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月红蝶
鲜血染红了他的背部。
眼泪从他空洞的眼中流淌出来。
是悔恨,是无助,还有……对‘正义’的否定!
“像一条烂虫活下去吧,东仙要君。贱民就该有贱民的样子,不要让我说那么多次啊。把他丢出去,反正已经欣赏到他崩溃的表情了。和那个女人临死前,一模一样的神情。你真是太有趣了,东仙要君。期待你以后给我更精彩的表现,嗯,就这样了,加油吧。”
纲弥代时滩笑着鼓励他。
东仙要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再怎么顽强的意志,也无法阻挡护卫们不留情的殴打。
倒在血泊之中,残留着最后一口气,被护卫们拖走,扔出了瀞灵廷,让他在流魂街自生自灭。
◆
数日后。
山丘的夜晚,群星璀璨,洒落极为轻柔的光芒。
东仙要麻木的坐在挚友歌匡的墓前,又哭又笑。
——我喜欢夜空哦,要。
——我觉得夜空就是整个世界。
——黑暗笼罩下,也有数不清微小的星光。
——乌云试图掩盖这些光,我要成为驱散阴云的人。
——守护每一颗星光,这就是我要走的路,要。
歌匡温柔的声音,永远铭刻在东仙要的心中。
是多么温柔的挚友,何等信奉正义的死神。
为什么她会死去呢?
死去也无法得到安息呢?
为什么凶手还能够继续逍遥?
“歌匡……你信仰的这些光芒,却并未驱散你心中的阴云啊……你所坚定的正义……说不定在别人看来是极为可笑……渺小如尘埃之物……他们践踏了你的一切……”
东仙要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他是个盲人。
看不到这个世界真实的画面,能够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曾经驱散他心中黑暗的那位挚友,已经被黑暗吞噬,被尸魂界的‘正义’抹杀,人格也遭受到了侮辱。
“我的世界……现在没有了光……也只剩下了黑暗了啊,歌匡……”
东仙要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是挚友歌匡留下来的唯一纪念物。
如果这个世界有光的话,那这把斩魄刀,就是他现在唯一可以驱逐冰冷的火种了。
“正义……”
东仙要笑了。
尸魂界的正义……真是何其可笑之物。
我这种苟延残喘、无法复仇之人,又是何其可笑的蠢蛋。
看看吧,歌匡……
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光芒,并未眷顾我们,甚至不给我们丝毫的生存空间。
这样的正义,尸魂界的正义……还有遵守的必要吗?
“看来你很苦恼呢,于黑暗中徘徊着的无助流魂。”
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女声。
披散着齐腰的长发,摘下了放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握着一颗散发蓝黑色光芒的宝石——崩玉。
黑色死霸装,绿色刀柄的斩魄刀,脸上露出温和善意的微笑。
“谁?”
“蓝染清璃,五番队第九席,一名普通的死神。”对方如此自我介绍。
“是那个家伙派遣过来处理我这种卑贱之人的杀手吗?”
“不,我对于纲弥代时滩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四大贵族特权,也应用不到我的身上,他们的高贵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只是感受到了你那心中强烈渴望力量的意志,遵循崩玉的意愿,来赐予你答案。”
“答案?”
“你不想要复仇了吗?被玩弄的这么凄惨,甚至连挚友的人格,都被纲弥代时滩踩碎。对尸魂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吧。”
“这又怎样?你又懂得什么?”东仙要的语气很平静,只是紧握着手中的斩魄刀。
“斩拳走鬼……你的资质太差了,即使拿走了挚友的斩魄刀,凭你的才能,也是无法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学习的。你太弱小了,东仙要。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以力量为前提。”
“你有什么目的?”
东仙要不会认为这个家伙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
“为了得到某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更多的人才来协助我。你的憎恨,你那渴望力量的扭曲心灵,我可以用崩玉来替你引导前方的道路。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联手?”
清璃卷绕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笑容越加温和。
“我能得到什么?”
“解决胡乱判决、无法做到公平公正的中央四十六室,甚至是消灭纲弥代时滩……这两个愿望……我全部会帮你达成。如何?”
“你有这个能力吗?”
