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镰刀小红帽
“好吧。”
沈苍夜侧身让玛莉娅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他壁柜里拿出被子和褥子递给玛莉娅。
“怎么了？下午给你讲的故事，吓着你了，不敢自己睡了？”沈苍夜笑着打趣，“话说，玛莉娅，你怎么突然间就想着要变回原本的样子了？”
玛莉娅从沈苍夜手里接过铺盖，铺在沈苍夜的地铺旁。
她坐了下来，望着自己的脚尖，“刚才我躺下来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平衡。”
沈苍夜也坐在她身边，用被子盖住了腿，“为什么？”
玛莉娅扯了扯被子的边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想到下午和你一起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那个叫阿尔托莉雅的女孩的模样，就有些难过……”
她低声说：“就是……我希望我们一起时，你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
“好吧，没有人发现的话，也没有关系。”沈苍夜摸了摸库兰塔的耳朵。
他躺下来，扯上了被子。
小临光也在他身边睡下，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165.与君共枕到天明
“晚安，玛莉娅。”沈苍夜说。
他闭上眼睛。
忽地，却感觉到女孩的手从隔壁的被窝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沈医生，你能转过来面向着我吗？”玛莉娅说。
“嗯。”沈苍夜翻过身来侧卧着。
接着，他感觉到被窝动了动。
玛莉娅从自己的被窝里出来，钻到了他的怀里，手臂抱着他的背。
寂静的黑夜里，沈苍夜能清楚地听到小骑士微微加快的呼吸。
紧紧贴合的胸口，把二人的心跳都牵扯在了同一个频率上。
“沈医生，那本书你读过了吗？”小临光低声问道。
沈苍夜道：“读了一些，但是还没有读完。”
玛莉娅往他怀里拱了拱，将他抱得紧了一些，“那其实是一本诗集。”
她说：“我喜欢密茨凯维奇的诗，无论是叙事诗，还是爱情诗，我都很喜欢，里面也有也有几首，我特别想分享给你的……”
说着说着，女孩声音就小下去了。
她想说，比起这本诗集，我更加喜欢你。
但是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忍住了。
沈苍夜问道：“玛莉娅，你很喜欢诗歌吗？”
玛莉娅嗯了一声，“我觉得，诗歌是最浪漫的文学体裁，和小说不一样，诗歌能用最精简的文字传达最多的情感。我小时候，爷爷常教我念诗，各个国家的诗歌都有，我总能被那些短短的语句感动。”
沈苍夜笑笑，“我在炎国那边，接触的更多是炎国的古诗，还有东国的诗。”
玛莉娅抖了抖耳朵，“东国的吗？我也读过一些……啊！”
“怎么了？”沈苍夜问道。
金发女孩低声说：“说起来，今天下午在柳洞寺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雨，我脑子里突然间就浮现出了一首东国的诗。”
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啊，这首诗我也读过。”沈苍夜道，“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沈苍夜这一句刚说完，玛莉娅突然吻住了他。
春雷滚滚，淡淡灰蓝色的天空聚集着浅灰的云。
有一个人，在木亭里默默祈祷着一场大雨。
因为，这样的话，那个人就有理由停下脚步，在这里停留。
雷神阴了天空，布了云层，却迟迟没有落雨。
不久，云销雨霁，风停雨歇。
木亭里的人，心里起了层层涟漪。
从此再没有理由，劝那个人留下来了。
可那人依旧来了。
若上苍怜惜，落一场大雨将我束在这里。
即使天公不作美，也没有关系。
我从不为雨而留，留得下我的，只有你。
盼雨留君，雨来君未至；
雨歇天晴，未请君自留。
来与不来，留与不留，原本就不在雷神是否降雨。
只在那个人，是不是你。
借着这一吻的余韵，金发女孩将抱着沈苍夜的手收了回来，有些颤抖地解他胸前的衣扣。
但是因为太过于紧张，老半天才解完。
接着，她一脸坚定决绝的表情，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沈医生，我想——我想告诉你。”
