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瑟濂则扶着眼镜围着他转圈,伸出白皙的手去抚摸铭刻的魔纹,她无视了那些伤口,极为专注。
感受着细腻指尖从皮肤上划过的触感,唐恩除了感觉有些痒,便是一阵恍惚,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两人相会的场景。
即便不奢求笨蛋老师抱着自己痛哭流涕,至少也该坐下谈一谈这十年的过往,打死也没想到两人时隔多年第一次独处,居然是做身体检查。
‘幸好菈妮分身已经耗尽了能量,否则现在就得打出狗脑子,不过她们两个迟早见面,到时候该怎么处理?’
唐恩感觉一阵头大,甚至忘了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浴血冲阵,和瑟濂相处就是这样,正常人哪里跟得上她跳跃的思维。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碰面,菈妮本就充满了警惕,而瑟濂对她可是兴趣满满啊。
半神,人偶躯体,徒弟的未婚妻,能从各个角度延伸出研究课题。
至于菈妮的反击?算了吧,一根木头都能把她气得破防,哪有能力对付一个疯狂科学家?
“唔,这铭刻的手艺太粗糙了,你把自己的身体当木头雕吗?真是毫无艺术感!”瑟濂捏着下巴,一边观察一边摇头,弄得本来神游天外的唐恩血压激增。
就那种痛苦之下,他还追求什么艺术感,没被痛晕就不错了。
“没办法,条件所限,能弄成这幅模样已经不错了。”唐恩很不服气。
“不行,在追求真理的路上怎么能自满呢,不过原谅你了,在旅行途中确实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素材。”瑟濂取下眼镜,又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什么卡利亚首席骑士吗?为什么不等回到卡利亚再说,那个月之公主在魔法研究上应该造诣不低才对。”
“形势所迫,我等着这股力量来对敌。”
“所以你还要提高知识水平,把研究放在心上,而不是匆忙的以命去搏。”瑟濂开始说教,然后在唐恩穿衣服的时候脱下长袍。
白皙的躯体,朴素的内衣,唐恩一脸震惊的望着她,感觉已经跟不上思维了,但很快他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魔纹。
精致而细腻,每一道刻痕都完美无比,而且数量比他多三成,再联想到自己遭受的痛苦——
“老师,你.......”
“哼,我这些年也没闲着,早就对研究进行了优化,还记得那传说魔法吗?”瑟濂得意的笑了起来,根本没谈过程。
“那团星云?”唐恩想起了那威力巨大的传说魔法,既能火力覆盖,也能整个砸下来。
“没错,这就是我研究的成果,你等等。”瑟濂又转身去柜子里摩挲,唐恩就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光滑而白皙的背影,俯下身之后,曲线堪称完美,还没等他多想,瑟濂又抱着一叠厚厚笔记走了回来,看到唐恩的眼神奇怪,又拉了拉内衣吊带。
“源辉石的核心在左胸,你要不再看看?”
“啊这,就不用了吧。”唐恩算不得正人君子,可也不想占这笨蛋老师的便宜。
“真是笨徒弟,一点也不好学。”瑟濂皱皱鼻子,松开手,吊带在白皙的皮肤上轻弹。
她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空,又把笔记放下,“有空再看,然后以此为题,写五篇论文出来。”
“是。”
“这还差不多,话说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难怪你的魔法破坏力比我更强一些。”
“这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源辉石是为师自己凝聚的,也是这十年来最大的收获。”瑟濂把长袍套上,注意到唐恩遗憾的眼神,又准备脱下来。
唐恩赶紧上前摁住她的手,连声道不用了,一边是严肃魔法,一边要极限压枪,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的行为有些矛盾,搞得瑟濂莫名其妙,很快一锤手掌,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
重逢才半天,唐恩已经有点回忆起被笨蛋老师支配的痛苦。
“引起你的生理性冲动了呗,你再等等。”
今天的瑟濂很活跃,如果让圣树人看到,绝对不认识这一向冷漠而古怪的魔女,瑟濂第三次打开柜子,又弯腰在里面摩挲着,然后抱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来。
“快来看看,为师送给你的礼物,哼哼,这些年我可把塞尔维斯那老杂鱼的研究都吃透了,绝对不会让你挑出毛病来!”
唐恩默默站着,看着两位老师,的确挑不出毛病,不对,你这礼物就是最大的毛病吧!
