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你已经很棒了!最后追赶的样子实在是太帅气了!”
“请问帝王小姐已经找到相中的训练员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请务必让我来挖掘你!虽然这次比赛的结果很可惜,但是就数据而言你和第一位并没有太过于悬殊的差距,你的话只要有优秀的训练员来培养的话绝对能成为德比马的!德比的终长就需要你这样夸张的舞步,不、不仅是德比,如果是你的话,像鲁道夫象征那样拿下三冠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等下,这么优秀的孩子哪里是你这种人能驾驭的,无能的训练员只会耽误少女们的前程,东海帝王小姐!请让我——”
“让我来!”
沸沸扬扬的人群。
夹杂观众和在出道战蹲点想要挖掘新星马娘们的不解风情的训练员们的喧闹声。
东海帝王听着那些人的话语,眼睛微眯、嘴巴动了动,稍微想要提起嘴角露出一如既往爽快的笑意,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们没想着安慰、也是实际的心里话、对比后想要表示帝王并没有比零衣差多少。
突破了这个赛场的记录、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既然这样还输了,那也只能心甘情愿接受这种结局了。
观众并没有恶意、完全是健全的好意,也相信东海帝王很快就能从这种失败中走出来,因为一流的赛马其内心也是强盛的,失败后的好恶虽然会后悔,却更多的是不甘心和闷怒。
这次失败了、也别灰心。
下一次再对决取胜就行。
(但是……好刺耳啊。)
对于东海帝王而言,那些人并无恶意的陈述,以至于她甚至连将内心的思绪进行对峙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全部咽下心口,然后拽扯发丝。
“已经很棒了……吗?”
突然错落地笑了出来。
“下一次再努力就可以了?”
“和第一名并没有过于悬殊的差距?”
“实在是太可惜了?”
东海帝王静默着呢喃复述,眉头紧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这些话……
(会长,可是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
绝对的强大、凌驾所有人的强大、取得了理所当然的胜利,也理所当然在追求更高的巅峰后意外失足,但不会有人想要去安慰和质疑那样强大的鲁道夫象征,因为那个人的实力和威严就是如此,皇帝是绝对的皇帝。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腹诽。
但东海帝王却无法成为绝对的帝王。
最初的赛场,就在这里、狼狈的败阵下来。
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语去掩饰,都无法改变她失败的事实。
想到这点、再听闻周围的寒暄。
周围人的评价,令她感到难以忍受。
“——可恶。”
东海帝王摒住唇瓣,接着就别过身,向着一旁的通道跑去。
我……不想失败。
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输了。
输了呀。
第一次如此明晰的感受到,那平日里近在咫尺的会长,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而在出道战失败的帝王,已然无法走上皇帝的霸道。
已经,不再有资格。
“我……我——”
——
第二十四章 举高高
——
东海帝王逃往了入口处的通道,很快就不见人影。
见到这样的场面,零衣稍微有些错愕。
以她对游戏和动漫的理解,东海帝王并不是一个难以接受失败苦楚的娇滴公主,而是面对挫折后能够再度奋起的不屈马娘。
按照零衣的预想,纵使出道战失利,此刻的帝王虽然会难以忍受这样的结局,但她绝对会强欢颜笑来保持自己仅有的一丝尊严,露出余裕的勉励。
而不是这样狼狈的溃走。
(不、这其实是我想当然了吧……)
好好考究的话,能够对失败放平思绪的人,都是持有成功经验的老成决斗者。
在经典三冠的过程中不幸失足,和在出道战就失败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事。
东海帝王尚未获得一次成功,就迎来了彻底的失败。
尊严和自信是需要不断地胜利来巩固和成长的。
因而在出道战失败后,对方就无法忍受周围的音色开始溃逃。
尽管周围的人并无恶意,但安慰的嘘寒问暖反而使她失败的这个事实越发明晰。
太尖锐而刺耳了,那些好意和声援。
无法承受的期待和对自己无力感的憎厌,导致这种局面的产生。
“——”
于是零衣下意识踏出脚步、想要追上去。
但是,却又猛地顿住。
——她这样做真的好吗?
以帝王的角度来看,自己追上去可能会成为胜利者对失败者游刃有余的数落也说不定?
