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开小差
【他要留在这里。】
【他要清算。】
【他要秋后算账。】
【陆成安假借庆功宴的名义,邀请了先前支持徐戎霸在这片地方进行统治的地方大族,同时暗中密令麾下的将士和锦麟卫严格监视,秘密控制这些大族的宗室所在之地。】
【南昌府的古都旧京内。】
【一处四方平整的王府高宅。】
【随着觥筹交错,舞女高歌下,这些大臣纷纷举杯向陆成安庆贺灭楚之功。】
【“陆将军,此番斩获灭楚之功,只怕陛下要降下天恩,封爵赏侯不在话下,甚至于封王亦是有可能的。”】
【说话的人乃是钱姓大族之长钱章,曾经就任南昌府的知府,在魏王和徐戎霸先后叛乱以后,钱章的家族之本就在南昌府内,他只能被迫投顺两人。】
【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陆成安是来解救他的。】
【“灭楚之功,在下何德何能,还是诸位大人做得好。”陆成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听闻这贼将徐戎霸曾经问诸位讨要过银粮、兵员,是诸位大人誓死不从,这才没能让徐贼喘息的机会。”】
【“这次,更是诸位里应外合,方才取得如此大胜。”】
【“怎么能把功劳都归功在我的身上。”】
【“非也非也,齐王与魏王,与徐戎霸来来回回打了这么多年,她要是有大人的本事,早就攻下南昌,何故使得我们颠沛流离那么多年。”钱章淡淡笑道。】
【陆成安饮酒,看着钱章也是笑了笑,“是啊,是我们大晟对不住诸位大人。”】
【“这才让诸位大人在如此恶贼手中苦苦效力了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各位现在是贰臣,还是算作叛臣,或者说是将功补过之臣。”】
【陆成安笑着笑着,脸色忽然变得冷淡了起来,喜怒不形于色下的突然爆发,让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真当陛下不知道诸位在做什么吗?”】
【钱章在陆成安声如洪钟的质问下,大脑嗡嗡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陆成安走到钱章面前,“你钱大人,祖上也做到过三公,你祖宗更是大晟王朝的开国功勋之一。”】
【“你先在魏王下面做事,再到徐贼的手下做事,你对得起你的祖辈吗?”】
【“魏王我便不说了,可在徐贼手下当官,尔等是真不怕死吗?”】
【“我等有弃暗投明之功。”其他人立刻附和道:“哪怕不能算是有功之臣,那也是将功补过。”】
【“没你们,我也能打得下南昌。”陆成安环视四周。】
【他的确是能打下南昌的,只是没有这些人的帮助会比较麻烦,要耗更长的时间。】
【但,最起码一年内也是能打下来的。】
【“你们锦上添花,借花献佛也想躲过自己的死罪?”陆成安朝着众人走来,他拔出剑道:“我便是在这里杀了人,你们敢向陛下问罪吗?”】
【狂!】
【何其之狂!】
【但陆成安现在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不光是气场,陆成安更是说中了他们心里万分畏惧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陛下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如果是贰臣的话,陛下对他们的态度绝对是厌恶至极的,陆成安在这里动刀,还真不会为了他们说一句话,甚至可能会因为陆成安的出手而暗爽不已。】
【“你到底要什么?”钱章已经有些不敢对视了,整个话题都被陆成安所牵着走,他们只敢答,甚至连接话都有些吃力。】
【“我要地。”陆成安眯着眼睛道:“我要你们交出手上的地。”】
【“你们手上到底有多少银子,到底有多少隐户,我不管,但你们手上的地,全都给我叫出来。”】
【“江西蒙受多年战乱,百姓苦不言堪,有地,他们才能休养生息。”】
【“你们有地,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富,而他们有地,却能成活。”】
【“笑话,我们手上的地,那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祖辈的基业,怎么能因为你一句话就……”】
【一道寒光闪过。】
【陆成安手上的剑落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他并没有一剑斩杀对方,而是用剑背敲了过去,这并不能立即致死,可是陆成安的力气极大,用剑背也足以重伤。】
【而陆成安并不是想重伤眼前的人,只是想让他更痛苦的死去。】
【一剑一剑地砸下去,在众人的面前,陆成安眼中闪过猩红的光芒。】
【从咋咋呼呼到中气不足的求救再到奄奄一息的哀呼,地上的人,也只是几秒钟的功夫。】
【“他是谁?”陆成安就这样问。】
【“浔阳陶氏,陶湛。”】
【“好。”陆成安点头,对着身后的人道:“抄其家,灭其族,绝其祠,除其名,断其经。”】
【“今日后,再无浔阳陶氏。”】
【“我说的。”】
【陆成安说完这句话,他将剑身上的血液慢慢擦拭。】
【“诸位大人可能忘了,我的娘子是汉王,我与汉王的儿子是皇孙,是要继承这个国家的。”】
【“我呢,是不想看到你们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民一地。”】
【“挑事可以,我接受诸位的协调,毕竟我也是个听劝的人,但是找死,我陆成安一并接下。”】
【话音落地,已经没人在敢接陆成安的话口。】
【“我钱氏愿意奉上家族所有的全部土地。”钱章没有任何的犹豫,面对此等凶人,他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念想。】
【命重要还是地重要或者是钱重要?】
【这个选择,钱章想不到其他的选择。】
【与其交出自己的命,不如把土地交出来,至少命还在,以后地还不是能挣回来。】
【“好,你可以走了。”陆成安点了点头,“只要将地契给我,锦麟卫就不会再盯着你们钱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身后都是冷汗涔涔。】
【“你……你让锦麟卫来监视我们?!”】
【“怎么?”陆成安轻蔑地瞥了过去道:“不让锦麟卫督察罪臣?不过呢……不光是锦麟卫,我在诸位的宗族都派遣了重兵。”】
【“若是不交地,顷刻之间,我便能让你们族灭。”】
【话音落地,所有人忽然意识到陆成安之前所说的话并不是恐吓,而是真的。】