他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上去搓瑟濂那花岗岩脑袋,好半天憋出一句:“恭喜你,老师。”
“那就请吧,继续咱们在水唤村的研究,如果在意我的话,这里有记忆辉石,到时候我能根据过程来推导......”
话没说完,唐恩已从背后抱住了她,让之稍稍一怔。
“你不喜欢这礼物?”
“喜欢,但更让我欣喜的是与您相逢,不用忙活了,我们师徒静静聊天就好。”唐恩的语气很认真,也没有半点推脱的意思。
他算是看出来了,瑟濂其实非常高兴,和自己一样模拟了无数遍再会的场景,就如极其兴奋的小孩子,恨不得将自己所有收藏都拿出来,只是这种喜悦,正常人难以察觉罢了。
唐恩感觉怀中的魔女肌肉绷紧了一瞬,随后慢慢松弛下去,就如一具软软的布偶,果然瑟濂没有再去提什么实验,轻轻抚上了胸前的手。
因为时间而产生的亢奋感在飞速褪去,安静又重回身体。
“徒弟,去给我泡壶茶,要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配方,还记得吗?”
“嗯,早已深入骨髓。”唐恩松开双手,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犹如肌肉记忆般放进茶叶冲泡。
一种古怪的味道弥漫开,望着正冒黑色气泡的茶水,他满意的点点头。
嗯,原滋原味的黑暗料理。
至今他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被瑟濂喝下的,但这不重要,待转过身,屋内已经没有老师的人影,当看到几许金色余晖从房屋东侧照入,便又走了过去。
这是个小阳台,被藤蔓托在空中,往西看去能看到浩瀚的北海,阳台上有一个木桌,两把高背椅,而瑟濂正用袖子将灰尘扫尽。
厚重的灰尘,证明这椅子从未被人坐过,也证明瑟濂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座位。
叮。
瓷杯放下,唐恩坐在椅子上,望向四周,不由得想起水唤村的午后,那时还在逃亡的路上,正欲去盖利德赴死。
“果然还是原本的味道,真不知道没了你,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瑟濂抿了一口茶水,满意的眯起双眼,“对了抽空我把你的魔纹再铭刻一遍。”
“您也是原本的老师,我很高兴交界地变了许多,而咱俩还保持着原状。”唐恩回首看来,即便不远处就有圣树军伤员的痛呼声,整个人却宁静下来。
“不,咱们都有改变,你已经强的超出我语气,而这一次,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唐恩一怔,脱口问道:“什么决心?”
瑟濂抚摸着杯沿,望着沐浴在夕阳中的唐恩,这个足以站在自己身前遮风避雨的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海风吹拂起她的黑发,让她看起来黑白分明。
“这一次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无论那是神明,还是真理。”
第四百零五章 徒弟不急,师傅急
海风被圣树的枝叶削减,吹到阳台上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凌厉。
分开多年的师徒坐在圆桌两侧,随口交谈,偶尔发出轻轻的笑声。
至少在此时此刻,海风吹尽了瑟濂的古怪,也吹淡了唐恩身上的血腥味。
没有杀戮,没有压力,没有使命,由于瑟濂过得实在单调,大部分都是唐恩把这些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的复活,他的征途,他斩于剑下的对手,甚至也包括梅琳娜和菈妮,在瑟濂面前,没什么好隐藏的,唐恩甚至懒得考虑。
听到葛瑞克被唐恩斩杀,瑟濂拍手叫好,说是他不去,自己也要去找这混蛋报仇。
听到与拉塔恩的承诺,瑟濂又扶额摇头,表示唐恩还是那个疯样子,就没学到半点理智。
听到拉卡德和蒙葛特的事情,她又眼前一亮。
“也就是说,你已经击败了好几个半神了?”
“如果不算大卢恩,只论战力,已有拉卡德、龙装大树守卫和桂奥尔三位,如熔炉骑士一般的顶尖英雄更多,至于一流英雄则数不胜数。”唐恩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讨论什么消失,蓦然回首,才发现死在自己手里的强者已经这么多了。
说到这,他又扬起手来,握住了一柄金灿灿的光矛,这柄长矛在他手里变幻着长短。
看到迈尔斯的拿手好戏,瑟濂并没有惊愕,那表情若有所思,很快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力量的真谛,让我想起了书上的上古大蛇。”
瑟濂是亲眼见证唐恩由学徒变成英雄,甚至对交界地力量的划分也来源于两人讨论,相当于陪着他渡过了发育期。
“确实有点类似,顺带一提,那条大蛇也被我吃了。”唐恩继续微笑以对。
瑟濂这次稍微惊愕了一下,半开玩笑道:“你真是让我有无限好奇,现在就想把你给解刨了。”
“呵呵,您舍得吗?”