多余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让她独自一人冷静冷静可能会更好?
不……
我想我应该追上去。
如果零衣只是单纯的本土赛马娘也就罢了,良性却又残酷的赛事竞争结果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谁也没资格去不服谁,更因结果而去安慰对方完全是对人家实力的不尊重。
但现在这种情况,知而知之,却视而不见,未免也太狡猾了吧?
总之,先行动起来。
放弃繁杂的思绪。
畏手畏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改变和解决。
首先端正自己的想法和态度,以此做出的行动绝不会是错误的。
纠葛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长,零衣就选择跟上去,这是行动派的胜利。
然而没走几步路,少女就感觉自己的腿脚一软,接着整个人使不上力要坐到地上。
(……)
比赛后的异状还没能彻底缓冲过来。
她的身体此刻似乎并不允许她继续行动。
而眼看就要坐到地上的时候,零衣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肘被谁给突然架住了,使得她整个人以腿脚半鞠蹲的姿态被谁人给向上提,简直像被勾子给叼住避免往下坠落。
异样的悬空感和胳膊下的坚实般,令零衣很不适应地颤动了几下,就听闻自己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那么乱来的比赛想必已经使得身体乏力了吧,请暂时不要勉强自己活动,先去医务室休整检查一下吧~零衣小姐。”
零衣回过头,所见就是一抹绿意和温和的笑容,富有安心感的女性在对她劝诫。
“骏川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方才负责赛事报名的骏川手纲,其双手成环抱住零衣的腹腔就像在拥护一个大型的玩偶般显得有些亲昵。
“啊啦,在竞马场的赛道附近近距离观看赛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骏川手纲笑着回复。
而她说的话也确实在理。
来赛场就是来看比赛,而这之后就是考虑近距离接触赛道和参赛选手的问题了,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想法。
“你的比赛我全程观看了哦,既然在雨天大逃还将帝王那孩子给打败了,到底是要多么了不得呀,最后的冲刺实在是非常帅气。”
言说着,零衣还没来着急进行回复,就感觉自己的面颊被人用手指挠了挠略显瘙痒,接着下半身传来的悬空感更甚,她的视野就不断拔高,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零衣似乎整个人被举高了起来,然后又被骏川手纲带着在空中欢腾得转动了数圈。
祝福?赞颂?但感觉更像是女孩子们对心仪的东西爱不释手时的雀跃表现。
“然后——恭喜你出道战胜利,这样你也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赛马娘了呢。”
“谢谢。”
零衣道谢,然后就眨了眨眼露出微妙的表情。
“那个……为什么要把我举高起来?”
少女并不认为自己和骏川手纲有亲昵到这种程度,对方的作为在自己看来其实带了点反常,居然对见面不过半刻钟的外人如此作态。
然后、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如吉祥物被举起来说实话有点羞耻。
“请把我放下来。”
零衣的语气带着些焦虑。
“姆,这样不是更加有取得胜利的实感吗?而既然已经胜出了,那庆祝胜利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哦,稍微醒目和玩闹也并没什么不好吧?大家也不过会心一笑,你也不要摆着这种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一副胜利者该有的样子。”
……心事重重?我吗?
零衣不由自主点了点面颊。
少女可能并不清楚,她的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特别是知晓内情的骏川手纲看来,是那么的具备独木难支的错落感。
胜利本来是该喜悦的不是吗?
实力也是那么强大,令所有人折服与激动的雨幕迅雷。
但是为什么?
明明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夺目,胜利之后、却仍旧要露出单薄的表情、难言的神采。
这个孩子(零衣)不会笑、也不选择和谁人倾述自己的心理。
或许是不想说,但大概是没人可以言说吧。
就算胜利了,内心还是流离失所。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不存在这个地方。
那份心似乎并没有看着自己,空洞的水晶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
所以——骏川手纲选择接近对方来赋予零衣对胜利的祝福。
做为某种意义上知晓了少女半数真相的存在,她想自己是有这么个责任的。
什么责任?没由来的义务感不合理?
如果以这个思路考虑下去可并不好哦。
看到愁眉苦脸的孩子视若无睹什么的,骏川手纲可不是那样的人。
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并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需向着内心的善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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