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楼夜听雨
由远及近的隆隆雷声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一道笼罩在雷电中的战车划过天际,一路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在他的感知中,堪称庞大的魔力源向着这边飞快袭来。
“又来了一骑从者,看起来威慑力倒还是蛮强的呢。”
不过正当他要挥枪收下列奥尼达一世首级的时候,神枪却忽然刺了个空,眼前的列奥尼达一世忽然消失不见了。
“被御主用令咒强势召唤了吗?算了,迟早都是我的战利品。”
阿喀琉斯并没有在意,他差不多已经摸透了列奥尼达一世的实力,这种级别的对手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与此相对的,头顶的那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才是他应该慎重对待的劲敌。
………
………
砂糖二月气喘吁吁的靠在了一处墙角上,没有停歇的一口气跑下来,饶以他的身体素质也感觉到了疲惫。在那个从者出现之后,Lancer就让自己趁机逃走,逃的越远越好。在那个从者的面前,一向很是自信的列奥尼达一世并没有把握能保住好自己的御主。
他干脆利落的答应了,没有动漫里那些“我不能抛弃你”,“我们要一起面对,热血能战胜一切”的那些狗血操作。
砂糖二月深知自己的实力,也许打架可以靠身体素质碾压普通人,但面对从者这种级别的超凡存在,自己就是个拖后腿的,还不如让Lancer心无旁骛的战斗。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摘掉了手套,凝视着上面的令咒,低声说道。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Lancer列奥尼达一世回到我的身边。”
在魔力卷起的呼啸旋风中,伤痕累累的列奥尼达一世出现在了砂糖二月的身前。
“御主,算错了吗……对不起……呜嘎。”
列奥尼达一世手中的盾牌同样也是伤痕累累,除了枪尖留下的划痕之外,中心那个被刺穿的孔洞格外的醒目,在面对阿喀琉斯的时候,他可以说是被完全碾压。
“没事,活下来就好。”
砂糖二月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尽量平静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拨通了小泉的电话。
几秒钟的等待就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在他心急如焚的等待中,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二月哥——?!”
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激动喊声,砂糖二月不由得把电话拿远了些,耳朵震的生疼。
“是我……”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纠结的事情。
“那个,那个大家现在怎么样?伤亡很惨重吗?”
电话那边也是久久的沉默。
“小泉……?”
“死了好几十的兄弟,还失散了一些,现在正在联系,如果没有二月哥你的话,我们估计都会死在那里吧。”
“先不提这个了,我们准备回公司那边,二月哥你现在在哪?”
“我……”
砂糖二月抬头扫视了一眼周围,他只顾着跑了,压根儿没有看路,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
“一会儿我也回公司那边,咱们在那里汇合吧。”
第245章 肯尼斯在行动
从牛车上迸发的每一道闪电都要比列奥尼达一世的全力一击还要强,战车停在了阿喀琉斯的面前,伊斯坎达尔站在驾驶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喀琉斯。
“真不错!以敌人来言,长得还算不错呢。”
“哈哈哈,你是在夸我吗。”
阿喀琉斯眼睛在面前的战车上扫过,看到了半躲在伊斯坎达尔身边的韦伯,然后又将视线放在了伊斯坎达尔的身上。
“你真的战车也真的不错呢,不过与我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我是以Rider职阶参加此次圣杯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看到你与先前的从者战斗,见猎心喜,不过既然你刚刚战斗完,我也不会趁人之危。”
“刚才的战斗对我来说也就是算的热身了,根本算不上什么消耗。”
阿喀琉斯的手握在了长枪的中段,摆出了【毒蛇】的起手姿态,
“不过既然你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同样报上自己的名字是身为战士的礼仪,我的名字是阿喀琉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同样是Rider职阶的从者。”
“什么?你是阿喀琉斯?!”
伊斯坎达尔微微怔了一下,虽然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那位大英雄就在我的面前吗?!噢噢,没想到余之夙愿竟然以这种形式实现,来吧,竞速!竞泳!还想比试摔跤骑马和投枪,噢噢噢噢!心中的激动还真是难以遏制!果然感觉不会欺骗我!”
