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死徒开局 第24章

作者:倚楼夜听雨

他歇斯底里的笑着,笑到肚子开始抽搐,眼泪流淌出来。

“Saber,哈哈哈哈,Saber、Saber、Saber………我仁贺征尔成功了,成功了!”

男人就这样高声喊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又像是独自一人站在台上为自己的表演喝彩。

几秒,几分,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感觉,只是沉醉在召唤出Saber从者的喜悦中,虽然奇迹的完成大部分是倚靠着圣杯的力量,但这份奇迹终究是属于他自己。

而且魔术师家族仁贺家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虽然处于魔术界公认为落后的极东之地,但仁贺征尔却感受到了传承了数百年家族带来的强烈实感。

此时在东京即将举办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魔术仪式,在环绕着圣杯进行的战斗之中,自己之所以能够作为相衬的魔术师被拔擢,一定是因为仁贺的家系没有错。

………

米凯尔颇为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身形瘦削,有着青色寒酸相貌的疯癫男人,也许唯一的可取之处在于他的目光很锐利,有一种历经淬炼的感觉,但或许精神病人的目光都很锐利也说不定。

对于他这种行为,只有“范进中举”的形容最为恰当。

在新年后的第二天,米凯尔正式告别了苍崎青子与久远寺有珠,他看到了这场即将发生在平行世界的圣杯战争,那个与众不同的圣杯,也许自己可以通过它来抵达根源。

其实本来他对根源什么的并不太感兴趣,但阅读了那些留在星核中的资料后,米凯尔明白如果自己想要继续变强的话,对于构成世界规则的解析与学习是必不可少的,而眼前刚好有一个完整的例子供他学习参考。

穿梭平行世界没有第二法果然要费力太多,要不是感受到微弱的召唤,恐怕他就要迷失在平行世界之间的缝隙里面了。

于是就米凯尔取代了那个回应召唤的英灵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个英灵似乎很不满意米凯尔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然后就被米凯尔劈头盖脸的打回了英灵殿。不过因为他的插队,召唤式受到了轻微的干扰,但还能勉强凑合用。

由于自己并不是英灵,只是套了一层皮,自然也没有被灌输基本的现代知识,但根据房间的装饰来看,应该是现代没错了,至少没有跑到离谱的神代去。

不过为什么自己的御主是一个落魄大叔?按道理来说,一般情况下御主不应该是美少女吗?然后与从者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为什么自己的御主不是美少女啊?!

难不成是走王道热血路线?落魄男人在自己的帮助下逆天改命走向人生巅峰?想一想还真是恶心呢,要不然干脆灭了这个家伙吧。

第49章 仁贺征尔

一旁的仁贺征尔仍处于自我陶醉中,放在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能在历史上的第一次大规模魔术仪式上成为御主,自然还是有着与之相符的实力。

作为二十岁就从前任当家的手中继承家主宝座与魔术刻印的天才魔术师,他一直不满足至今为止二十余年的人生与传承百年的家系。

虽然仁贺家是魔术名门,但实际也就是那样。

无论是家族底蕴还是社会影响力都比不上玲珑馆家这种真正的老牌名门,甚至就连后崛起的沙条家都有所不如,更不用说还处于被魔术世界公认为穷乡僻壤的极东——

仁贺家距离时钟塔的距离没有比距离根源的距离更接近到哪里,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他愈发的焦躁与渴望,难道不断练习家传的炼金魔术就真的足够了吗?难道自己也要像父亲与祖父一样,只是不停的钻研与继承,期望后辈中的某个人完成大愿?

绝无可能,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自从自己被选上以后,野心与欲望不断的升腾着,圣堂教会的家伙们默许魔术师启动大圣杯,并期望看到奇迹的降临,而魔术协会的人也希望借助奇迹来实现魔术师的大愿,圣杯战争这个仪式就是双方合作的结果。

目前圣堂教会还没有收到其他魔术师召唤成功的报告,仁贺征尔目前是第一位召唤出了从者的魔术师。

“战争开始了!我!我要屠灭六人六骑!”

他的眼睛愈发的明亮了,就像熊熊燃烧的篝火,拳头被紧紧的攥了起来,声音愈发的高亢,

“我必将找到隐藏在东京某处的大圣杯!完成吾等魔术师的悲愿!”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仓库中,让晦暗的仓库都为之震动,随后仁贺征尔就注意到了米凯尔那看智障一样的目光。

“Saber,你有什么疑问吗?”

他轻咳一声,将脸上的喜色收敛下去,努力的表现出严肃的一面。

“你有参加这次圣杯战争御主的详细信息吗?”

