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他的话，对于玫兰莎小姐的大商人父母而言，确实很管用，抛开对于女儿的怜爱，仅仅是为了讨好白夜，他们估计都会同意女儿的请求。
不过，能够在女儿感染后，找到当初并不怎么知名的罗德岛制药，相比二位对于自己女儿同样是关爱有加。
……
白夜帮助玫兰莎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徒弟，也想要为后续难波重工进军高端化装备市场做准备。
比起那些武器，白夜当然知道，动力装甲这玩意对于玩家的吸引力更大。
强度是一个版本的事情，但是帅是一辈子的。
甭管强不强，哪怕是可以驾驶动力装甲本身，就已经足够吸引玩家了——当然，并不是说强度不重要，相反为了让玩家能够接受和买单，强度是必须的。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军工企业向玩家出售该装备，白夜率先搞出动力装甲，就能够在这一领域占据先机。用来吸引玩家，在后续事件里忽悠他们打工也很有用。
白夜是不会承认自己只是手痒了，也想要试试动力装甲——虽然这玩意其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和玩具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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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兰莎回去写信了。
她恐怕得思考怎么解释自己是从学习剑术变成学习驾驶动力装甲的。
不过考虑到她有一个万能的老师，或许也不需要过多地纠结这种问题。
而歌蕾蒂娅则有些疑惑：“你甚至都邀请我来对动力装甲的设计和建造作出建议……还有这些从各处找来的工程师和研究员——单纯为了一个徒弟，这么大张旗鼓应该不是你的风格。”
“你还有什么打算？”
显然，歌蕾蒂娅不太相信白夜单纯为了一个徒弟会搞这么大的动静——她知道，陆地上已经有了军用型号的动力装甲，效果也不错，如果想要直接购买就是了。
白夜并不缺少渠道，压根不需要这么费劲。
白夜看着手中的草图，笑道：“因为这是为了阿戈尔在努力啊。”
“嗯？”
歌蕾蒂娅不动声色，不过却也等待着白夜继续说下去。
“你是怎么看待不死者的？”
“一个独特的种族，和陆地上其他文明截然不同，而且精神层面似乎……达到了很高的水准，虽然外貌相似，但恐怕不是同一个文明。”
在近些时日的接触中，歌蕾蒂娅对于玩家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第五十九章 抛瓦
虽然总是带着阿戈尔人惯有的高傲评价这陆地上的各个种族和文明，但是歌蕾蒂娅对于玩家这一群体却有着极高的评价。
她能够感知到，隐藏在玩家们玩世不恭，随意嘈杂表象深处的，来自于另一个较高等级文明的高傲。那是对于泰拉陆地人的俯视，只是这些玩家都掩饰得很好，甚至就连原住民都没有明显地察觉到。
当然，也有可能是玩家天然地对于“游戏”中NPC的俯视感，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个游戏是一个盒子，而玩家自己则是盒子之外的人。
“而且，这伙人不会死……也就是说，他们是，嗯，你说的那种，‘乐子人’。”
在歌蕾蒂娅眼中，玩家赫然成为了已经脱离物质需求，跨越了生与死界限，为了快乐这种精神需求可以随心所欲的文明。
“没想到陆地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文明……”
白夜耸了耸肩膀。
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努力了很久才把笑容憋了回去——虽然过去也接受过扑克脸的训练，但是脱离“北十字计划”6年后，他早就将这种东西抛之脑后。
可能歌蕾蒂娅对于玩家群体有着误解吧，亦或是这些人和泰拉原住民的区别太大了，导致出现了反差和对比……总之，迪化严重啊。
“所以，与泰拉诸国截然不同的文明会导致这个群体拥有属于自己的文化认同，他们虽然会因为利益暂时互相对立，但是一旦有需要，他们也会站在一起，变
成一支天然的军队。”
白夜的话让歌蕾蒂娅感到惊讶，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毕竟大多数时候，玩家都是自由散漫的，而且思维跳脱，难以控制，很难让身为军事指挥官的歌蕾蒂娅将他们和军队联系在一起。
最多算是赏金猎人罢了。
“不死者拥有独特的交流方式，因此可以在任何时间和地点形成组织，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数量。”白夜随后笑了笑，看向歌蕾蒂娅，“你认为，他们有多少人？”