玛莉娅咬了咬嘴唇，说：“我、我说了谎……其实下午在柳洞寺，还有刚才这个，不是因为要补充魔力，唔，不完全是……虽然我确实也需要魔力来打赢接下来的战斗，但是……”
“但是，其实也是有别的原因……就……”她支支吾吾，却半天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沈苍夜轻抚着她的金发，小骑士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玛莉娅。”沈苍夜道，“如果你很害怕的话……”
倔强的小骑士摇了摇头。
库兰塔女孩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眼眸定定注视着他，好似在期待什么。
沈苍夜低下头，二人在静寂中对望。
今夜的月色很美。
静夜，晴空。
长长的银河在夜空中徐徐地律动。
骤然。
一道闪亮的彗星划过，带着硬挺的彗尾，直入星河。
霎时间，漆黑的夜空中，沾染了光和热。
静寂的苍穹，为这一道爆裂般的闪光微微颤抖。
银河中的星辰迷乱，旋转着、闪烁着、颤动着，却抗拒不得这一道炽白的长星，任由它贯入其中。
彗星燃烧着的光尾撕裂昏晦。
闪烁着的、乳白的光，刺开静夜的幽暗。
划过星天，它带着无匹的力道直贯天角——
余光散尽，静寂的夜空仿佛在这一刹那的闪耀中禁不住地晃动了几下，最终又缓缓地包合起来。
夜空重归寂静，却又仿佛，因为这一枚彗星的光和热，染上了些许杏白的色泽。
166.麻婆神父黑化中
长夜将尽，晨曦微明。
沈苍夜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玛莉娅，径自起了床。
昨天一天，直到夜里，都非常劳累，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沈苍夜离开房间出了门，久宇舞弥在外等着他。
昨天晚上，久宇舞弥报告了她侦查的结果。
——间桐雁夜这几日，一直在远坂宅邸周围徘徊。
看起来，他是打算找机会袭击远坂时臣。
如今剩下的御主和从者就这么几个了——
沈苍夜和能天使、Saber，远坂时臣和Archer，间桐雁夜和Berserker。
那么显而易见地，雁夜是打算单打独斗地去解决远坂时臣和金闪闪。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仓库街的首战之后，雁夜还能对时臣与Archer如此执着，确实是勇气可嘉……
不过嘛，若能给他一点点助力，他的下场也不会如此悲惨。
——拉（套）拢（路）雁夜的时间到了。
今天，沈苍夜打算和久宇舞弥一同到远坂宅邸去侦查。
※※※
太阳刚刚升起。
初升的耀日，犹如一颗灼烧着的火球，从地平线上缓缓攀升，将光芒撒向大地。
几缕阳光从窗口招进来，打在了窗边的年轻神父身上。
言峰绮礼黑发黑衣，整个人的影子仿佛是连初升的朝阳都没法照亮。
虽然被某物流公司的金牌快递员连撞两次，但有着魔力和附魔的僧衣服护体，绮礼的身体并没有受到非常致命的伤害，因此恢复得很快。
在他的对面，身穿常服的金色王者正晃荡着装满红酒的酒杯。
“原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啊，绮礼。”英雄王优哉游哉地啜饮了一口红酒。
“我说啊，英雄王。”
背对窗户站立的绮礼眯起眼睛。
在他的手背上，象征着御主的令咒已经重新出现了。
“如今我与时臣老师敌对，我想，我没有必要替他隐瞒真相了。”
Archer将酒杯放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神父，“但说无妨。”
“我要告诉你的，是圣杯战争的真相，英雄王……”
167.偷税二人组，牵手成功
绮礼开始陈述。
他将从时臣处得知的圣杯战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所谓圣杯战争，就是为了将七名英灵的魂魄作为祭品，从而打开通往魔术的“根源”的一种尝试。
实现愿望这一约定，也只是为了吸引英灵而用的诱饵。
远坂时臣想要杀掉全部七名Servant来启动大圣杯。
因此，时臣会将一个令咒留到最后，用它来命令自己的Servant自杀。
屋里的愉悦二人组正在交谈。
屋外的树上，沈苍夜和久宇舞弥趴在树干上。
两个人偷摸摸地，望着远坂家宅邸里正准备搞大事情的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
“苍夜先生，我没明白。”久宇舞弥道，“您刚才说的偷税犯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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