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经过这么些年的补魔，她对罗兹瓦尔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但是，不管有再多的好感，胆敢连累到全世界第一的雷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残害拉姆的妹妹，我们的账，之后会算的，罗兹瓦尔。”
拉姆冷哼着转回身。她挺想立刻替雷姆报仇，但是很可惜，依靠现在的她是不可能打赢罗兹瓦尔的…等比企谷八幡过来，到时候集合了战斗力，一切都好说。
转回身的拉姆顺便拦下了双目赤红就要冲过去和罗兹瓦尔搏斗，为自己心上人报仇的雷姆。
“我们现在是打不过他的，不要白白牺牲，雷姆。”说到这里，拉姆头疼地摇摇头，这些话拦不住她的妹妹，她瞅了瞅天上的光幕，赶忙又说，“雷姆，八幡的未来还在进行，你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他不相关的事情上吗，那样你就没空看他了。”
第二个理由总算把暴怒的雷姆劝了回来。
「“什么第几次？”比企谷八幡像是听不懂一样的说辞，让罗兹瓦尔呵呵笑出来，他伸手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自己的睿智之书，“不用试探我了，八幡君，开门见山吧，我是知道的，你具有修正世界、重置世界的力量，你不需要和我装疯卖傻的掩藏。”」
「棘手…无比的棘手。这一刻，比企谷八幡体会到了被他死亡回归后从头到尾靠着情报差完全吃死的敌人的感受，早就偷跑落子的罗兹瓦尔具有的情报，比他要多太多了。」
「“看你的眼神，似乎非常困惑，不理解我安排艾尔莎袭击宅邸的理由吗？”罗兹瓦尔笑着说，“是吗，看来只是第二次啊。”」
「“偷盗徽章，魔兽入侵，避战魔女教，你的这些策划，每一个都是为了抵达睿智之书上显示的那个完美的结果。”」
「比企谷八幡皱起眉头：“但是这次是为了什么，难道艾尔莎的入侵能拉近我和法兰黛丽卡，或者碧翠丝的关系吗？这两件事根本不需要艾尔莎来促进吧。”」
「罗兹瓦尔抱着睿智之书，不置可否，“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八幡君，这次你准备怎么做呢？”」
「“如果你愿意，这次我会带上拉姆和嘉飞尔。”比企谷八幡没有说‘如果你不愿意’是什么打算。」
「“嗯~是很不错的打算，如果能说服嘉飞尔的话，至少解开宅邸的危险是足够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因为睿智之书的指示，不仅在宅邸布下杀机，还自以为是的在另外的地方动了手脚吗？是圣域吗？”」
「比企谷八幡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就像艾尔莎一样，既然罗兹瓦尔有底气说出来，应该都已经是布置好了的。」
「不过，这次来不及，不代表以后来不及。」
「盯着罗兹瓦尔怀里的书籍，比企谷八幡眯了眯眼…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这本书一口气烧掉，免得罗兹瓦尔又干出帮倒忙的蠢事。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抵达福音指示的完美结局，这中间死亡的次数里，其他人的死亡是比企谷八幡不能容忍的。」
「如果不是如今拉姆站在罗兹瓦尔那边，而且身处圣域，罗兹瓦尔更了解嘉飞尔他们，各种因素都不稳定，他真想直接动手，和罗兹瓦尔真刀真枪打上一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八幡君，你是和我一样的聪明人，聪明人顾忌从来都是最多的，我专门营造出现在的境况，就是为了约束住你啊。”」
「罗兹瓦尔笑着，“解决完宅邸的事情，就请你马上赶回圣域吧，有好戏看呢——嗯，不过我其实不看好你这次能解决宅邸，毕竟这只是第二次啊。”」
141.我亲手把你推进地狱,艾米莉亚
“高手过招，恐怖啊。”白银家，白银御行满怀感慨，“罗兹瓦尔还有比企谷，都是能依靠对方的一句话推断出各种各样的信息，虽然也是因为都开了挂的原因，但是实在精彩。”
他能学到的有很多。
与此同时，高坂家，高坂桐乃不满地对空气挥了挥拳，很是不满，“居然觉得比企谷前辈做不到，罗兹瓦尔就这么瞧不起比企谷前辈吗？”
高坂京介沉思片刻，很客观地解释道：“不是瞧不起，而是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初见杀，不死上一两次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再聪明都一样。”
