都比那首《野蜂》要逊色一头。
嗯, 或许也是因为这首谱曲还处于未完成状态吧?许多细节都还在推敲的边缘,单论演出性质的话,肯定是没有小昭手下的那一首来的曲惊四座的。
可不知为何,听着那富有鼓点的伴奏音乐,立夏隐隐约约竟听出了上一世某首耳熟能详金曲的意味来?
尤其是结合着那参赛主题,朦朦胧胧之中,大小姐眼神一亮,仿佛打开了一扇敞亮大门。
“拿笔来!”那双白腻腻的小爪子往前一声,大喊道。眼神里裹着满满胸有成竹。
“来了来了。”看着大小姐那副灵感肆溢的模样,小田忙不迭从桌子上掏出一杆签字笔,跟给皇阿玛呈献贡品似的,公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大小姐也不啰嗦,抓开散落在一旁的废纸团,埋头苦写了起来。
笔锋哗哗在卷面上飞舞着,发出一阵阵井儿有序的刷刷声。
望着那副模样,华哥咽了咽唾沫,倒是一阵迟疑。
那些散乱在四处的废纸团里面,自然是之前自己尝试过的填词了。
只是不得不说难度太高了一些,以至于无论从哪个角度尝试,这首伴奏都无法找到适配的歌词用于演唱。
原因并不是江郎才尽,而是单纯的因为那参赛规格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些。
歌词要求以男性的视角去描写一名女性,众所周知,但凡谱曲中杂夹着与女主人公想关联的歌词,其曲风大抵都是优美柔和的,而男性视角,却偏偏大多是阳刚坚毅的韵味。这两种风格完全是自相矛盾了吧?又怎么能做到融会贯通呢?
纵观整个流行乐坛,类似的作品也不算多数。虽然确实也有类似韵味的歌曲存在,可大抵作词都显得不伦不类,听上去怪异无比,在观众耳中便是得不到多少好评的。
所以这会儿的华哥很是纠结,一路走来,他已经深深被立夏那学富五车的城府给折服了。可这一遭处境,依旧使得他心底没底。
连他们三个钻研了乐坛多年的老将都被逼的走投无路了,这丫头,即便再怎么博学,可年龄放在那儿,阅历放在那儿,总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轻松超越吧?
结果腹诽是这样腹诽。
小丫头下笔如有神,低垂着脑袋,却没有半点思维断层的趋势。
华哥怔了怔,默默看着那一套行云流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憋了半天最后只是憋出这样一句:“这样埋着头写字,容易近视的……”
结果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立夏已经将身子重新坐直。
“看一看?”微微一笑,就将手里的收稿递了出去。
“这么快啊。”一旁的吉他手也是微微瞪大了眼,显得很是惊讶,抬头看了眼挂在后院上的钟表:“这才一刻钟不到,就作词完了?要不要再重审下什么的。”
立夏没说话,心里却暗自好笑,自己不过是默写了一遍上一世的经典曲目,又不是真正的创作,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吧?
“先看一看再做决定咯?”她没去正面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支撑着下巴,眉目含笑。
“让我看看。”华哥将草稿打开,匆匆扫了两眼,看到开头那两个曲名。
《王妃》?
匆匆扫了两眼,他默然一叹,显得有些失望。
这大概是历史类型的曲目,与当初的《红昭愿》差不多,是用来歌颂历史中某个著名女性角色歌。
可问题就出在这了,《红昭愿》质量相当惊艳,用于参赛作品那是一等一的适合。可他们三人都是大老爷们,总不可能像程七七那样,上台唱出这种柔美类型的曲子啊。
而如果《王妃》与《红昭愿》属于相同类型的歌曲,填词柔美,虽然质量的确很高,可又能有什么用呢?
“都说了,做事别那么急,你先审一遍歌词再做推算呗?”兴许是看出了华哥眼神那抹迟疑,立夏摇了摇头,继续劝道。
而在说话的档口,华哥已然将视线往下扫了扫,本来歌词与歌名的排版就不算开阔,这么轻松一撇,自然就能看清。
虽然大小姐那个鬼画符的字迹依旧难以辨认,可不知为何,虽然华哥的视线满满下移,审完了歌词的第一部分之后,他便是中了邪那般的立在那儿,微微瞪大了眼,再也无法将视线挪移开了。
“喂,华哥,没事吧?”乐队老大这幅被石化了的模样着实有些奇怪,吉他手不禁有些担心,拍了拍华哥的肩膀。
结果等他走了过去,两个人就如同被定了身一般,直视着那半搭废纸,瞪眼发神。
立夏却一若平常,老神在在的摸过一旁热气腾腾的茶水,小意抿了一口。
不得不说,即便是上一世听惯了神曲的自己,在眨耳一听萧敬腾的《王妃》时,也被其深厚的歌词功底给惊艳到了啊。
眼下这俩人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
场面一时半会有些安静。
大小姐却是笑了笑,将吉他拿了过来,重新插上音响,随意演奏了一番。
嗯,曲调还是刚才三人合奏的那一首伴奏,只是其中细节被立夏修改了部分,显得整首歌更圆润,更具有连贯性,也与后世那首《王妃》的伴奏愈发接近了。
演奏完毕之后,立夏摸了摸头,微微羞涩的表情,“你们也知道的,我不会写谱子,但是在我印象里呢,还是这种曲风比较适合这首《王妃》,所以做了些改良。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照着大体的节奏修改,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胡小昭经过之前那一顿训,在一旁怔怔的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是不敢说话。
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了一些,她那小小脑袋的脑容量,已经全然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小田却是有些担忧。
好歹这丫头天资聪颖,而且还是他们这儿的学员,哪有对衣食父母甩脸子的?