“当然。等我获得崩玉的完全体之际,做到这些轻而易举。安静等待吧,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摆平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命令去行事,一切都没有问题。”
第四十三章 风起之时
纲弥代时滩‘误杀’同僚、妻子这件事,并未得到完全的谅解。
纲弥代本家对纲弥代时滩未知原因杀害同僚、妻子一事,也表示了深深的斥责,认为这个分家之人玷污了纲弥代家族的尊贵名声。
其余的贵族都在看纲弥代家族的笑话。
出于‘公正’,将纲弥代时滩视为‘危险分子’,送入蠕虫之巢进行看管,作为犯下罪恶之事的处罚,给出一个交代。
“春水,没想到会是你来看我?有点出乎意料。”
在二番队的蠕虫之巢前,纲弥代时滩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透着佩服的语气。
从认识的那一刻起,这个家伙就是很难缠的家伙。
京乐春水。
护廷十三队情报队八番队队长。
山本总队长亲传弟子,第一届的真央灵术学院学生,和纲弥代时滩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你都闹得太大了,时滩。”
“这就是我的性格啊。”
“这不是你随意妄为的理由。”
“所以你来看我这副落魄的样子?”
“我认为将你这种人关押起来,才是最为妥当的做法。你太危险了,时滩。”
京乐披着花色的羽织,压了压头顶上的斗笠,轻轻吐了口气,但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怒气。
“你还是老样子啊,春水。”
“你也是,时滩,一点都没变。就算是我这种老好人,也会有几个格外厌恶的家伙。”
“是说我吗?”
“我没这么说。”
“感谢你的认同。我会再接再厉的,下一次争取弄个更大的事件,到时候你来收集证据就好了,春水。”
“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能被释放出来。我没心情跟你玩这种恶趣味的游戏。”
京乐毫不留情说出这番话。
“是你太傲慢了,春水。下次再见,我会亲自感谢你的。对了,替我向五番队的队长问声好。”
“你认识白业小哥?”
“数百年的交情了,可是他和那个第二任剑八成长的太快了,让我白白失去了很多乐趣。真是两个怪物。或许那两个人,才是该认真监视的危险人物。”纲弥代时滩语气中透露着严肃和凝重之色。
“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白业小哥是我的朋友,我不准你说出这种恶意泼脏水的言论。”京乐眯起了眼睛。
“不愧是你,春水,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就当是挑拨吧。下次再见,说不定是很久以后了,这段时间我会认真反省的。不能观察东仙要君的正义,稍微有点无趣呢。”
“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京乐的声音低沉下来。
“什么问题?”纲弥代时滩疑惑起来。
“一百多年前,三番队、九番队、十番队的三位队长,率领数百死神进行虚圈讨伐,然后全军覆没,是你做的吗?”京乐眼睛死死的盯住纲弥代时滩。
纲弥代时滩愕然,随即一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事先声明,这些事情和我无关,虚圈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很好奇的。”
“事实上呢?”
“事实?什么嘛,春水,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啊。”
“因为你说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虚圈事件发生的时候,第一个怀疑对象,我就想到了你。”京乐仔细盯着纲弥代时滩,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纲弥代时滩摇了摇头,并未解释下去,京乐那偏执一般的直觉,的确是很让人头疼的东西。
但是一百多年前的虚圈事件,根本不是他引导的,或者说毫不知情。
之前和刳屋敷剑八交战的名为‘破面’类型的瓦史托德大虚,也是他不理解的事件。
虚圈确实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异变。
这种替人莫名背上黑锅的感觉,真的是令他不愉快。
反正自己不论说什么,京乐都是不会相信的。
跟随二番队的队员走进了蠕虫之巢,进行了长达百年以上的监禁生涯。
“好恶心的家伙……”
在京乐旁边的戴眼镜的死神少女,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他就是如此危险的家伙,从小就是。”
“这样一来,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果是就好了。小莉莎,不要轻视他。正因为他现在被关押在蠕虫之巢,反而更加危险了。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京乐叹了口气。
先是虚圈出现不明状态的破面,还未调查出是什么原因,现在纲弥代时滩这个家伙,也不甘落后,他的工作量又变大了。
“说不定进入蠕虫之巢,也是他谋划的一部分,是他计算好的事情,不能够大意。”
◆
纲弥代时滩……对于瀞灵廷内的很多死神,都是一个极为陌生,却又不得不在意的名字。
纲弥代,这个姓氏就表明了一切。
站在所有贵族顶端的豪门,哪怕是分家之人,也是尊贵无比的象征。
“真是遥远的名字,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都差点忘记了瀞灵廷内,还有这个人存在。”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还是和纲弥代家族有关,即便是不关注贵族生活的白业,也在第二天得到了这件事的消息。
“那个男人,依然在做着十分无聊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队长……和他认识吗?”
跪坐在白业的对面,清璃用好奇的语气问。
“数百年前,有过一些恩怨,但我对他的目的不感兴趣。只要他不来寻找我的麻烦,我也没有必要去对付他。”白业神情淡然。
“是吗?”
“因为很多人都讨厌纲弥代家族的做派啊。”
“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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