“比如，比企谷君被雷姆杀死的那次，在那之前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有魔女气味，即使知道这个，也不知道雷姆对魔女教有多么痛恨。”
“仇恨和怀疑不知不觉间就悄悄的出现，哪怕你能细心的察觉雷姆的仇恨，也根本不明白这仇恨从何而来，难以在矛盾爆发前解决掉。”
“除非有艾姬多娜那样接近上帝视角的全知预言能力，否则事情发生之前，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的。这些都需要发生过一次才能明白，才能解决。”
“罗兹瓦尔之所以说比企谷做不到，是因为他只是‘第二次’，按照罗兹瓦尔这个说法…恐怕圣域里有不少类似于雷姆那样需要拿命去换的情报，很多初见杀。”
「“我在圣域的布置，嗯，那种东西怎样都好，我可没有隐瞒的意图，反正在具备重置世界的人面前，任何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罗兹瓦尔很轻松地说道：“我嘛，只是认为还是先让你亲自感受一次，然后你才能好好的做出决定啊，八幡君。有些东西不亲自体验，是完全不一样的。”」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不欢而散。」
「比企谷八幡没有急哄哄的早两天回去宅邸。上次轮回里，他回到宅邸的时候艾尔莎都还没找到雷姆，足以说明要么艾尔莎来的很晚，要么是罗兹瓦尔吩咐她到那时再行动。在期限之前，雷姆和法兰黛丽卡、佩特拉都是安然无恙的。」
「他思考着另一个破局的方式。」
「宅邸有布置，圣域也有布置。但是如果艾米莉亚能在今天通过试炼解开结界，那么不管罗兹瓦尔在圣域有什么杀局，都可以彻底无视掉，直接连夜逃离圣域，还能依靠艾米莉亚击杀艾尔莎。」
「“艾米莉亚。”」
「“…诶？”」
「站在试炼的坟墓外，看着即将要再度挑战试炼，强装镇定的艾米莉亚。」
「比企谷八幡沉默了一会，他还是说了出来：“我相信你，艾米莉亚。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有些烦躁，有点不敢去看眼前这个银发女孩，但是，他仍然直视艾米莉亚，给她施加压力：“你绝对可以的，艾米莉亚。”」
「“嗯！我明白了！”」
「艾米莉亚绛紫色的瑰丽瞳孔绽放着璀璨的光芒，她像是在生日当天收到惊喜礼物的模样，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开心地点着头：“八幡都这么说了，今天我绝~对要通过试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为了两全其美，这是为了一命通关，这是为了避开圣域未知的危险，让艾米莉亚回到安全的地方，这是为了脱出罗兹瓦尔的算计…」
「比企谷八幡可以找出太多太多的理由和借口，可是再多的借口，都不能抹消他把所有压力转嫁到艾米莉亚身上的事实。」
「艾米莉亚目前是过不了试炼的…亲眼见证了这个女孩三次哭泣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艾米莉亚需要时间，给她一些日子的话，多试试，循序渐进，时间长了才有可能通过…可是，为了艾米莉亚的人身安全，比企谷八幡选择了拔苗助长，企图用压力逼迫她一口气通过试炼。」
「“喂，你看起来很消沉啊。怎么，放心不下公主吗？真是不像样啊，没有半点之前的男子气概啊，本大爷可不会服从一个这样的男人。”」
「咧着鲨鱼牙的嘉飞尔落井下石。比企谷八幡拍了拍消沉的脸颊，嘉飞尔的嘲笑刚好转移了他的精神：“嘉飞尔，明天我和拉姆要回一趟罗兹瓦尔的宅邸。”」
「“哈？你说什么呢，”不明所以的嘉飞尔很纳闷，“这件事本大爷当然知道啊，不就是中午的时候由老婆婆提起的让你们带回村民的事情吗？”」
「“那只是附带的，即使琉兹女士没有提起，我也会出去。”」
「比企谷八幡看着嘉飞尔，观察他的表情：“宅邸有危险，明天晚上会有刺客入侵，那是单凭法兰黛丽卡无法匹敌的敌人，就算加上我和拉姆，结果也很难说。”」
「“法兰黛丽卡是你的姐姐，如果你愿意帮助她，愿意保护她的话，明天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有结界存在，亚人无法离开圣域，可是法兰黛丽卡的亚人血脉浓度只有四分之一，因此是个特例。比企谷八幡之前就和琉兹·毕尔玛打听过了，嘉飞尔的情况其实也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嘉飞尔先是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根本不相信这是真话，看见他一脸认真，才勉强想了一下。」
「“离开圣域，保护那个女人吗……”」
