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对病娇,不能只是硬,那要激起逆反心态,也不能只是软,会让她得寸进尺,在用逻辑道理压住她的同时,还得温和劝告。
总之是,非常头疼的,很娇的一种性格。
病娇病娇,别忘了本体是个娇。
这招对秦甯非常受用,她乖乖地让白未然把那把柴刀按回去。
哄我,未然哥哥哄我?
两人窃窃私语,旁若无人,旁观众人无人知晓一场凶案刚刚被阻止,白未然守护了今天的和平,只当两人当众撒狗粮,纷纷露出无语神情,甚至不少人还给白未然一个白眼。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秀恩爱,秀恩爱,死得快。
另一角,雀儿喜一把拉住好友,语气急促,直跳脚。
“light,你干什么欺负人呢?那话谁听见都知道是玩笑,你用人家的玩笑挑衅别人,还把祸事往人家身上引?”
面对好友质疑的视线,异瞳女孩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
“……我哪有?我只是帮他把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做了而已,敢说不敢做,算什么男人,只剩一张嘴!?一张嘴战力两万五,伸拳战力二点五,我就看不过去。”
她承认自己有使坏的成分在。
但就是不爽,说不上哪里不爽,似乎这个人软和的态度,会让她心中油然的升起一股愤怒来。
以前她就看不过那种把懦弱可欺当好脾气的人,但也只是嘀咕两声,眼不见为净。
今天见到这人,怎么也没办法眼不见为净,一次两次,越发的看不过眼。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这股邪火从哪而来。
仿佛他不该是这样——
这种圆滑的、温和的、失去棱角的姿态。
和身边的女孩态度亲昵,也像在她眼里洒了灰一样不舒服。
虽然找不到理由,但她就想欺负他。
想把他另一种样子逼出来,这种想法不断刺激她,直到她听见白未然和秦甯开玩笑的对话,她当即借故发作。
白未然哄完秦甯,往她们这里扫了一眼。
雀儿喜嘴上骂归骂,还是第一时间警觉起来,胳膊往内弯,反手把好友护在身后,一脸母鸡护崽的姿态,狠狠瞪回去。
这男人要是敢骂light,那她就——
然后白未然的视线移走了,他看向因为暴怒和酒气上涌,脸上通红一片的黄毛公子哥儿,对方正对他口吐芬芳,问候祖上十八代。
其实有点脑子的人也看得出这事情吊诡。
砸人的和被指证的分明不是一波人,互不认识,但黄毛公子哥儿根本不在乎,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就是要找回场子,而秦甯和白未然方才正好坐他对面,秦甯这性格,狗粮洒的能把人噎死。
出于一种对同性的阴私妒嫉,逮到机会便借题发挥。
白未然只回了一两句,分辩自己与坏女人并不相识,看对方仍然咆哮不停,便不做声了,牵着秦甯的手,站在原地静静听黄毛公子哥儿骂人。
只等对方骂累了,声音都劈叉了,他才皱着眉头说出那句策划标准用语。
“……所以?”
在公司天天和同事逻辑辩证,白未然对逻辑不好的人抗性降低,加之项目工作强度高,事情多,便养成了他处理情绪前先处理事情的习惯,此时看对方只喷情绪不谈解决方案,他的态度也不自觉冷淡起来。
看在针对被质问的人眼中,鄙夷度暴增一千。
两个字,把黄毛公子哥儿噎住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根本不接你这些情绪。
白未然直接在对方面前不耐烦地叹气。
“所以你想怎么样?你想做什么?给个方案很难?逻辑清楚,申论两百字,列点分析?要不干脆去做个简报吧!”
虽然他也不一定要采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在职场上这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很多人没经过社会毒打,喜欢把自己的情绪摆在处理事情之前,一看别人摆起脸,立刻觉得对方看不起我,针对我,急匆匆,脾气上头。
黄毛公子哥儿正好其中之一。
当即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方案?方案就是你给我下跪道歉!!”
白未然一挑眉。
好古老的羞辱方式,这位兄弟,你平常看的是什么年代的爽文?
秦甯当即小脸一白,便显得大眼越发黑深。浑身紧绷,掩不住的杀气。
他把手心轻轻握紧,示意让她静一静,这才开口。
“我承认自己说了,但把筹码砸到你身上的人不是我,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既然没有错,那就不存在什么道歉不道歉的问题,你的逻辑不正确。”
眼看黄毛正要发作,白未然却笑着回应。
“但你想让我下跪道歉也不是不行——”
“这是赌场,我们简单的,玩个游戏,一人抽一张比大小,你抽赢了,我道歉,你抽输了,你今晚赢的筹码全归我,怎么样?”
对方肯定会答应的。
比起钱什么的,这种人更爱面子,更要自尊,不容羞辱,但喜欢羞辱别人。
只有一次的机会,一翻两瞪眼,一副崭新的牌组被拿出来,听到风声,许多好事的游客纷纷聚集到这张桌边来看,异瞳女孩也跟着站在人群中。
秦甯心中焦灼,惊疑不定。
她心中是有疑惑的。
未然哥哥是可以算牌,但一副全然崭新的牌组,他怎么算牌呢?