米凯尔打量了一下仓库,除了一张简陋的单人折叠床以外,其余什么也没有了,如果硬要说的话,木板打造的简易书架上还有着几排魔术书籍与手稿。

他走了过去,随意的翻看了起来,仿佛自己才是这座魔术工房的主人。

“我是第一位召唤出英灵的御主。”

仁贺征尔摇了摇头,言语间带着不加掩饰的骄傲,话外音就是不知道。

“那么本地的魔术名门与近来入境的魔术师名单与信息总有吧?还有东京的灵脉分布流向,灵脉交汇的点,这些基本信息你总会有吧?”

米凯尔随意的翻看着手稿,这些都是仁贺征尔在钻研炼金魔术时留下的,作为一名资深的炼金术师,他觉得这些手稿中的内容简直粗鄙到不堪入目。

“这……”

仁贺征尔愣住了,

“作为魔术师家族,总不至于这么寒酸吧?其余的家族子弟呢,该不会就你一人来参加圣杯战争吧?”

米凯尔这一连串问题如同滚滚天天雷将仁贺征尔整个人劈懵了,就连召唤出Saber从者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太多。

他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许久,他才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圣杯战争的本质就是孤高的战争,我不需要其他魔术师的帮助。”

“啧——难不成你还停留在中学二年级的阶段,这可是战争诶?”

整个魔术工房太过于简陋,以至于米凯尔根本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他只能自己制造出来一把真皮老板椅,舒舒服服的把自己裹进去。

“既然是战争,那么只要能帮助自己的东西就要全部利用上,而且你认为就凭你那贫瘠的资质,还能给我供给足够充足的魔力?”

“还有谁允许你站着和我说话的?跪下!然后臣服于我。”

米凯尔眼睛微眯,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仁贺征尔体内的魔力瞬间被抽空了大半,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着,如果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恐怕在魔力抽空后就要抽取他体内的生命力了。

他的心脏的跳动猛地加快,皮肤表面在灯光下散发着嫣红色,那是皮下毛细血管的破裂所导致的,眼白也逐渐被血丝侵蚀,呼吸愈发的急促,浑身上下的力量也在消退,作为一名魔术师,没有谁比仁贺征尔更清楚失去生命力的后果。

“怎,怎么会这样?”

他大口的喘息着,不顾身份,一屁股坐在地上,魔术工房对魔术师的魔力还有着增幅效果,在魔术工房中尚且如此,万一真正战斗起来还只会更糟。

不过让仁贺征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明明计算好了从者所需要的魔力量,按道理来说供给从者的战斗绰绰有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第五位力天使的位阶?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比较靠谱了,按照仁贺征尔的位阶,他只能召唤出下四骑的从者,结果真正召唤出来的是前三位阶才能召唤出的Saber,七骑之中最强的从者。

随着生命力的流逝,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米凯尔平静的看着蜷缩在地上呻吟着的仁贺征尔,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虽然偶然有脱线的时候,但他的本质还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主人……请饶恕我的罪行……”

直到将支配的烙印在仁贺征尔的灵魂中,米凯尔才停下手来,留了他一命。

仁贺征尔只是个不起眼的魔术师,志大才疏,他这样的水平在时钟塔一抓一大把,就像是野草一样,即便意外死掉了,第二年还会长出新的来。

但他又是与众不同的,因为现在的他是米凯尔的御主,当然这个御主只是有名无实,不过这个“名”还是很重要的。

也许是搭了顺风车的缘故,米凯尔暂时性的拥有了从者的部分特性,比如可以从御主那个得到魔力,不得离开作为战场的东京等等。

他可以获得圣杯,但只能以从者的身份,或许是自己替换的从者是Saber职阶的缘故,米凯尔无法召唤出属于自己的从者,让自己作为御主参战。

当然这些仅限于本次东京圣杯战争期间,要不是看在自己必须需要一个御主才能取得圣杯的份上,以米凯尔的性格恐怕早就弄死仁贺征尔,将令咒从他的身上剥夺下来了。

都说宁要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现在的米凯尔就要对仁贺征尔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进行改造,起码要让他不拖自己的后腿。

第50章 东京杀人魔

一周后,

“Berserker——!”

伴随着少年的高喊,狰狞的怪物咆哮着从天而降,猩红的双眼摇曳着光带,匕首长的利爪流淌着着惨白的寒光,狠狠的刺入下方逃窜的人影之中。

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在那怪物的身上染上一抹血色。

那人影痛苦的挣扎着,骨骼的破碎声如同被折断的秸秆,同时血肉纷飞,在这绝对的暴力下他就像刚出生的婴孩般毫无还手之力。

这般蹂躏持续了数分钟,在确认人影彻底失去气息后,那浑身浴血的怪物才停了下来,隆起的肌肉渐渐缩小,锋利的爪牙与骨突也缩回了体内,近乎三米高的魁梧身材恢复成普通人的模样。

怪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柔弱的青年,他戴着金丝的单框眼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身上穿着漆黑的正装,内里是深灰色的马甲以及雪白的衬衫,看上去似乎像是英国十九世纪流行的服饰。

边缘有着深灰色花纹的黑色领巾上镶嵌着指甲大小的红色宝石,修剪整齐的金色碎发垂落在耳边,如果手上再拿着一本书的话,看起来与那些年轻的大学教授别无二致,根本不会有人会将刚才那个嗜血的怪物与这个文字彬彬的青年联系起来。

“Berserker,顺利解决了吗?”