「嘉飞尔的神情恍惚，他咬了咬牙，最终把头一偏，“那个女人可没有那么脆弱，拉姆也不是什么无用的女人。”」
「他在找借口，这些通通都是他不敢离开圣域的借口。比企谷八幡看得出来，可是正如罗兹瓦尔所说，他无从下手，他对嘉飞尔的认识实在太少了，不知道病症的因果。」
「“嘉飞尔，你——”」
「正要试图缓解陷入半战斗姿态的嘉飞尔那种状态，比企谷八幡话还没出口，忽然间猛地扭头。」
「黯淡的黑夜下，试炼的坟墓里。」
「一股揪心的哭声骤然响起！」
——
——
142.即将坏掉的艾米莉亚
「“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音量大到连站在坟墓外的比企谷八幡和嘉飞尔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种仿佛直面地狱，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通过女孩颤栗的哭声，无比清晰的抵达了比企谷八幡的心间，每一秒都化作刀枪剑戟，谴责着他被刺痛的内心。」
「…比起之前的三次，这次试炼的时间坚持得格外的长，可是伴随时间增长的，是艾米莉亚比之前三次挑战试炼时更凄厉的哭泣，更痛苦的惨叫，更凄厉的哀嚎，光是远远的听着，就能想象她是坠入了怎样恐怖的噩梦。」
「…可是，没有放弃。遭受了难以忍受的冲击，艾米莉亚哭泣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即使如此，她一直都在试炼里坚持，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无论如何都不肯退缩。」
「“够了，艾米莉亚…快点放弃吧，艾米莉亚！…求求你，艾米莉亚，真的已经足够了！”」
「比企谷八幡踉踉跄跄，他脸色苍白，被刺耳的哭声抽走了全部的精神和力量，“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他刻意营造的压力，为了回应他的期待…艾米莉亚绽放的信念，她的坚持，她承受的苦难，这一切都让比企谷八幡感到呼吸困难，他想冲进去，想进去告诉艾米莉亚，想和她说真的没有必要这么逼迫自己。」
「…可是这一次，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连拯救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一个小时吗，还是两个小时，甚至更久，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比企谷八幡在某一刻抬起了头。」
「萦绕在空气中的哭声终于消失不见，从坟墓的走廊里，隐约看见一个扶着墙壁，步履蹒跚的纤细身影，她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这个银发的纤细女孩微微低着头，她的眼眶都是通红的，她胆怯地在距离比企谷八幡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脚步，她的声音哽咽，惶恐不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八幡，我、我——对不起，对不起，真的……”」
「没能回应他的期待。带着这样的惶恐和自责，精疲力竭的艾米莉亚连话都无法说完，瘫倒在地上，彻底的昏倒了。」
高坂桐乃看得呆滞，她捏着拳头，心有不忿：“这人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狠心了，一点都不心疼艾米莉亚姐姐，比企谷八幡这个决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唉。”
高坂京介心酸地摇摇头，“不是比企谷换了个人，是罗兹瓦尔逼他不得不换一个人啊。”
“只是宅邸的话还算容易，但是圣域这边还有未知的危险。比企谷现在根本没有解决宅邸后能及时回援圣域的信心，就算救下雷姆，如果艾米莉亚死了，那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然后，现在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摆在前面，试都不试一下的话，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失败呢？”
“如果通过他的刺激，能让艾米莉亚顺利通过试炼，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简直就是血赚，就算没通过也不亏，反正试试而已——这是他的思路。”
