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死徒开局 第148章

作者:倚楼夜听雨

“道德……?”

白纯里绪不禁下意识地思考男人的问题,不过与其说是道德,不如说是自己从小到大接受过的教育吧,是这些无形的东西束缚了人。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处理尸体还有着其他更好的方式,自己为什么会想着要吃掉呢,简直就像着了魔一样。

心中回想起先前的场景,居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是那么恶心的东西,自己居然那么平静。

——甚至还有着几分渴望?

【不对不对。】

白纯里绪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吃人是不对的,是比杀人还要更不能做的事情,就算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他们也不会去吃掉尸体,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反人类了。

但明明是这样异常的行为,自己为什么不会感到异样呢?难道是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下意识的,他用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苦闷的男人。

“如果因为先前的行为而感到困惑,我认为你大可不必。”

又一次似乎看穿了白纯里绪的心中所想,苦闷的男人沉声说道。

“因为你是特别的,你与众不同,一般的人杀害了同类以后,只能选择去逃离自己的罪孽,但你不同,你选择了使用你独有的方式去解决,即便那在常识中属于【异常】,你也不认为那是罪孽。”

“不,我……”

白纯里绪下意识的想要反驳,结果苦闷的男人向他走近了一步,将他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不要着急反驳,去感受身体的最真实的想法。”

苦闷的男人将手放在了白纯里绪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似乎有着什么渗入了身体之中,让白纯里绪感受到了莫大的欢喜,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简直就是火焰在血管中流淌,感受到炽热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莫大的愉悦。

他下意识的呻吟出声,面色潮红,这比做原始的繁殖行为,比全身注射药物还要让人感到欢愉。

自己并非是平常的人,自己是异类,是那种脱离了常轨的人。

从所未有的,白纯里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本质。

“我是异类……”

他呻吟的说着,面容扭曲狰狞,就像是在地狱中享乐的恶鬼。

“没错,常识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在名为常识的世界里,异常者并没有罪。因为异常者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是理所当然,不能用常识来判别善恶。”

苦闷男人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白纯里绪的脑海中,根深蒂固。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反对了,而是有着一种被选上的喜悦。

于是,他选择在这里彻底疯狂。

………

………

“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苦闷的男人看着满嘴都是血的白纯里绪,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那张脸看起来愈发地压抑了。

“作为初步感受到了起源的人来说,这样还能称的上是优秀,但这样是有限度的,如果不能让起源彻底觉醒,这样就无法变成现实。”

白纯里绪一脸茫然地听着男人的话,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像是野兽一样,不借助任何的道具,把金发学弟的尸体解决掉。

只不过因为这样的行为,他的颚骨已经碎裂了,肌肉也破破烂烂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你很快就会被常识所困,被当作是个吃人的疯子,就这样结束你的人生。”

苦闷的男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具有磁性,似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在潜移默化中听从,并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但我想那不可能是你所期望的结局,所以为了避免那样糟糕的结局,你是否想要获得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的能力,还有超出常轨生命的特别性?”

这并非是普通的话语,而是带着魔力的咒言,就算是白纯里绪正常的情况下也难以免疫,更何况他现在这浑浑噩噩的模样。

白纯里绪点了点头,他眼中的苦闷男人的身形突然变得高大,就像就像是顶天立地的巨神一样,而他则是巨神脚下的蝼蚁,再这么一瞬间,他彻底被折服。

“那么承诺结束,你是第一个人。”

下意识的,白纯里绪问出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

“魔术师,荒耶宗莲。”

男人的声音异常的苦闷与沉重,令人窒息,但又带着洪钟大吕般的轰鸣声,让人有着敬畏感。

“那么,你又是什么人呢?”