黑发少年气喘吁吁的从藏身之处跑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握着单筒望远镜,没有学过视觉强化魔术的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掌握战场的动向。

“嗯,很轻松。”

与其他的Berserker不同,作为Berserker职介的只有反英雄的一面【海德】,而平日里他都是以善的一面【杰基尔】出现的,所以保持了理智,可以正常与人交流。

“这个家伙……就是圣堂教会所说的目标吗?”

黑发的少年蹲了下来,刺鼻的血腥气让他的胃部忍不住翻腾起来,血肉模糊的尸体更是加剧了这种感受。

“呕——”

他忍不住跑开,在角落里呕吐了起来,胃部抽搐着,舌头上带着一抹苦意,那是胆汁的味道。

毕竟在一周前他还只是普通的高中生,享受着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校园生活,而这样的日子在他出于好奇按照祖父的笔记召唤出眼前的这个青年的时候,便彻底离他而去了。

圣杯战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知晓一切以后,可以选择退出的他依旧坚持了下来。

面对肆意妄的魔术师,少年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伙伴,他坚持下来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市罢了,守护这座有着所有对他微笑之人的东京。

………

“没事吧,巽?”

Berserker柔声问候道,然后递过来一瓶水。

“没事,谢谢你,Berserker。”

来野巽苦笑着摇了摇头,接过了Berserker的水,将口中的残渣与苦味吐掉,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走向了血肉模糊的残缺尸体。

【抱歉了。】

他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声,颤抖的手在残缺的不全的尸体上摸索着,将每一个口袋全部翻了个遍。

“手机、钱包、名片……”

口袋里的东西被摆在了地上,黑色的皮质钱包表面沾满了血迹。来野巽打开钱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四人的家庭合照,略微秃顶的中年男人被妻子与与孩子环绕着,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他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努力的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快速的在钱包内翻找着。

手指划过一张张印有福泽谕吉的万元大钞,却没有丝毫的停留,最后在钱包的内壁夹层,来野巽发现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张精致的会员卡。

Berserker好奇的凑了过来,就会员卡来说,这张未免精致的有些过了头。飘逸的【高天原】文字在路灯下反射着奢华的金色光彩,镂空的雕花汇聚成神奈川冲浪里的波浪,整张会员卡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看质地应该是纯金打造,却又有黄金不具备的坚韧。

“果然那个酒吧就是这些家伙的聚点。”

来野巽松了口气,将钱包扔了回去,Berserker从怀里掏出了指头大小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尸体上,蔚蓝的火焰升腾,将一切全部焚烧殆尽,无论是血迹还是罪恶。

看着逐渐被火焰吞没的男人,他的目光不由得带着几分复杂,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居然会是圣堂教会通缉的杀人魔。

想到那些被毁的家庭,来野巽的心情愈发沉重了,就连完成任务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不过他并不后悔杀掉这个男人,在决定加入圣杯战争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觉悟。

“走吧,巽。”

Berserker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恶人不值得同情,无论他有着怎么样的理由。

“嗯。”

来野巽转过身来,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沉声说道,“Berserker,我们今晚就将那些家伙彻底解决掉,这座城市不需要杀人魔。”

………

………

足足有着俩层楼高的霓虹灯招牌前,来野巽努力的绷紧了脸,上一次他在这里折戟沉沙,无功而返。理由其实很简单,未成年人不准喝酒,自然也不准进入酒吧。

俩人高的大门前人流如织,身着正装的侍者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这就是高天原,新宿区最大的酒吧之一,当然也不仅仅只是酒吧,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体化娱乐会所。

他鼓足了勇气,走向了大门,也许是高中生那不尚成熟的面容在来往的客人中过于突兀,侍者笑盈盈地将来野巽拦了下来。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未成年人不准饮酒哦。”

来野巽的嘴角抽搐着,耳边传来Berserker的轻笑,他从兜里拿出了那张黄金的会员卡,递给了侍者。

侍者拿出了某种机器,在会员卡的表面扫了一下,只见有着数字浮现在特殊的光线下。

【13】

“既然是尊贵的会员,那么您请随我来。”

在确定会员卡并非赝品后,侍者恭敬的将其双手奉上,其余的侍者纷纷躬身行礼,在周围的好奇的目光下,来野巽匆忙的走了进去,不过他的背影怎么看都像是在仓皇逃窜。

对于他而言,这样的压力还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