高坂京介叹息着，他和还在上国中，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的妹妹对上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呵斥桐乃的冲动。
没有人能谴责比企谷八幡这个合情合理的决策，除了他自己。艾米莉亚这是愿者上钩，她自愿的。
而且现在，受到打击最大的人正是比企谷自己啊。
“艾米莉亚的坚持超出太多了，八幡卿原先肯定以为，要么就一鼓作气通过，要么最多再久一两分钟，那样都还好。”
“总是喜欢看低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重要性，在雷姆时候是如此，到了如今，这个本质还没改变…这是你唯一的缺陷啊，八幡卿。”
“不过。”叹息着的库珥修稍微顿了一下，她眸光熠熠地看着昏倒的艾米莉亚，不吝赞扬，“能为了八幡卿的期待这么逼迫自己……艾米莉亚，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一旁的威尔海姆吐出一口气，“不过，这反而恰巧加重了八幡殿下心里的负担啊。”
“是啊。”
库珥修双手合握，正因如此，她现在对艾米莉亚的观感，真可谓复杂到了最顶点。
“哼。”
D班里，绫小路清隆忽然冷笑一声，“感情这东西，该说碍事吗？我想要的东西，看来未必很好。”
“上次轮回导致的雷姆死亡严重扰乱了你的判断和思路啊，比企谷八幡…你把那个女人看得太重了，不早点清醒的话，接下来出现什么新失误的概率，那份几率是百分之百！”
「…是怎么把艾米莉亚抱回卧室然后又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比企谷八幡记不清了，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回了试炼的坟墓外。」
「嘉飞尔一直跟着他，在一边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米莉亚的四次哭泣一阵阵的回荡在心间，雷姆的死亡，艾尔莎的强大，以及圣域未知的危险，让比企谷八幡下定了决心。」
「“你要干什么？”嘉飞尔看着打算迈进坟墓的这个阴翳的男人，他拦下了比企谷八幡。」
「“我要进行试炼。”」
「“什么？”」
「“我说，我要挑战试炼。”」
「艾米莉亚的心灵已经有了损伤，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她的身体遭遇危险。艾米莉亚无法通过试炼的话，就由他来，至少能及时止损。」
「“如果你愿意帮我解决袭击罗兹瓦尔宅邸的敌人，那我倒也可以不用去立刻解开结界，嘉飞尔。”」
「比企谷八幡循循善诱，他知道嘉飞尔对离开圣域有畏惧，所以他准备动用话术下个套，让嘉飞尔在同意他进行试炼和帮助他解决敌人之间选择一个。」
「可是，嘉飞尔没有进入他的圈套，恰恰相反，他犹豫不决的眼神变得犀利，挥起了拳头。」
「——他打晕了比企谷八幡。」
143.聪明反被聪明误
「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后，这里是一个阴暗的建筑内部，手脚被绑住，四处张望，嘉飞尔就在一侧看着他。」
「“噢，醒了？…别这么看着本大爷，本大爷还专门给你铺了一层稻草当床睡呢。”嘉飞尔撇了撇嘴，露出他的鲨鱼牙，“本大爷可没有拿你当犯人看待的打算，一日三餐的话，本大爷也会给你最好的待遇的。”」
「比企谷八幡能感受得到，捆绑自己的绳子也只是为了束缚自己，只要自己不挣扎就不会疼痛。」
「“囚禁我的理由呢？”」
「“理由有三个。第一，你在圣域的前两天是一点都不着急，现在却和我说罗兹瓦尔的宅邸有敌人袭击…圣域里的事情不可能瞒过本大爷，可是本大爷根本没发现你有什么情报来源，这让本大爷怎么相信你？”」
「“第二，你又喊本大爷离开圣域，又想立刻解开结界的，表现真的很怪啊知不知道？”」
「比企谷八幡疑惑地歪了歪头，嘉飞尔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之所以没有掩饰，因为他觉得这是好事啊：“第二个表现不正是我没撒谎的证据吗，如果不是有敌人要袭击宅邸，我何必这么着急。”」
「“是，如果只是这样，本大爷也不是不愿意相信你，毕竟你和本大爷一样，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嘛。”」
「嘉飞尔啧了一声，“但是，本大爷能相信一个有魔女臭味的人吗？而且你从坟墓里出来后臭味还加强了…变得着急也是在那之后，本大爷能相信这是巧合，没有关联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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