歌蕾蒂娅摇了摇头，她只见过罗德岛的玩家数量，虽然不少，但是也并不算多。
“这片陆地上不死者的数量，可能已经逼近1亿（注1）。”
白夜没有说的是，游戏的年活跃玩家在1500万左右。（注2）
这还是Luna推行“全民游戏”，“第二世界”概念之前的数字，当后期版本《明日方舟online》作为“第二世界”宣传的时候，这个数字将会进一步膨胀——当然，将会有更多非战斗玩家进入游戏。这些玩家不能算作是玩家的实际战斗力。
歌蕾蒂娅瞳孔微微收缩，显然这个数字让她感到震惊。
在这片大地上，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拉出一支一亿人的军队，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然而玩家这种群体，他们不需要从事生产，每个人都可以战斗，就算是去除1/4的休闲玩家，非战斗玩家和生活技能玩家，余下的战斗力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好在现在玩家相对分散，在世界各地活跃，再加上传送机制的出现，他们不会长久在一个地区停留，因此难以统计他们的具体数量。
以及，这些人看上不不怎么正经，缺乏威胁性，有自我毁灭倾向，大多都喜欢作死，是逗比，因此各国虽然重视不死者问题，却也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清单的最上面。
如果玩家变成整体行动，恐怕没有什么国家能够坐视不管。
因为这是可以踏破诸国的伟大力量。
幸好，《明日方舟online》算是MMORPG，而不是什么P社游戏，更不是命令与征服。
白夜看着舰桥下方甲板上正在进行PVP决斗的玩家们，笑着道：“在了解到海嗣和大群的本质之前，我也有过想要让不死者对抗海嗣的想法。”
第四天灾对抗虫群，想想就觉得很带感。
玩家可以一直复活，又可以借助刷怪增强实力，虽然无法彻底将和大海融合的海嗣大群消灭，但是却也可以遏制住大群向陆地扩散。
不过，难点在于如何可以一直调动玩家的积极性，毕竟，再好玩的游戏也有玩腻的时候，过去的游戏给白夜很多参考例子——世界级的战争对抗最多只能持续一个版本。
新的资料片要么换敌人要么换事件。
比如先打的绿皮，后面是混沌，再然后是其他的异形种族……如果从头到尾打的都是绿皮，玩家绝对会厌烦的。
当新鲜劲过后，余下的也就只有少数吃这套的xp玩家，以及需要奖励中某种东西的玩家。
长期更换兑换榜单上的奖励种类也是维持一个常驻活动热度的好方法。
或许萌新也会被老玩家推荐来这里刷刷。但是这个过程也不会长久。
幸好现在白夜已经窥探到了大群真相的一角，玩家并不需要一直在海岸线和海嗣对抗，进行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他们只需要暂时拖住大群，让白夜有机会深入海洋的中心。
大概也就是一个版本的事情。
“所以，你准备为这些不死者推出动力装甲？”歌蕾蒂娅终于将问题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
白夜点了点头：“暂且不说动力装甲可以增强战斗力，它的其他功能也是必须的。”
“毕竟和我们不同，不死者可不会水下呼吸，而且他们也需要动力装甲的维生装置推进装置。”
玩家不会一直在海岸边和浅水区活动的，白夜需要他们前往一定深度的海中寻找深海教会和阿戈尔人城市的踪迹。
歌蕾蒂娅点了点头。
玩家确实能够在日后的冲突和危机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
她心中也有些暗喜，毕竟白夜确实将她们深海猎人和阿戈尔的事情放在心上。
……
注1：在2014年《魔兽世界》十周年的活动中，暴雪官方宣布全球玩家数已突破1亿，玩家创建的游戏人物达到5亿。
注2：根据2020年的数据推测，2021年《DNF》活跃玩家数大约100万，年活跃玩家1500万左右。
第六十章 歌蕾蒂娅的特别授课
歌蕾蒂娅是个内敛的人，无论是自身的性格、从小生活环境的塑造还是职位上的需求，都让她习惯性地戴上了面具。
而且，她很擅长情绪的控制。
之前失控的几次也都是和白夜有关系。
所以歌蕾蒂娅格外警惕这一点。
当她感觉到自己在心中暗自高兴后，便立刻控制和改变了自己的情绪。在面对白夜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否则她的防线很容易在白夜面前露出破绽和裂隙，最后崩溃。
‘一定是那个家伙的诡计。’歌蕾蒂娅丝毫不负责任地乱想着。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咳，之后我会帮你的，虽然我并非科学执政官，只是技术执政官，对于技术方面比较熟悉，而对于理论知识没有那么了解。”
话音落下后，她自己都愣了愣，仿佛这话并不是她想要说的。
