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万俟嫣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既然没事儿了,那你的手是不是该放开了?”
方才为了演得逼真一些,花满楼是一手揽着万俟嫣然的腰,另一手还抱着她的脖子来着……
花满楼一本正经道:“还是算了吧,万一他杀个回马枪呢?”
说话间,某位大小姐带着大批人马入场了。
194.心乱了
这一路戚婉容都在祈祷着能赶得上,毕竟审问确实是花了些时间,所以她生怕白莲教又带着花满楼跑脱亦或者狗急跳墙下谋害他性命,可是……
当前队的一群人惊喜的叫着‘花千总’并跪了一地时,戚婉容恍如梦中。
几步冲到前方,瞧见花满楼端坐在马上还抱着个妹子时,戚婉容更是宛若梦游:不是……姑奶奶以为你人快没了所以急吼吼跑来救人,可你这是怎么肥四?
说实话,戚婉容原本还挺期待和花满楼见面,她想过找到花满楼后要一脸得意的告诉他前次的人情还清两不相欠;还想过要嘲讽他好端端的一个正五品居然被个白莲教劫了简直是丢人败兴,甚至想过戏弄他让他穿凤霞披冠嫁给自己……
当然,最后这个想法还是基于当日热气球事件的打击报复来着,毕竟戚婉容自承是花满楼的好哥们,戏耍哥们让他嫁给自己……
不过分吧?
可花满楼抱着这白毛妹子端坐于马上的这一幕在戚婉容的脑海里久久盘桓挥之不去,于是她怎么都压抑不住火大:姑奶奶满世界找你,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可你居然抱个妹子在怀一脸的受用?早知道不来了!
而花满楼在稍稍问了两句情况后,一脸嫌弃的打发鼻涕眼泪混成一团的彭广和柳凡带人缉拿白莲教一众人后,这才走到戚婉容跟前笑道:“哟,大侄女,辛苦了哈?”
这是二人自热气球打赌事件后的第一次见面。
不得不说,花满楼瞧见戚婉容时真的还蛮感动来着,毕竟有这么一个愿意在自己遭遇危险时不顾辛劳忙碌的朋友属实不易,而且花满楼敢保证戚婉容跑来救自己绝不带任何功利心——这一方面是应国公府压根不缺花满楼这点人情,另一方面么……
依着戚婉容这土匪揍性,她有功利心的那一天估摸着天地都得异变。
总之,根据关系越近打招呼就越随意的原理,花满楼如此和戚婉容打招呼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原本就不爽的戚婉容听得他这么说就更来气了:“叫姑奶奶!没大没小的……哼!”
逃出生天的花满楼此时的心情极为畅快,以至于他压根没发觉戚婉容的不对劲,还给身边的万俟嫣然介绍来着:“这位是应国公府大小姐戚婉容,国朝唯一一名女将,可谓巾帼英豪;大侄女啊,这位是神医万俟嫣然,我能逃出来可多亏了她,不然说不准就真见不着你了。”
人多嘴杂,花满楼没打算在这里公开万俟嫣然的身份,可戚婉容却压根没在意这个,她只是咬着后槽牙随便打了个招呼:“幸会幸会……”
不得不说,万俟嫣然比花满楼要敏锐的多,眼见戚婉容貌似对自己有敌意,她虽觉莫名其妙,但依然敷衍般的回了话:“久仰久仰……”
花满楼见状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俩怎么怪怪的?”
所谓旁观者清,跟在戚婉容身后的小东和小南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后退两步窃窃私语:“明明大小姐貌似有点要开窍的样子了,可这个女人是跟哪儿冒出来的?”
“瞧姑爷的态度,想必还对这位挺上心呢……”
“姑爷也太不像话了,大小姐这几日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可他这是要作甚?”
“唉……男人啊!”
“别感叹了,得找谁守在她身边,不能再让她和姑爷单独接触了!”
小南指了指身后一脸萌蠢呆呆看着万俟嫣然的小北等人:“你的意思是,让这群蠢货守着?还不够坏事的吧!”