看到激动到有些难以自己的伊斯坎达尔,韦伯也不是不能理解,在得知了自己从者的真名以后,他就查到了大量有关这位亚历山大大帝的资料,自然也知晓伊斯坎达尔是阿喀琉斯崇拜者这件事。
从小在马其顿长大的伊斯坎达尔喜欢看那些希腊神话传说,尤其是《荷马史诗》,其中那位半人半神的英雄阿喀琉斯更是他崇拜的偶像。
………
“那么大英雄阿喀琉斯,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然后加入我的麾下,我会把你看作挚爱亲朋,与你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笑声过后,伊斯坎达尔目光炯炯地盯着阿喀琉斯,向他发出了真切的邀请。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我的崇拜者,还真是有几分意外之喜呢,不过居然想要把我收到麾下,你的傲慢还要超过那些神灵。”
阿喀琉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成为别人的麾下就要服从命令,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命令,他喜欢遵循内心的自由。
“果然失败了呢。”
伊斯坎达尔摇了摇头,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眼前的一幕,所以并没有气馁。
“那我们就去这座城市的郊外吧,那里足够宽敞的偏僻,可以让我们尽情的较量,与自己的偶像战斗,这样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心潮澎湃!”
“很好的提议。”
阿喀琉斯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适合从者进行战斗,如果他与另一位Rider进行战车大战的话,这里也太过于狭窄了些。
“哈哈哈,如果阿喀琉斯你也是Rider的话,那么就尝试追上我的战车吧!”
伊斯坎达尔抖动着缰绳,神牛的嘴里吞吐着闪电,然后奋力踏上了天空,留下了一条残留着闪电的路径。
“不过只是战车而已。”
阿喀琉斯将食指和大拇指弯曲放在了嘴里,重重地吹响了口哨。
空气中隐隐传来马的嘶鸣和车轮转动的声音,只见三匹马拉动的战车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从他的身边经过,甚至都没有减速的样子。
阿喀琉斯熟练的在战车擦身而过的之后拽住了缰绳,翻身站在了驾驶台上,挥枪指向了远方夜幕下几乎不可见的紫色光点。
“克珊托斯、巴利俄斯还有佩达索斯,我们要加把力了,是时候向我们的崇拜者展示一下何谓希腊的英雄!”
似乎听懂了阿喀琉斯的话语,三匹马昂首挺胸,同样发出了响亮的嘶鸣,战车再次提速,一瞬间便突破了音障,在夜幕上留下了苍翠如彗星般的轨迹。
“噢噢噢,不愧是阿喀琉斯——!”
伊斯坎达尔感受着身后极速靠近过来的庞大魔力源,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的话,毫无疑问很快就会被阿喀琉斯的战车追上来,他的好胜心熊熊燃烧,向着自己的战车注入了更多的魔力。
紫色的闪电轰鸣,战车再一次提速,所有人不禁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看着俩道流星划过天际。
很快俩人就穿过了城市,来到了郊外的森林上空,而他们这样大张旗鼓,不加掩饰的行为,自然也吸引了其他御主的注意。
肯尼斯抬头望向那道紫色的流星,借助着【远视】的魔术,他自然看清了那是伊斯坎达尔的战车以及坐在上面的韦伯。
“呵呵……”
他不由得发出了冷笑声,刚刚收拾掉亵渎魔道的家伙,现在也收获了最强的从者Saber,是时候应该好好的给自己的那位弟子上一课了。
“Saber。”
肯尼斯呼唤着自己的从者,伴随着魔力的汇聚,身着漆黑沉重甲胄的Saber安静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坐在一旁的索拉看到Saber,黛眉浅皱,下意识的拿起了红茶,轻轻的啜了一口。
感受着温热的红茶从喉咙流到胃部,热量逐渐弥漫到全身,面对Saber的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厌恶感才稍微消退下去。
这种厌恶感并不仅仅出自于她的心理,而是身为人类的身体本能,她本能的在排斥这名从者。
这时她不由得的想到了那名叫做迪卢木多的Lancer,他就从来都没有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不过昨夜未婚夫肯尼斯回来后,他的从者就换成了Saber,询问他Lancer的下落他也只是说Lancer在战斗中身亡了,所以自己才换成了从者。
索拉虽然魔术水平不是很突出,但作为以政治联姻为目的而培养的女人,她并不傻,在提及如何阵亡的时候,无论是未婚夫提及这方面话语的支支吾吾还是在对视自己的眼神的游离,似乎在说明Lancer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以她对肯尼斯的了解,会因为Saber的缘故而故意让Lancer去送死也不是不可能。
她微微沉吟着,也许肯尼斯昨夜带回来的那个人知晓些许,毕竟那名叫做“卫宫切嗣”的魔术使就是Saber曾经的御主。
第246章 打野·绕后偷家
“我要出去一下。”
肯尼斯看向了低头饮茶的索拉,因为Lancer的事,他与未婚妻的心中有了隔阂,这让他愈发的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何其正确的决定。
原本Lancer那个家伙就有勾引主君妻子的前科,如果继续留着他的话,说不定还要出多么大的乱子。
“为了安全起见,我先送你回据点吧。”
他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柔声问道,虽然自己与索拉是政治联姻,不过他是真的深爱着眼前的女人。
“不用了,我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索拉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们所处的是市区内的高档餐厅,整整一天都被包了下来,新据点的位置还没有选出来,而那座破旧的工厂充其量只能算是暂时的落脚地。
“可是……”
肯尼斯眉头微皱,还没有等他继续说些什么,索拉继续说道。
“我并非是圣杯战争的御主,所以其他的御主并不会特意来针对我,而且我也并非毫无自保之力。”
听到索拉的话,肯尼斯的眉头舒展开来。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那个亵渎魔道的爱因兹贝伦走狗已经被自己解决掉了,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吧。