“所以只是想,既然不能解刨,我也能找其他研究方向。”瑟濂捏住下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还是说一说那个月之公主和火种少女吧.......”
话到此处,她又一愣,循着记忆,扳起手指头算起来:
“哦,还有那个女武神分身,不对,还有那头古龙、蛇女甚至包括那头灵马,笨徒弟,你从哪里碰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雌性。”
瑟濂如数家珍,搞得唐恩尴尬一笑,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鬼知道身边怎么就聚集这么多人了,而且每一个都来历不凡,种族不同,有的甚至称不上人或者生物。
“呃,或许是命运安排吧。”
“哼,在这种事情上就把责任甩给命运了。”瑟濂不满的哼了一声,笑容越来越怪异。
唐恩心里咯噔一声,他愿意说这些事完全是因为瑟濂不懂吃醋,但自己好像忘了,身边所有的女人中就属瑟濂最奇葩。
“乖徒弟,你果然无时无刻都在关心为师呢。”
“这、这怎么算关心了?”
“分别这么久都送来观察素材啊,为师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研究方向,你这份能力是否能遗传?是否能因为母体的不同而发生改变?”
你问我,我问谁去?而且这不就是穿越的福利吗?
“应该不能吧。”
瑟濂听到这话,顿时皱起眉,一本正经道:“对于科学绝不能用‘应该’这么模糊的词语,不知道原因就去做实验,一次不行就多做几次,然后相互参照!”
“这怎么做实验?”
“废话,那个月之公主和火种少女不是对你有意思吗,先从这两个人下手,再逐步扩大实验组,别不好意思,探寻真理必须要有献身精神,实在不行,为师帮你去说......”
唐恩微微张大嘴,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瑟濂,虽然早有预料,然而一直担心的问题终究是出现了。
如果说兰斯桑克斯是不稳定的炸弹,那么瑟濂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火药桶,前者看起来像是个假司姬,后者简直肆无忌惮。
菈妮公主,你愿意和我家徒弟生个孩子吗?
这种话,她真的能淡定的说出口,后果是什么,唐恩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停停停,这种事就不必了吧。”
“你害羞?”
“这倒不是,但是要考虑菈妮和梅琳娜的感受。”
“但你刚才不是说她俩对你有意思吗?其学名为‘爱’,为师这些年深入研究过了,‘爱’是生物繁衍的基础,有了基础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吗?”
唐恩眨眨眼,感觉瑟濂的逻辑无懈可击,但很快就知道被她给绕进去了。
鬼才要听你这笨蛋老师的情感教育啊!
“没这么简单,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文字能够描述的,我和菈妮、梅琳娜远远没到那一步,更别提其他人了,您别瞎操心了,情感方面我可比你强多了。”
话音落下,瑟濂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搞得唐恩一下子血压就上去了。
他可以被葛孚雷轻蔑,却受不了被瑟濂怀疑,话说一个只懂理性的奇葩魔女有什么资格来怀疑我。
唐恩预感到之后的日子会‘热闹’起来,可来都来了,只能咬牙说道:“您放心,我一定把她们搞定。”
“要花多久时间?”
“这我哪知道,早说过了,您感性缺失,这些东西可比研究魔法难多了,没有数值,也不可触摸。”
“听起来很没效率,算了,反正我等得起。”瑟濂伸了个懒腰,打起哈欠来,最后又问了句:“你真不要为师帮忙?”
“绝!对!不!要!”唐恩斩钉截铁,瑟濂帮忙,嘴边的鸭子也能飞了。
见唐恩这么抗拒,瑟濂微微挑起眉,但师徒之间就该存在争论,所以她也没说啥,只是摊开手。
“把亚兹勒的源辉石拿给我看看。”
如此珍贵的东西,唐恩毫不犹豫的就拿了出来:“您要用吗?”
“我的体质怎么可能承载两个源辉石,唯有你这种怪物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瑟濂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又捏住下巴,“果然还有意识,对了,你身上那个也有意识吧。”
“是,所以我并不敢触碰。”唐恩点点头,卢瑟特相当于寄宿在身上,也是个隐患。
“那我就帮你消除这隐患吧,一个早该死了的起源魔法大师,凭什么呆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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