“白纯里绪。”

不假思索的,白纯里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里绪(Rio),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第一次的,白纯里绪看到了魔术师那苦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不过那并非是善意的笑容,更像是某种看到了结局的遗憾与嘲讽。

“还真是可惜,只差一个字,你就可以成为狮子了。”

第329章 第二次

今天的夜晚久违地掀起了一丝凉意,这也许是夏天即将结束的征兆,可以感觉到秋天即将来临的气息。

白纯里绪漫步在夜晚的观布子市,避开了本就不多的行人,穿行在那些小巷子里。

他就像巡视领地的雄狮一样,在寻觅着自己的猎物。在这座城市中,每一个落单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猎物,而这样没有目的的随意杀人,也不容易被警察抓到,因为与陌生人无关的自己不具备犯罪动机。

他感觉这样的自己大致是疯掉了,不过并不是现在疯掉的,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疯狂,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就这样陷入疯狂也好,白纯里绪并不介意,但他害怕孤独,他需要一个同伴。

不过也许是命运的垂怜,他刚好知道有一个人适合成为自己的同伴。

巷道内比大马路更暗,只有一个路灯神经质地不断闪烁,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异世界一般,被周围建筑物墙壁包起来的窄巷,是—个即使中午阳光也无法进人的空间,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被外界得知。

【简直就像是某种完美的密室一样。】

白纯里绪心里想着,握紧了手中的锋利匕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街道死角的缝隙中,应该有着一个流浪汉住在这里。

而那个流浪汉就是他的目标,相比较于其他人类,没有社会关系,没有价值的流浪汉静悄悄地死在偏僻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他的死亡。

就连巡警也是如此,他们只会草草地把这件事掩盖过去,谁让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的呢,每年那么多的人失踪,然后被鉴定为“自杀”。

不仅仅如此,白纯里绪仔细思考了一下,猛地发现整个世界的历史中,字里行间都带着吃人俩个字,只不过现代的社会要看起来更文明些。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受到愉悦感,这个世界的本质果然还是疯狂的啊,或者说人类的本质就是疯狂的生物,下位者只能在各种意义上成为上位者的食物。

那么他们和自己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一个被大众所认可,一个不被认可罢了。

他也不期待自己会被认可,雄狮从不成群结队,他只需要同行的母狮子。

………

………

那个邋遢的流浪汉倚靠在墙角,打着鼾声,这种季节对于流浪汉来说是最完美的了,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只要随意找个可以挡雨的地方就可以住下来。

白纯里绪一脸嫌弃的看着浑身酒气的流浪汉,地上躺着一个空掉的清酒瓶子,看来这个家伙用今天的收益买了一瓶劣质的清酒用来享受。

【这样的家伙,就算死掉也没什么,减轻了城市的负担。】

他狞笑着从兜里掏出了橡胶手套戴上,脚上的鞋也是比自己的正常尺码大上一些,这样可以帮助自己掩盖一下真实信息,不管怎么样,多少可以起到一些效果。

似乎感受到了危机的到来,流浪汉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到了手持匕首站在他面前的白纯里绪。

他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想要捡起地上的清酒瓶子作为武器。

一道寒光乍现,短暂的照亮了昏暗的小巷,那道白芒似乎被烙印在了半空中,久久未能散去。

流浪汉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断臂的位置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花卉,残忍却美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瞳孔地震,短暂的麻木以后,剧烈的疼痛涌了上来,就像岩浆一样在灼烧着自己的脑髓。

他抱着自己的断臂,满脸涕泪横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想要夺路而逃,只不过这条巷子是一个死胡同,唯一的出口就是白纯里绪的方向。

“太吵了,太吵了,猪猡一样的家伙安静地死去不好吗?”

白纯里绪不耐烦地嚷嚷着,他伸出舌头,舔了下溅落在脸上的血滴,然后脸上的嫌弃神色愈发地浓重了。

这家伙的味道就像是垃圾一样,根本不配被自己吃掉。

“求求你,求求你……”

见到自己逃出无果,流浪汉跪倒在地上,不断地哀求着,只不过由于手臂大出血的缘故,声音越来越弱,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包扎伤口的话,就会因为失血过度而亡。

“你在恳求我吗?”