小东抚额长叹:“造孽啊!”
这俩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戚婉容却恍然觉得自己的情绪确实有点不对:这怎么都算将人救出来了,理应高兴吧?
于是她便忿忿道:“你被劫走后京师乱做一团,陛下震怒不已,足有万人为了你在各地奔波,可你倒好,温香暖玉在怀……”
这话虽然正常,而且表面上却是是在揶揄花满楼,但内核怎么听都透着那么一股醋坛子味,还是特么的老陈醋……
而听得这话万俟嫣然连忙道:“戚小姐误会了,方才是事急从权,不得已下才……才共乘一骑……”
她不解释还好,可解释了反而有了点越描越黑的味道,以至于小东小南她们看着她的目光更不善了。
万俟嫣然自知失言,但从她的境况来说压根不好厘清这茬,于是她只能狠狠的白了一眼依然笑嘻嘻的花满楼:你不是很能说么?倒是解释一下啊!
花满楼见状立刻笑嘻嘻的配合道:“对,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们都别瞎想啊!”
听得这话万俟嫣然险些没忍住要踢他一脚,而戚婉容闻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就委屈之极,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
花满楼原本还想调笑两句来着,可瞧见这状况不由得吓了一跳:“突然怎么了这是?”
戚婉容是什么人?
说她是京师著名女土匪、西山首席母大虫、厂卫眼中的梦魇,以及顺天府及五城兵马司躲着走的人形普渡什么的,毫不夸张吧?
可这样彪悍的家伙忽然垂泪……
明日天上要下普渡了?
一旁冷眼旁观的万俟嫣然瞬间就了然了,她露出个无比胃疼的表情看了看花满楼:这家伙到底是聪明还是蠢?而且戚家小姐怎的就看上这么个混账玩意?
只是……
戚婉容莫名其妙的抹了把眼泪,接着就一脸惊骇:“我这是……怎么了?”
原本以为自己懂了的万俟嫣然忽然就又不懂了:这……又是哪一出?
花满楼闻言险些一头栽地上:“你这什么毛病?”
戚婉容一滞,接着愤恨的看着花满楼:“你才有毛病……你离我远点,看见你就心烦!”
花满楼一脸郁闷,接着转身就走:“得,还是先处理白莲教的事情吧,你今日不对劲,改天慢慢和你叙话。”
戚婉容哼了一声:“懒得和你叙,我回京师了!”
“这大半夜的……你回京师?”
“要你管!”
吼了一句戚婉容转身就跑,而且居然连马都顾不得骑……或者说,她现在彻底心乱了。
小东立刻带着人追了上去,而小南则看了看呆在原地的花满楼,叹息着说了一句:“公子,大小姐其实……唉!总之以后对她好些吧。”
花满楼一脸懵逼:“哈?”
小南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啥都没说,转身去追戚婉容了,独留花满楼站在原地持续性懵逼:“今儿个怎么都怪怪的?”
195.参我?行啊,你去吧
狂奔一通的戚婉容好容易冷静下来,接着她便陷入一种古怪的懊丧中。
这种懊丧其实多数人都有,而且往后哪怕是回想起来都不由得尴尬或者以头抢地,又或者想穿越回去弄死当时的自己。并且这一类的事情每回忆一次就会加深一次记忆,因此时间越久就越尴尬——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黑历史不堪回首啊……
总而言之,彪悍的戚婉容压根没法儿接受自己像个娘们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垂泪,以至于她现在都没心情搞懂自己为何会突然委屈,而是懊丧的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小东和小南见状不由得苦笑不已:她们太了解戚婉容了,这位大小姐每每在这种时候都会陷入一段或长或短的抑郁期——比如在神机营被震撼了的那次就是,她花了好几天才从那件事中缓过来。
同样的,这次她遭受的打击更大一些,这么一来也不知她得缓多久了。
叹息一声,小东道:“今日查抄的那个宅子还有西山卫的人守着,先去歇息一晚,明日回京吧。”
小南点点头,郁闷道:“事情怎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东苦笑道:“缘分未到吧,大概。”
小南郁郁不平:“还不是两位少爷,若非他们上次太急切,姑爷又怎会被白莲教劫走?”