【抄其家,灭其族,绝其祠,除其名,断其经。】
【抄没家族财产,诛灭宗族氏人,断掉祖祠牌匾,除掉姓氏名义,断掉经典大义。】
【没有了读书的权力,没有了姓氏,没有了家族,没有了资产,他们这些大族之人,从一个世族一下子就跌落成连农户都不如的猪牛。】
【“刘氏交地。”】
【“黄氏交地。”】
【在陆成安这样的威慑下,没有人还敢说第二句话,没有人敢反对一个字眼,有的是只是清脆无比的回应,交出手上的地契。】
【“我大晟军队为了平息叛乱,路途遥远,这笔账,诸位也要算一算,希望这段日子的军费,各位大人也不要吝啬。”陆成安望向众人。】
【“这笔银子,我钱氏替大人出了。”钱章不敢犹豫,也没有犹豫的余地,“现在只求大人一件事情,那就是请让我辞官告老还乡。”】
【“朝堂之事,我钱某不再过问。”】
【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勇气去面对陆成安,如果朝堂上都是陆成安这样的凶臣,那么他宁愿回乡种地。】
【他是……真怕了。】
第549章 你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事实上,你并不怎么喜欢当一个恶人。】
【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无一例外都要被世人所排挤,即便是有皇恩加身,那也是万分凶险之事。】
【在这其中难免会发生墙倒众人推的情况。】
【中庸者易,孤行者难。】
【但时局已经逼得你不得不那么去行事,因为你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些人对于今后的大晟王朝会有多么大的破坏力,而继承大晟王朝江山社稷的人正是你的儿子。】
【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成为这孤注一掷的筹码。】
【这一步棋你不得不走,即便你清楚你将化身为这棋盘上最大的一枚棋子。】
【你要以世人最恐慌的形象主宰天下。】
【正英十五年三月,你在江西的赫赫凶名很快就传遍了朝堂之中,朝堂上不少的大臣非常同情江西士族的遭遇,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陆成安之所以敢如此处置江西士族,主要原因还是他们背弃了大晟王朝,犯下如此重罪,便是天大的道理也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而现在陆成安的态度,已经是让不少人感到不安。】
【在陆成安平定了徐楚政权在地方割据上的事情以后,他率领亲卫亲自前往齐王所在的镇海。】
齐王深吸一口气,这该来的还是要来。
陆成安此行来者不善。
【“殿下,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齐王看着陆成安走入主殿的步伐,他将自己的头发随性地束起,显得黑亮乌明,身为大晟帝婿,他的衣装全看不出来半点的雍容华贵,只是颇为简单的戎装,然而即便是草草了事的一身行头,却阻挡不了那内敛自如的风发气质。
如果说先前的陆成安是人靠衣装,配上不错的外貌,有种一眼看上去就是相貌堂堂的人才。
现在的陆成安仅是他悠然自如却气息平长的作态,就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衣装是外貌的加分项。
五官也是外貌的加分项。
而气质,却能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修长剑眉下方,是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鹰噬般孤清凌人的强势下,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戎装,依旧有股咄咄逼人的态势。
【“你是来向本王问罪的吗?”你冷声回答道:“陆将军,当年我可待你不薄。”】
齐王知道该怎么对付陆成安。
气质变了,官职变了,需求变了,但是人的性格很难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除非遭遇到了非常刻骨铭心的事情。
齐王此话,就是想让陆成安念在昔日的旧情,不要逼人太甚。
【“我不是想来向齐王殿下您问罪的。”陆成安轻轻抬眸,“您是宗室,我何德何能可以向尊上问罪。”】
【“但是,陛下可以向您问罪。”】
【“我只是不忍齐王殿下自寻取死之道,以至于步入魏王后尘,再祸及天下。”】
【“那就说出本王的罪行再说其他。”你纹丝不动,岿然站立,“本王对得起皇兄,也对得起百姓。”】
【“当真?”陆成安只是这般说道:“那好,既然齐王殿下说的那么明白,我也不会再过问太多。”】
【“我只想告诉您,我不想看到意外。”】
【你微眯着眼睛道:“什么意外?”】
【“我不想看到,我与汉王的儿子继承天下的时候,大晟王朝的江山社稷是一个支离破碎,群臣挟持,宗室作乱的社稷。”】
【“所以我会在我死的那一天前,让诸位认清现实。”】
【“给殿下您面子,是情分,不给殿下您面子,是本分。”】
【“我可以不管您,但当我要管的时候,我也想希望殿下您不要觉得我太绝情,毕竟我该说的话,也都向殿下您说了。”】
【陆成安语气平稳道。】
【“但这么多的人,你杀不光。”齐王坦然自若地说道:“我可以当个安分守己的王,可那么多的世家大族,你觉得他们可能会心甘情愿地给咱们大晟皇室做狗吗?”】
【“我的祖辈办不到,我的父皇办不到,我的皇兄办不到。”】
【“这天下,说到底,大多数的人才还是出自这些大族之中的,只要他们还有族人身居高位,那就不可能彻底除掉。”】
【“可能有的人还年轻,二三十岁的时候很有理想,可是等他们老了,手上该有的全都有了,那就会想着身后事了。”齐王叹了一口气道:“又有哪个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孙荣华富贵。”】
【“我不是不想让他们荣华富贵。”陆成安很快就接上了齐王的话口,“只是讲究一个优胜劣汰。”】
【“断的是二世祖的后路。”】
【“你断的是情面。”齐王立刻打断了陆成安的话,“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人一定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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