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那必须是我了 第225章

作者:伊吹瓢

“大庭广众,别闹。”

“哎嘿。”

叹了口气,郑器收回手。

这位博士,接触的次数多了,郑器算是明白了。

有事的时候她是真靠谱,没事的时候她也是真不正经。

“对了,你怎么今天有闲情逸致晚上逛街,你不是快——”

就在博士说着的时候,于远处的一栋高楼上,忽而有炫目的光辉绽放。

但那光辉仅仅持续了短短一刹那,即便是注意到的人,也大多只觉得是自己被卡西米尔夜晚的霓虹灯晃晕了眼。

现在可是早就入夜了,怎会有那般如晨曦的光芒闪烁呢?

而郑器,似有所感。

他侧头看去。

那里,正是他刚才准备前去的方向。

第279节 第一百零九章:郑器与玛嘉烈的关系

就像是在忌讳看见自己所施展的法术一样,闪灵的眼帘低垂,既不去看面色惊诧的莫妮克,也不去看那被她从箭头正中笔直切开后落到两侧的箭矢。

她几乎要闭上自己的双眼。

而在她那柄自黑杖中出鞘的长剑之上,余辉似落日,悄然萦绕徘徊。

那光照亮了闪灵垂掩在黑袍下的面容。

这似乎惊醒了神情忧郁的她。

驱光,纳剑。

失去了光辉的剑刃寸寸入鞘,如日落西山,还给了这一片天地以本来都夜幕面貌。

怀抱着鞘内的剑,闪灵垂首而立,就像是在无声诉说,这柄剑本不该出鞘一般。

一剑便可破开浓浓夜色的剑客,看起来却是不愿对自己的剑多提及半分。

然而,莫妮克这一次看得无比清楚。

那一剑……

“……这一剑,你本可以杀我。”

莫妮克差不多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这跟与郑器对峙的时候截然不同。

在和郑器交手的时候,莫妮克更多的感觉是“无力”。

那种不论自己做什么,就算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令对方的步伐减缓半分,因为无法让对方的身躯受损纤毫——那种近在眼前又步步紧逼的【无力感】,才是让莫妮克感受最深刻的。

那是一种,会让人连敌意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完全丧失掉的无力感。

就好比人鲜少会考虑与群山、与大海为敌一样。

莫妮克觉得,郑器这个存在,真就如同那些三流电影里的怪兽一样。

在那些电影里,人类在怪兽面前,就是无力的。

除了竭力逃窜,别无他法。

而刚刚那一剑给莫妮克的感觉……

如同剥夺着生命的呼吸?

如同拉拽着生者的灵魂?

不,不是那样的……

是更加荒诞的,仿佛只能在大梦将醒未醒、酒后似醉非醉之时,才能恍惚见着的幻想。

但无论理智上认为这种看法多么荒诞,现实刚刚就摆在莫妮克眼前。

——眼前的萨卡兹,方才,在挥舞着晨昏。

此刻,莫妮克忽然意识到,自己起初见到这黑袍的萨卡兹时,那涌上心头的闷热是什么了。

那是不甘。

“约定是接你三箭而已。”

闪灵的面色平静,看上去就好像刚刚散完步回到家了一样。

她对着莫妮克说道:“当然,你若食言,我还没心慈手软到那般地步。”

莫妮克下意识想驳斥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一种被抓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被抓住?被什么抓住了?

眼前的萨卡兹吗?是她的剑?还是那种……看似人畜无害,仿若欺诈的法术?

又或者……

顺着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莫妮克的余光下意识游曳了一下。

“……”

随即,她与那头静静伫立在街道上的怪兽,对上了视线。

“还要继续吗?”

闪灵轻声问道。

“……不用了。”

莫妮克放下了手中的弓。

“罗德岛,是哪来的鬼屋吗?惊吓一个接着一个。”

她嘟囔着,随即面露无奈之色:“出来做事,还是要讲究契约精神的。”

“喂,收队,解除对罗德岛领袖的跟踪护卫。”

莫妮克干脆的用无线电对自己的直属小队下达了命令。

“谢谢。”

“能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看在你守信的份上,我会考虑。”

“你……”

莫妮克斟酌了一下言辞。

“对于你们萨卡兹来说,削去双角,有什么含义吗?”

——

郑器收回目光。

“那是……”

同样有注意到那短暂的光辉,阿米娅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忧色。

“博士?”

“别担心,没事的。”

博士笑着说道:“是吧老郑。”

郑器点点头。

“好了,我们继续逛逛吧?老郑也一起怎么样?反正你看上去也不是会在这个点去锻炼身体的类型。”

郑器偏头看了看欣特莱雅。

女孩俨然一副你去哪我去哪的架势。

“好。”

一行人就这么迈开了步伐,乘着卡西米尔的夜色,行在繁华的街头。

一路向前,也许是博士有意,又或许只是随性的偶然,一行人走走停停,逐渐远离了闹市和喧嚣,也远离了那些因为郑器而聚焦过来的种种视线。

“那个……郑器先生。”

“嗯?”

郑器低下头。

他跟在队伍的最后方,而突然呼唤他的,是丽兹。

“谢谢您……”

女孩的声音细弱柔软,但郑器还是听得仔细。

他知道是药水和宝珠的事。

“绵薄之力,用不上谢。”

“要的,对我来说,已经很开心了。”

丽兹认真的摇了摇头:“真的很感谢您。”

“别害羞嘛。”

博士用手肘顶了一下郑器的腰。

“……别客气。”

似是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郑器应道。

“那个……”

但丽兹没有就此停下对话,她看上去欲言又止。

郑器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对不起,郑器先生,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是……”

丽兹抬起脸来:“您和玛嘉烈之间,战斗是不可避免的吗?”

郑器闻言,笑了起来。

“你在担心玛嘉烈吗?还是在担心我?”

答案是,都有。

一边是挚友伙伴,一边是自己的恩人,哪一边都好,丽兹不希望看到他们失败,更不希望看到他们受伤。

“不用想的太复杂,唔……我该叫你丽兹,还是夜莺?”

“丽、丽兹就好……”

“丽兹。”

郑器抬起头,望着夜空:“这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打架罢了。”

“父子之间会这样。”

“兄弟之间会这样。”

“恋人之间会这样……”

“不是决斗,也不是了断。”

“更不是什么比赛。”

“不是因为能赢才去做,也不会因为会输就放弃。”

“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也可能明天就会上演……”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复杂。”

“本来,这大概该是连预定都不需要的事。”

“随时可以,随处可以,就是这么寻常的一场打架。”

“……这样说,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