也是来连忙干咳了一声,走了上去,轻轻抚了抚小丫头的脑袋,“那个小昭啊,刚才哥哥有些急,语气没把控好,你别怪叔叔了行吗?都是叔叔的错,咱们记得开学了也来叔叔这继续练琴,好不好?”
结果看着小昭依然处于愣神中无法自拔,他也只得顿了顿,讨好似的献上笑容。
“叔叔们着急,也是为了接下来比赛的事情啊。要不这样,等比赛那天你打电话过来,我们带你去现场后台玩,到时候还有各地乐团一起参加比赛哦,怎么样,很炫酷吧?”
嗯,学音乐,尤其是这种搞乐团的,哪个不向往人山人海的潮流中,自己独占鳌头,在那高高的舞台上挥洒汗水?
就算以小昭的年龄,无法在舞台上出入,可能身临其境的感受一次正真乐团之间的比拼,却也算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邀请,胡小昭这才堪堪缓过神来:“什么?你们要带我一起参加比赛?我可以负责吉他手演奏么?”
小田就一阵心里苦笑,对这丫头顺杆爬的要求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而也是这时,屋子外传来了一阵喇鸣。
华哥与吉他手从讶异中转了醒,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立夏已经消失在了这片乐屋中。
“我回去上课了,有什么事手机电话聊吧。”却是坐在了返程的出租车上,摇下车窗,挥了挥手权当告别,又以一种老成在在的城府叮嘱道,“多看看歌词,这首曲子不错,要记得勤加练习啊。”
话音未落,司机踩下了油门。这一道靓丽倩影,便是消失在了邺城市中心里。
————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无聊。
无非是上课复习罢了。
虽然还处于暑假当中,可临近高考的那股紧张感,却是挥之不去的。
三天之后,难得趁着会双休空闲,立夏得了空,打算窝在卧室里颓废两天。
却是不曾想到周六上午天还没亮,老妈就踢开了立夏卧室的大门。
一把掀起大小姐的被窝,立夏一个措手不及就滚到了地上。微微迷瞪着眼,就看到了母上大人插腰大声吆喝。
“别睡了,再睡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床洗漱,你爸爸车子都在外面停好了。”
说的是看房子的事情。
夏宅附近确实要拆迁了,虽然补偿款还没下来,可近几日衙内已经派工作人员前来丈量了挨家挨户的地产面积,看样子是在筹办补偿款事宜了。
说来也是,夏家小区与明德西郊三处并称为邺城为数不多的贫困居住区,虽然近几年经济也得到了大力的发展,可各类基础设施得不到完善,在这座日新月异的小城市里,多少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几年前的邺城衙内死也预料不到,这座魄落小县城能发展的如此迅速。而几年以后的今天,交椅更迭,衙内新任一把手陆县长,却是在规划地图上,将最后的三块局域,划上了三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双核心模式,着重发展,夏宅所在的区域,正好是核心太极图里的‘龙眼’。
曾经最为破败的地区却在以后即将成为客流量最大的场所,这其中的韵味,还真有些悠远了。
这一切的功劳,不仅要归功于陆县长那敢想敢干的行事作风,比之上把手那宁可不做事,也不敢做错事的懦弱态度要大胆上不知几百倍以外。
其二要归功的,便是西街李老板与陆兴邦的鼎力支持了啊。
说来这还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嗯,李老板的发迹,不就跟立夏这只扰乱了世界线的小蝴蝶,有着脱不开干系的挂钩么?
洗漱的时候,立夏咬着牙刷,满嘴白色泡沫,禁不住咧嘴轻笑。
“还笑个啥呢?”老妈大人看到了,一阵无奈,用手刀在闺女头上拍了拍,“都高三了,个子也不见长,愁死妈妈我了。”
立夏就有些无可奈何,按道理来说,这辈子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喝可乐了,没想到发育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相当缓慢啊。
反而是上一世的自己,汽水炸鸡没少吃,反而个子长得颇高,起码比同年龄的周雨泽要高出一个头的差距。
这真的是。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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