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
淅淅沥沥。
秋季的气候已经逐步从温暖的夏季转为阴凉,只要寒流涌起就会愈发往不妙的天平方向倾斜,再愈演愈烈。
原本天空依稀放晴的阳光不见踪迹,晴天雨彻彻底底转化为森冷的乌云密布。
淅淅沥沥。
大雨倾盆而下,击打在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身上。
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吧?
应该是可爱洋溢青春热情的时候——却笑不出来。
她徘徊在空荡荡的道路上、独自一人。
一束白色的刘海哒啦在湿漉漉的褐色发丝间,干瘪的蝴蝶结是因为被大量的水分灌入而被赋予了重量,不知不觉间就从她的发丝将滑落。
系带单马尾的塑性用具掉到地面,少女下意识瞄过去一眼,却没掀起什么波澜,亦是如此向着前方慢悠悠走去。
哒啦、哒啦。
发丝哒啦下来。
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得滑落到少女的腰间。
却难以用长发飘飘来形容少女的貌相,因为在其他人看来,此刻的她定然是给人幽灵女鬼一般狂散的丑态吧?
——她是东海帝王。
从中京的赛道中逃走了,东海帝王却无处可去。
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前往何方?所以只是盯着一个方向流离失所罢。
她大概觉得自己是需要冷静的。
因此将一切的心思都寄托在这片阴凉的大雨之中,任由雨水击打自己的身体,少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云朵。
刺骨的寒冷,秋季的大雨,将体温给渐渐剥夺。
沉浸在着冰冷的苦楚中,呼出依稀的热气、面颊滑落液态。
(自己该何去何从?)
思着、想着、表情暗淡下、再而踏出步伐,却一整跄踉,踩到了碎石,脚尖意外抵住了地面的缝隙里,东海帝王只觉得突然悬空感满溢,就如此这般摔倒在了地面上。
“——”
扑通一声。
淅淅沥沥。
少女双手支撑在地面上。
独木难支的单薄、十指按压地基用以支起自己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用力的紧握住。
半弓膝盖、抿住唇瓣,眼皮挤压,掌心拽扯着地面,东海帝王咬牙闭上了眼睛。
然后——放弃了。
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放弃支撑起自己的想法,少女就这么扑倒在地面上。
耳畔,是大雨顺着水道口而流逝的音色。
就像自己心底里的热情一般,彻彻底底坠入了黑暗之中、无法再拾起。
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诉我。
干脆就这样,像是垃圾一样被冰冷的大雨给冲刷走。
既然已经失败了,那就和垃圾无异了吧——情不自禁这么想。
失败了。
输掉了。
因此迄今为止累计下来的自我价值荡然无存——
“我……我——”
我到底……算什么啊。
什么都不是。
一想到全部的努力如此付之东流的现实,就感到恐惧和害怕。
(——太渺小了。)
那个金色的身影,之其居高临下的声音,就像梦魇一般徘徊在大脑里。
格差不一、无法追逐上去、被无情地摧毁。
说到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是自己太弱了吧?
比赛和胜负就是这样。
一切失败后的苦楚,都是弱者的哀嚎。
从未想过自己坠入这样心境的时候,也尚未建立起作为强者的基石,所以帝王才会如此不堪。
——太弱小了、太渺小了!
之其所坚持的一切毫无意义!
咬牙切齿。
东海帝王就再而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想法。
明明已经坠入下去了。
内心也已经在自怨自艾自己的无力,就想这么躺下去睡下去安寂下去。
放弃吧,接受自己的失败——
这样就能得到永远的安惬。
但是、仍旧站了起来。
拽扯着自己的心口,东海帝王跨步。
心底里,兴许还存在别样的“火种”吧。
还没有熄灭、怎能熄灭。
——
帝王最后抵达的终点。
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这里得用歌剧院亦是巨蛋来形容吧?是这之后用以赛马娘表演节目的胜者舞台地。
想观看中京赛事冠军进行表演的人们会汇集于此。
可现在,还不会有人流聚集过来。
饶是这样,所以的“舞台准备时间”也不是给予工作人员的准备时间,而是给夺冠的马娘进行休息整顿的时间。
场地布置交由女神像来完成,官方只需在最后梳理人流前往观众席便可,作为中央赛马的东海帝王很清楚这样的运营流程。
——故此刻存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寥寥无几吧?
内心尚存一个不能说是想法的暧昧不清的念头。
为什么帝王会来到这里。
最后的最后,最起码把冠军的胜者舞台给看完吧。
光辉四溢的舞台、和无法前往那舞台的自己。
那错落感,终会彻彻底底摧毁这样不像样的失败者。
最后,彻底碎裂,亦再起,谁也不知晓未来会如何发展?
但是,梦想就在这里结束了。
尚未启程,就被埋葬。
所以必须见证自己的梦死去的瞬间,不然一切真的就毫无意义。
——纵使一切只是徒增感伤。
于是东海帝王上前,来到建筑物的大门口。
而奇怪的是,这儿并没有看守存在。
(不管怎么说也太散漫了吧?)
错愕、皱眉,疑惑着,东海帝王却是没停下脚步,伸出手抓握门扉的把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被锁上的话,再从其他什么地方溜进去,带着这样的念头,少女却是惊讶的发现大门也并没有锁,很轻易就能打开、推开,帝王就轻而易举走了进去。
接着在灰暗的走廊间前进。
摸着黑向着终点的舞台布置点走去。
最后抵达了建筑物内最后的大门,帝王亦打开,所见就是被零星的灯光所照耀的舞台,尚未启动的舞台,还有围绕着中心节点,规模无比夸张像是天后演唱会的巨蛋会场才会安放的观众席位。
帝王顺着阶梯向上走去,准备随便找个角落安定下来、好好缩在谁人也不知晓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一道耳熟的声音却是突然传递进少女的耳朵之中。
“你终于来了。”
东海帝王惊异、立即向着声源处看去。
这个声音是——
昏暗的视界内,一名身材高挑,颇具威严感的女性从黑暗中走出,正面对上帝王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等你好久了。”
白刘海覆盖着褐色发丝,形同帝王、却不像帝王那般邋遢,如皇帝般威严不容置疑、威风凌凌的真正的皇帝。
鲁道夫象征。
——
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
——
“会、会……长。”
看到那过分熟悉的身影,东海帝王忍不住喃喃,随即内心一紧,就立即别过去自己的身子,想要离开这个场所。
为什么?为什么会长会在这个地方?
不要看——
不要看这样的我。
闭上眼,东海帝王咬牙。
而眼看帝王就要离开这儿,鲁道夫象征冷酷的声音则是瞬间响彻了整个空间。
“你能逃到哪里去!帝王!”
“……”
东海帝王听罢,猛地顿住自己的步伐。
其话语,并非询问想逃到哪里去?而是能逃到哪里去?
理所当然、哪里都不存在令少女安心的居所。
赛场只有令人痛苦的结论,平时的可归之处更因为自己的丑态而没有颜面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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