白纯里绪歪着头看着流浪汉,很是不解地说着。

“可是我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那么安静下来,仔细的说怎么样?满满的说,声音不要太大,我讨厌喧哗。”

他竖起食指,放在了嘴唇前,作出了“嘘声”的手势。

流浪汉如听神谕,连忙闭上了嘴,小声恳求着。

白纯里绪走上前去,站在了流浪汉的面前,轻轻地俯下身子,靠近到了流浪汉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在开玩笑呢,你怎么会真的相信呢。”

话音未落,他猛地刺出了手中的匕首,因为逐渐觉醒起源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直线上升,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这样单薄,但实则可以轻松干掉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

尖锐的匕首猛地刺入了流浪汉的脖颈,稍微停顿一下后,势如破竹般切断了坚硬的颈骨,连同动脉一起。

鲜活的血液在心脏的带动下猛地迸发出来,宛如油漆般肆意地泼洒到四周去,流浪汉捂着脖颈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纯里绪,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过白纯里绪并没有停下手来,而是继续挥舞着匕首,因为与硬物相碰撞,这把普通的匕首锋刃已经卷了起来,不过在纯粹的力量加持下,还是切断了流浪汉的手脚。

流浪汉已经失去了生命,就像垃圾一样,现在的模样仿佛化为一座毁坏、只会喷洒血水的喷水池,就连夜晚的黑暗都被血红色给掩盖过去。

“真是太失败了……”

白纯里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刺鼻的血腥气,眉头微皱。

倒不是因为恶劣的环境而皱眉,而是因为流浪汉而烦恼,自己的手法还是太生疏了,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野兽一样。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手法生疏的话,继续努力去练习就好,反正这座城市里有着那么多的练习素材。

第330章 夜游与杀人冲动

“式小姐,今晚请你务必早点回来。”

砚木秋隆微微躬着身体,对着刚要出门的两仪式说道,作为式的贴身管家,他成功的将自己打造成了低配版机器猫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寸步不离的跟着式,当然并非是什么恶心人的不良癖好,而且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只不过他最多也只不过想想而已,有人已经在保护着式小姐了,所以两仪式的安全问题至少可以忽略不计,唯一苦恼的就是希望他们不要搞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大乱子出来。

两仪式下意识的无视了砚木秋隆这扫兴的话语,穿过屋子的中庭后走出大门,只见在竹林的前面,一名白发蓝眸的青年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

“呦~~”

熟练地打着招呼,米凯尔眼睛微眯,目光在两仪式的脸上扫过,随即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今天的话是式吧,晚上好啊,式。”

“嗯。”

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从表情上就能分辨出来式和织,如果是织的话还要更活跃一些,式则更安静一些。

至于面无表情的原因,那是因为原本在这种能唤起人心不安的寂静中散步,是名为式的她唯一的娱乐,结果硬生生的加入了一个米凯尔。

可偏偏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其将自己独自一人的夜游换成了俩个人结伴而行,换成是织的话,他们俩个人总能聊的很愉快,换成是自己的话,式实在无法找到什么话题去主动开口。

俩个人并肩走在马路上,就像米凯尔的单口相声一样,式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不发一言不代表对话题不感兴趣,她只是不擅长亲切的交谈。

米凯尔自然也不在意,与时钟塔的那般喜欢侃侃而谈的老油条相比,一言不发的式反而更好懂,她很容易把心里想的事表现在态度上,所以只需要仔细观察就好。

——比如说今天的式心情就很不错。

俩个人走到了一条巷子口前,米凯尔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了深邃漆黑的小巷。

“那里面有生命逝去的味道,应该是一个人类。”

式也停住了脚步,好奇的看向了巷子,虽然这几个月的相处以来,她知道米凯尔并非是一般人,但是能嗅到生命逝去的味道什么的,未免还是有些太夸张了。

她努力的想要看破那深邃的漆黑,只可惜一无所获,巷子的深处仿佛化为了黑洞一样,将所有的光都吸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