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她并不想看见萌萌，但又不得不每天看见。
不想她这么亲近，但当她伸出手来时，她也没有闪躲，只是让萌萌轻轻地握住她，萌萌的手又小又软的，像个精致的人偶。
韩信咳了一声，打破悄悄弥漫的百合氛围。
“到点了，大家是应该好好吃饭。”
“既然是大家来加班，太辛苦了，要不我叫个外卖，大家都一块儿吃——”他温和道，让还在门口的秘书订便当过来。
韩信指定一家十分高档的餐厅，让被迫假日加班的社畜们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放饭了，会议也能稍微歇歇，韩信这才看向秦甯和萌萌。
“甯甯，是你的朋友吗？”
从这个侄女昏迷醒来，就没见她身边有什么朋友，总是挺孤单的一个人。
韩信之前还为这事一直担心着。
萌萌躲在秦甯身后，只探出半个头来看韩信。
秦甯安静了几秒。
“是的，是我的朋友。”
韩信爱屋及乌，十分高兴，对萌萌慈祥一笑。
但有恐男症的萌萌只是扯出一个勉强而敷衍的笑容，就全心关注着秦甯吃不吃饭这回事了。
让秦甯好好吃饭也是她的重要任务。
这时，企划总监走了过来，好奇地看向萌萌。
“这是秦总安排的主播备案吗？”
秦甯一顿。
不怪总监这样想。
谁家会拿个白发红眼的萝莉少女来送饭？
怎么看都更像是主播的人选啊！
第十七章 遇见你，也是命中注定
“秦总，我觉得这概念很合适。”
“有原型人物，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出新的形象，并且通过获得原型人物的授权，那些抄袭流言不攻自破——”
从零制作一个虚拟形象是麻烦的。
无中生有，先制作２Ｄ原画，接着建３Ｄ模型，最后借由动补来绑定主播和虚拟形象，让虚拟人物在画面中动起来。
在已有原型人物的情况下，前面制作过程会被大幅缩短。
但大部分公司不这么做，因为和原型人物绑定是麻烦的，如果不火也就罢了，商品一旦火了，到底火的是本人还是虚拟形象？授权纠纷层出不穷。
说到底，从一开始制作虚拟形象就是为了避开肖像授权等麻烦纠纷，自然不会跳这个火坑。
秦甯默了几秒。
但萌萌是没有这个疑虑的。
因为萌萌是这个世界的黑户。
现在用了她的形象，她也无处申诉。
很卑劣，但很真实。
她是个偷家的贼，自己应该狠狠的欺负她，教训她——
她的眼里一沉。
“算了。”她说，主动拒绝这个提议。
“她有社恐，做不来主播这事情。”
“秦总，也没让她做主播。”总监认真劝说道，不想放过萌萌这个绝好形象，太戳他的好球带。
“只要她的形象也行，我们有主播的。”
主播没变，换个皮的事。
萌萌不明所以，只能从现场讨论的只字片语推断个大概。
不知道要做什么事，但她似乎能帮上秦甯的忙。
“我可以的，甯甯！”她忙道，一脸认真的拉了拉秦甯着袖口。
“让我帮你，我可以的！”
秦甯心中拉扯纠结，转头低斥，“你这笨蛋，形象不能随便给人的。”
一口否决了——
总监看着萌萌，满脸都是遗憾。
秦甯冷着脸给萌萌下逐客令。
“你赶快回去，陈嫂还在家里等你。”
萌萌还想说什么，又顿住，哦了一声，再不吭声。
会议室的人都出去了，就留下秦甯和韩信两人边吃午饭边单独谈话，韩信耐心的，柔和的劝说秦甯不要固执。
“成功都是偶然，失败是常态，经营者的我们尤其要学着接受。”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你的事业部才刚开始，别太心急求成。”
秦甯始终不发一语，她发现五层餐盒里装着两人份的量。
陈嫂原先大概想让萌萌留下来陪她一块儿吃饭，但她把萌萌赶走了。
秦甯暗忖，也好，她现在也不是很想和她和乐用餐。
但她的筷子自有意识，避开了那成双成对的螃蟹钳子肉。
直到外面一阵爆裂声响，惊声尖叫，把会议室里的秦甯和韩信都吓得跑了出来。
只见工位区上，白发少女手持棒球棍，一个无辜显示屏被爆破，喷着火星子寿终正寝，显示屏上的两个小贴士可怜巴巴的坚守岗位，要掉不掉的。
而在白发少女周边围了一圈吃饭的项目人员，目瞪口呆，有人便当直接落地上，可怜的辣子鸡丁滚得满地都是。
她抽回棒球棍，轻轻巧巧的旋身，小裙子飞舞，举着棒球棍往前指着众人，昂起下巴——
“喏！这就是萌萌的才艺！懂不啦？”
“再问就砍你哦——”