如果不能算牌的话,那这场他怎么计算几率赢呢——
还是未然哥哥有别的,稳赢不输的必胜法,只是没告诉她。
这里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机会问他,只能用一双仓皇的,担忧的大眼望着她。
白未然垂头,眼神一深,微微一笑,语气轻缓。
“……秦甯,别想了,这就是赌啊!”
秦甯当即悚然一惊,读懂了白未然这句话的含义。
【这就是赌啊——】
因为是赌,所以毫无几率计算,纯运气成分。
白未然喜欢算几率,但他也不怕赌。
如果怕赌的人,那就别干游戏业了,每个产品推出时,市场反应都是赌。
他是更大的赌徒,所以对这种游戏毫无兴趣。
两人同时翻牌,现场所有人瞳孔跟着紧缩。
一开牌面朝天,输赢注定。
秦甯僵住了,只觉得冷汗从额角泛出来,心如擂鼓,只觉得今天刚开始走进赌场时的兴奋已全然退却,剩下的只有后怕,那种要输掉重要事物的后怕,白未然一手揽住她。
“但我的运气一直不错的,只要我想的时候。”
白未然赢了,黄毛公子哥儿还想发作,赌场保安从这赌局一开场便已经守在一旁,当即把人客气【请】走。
公子哥儿赢一晚上的大把筹码推到面前,明晃晃的,围观众人纷纷露出羡慕妒嫉的眼神。
秦甯一把揪住白未然的领口,两小拳头不住的往他胸口上锤,要他把她的担惊受怕全都还回来。
“如果输了怎么办?未然哥哥?”
“笨蛋,你怎么可以真的赌呢!赌博是不好的!”
白未然捉住她柔软小手,觉得好笑。
“……秦甯,输了就跪两下而已。”
“…………??”
“我的膝盖没有那么值钱,值这么多筹码,在他看来,我亏了,他赚了,他衣食无忧,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要的是面子,而在我看来,我赚了,他亏了,因为我是个社畜,勤恳工作攒钱买房是我的志愿。”他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刮了刮秦甯的鼻头。
跪不跪的,他不在乎。
“你注意到了吗?这场赌大小的游戏,是我俩的双赢,他输了,输掉他不在乎的钱,我输了,输掉我不在乎的膝盖——我为什么不玩呢?”
秦甯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她抿唇看了白未然半晌,眼里渐渐有了水光,一把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未然哥哥是笨蛋——”
他总是能想那些她想不到的事情。
一时严肃,一时理性,一时调皮,一时轻巧。
白未然抱着她,笑着把筹码往前一推。
“荷官先生,麻烦给我个篮子,帮我把筹码装起来,顺便点点金额。”
荷官把金额点好,恭敬装在盒子里给他,众人都以为白未然要走了,拿筹码去兑现,谁想他一转身,拿着那一大盒筹码,迳直走到黑短发女孩面前,忽然一笑,伸出手臂,篮子一掀——
在众人惊呼声中,那盒筹码哗啦啦的全砸在黑亮的鲍伯头短发上,狼狈不堪。
突如其来的变故,坏女人完全呆住了。
雀儿喜冲上来,却被白未然怀里冲出来的秦甯充满攻击性的一推。
“别碰我未然哥哥!”
白未然和墨镜后的异瞳四目相对。
“呐,小姐,我很清楚谁才是罪魁祸首。”
“下次你想找人麻烦,别再拿别人当挡箭牌,我可不是吃打不还手,弄不清楚谁才是症结点的人?”
因为她是女人手软,那是不可能的。
众人目瞪口呆。
他转身,拉起秦甯的手,对荷官微笑示意。
“荷官先生,你刚才替我点过金额了,麻烦你,这筹码十分之一由你抽取做小费,剩下的,全投进门口的捐款箱里。”
潇洒走开了。
边走,秦甯好奇问他。
“未然哥哥,你不想要钱吗?”
赌赢来的钱,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不要了?
她记得未然哥哥很爱钱的,生活斤斤计较,连买个鸡蛋都要选大盒装,因为这样算上来单价更便宜。
白未然莞尔一笑。
“秦甯,赌场的钱,最好让它留在赌场里,我不爱这种钱。”
“我是个社畜,我喜欢靠自己劳力或者头脑产生的价值与社会相连,而赌博赢来这种钱,不管是算几率或者凭运气,我一点兴趣没有,它没有价值。”
“这里只是个游戏场,就把游戏币留在游戏中就行了——"
他从来没想在这里把金钱带走。
在白未然看来,这些钱该去真正有意义的地方——比如福利机构。
秦甯不由得笑出声来,横冲直撞去扑他。
“我最喜欢未然哥哥——”
白未然也笑着抱住她,两人在走廊转圈圈。
走廊转角,有人目不转睛的凝视着。
“light,我们走吧!”雀儿喜拉了拉好友。
“这事情确实是你的错,人家生气也很合理。”
也返还你一兜头的筹码。
看好友还是不动,她又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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