小东一愣,但接着又觉得这逻辑好像没什么不对:倘若彼时戚家三人众和花满楼一起行动,那么花满楼怎可能被一群下三滥劫走?而若没有被劫的事儿,花满楼身边又怎会多出个莫名其妙的万俟嫣然?
“这话回府后你就莫说了,免得两位少爷又挨揍。”小东嘱咐了一句,走上前安抚戚婉容了。
小南小声嘀咕道:“就该揍,谁让他们如此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与此同时,花满楼懵逼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想起还有正事儿没做,于是只能先将戚婉容的事情搁置——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莲教既然不辞辛劳的将他请到了这荒郊野岭,那么他请这群人去诏狱一游没毛病吧?
万俟嫣然可谓是将白莲教卖了个干净,依着她的说法,除庄园和秘地这两处外,白莲教在天津卫还有一些秘密隐藏的地点,以及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人物,比如:巡检司副巡检、县衙大牢司狱。
巡检司主要为州县所属捕盗官,也就是搞公安的,大牢司狱看名字就知道是狱长,都属于不入流的官员来着,但和地方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就是他们,因此白莲教选择渗透这些位置并不奇怪。
此外,也有一些颇有名望的乡绅加入了白莲教,而且就是在这群人的支持下,白莲教才得以有雄厚的资本,以及渗透官府的能力。
花满楼不由得叹息:这群人都图个啥啊?从贼附逆者依照情节少说都是个全家流放,若是叛重一些的话搞不好就是满门抄斩,所以该说是邪教害人不浅呢,还是该说这群人没脑子呢?
感叹虽感叹,可人还是要抓的,刨除去追缉牛长老和王连祖那队人马外,花满楼当即就着人连夜前往天津卫拿人——玄武卫是有缉拿审讯之权的,而且若是花满楼知情却不拿人的话,麻烦的就是他自己……
一夜之间,白莲教在天津卫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就被花满楼连夜拔除,该查抄的查抄,该抓捕的抓捕,除了打发王连祖追杀花满楼的牛长老见机不对遁入深山逃走外,其他重要人物一个都没跑脱。
那么就结果来看,白莲教绑花满楼可谓是绑了个灾星回来:原以为能得到足以威胁朝廷的力量,可是任谁都没想到一夜间他们就遭遇了灭顶之灾,而且随后还有更大的打击等着他们,所以……
也不知时常冒充神仙的白莲教主算没算到白莲有这一劫?
……
翌日一早,花满楼才抵达天津。
自古天津还不叫天津的时候这里就是军事重镇,在都城为京师的时候尤甚。
不得不说,这世界的天津卫和花满楼前世略有不同。大明的天津是明成祖朱棣赐名的,取天子经过之意,而大赵的天津卫是赵太祖起名的,取顺天之津要的意思。
但同样的地方也有:建城之初天津卫仅仅是一座周长不过九里多的土城罢了,可因为这里地当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车,江淮税赋由此达,燕赵渔盐由此给,当河海之冲,为畿辅之门户,所以天津卫的商业在大赵立国后渐渐繁盛了起来,开始有了摘下军事重镇的苗头,以至于大赵不得不将这里变成个县府级单位。
花满楼来这儿的目的是打算在这里呆上一两日,顺便去大沽这京津门户瞧瞧,只因为吧……
先前光兴皇帝和他说过倭寇的事儿来着,而依着和光兴皇帝打过的这几次交道来看,花满楼确信这位赵大叔绝不会就此放弃让自己想辙去怼倭寇。
那为了避免苦逼兮兮的出海,他可不是得来这海防重镇瞧瞧么?