棒球棍上用粗大黑字清楚写着【我是一把柴刀】
××
事情要回退到秦甯把萌萌赶走那时。
眼看萌萌要走，项目人员眼珠子都不住跟着动。
香，太香了，少女霸总家的白发萝莉，现在赶快多看几眼，不然以后看不到了。
这样的萝莉少女不能做成虚拟形象萌晕世界，恸！太痛了！
他们唉声叹气，萌萌却主动踮着脚尖悄摸摸的折回来。
她还是不死心，想帮秦甯的忙。
秦甯说她不合适，还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项目人员有机会和心目中的少女多聊两句，也很开心，一边给她解释这虚拟主播企划，一边钜细靡遗的讲了目前被小黑子暗算的困境，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直把萌萌听得义愤填膺。
“这些小日子人怎么那么坏啊！？”
“不行，我们要反击！反击！！”
萌萌是废宅游戏少女，没那么懂现实残酷，更多天真烂漫的不解世事，听到了不平就想反击，一腔子热血，反而没有多余牵绊。
工作人员无语失笑。
你想帮忙，你说你可以当主播，但游戏主播和虚拟主播完全是两回事。
游戏主播可以话不多，观众大半时间还是集中在游戏本身的技术上。
但虚拟主播是得纯靠内容以及和观众互动来撑起全场。
别看那些主播在卖萌唱跳，表演套路化，但也是经过正规的商业考量与训练。
“你有什么才艺？会唱歌跳舞吗？”
病娇少女哼唧一声。
“……唱歌跳舞什么了不起，萌萌有更厉害的。”
然后就展示了一手柴刀（？）爆显示屏。
手边一时没有柴刀，棒球棍就被可悲的替身文学，取代了柴刀。
工作人员又惊又怕过去，面色刷白，有人率先低喊起来。
“……艹，怎么办，好病娇，但是，我觉得，有点萌。”
“我特么真想给她打赏——”
萌萌那种天真烂漫的气质，和病娇的手段，融合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直让人在惊惧之中感觉可爱，可爱之中感觉病娇，病娇中又有少女的纯欲天真，被拿捏的死死。
大家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
拿她当一般主播卖萌吐舌眨眼，格局小了，太小了。
病娇主播不香吗？
一个无辜的显示屏死了，没有人伤心，反而团团围到韩信和秦甯身边，竭力建议这个主播企划应该进行下去。
围绕着一个全新的主题，狠狠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有机会的话，谁想认输啊！
而且搞创作的人都是有点疯批和追求在身上的。
见到真正喜欢的东西，就想做出来，不做心痒痒，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
丞相，起风了——
众人的风向突然变了。
秦甯错愕中，眼神穿过众人看向拿着棒球棍的萌萌。
白发萝莉朝她嘿嘿一笑，一把将伪柴刀扛上肩头，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眼显示屏。
秦甯突然从这一眼心领神会了。
此情此景，都让她回想起在那个阴暗的地下设施里，她和萝莉少女两人并肩作战的瞬间。
面对无边的黑暗，身边没有旁的人，她们当时是如何的勇敢，无所畏惧。
而今明朗战局，她竟然缩手缩脚，左支右绌。
萌萌还在呢，她来帮她了。
秦甯笑起来。
离谱，真是太离谱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让我一边讨厌，一边笑起来。
也许遇见你也是命中注定。
××
今天的更新，兄弟萌＼(^▽^＠)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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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那个被放鸽子的白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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