白夜则喜上眉梢：“理论技术方面有罗德岛的人帮助，结合其他实验室的产品已经有了补缴成熟的方案。主要是装甲的材料和制造，还有一些工程学方面的技术问题需要你帮忙。”
“这是为了阿戈尔和深海猎人的未来。”歌蕾蒂娅强调道。
“是是是。”白夜连连点头。
歌蕾蒂娅皱了皱眉头：“没有人和你说过吗，连说三个是，是一种敷衍的表现。只要说一遍就行了。”
“对对对，没错。”白夜点了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真是够了……”歌蕾蒂娅叹了一口气。
她和白夜简直是共轭的上下级关系，这种关系带来的联系是微妙的。
一方面，她交出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深海猎人的指挥权，在不违背自己那灵活的底线的前提下，她愿意听从白夜的指挥；然而另一方面，她的学识比白夜渊博，又是劳伦缇娜的队长，因此白夜在和她相处的时候，不仅物理意义上的身高矮上一头，就连心理上也会如此。
真是奇妙的关系。
不过歌蕾蒂娅却也意外地不讨厌这种奇妙的共轭关系，毕竟，这种感觉，比过去在那冰冷的家里要好多了。
在心中莫名的昂扬感的影响下，歌蕾蒂娅忽然拉起了还在椅子上思索的白夜。
“怎么了？”白夜有些疑惑。
“高速移动战斗，你似乎还有些问题，又是在依靠本能吧？”歌蕾蒂娅如同上一次一样，指出了白夜的问题。
白夜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歌蕾蒂娅又在闹哪一出，不过她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该上课了。”
歌蕾蒂娅说着，拉着白夜从舷窗上跳了下去。
二队长的特别授课并不适合在罗德岛室内进行，否则那样的话，两人战斗的余波都足以将这里拆掉。
歌蕾蒂娅选择了距离罗德岛本舰不远的一处荒野空地上，进行了又一次特别授课。
上一次学习的深海猎人的剑舞，可以更加顺畅地发挥出身体的力量；而现在，歌蕾蒂娅又要教白夜如何发挥自己速度的优势。
对于这一方面，她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歌蕾蒂娅是所有深海猎人中速度最快的那个，被称为剑鱼。
这是她的专长。
白夜的速度快更多地是体现在思维加速上，世界的一切在他眼中很慢，而他本身的速度优势却没有发挥出来——他没有主动压制对手的习惯。
当然，这也和白夜自己的战斗风格有关系，作为玩家，他早就习惯了后发制人，先观察清楚对手或是BOSS的招式，再见招拆招。
穿越后他更是将这种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先收集足够的数据，建立了分析模型后再完全掌控对手和战斗走向。
如果白夜主动进行高速战斗，他会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和爆发力，动作会有些不自然，所以歌蕾蒂娅看出了这发面的问题。
事实上，过去在使用动力装甲加速战斗的时候，白夜也会有出现“冲过头”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他就需要动力装甲来强化自己的速度和冲击力，因此没有当回事。
现在歌蕾蒂娅却在优化他的缺陷。
……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和心血来潮似的特别授课，白夜却已经习惯了，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可能会感觉莫名其妙，不过随着次数增加，倒也成为了一种日常。
最近歌蕾蒂娅经常会这样教他一些有用的东西。
虽然无法让白夜的剑术更进一步，但是也让他能够更加适应和匹配自己那已经远超过去的身体属性。
过去的白夜哪怕穿上最高规格的动力装甲，可能都无法达到现在的身体属性水准。这对于他而言，完全是未知的领域。
因此哪怕已经在50级停留了很长时间，白夜也没有继续加点，一方面是现在的身体属性完全够用，另一方面就是他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速度和力量。
歌蕾蒂娅真是相当优秀的老师，她并不会多说话，而是在交手中直接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传达出来，这也更加符合白夜的心意。毕竟，只要开启思维加速，就能够将这些都复刻下来。
白夜的复制并非是模仿，而是收集数
据，然后转化成为了自己自己脑中信息海的一部分。
他可以在战斗中，自由地将这些已经化为己用的数据拼接裁剪，在合适的情况用出合适的组合。
理论上，只要他收集的数据足够多，就可以面对任何对手，应对任何情况。
……
歌蕾蒂娅看着眼前的白夜流畅地挥动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