不管有没有战力吧,大赵在天津确实是有水师的,而且还有个造船厂。所谓管中窥豹,花满楼觉得从这俩地方大体就可以推算得出这年头海战的情况和船只性能,反正……把要研发的火炮给丫安上,大炮开兮轰他娘,估摸着差不多能解决问题吧?
可是花满楼入城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面色发黑的天津知县,以及天津卫的一众文武。
这知县姓刘,瞧着是个四旬左右油腻的大叔,见他过来花满楼便拱手待打招呼,可那知县一照面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声怒喝:“花满楼,你可知罪?”
“……啥玩意?”花满楼一呆,愕然道:“刘尊府,你是不是哪儿搞错了?”
刘知县戟指着花满楼吼道:“无故缉拿官员、乡绅,你们玄武卫就是这么办事的?”
花满楼愕然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的人拿的都是白莲教……”
不待花满楼说完刘知县便气急败坏道:“你说是白莲就是白莲?东城秦家那是远近闻名的积善之家,城西张家也是祖上出过翰林的书香门第,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拿人,本官定要参你个玩忽职守滥用职权之罪!”
花满楼呆了呆,忽得就明白了点事儿,随即便哑然失笑:“参我?行啊,你去吧,最好将我参个罢官免职,到时说不得我还得谢谢你呢!”
(昨天忙活一整天……今天看着多更点吧)
196.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县令被花满楼一句话怼得几乎炸了毛。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花满楼昨夜的事儿做得确实有些不地道了。
玄武卫有缉拿审讯权没错,而且可以说整个顺天府的缉盗事宜其实都是玄武卫在负责,包括大兴、通州这些地方都是玄武卫在兼管,因为衙门根本忙活不过来。
可天津卫本身不但有巡检司,还有天津三卫和玄武卫天津千户所,所以理论上来说花满楼缉拿邪教匪首是要和这些衙门知会一声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又所谓花花轿子有人抬,剿白莲这么大的功劳四舍五入一下都足够在场的诸位稍稍挪挪位置了,所以你说谁人不想来分一杯羹?
可花满楼带着自己的少年兵和一众暴躁的匠户一夜之间将所有人都拿下了,愣是给地方上这群人一个都没留,早起一瞧乡绅也好犯官也罢全部被抓了起来送到了县衙,这……
你花千总是不是有点不太讲究了?
并且对于知县来说更不讲究的是,乡绅倒是无所谓,可拿下的人里有俩官员,这就有些麻烦了。
道理很简单,治下出了白莲还只能说你是失察,可官员队伍里混进这么两个白莲教,你这知县是干什么吃的?说不得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帽子压下来,到时刘知县免不了丢了乌沙,所以你说他能不脸黑么?
可问题在于吧……
其实事情可以稍稍变通一下的,只要刘知县态度稍稍好一些,花满楼自然会将这事儿报成‘在知县的领导和天津卫各方的配合下,西山千户所拿获白莲教匪首数十人’,国朝历来都是这么做的,那么如此一来睡家里拿功劳岂不美哉?
但是早说过大赵的文官基本上对于武官是秉承鄙视或者敌视态度的,加之文官势大,历来进士出身的官员都不把任何武官看在眼里。
此外,天津知县也没将京师来了大规模队伍寻找花满楼一事当回事儿——或者说,他认为来这么多人只是因为白莲教劫走一个正五品武官打了朝廷的脸,而非是因为丢了个花满楼。
因此这份傲慢和轻视让天津知县希望以势压花满楼一头,强迫他认错并将功劳拱手奉上——刘知县是有那么几个御史同窗的,这是他矜持的资本,自以为能拿捏得住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那么倘若花满楼是个普通武官的话,这事儿其实是成立的,可是……
一来花满楼压根没拿官位当回事,二来他日常接触的哪一个不是打个喷嚏京师都得颤抖的人物啊,又怎会被个不知所谓的知县拿捏?
三来么……
花满楼还真就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可若是给脸不要脸,那大伙还是撕破脸皮算了。
“你!”
刘知县没想到会被花满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他指着花满楼半晌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气得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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