“嗯,那也好。”
短暂了思索了一阵,他点头答应了索拉的请求,然后领着Saber离开了,直奔那俩道流星的方向而去。
索拉看着肯尼斯离开的背影,眼帘低垂,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小口啜着杯里温热的红茶。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也离开了餐厅,豪华的高档轿车停在外面,身着笔挺黑色正装的司机看到索拉走出来,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微微躬身。将戴着洁白手套的手垫在了车门的上方。
车身上巴别塔的标志格外的引入注目,路过的行人看向这边,眼中满是惊叹。
索拉倚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伴随着车子的缓缓发动,道路俩边的建筑向后倒退,从高大的霓虹大厦逐渐变成了低矮灰暗的楼房,再逐渐变成荒凉破败的工厂,整个冬木市的发展史在她的眼中流淌,让她不禁生出时间逆流的错觉。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通过内后视镜盯着司机那雪白的头发和酒红色的眼眸,毫无疑问这个司机是一具人造人,看外表应该也是运用了爱因兹贝伦的技术。
无论是身下的座驾还是先前饮茶的餐厅,就是阿尼姆斯菲亚的那位君主提供的,索拉不相信身为君主的米凯尔只是为了那些庸俗的世俗金钱,他一定还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但究竟是什么目的索拉也不得而知,那位君主总是给她一种对任何事物都是漫不经心的感觉,他的那位叫做沙条爱歌的未婚妻也是如此。
自己在时钟塔曾见过那名少女一次,从样貌、谈吐还有礼仪上来看都是那么的完美,但对待一切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她似乎在关注着整个世界,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关注,那种别扭的感觉给索拉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她不由得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与其他的君主打交道实在是太麻烦了,每一步稍有不慎都会跌落设置好的陷阱里,万劫不复,她在时钟塔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与那些家伙相比,自己的未婚夫还太过于稚嫩了,所谓的“武勋”在君主的交往之中最多也就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无法扭转本质差别,只不过肯尼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索拉不禁轻叹了口气,作为据点的破旧工厂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出于保密的考虑,在距离据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时,她便下车将司机打发走了,并且在确保司机真的离开之后,才转身走向据点。
在蔓延开来的夜幕之下,落日的余晖还在奋力的反抗着,将自己冰冷的光芒洒下大地,不过它的反抗终究是徒劳的,黑暗如同滚滚大潮,虽然偶有衰落,但终将一往无前,将那最后的余晖无情的吞噬。
呼啸的夜风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索拉不禁裹紧了衣服,忍受着肆虐的夜风,高跟鞋与破败的水泥道路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片犹如废墟的废弃工厂之中回荡。
砰——
远方传来了一声巨响,索拉整个人横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半截左腿从膝盖以下消失不见,森白的骨茬混在了血肉之中,献血从纤细优美的断面奔涌而出,很快便形成了一汪血泊。
麻木感褪去,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涌了上来,让她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惨白,渗出的冷汗打湿了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索拉不由得悲鸣出声,疼痛让她的脑髓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她不由得慌乱打量着四周,似乎找到是谁在袭击自己,至于那半截左腿早已经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呼啸的夜风愈发的寒冷了,她努力的向着近在咫尺的据点爬去,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在驱动着这具身体,华贵的大小姐现在丝毫不顾及娇嫩的皮肤被划伤,也不在意满是灰尘的肮脏地面,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断腿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血痕,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视野逐渐发暗,似乎有人在她的眼前将黑色的帷幕拉上,绝望感不由得浮上心头。
索拉不理解,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受到攻击,她不知道是谁对她发起了攻击,明明自己并不是御主……
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轻,轻飘飘地,就像那些五彩斑斓的气球一样,呼啸的夜风似乎在笑,它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在那肆意的笑声之中,她隐约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她的身边,索拉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醒来,努力的扭过头去,试图去看清那个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