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相比这段十七八岁的高考重点时期,代价太高了。
人的天赋才能提高成就上限,但努力与不停歇的学习知识提高能力下限。
哪怕现在干游戏策划,都要卷学历——至少那张毕业证书能让自己不必费尽口舌去让面试官明白自己不是笨蛋。
白未然又上网下单了一回笔记和题库。
同一批教材买两次,属实是血亏,但他上回购买时哪能想得到还有给同一个人买两次的可能性。
买回来叫于萌萌好好读书。
于萌萌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但为了留下来,还是勉强坐到桌前。
白未然本来挺欣慰,一看她做题的成果,被干沉默了。
语文历史地理这些先不论,来自异世界,古文历史和地理都不同,她不会做这些卷子很正常,但是数理方面,可是普世共通的价值了。
于萌萌都不大行,高二数理卷子十有一半做不出来。
白未然的教育DNA都狠狠动了。
之前看她夜晚灯下认真苦读的样子,到底都读了些什么,读了个寂寞?
就是那种看着聪明脸,一进考场就是火葬场的孩子吗?
白未然压着心中的震惊,深究原因,发现是于萌萌底子太差了。
于萌萌在原世界,读的是家附近的高中,不用考试,按学区申请就行,她初中就时常请假,到高中更甚,成天关在家里不去上学。
他甚至怀疑有老师同情分给她放水的可能性。
白未然抚额。
分数都这么差了还有心思想渣男——??
我在你这年纪,要是分数这么差,别说想什么暗恋对象了,觉都睡不着的哦!
他白天上班时狠狠收起所有游戏,让于萌萌好好努力用功。
但他很快发现,回来查收时,卷子填的完美,但一抽查重做,五题里面有两题答不上来。
原来于萌萌拿白诗茉给她办的手机上网搜卷子答案。
可真是个小天才,搜完答案填了,剩下时间抱着手机在峡谷和人打排位。
主机游戏没得玩了,改玩手机游戏,她新迷上了亡者农药。
白未然今天发现,把手机也没收了,这下可说是把网瘾少女最后的生命线都断了,她就原形毕露,开始鬼哭狼嚎。
“白未然,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她抹着眼泪,坐在凳子上,小嘴还很硬,这阵子天天打农药,把这世界的梗都学会了。
白未然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一边办公,一边监视她,淡定回怼。
“我也很好奇,你三十七度的手,怎么能连这种水平的题目都写不出来。”
“我以前成绩不错的,就你欺负我!”于萌萌哭唧唧。
她已经重复好多次,自己成绩不差,她虽然长时间在家,但期中期末考从来也没有落下,她的成绩一直能在班级中上游。
白未然只当她在强辩,并不采纳。
这属于两方数据不同步,沟通不上。
于萌萌确实没说谎,但白未然所处大华夏内卷厉害,那高考前老师精神喊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背水一战的记忆刻入DNA。
就算信了于萌萌说的是真的,白未然都不会选择放松对她的管制。
无他,这是任何被华夏考试制度内卷卷过的人自带的遗毒。
“白未然是魔鬼,是大魔鬼!”她骂着,一手抹眼泪,一手还不敢停下的算着题。
倒是算的越发迅速了。
待没几天,于萌萌的胆儿就迅速的肥了。
她最怕白未然把她送回去,但她也很快发现——白未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他答应不会送她回去,即使自己不好好写题,偷偷打游戏被抓了,他生气,但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她,更不会说出什么【你再不听话,我要把你送回去】的威胁。
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好怕的,开摆!!
勇于犯错,抓到再说!
白未然看她哭得红通通,越发兔子眼的双眸,觉得可怜又好笑。
他慢悠悠起身,从冰箱拿出事先买好带回来的油焖虾。
往锅里一热,香味飘出,她登时眼睛一亮,也不哭了。
虾蟹一家亲,于萌萌最喜欢螃蟹,但虾也不差。
一闻到虾子香味,就不自主的耸着鼻子,咽口唾沫。
白未然热好了,端着盘子走回来,在桌边落座。
于萌萌的眼珠子一眼不错的盯着。
见他捏起一只虾,慢条斯理的剥着,他剥虾的动作熟练优美,先一扭,转动去了虾头,轻轻地嘬一下虾脑,然后开始剥虾身,去了虾足,虾身的虾壳完整脱落,尾端巧妙一扯——连尾巴的肉都完整取出来,可谓是神技。
他一边剥,还一边科普。
“这是基围虾。”
“又被称为沙虾、泥虾,出产在沿海的对虾科新对虾属动物,因为味道鲜美,出肉率高,壳薄体肥,鲜味足,在我们这儿常见,也受欢迎。”
萝莉少女胡乱点点头,压根听不进去,只盯着白花花的虾肉咽口水,小脚在地上不安分的轻轻踩着,满脸满眼都写着——快给我吃!
白未然却在介绍完后,泰然自若的把虾扔进嘴里。
于萌萌:……!!?
“我现在给你一道题。”白未然淡定道。
“我现在要端着这盘虾进房间去剥。”
“四十分钟后,我会吃下一只虾,并且时间间隔递减,下一只,就是二十分钟,在下一只,就是十分钟,在下一只,是五分钟,按照这样的速率下去,你可以计算出我吃完三十只虾需要多久。”
“你什么时候做好了,就来敲门。”
“你想吃多少,就看你自己多努力。”
“有能者多食,就是这个道理。”
他端着盘子转身绝情走开,关门落锁,只留满室的虾子香味和身处其中深受折磨的于萌萌。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呜哇一声闹了。
“白未然是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
××
白未然刚穿越过来,就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有五人合抱那么粗的巨树,庄严、宁静地伫立在夜幕下,周遭没有一点人为灯光来干扰,只有月光、古树,垂条的枝桠覆满了樱花——风一吹,幽冥光中粉瓣纷飞。
而夏言乐躺卧在古树的枝干上,右手随意搭在腰腹上,左手自然垂落,微微偏着脸,闭上眼,发丝犹如黑夜流火,或散落,或盘横在枝干上,黑发延伸,将她和黑夜融为一体。
仿佛正在被吞噬,又或者她刚从黑夜里浮现出来。
白未然站在原地,并不动作。
“……在看什么呢?”她并不睁眼,自然询问。
“我在看现实里的电影。”白未然诚实回答。
一切的画面都那么不真实。
果然艺术是源自于生活。
夏言乐就笑了一声,睁眼看他。
“这里是哪里?”白未然问。
他把定位直接选在夏言乐身边,没想到这回过来,夏言乐不在房里。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木制豪宅,这里是豪宅后院。
“这是我外婆家。”夏言乐微笑。
白未然想起来,夏言乐的介绍中确实短短提了这一段。
夏言乐的母亲是个千金大小姐,夏父是高智商学者,两人在一场酒会上相识,夏母为爱放弃一切,奔走天涯,直到他们去世前,一直都是十分和乐的一对幸福夫妻。
但APP介绍中也仅止于此,没有对夏言乐背景更多介绍。
大概是因为这些与任务无关。
“因为外婆突然又想起我了。”夏言乐微微笑,转头看向天空。
“想在鱼塘里多放几条鱼,这样钓客才好钓上来。”
白未然默然。
这个世界有非常严格的贵族制度,虽然贵族阶级正随着时代前进逐渐被淘汰、虚名化,但现在仍处在一个新旧交替的过渡时期,老一辈的贵族未死,仍怀念往日荣光,想抓住最后一点时代的末尾。
夏言乐用一贯轻松,平静的语气和白未然谈着自家的事。
夏言乐的外婆是顽固的保守贵族派,老掉牙的剧情,因为日渐没落,想借由子女联姻来给家族带来收益。
即便贵族已是虚名,还是有不少新兴富豪对贵族家世抱有敬仰和憧憬。
夏言乐的外婆办了个晚宴,邀请自己看上的富豪们,并让家族中适龄的女孩都来参加这个晚宴。
这时就想起那个叛逃出家门女儿生的外孙女夏言乐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会来参加这种宴会的人。”白未然耸耸肩。
夏言乐笑了一下,声音又柔又糯。
“没办法,外婆命令我一定要来,我屈服于她的家族威慑与权势之下。”
“明人不说暗话。”白未然回敬她。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怕什么家族威慑?
逼烦了她,说不准这栋宅子都能起火。
“我只是最近有点闲,她打电话来,我就当公费旅游,反正有人接送,来了还管吃管喝管住宿。”她往上伸手,绷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白未然这才在樱花纷落中看清,夏言乐穿着一身剪裁婉约的无袖合身黑礼服,绒绒的一圈白色披肩,像团雪一样簇拥着她。
他默了几秒。
没有刻意卖弄,却教人想起风情万种的形容词。
他想分散这种注意力。
“你躺着的,这是什么树?”
“……樱花树,你没见过吗?”
“见过,但我们那里的樱花是在春天开的,你们这里的樱花却在秋天开。”
“好奇怪,樱花怎么会在春天开呢?就该在秋天开才对,春天开有什么意思,春天的花那么多,春天开就一点也不显得突出了。”
两人就着春樱好还是秋樱好这话题认真讨论起来。
这种讨论,大抵跟甜豆腐脑、咸豆腐脑,到底哪个才好的争执差不多水平。
只是夏和白都是高端逻辑辩手,看的书又多,旁征博引,硬生生把这种生活化议题讨论出和蓝星如何自转同样严肃的学究态度。
最后两人谁也论述不过谁,只能各自鸣金收兵。
“小时候,妈妈和我说起过外婆家这棵樱花树。”
五百年的古树,自是有一些传说故事在身上的。
白未然挺爱听这些。
××
一直有人说我欠债不还啊!(T▽T)
不是啊!我每天都有还一更的
今天三更以表诚意,现在两更合一,晚点还有一更
第二十九章 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吗?(三更)
上一篇:人在原神,是理之律者
下一篇:我是天马,不是赛马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