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嗯，我相信你…前辈、姐姐，我果然还是…没办法逃脱自己的命运......”
“小樱不要！！！”
在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焦急的呼喊声中，间桐樱一如往日那般朝他们温柔地笑了笑，随即放弃了利用第三法形成的血肉继续堵住心脏处被罗森刺穿的伤口，任由如同洪水决堤的诅咒将她彻底燃烬，只剩下通体金黄闪耀着夺目光芒的圣杯静静悬浮在半空之中。
“看样子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还是说…来得正好？”
踏过柳洞寺山门的罗森在众人决出胜负的瞬间，几乎分秒不差地抵达了战场，当然…其实他并非计算得如此精准，只是在外面吃瓜看了好一会戏而已。
Chapter.561 罗氏消毒法
阿尔托莉雅怔怔看着自己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大圣杯，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其抓住，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打断，紧随而来的还有撕裂空气在黑夜中尤为刺眼的璀璨雷光。
让她更加惊慌失措的是那一道道疾走的闪电目标并非自己，而是被她寄予拯救不列颠希望的圣杯，心急如焚之下她只能以自身为盾咬紧牙关强行挡住了鸣神的攻击。
“Caster！”
全身电光缠绕的阿尔托莉雅怒火中烧地死死盯着险些让她失去圣杯的始作俑者，原本清澈的双眸完全被执念和焦躁吞噬，事到如今无论是谁成为她拯救不列颠的障碍，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挥剑将其斩杀。
“早知她来，我便不来了。”
差点击碎圣杯的罗森仟毫无自觉地用着仿佛撞破心爱之人移情别恋的哀怨女主角语气向对方问候道，对圣杯完全没有需求的他天然就处于不败之地，反观骑士王现在就像是把手神进窄口瓶中抓住糖果不愿意撒手的猴子，随便他怎么拿捏。
不过这个看起来通体金黄的圣杯其实依旧只是个容器…或者说控制装置而已，通往“根源”的孔还没有打开，距离大圣杯真正降临还有一段时间，但这并不影响他用这东西戏弄下骑士王。
“杀了他。”
脸色一僵的卫宫切嗣反手用神秘轹断的刀柄敲晕了远坂凛冷静地下令道，按照圣杯战争的流程，御主之间必须决出最后的胜利者方可获得圣杯的所有权，虽然未能见到那个牙尖嘴利的粉毛小鬼，但是直接击杀Caster使其出局也同样行得通。
“唔…你们哪里来的自信？”
罗森说着解锁了黑色金边的手提箱从中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双手大剑，随即中间隆起的剑脊部分喷射出了绚丽的白色火焰，高达3000°的热量迅速传递将两侧的剑刃加热至赤红，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受到影响宛如异域般不断扭曲升腾。
“不要阻碍我！”
已经按耐不住杀意的阿尔托莉雅先发制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逼近到敌人身前挥剑横扫，反应迅速的罗森立即侧剑死死招架住骑士王的进攻，同时大剑的双刃猛然爆发出炙热的烈焰直接将敌人强行逼退。
险而又险差点被烧掉呆毛的阿尔托莉雅脸色难看，旋即用风王结界将风暴凝聚于圣剑之上再一次对强敌发起攻击，罗森也完全没有避其锋芒的意思，不退反进与对方激烈对撞在一起。
铛铛铛——
圣剑与赤焰大剑的每一次相交都响起了清脆的打铁声，汹涌的狂风卷起烈焰照亮了正在疯狂相互厮杀的两人，尽管罗森的恶鬼装甲有着强大的耐火性，但处于下风口的他少不了承受火蛇的燎拨，而骑士王虽然避免了被烤焦的风险，四周陡然飙升的高温却也让她渐渐感到吃力起来。
“呼…Caster你这样也不好受吧？”
不得已重新拉开距离的阿尔托莉雅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不服输地反问道，她现在只感觉炽热的空气随着自己的气管涌入肺部简直要将她从内而外燃烧起来，而且附近的氧气都被敌人手中这把火焰大剑消耗殆尽了。
自己必须以最高功率驱动的风王结界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像火炬一样被点燃，但如此一来她的魔力也在飞速流失，再这么下去恐怕负责提供魔力的卫宫切嗣恐怕会先支撑不住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消毒而已…罗氏消毒法听说过吗？”
罗森其实有些诧异于敌人的抗性之高，要知道对方可是只有半覆盖式着甲，不少皮肤直接暴露在已经接近上千度的高温环境中，然而即便如此金发少女都能硬抗得了，那他就只好再给这位骑士王上上强度了。
想到这里，罗森手中的双手大剑开始发生变形，剑脊喷射着白色烈焰的槛口全部闭合，两侧双刃沿着中线分离开来，由赫子形成的剑柄延长至两米，看起来完全已经是一柄剑刃枪的外型。
不过准确来说这应该是喷火器，延长的部分其实是为了防止他把自己也给焚了，因为在这种形态下赤焰的输出温度高达6000°，攻击模式由原先的面转变成线，当即喷射出因为温度过高显现出蔚蓝色的炎柱径直涌向敌人。
骑士王看见迎面而来的火焰冲击骤然变色，连忙用风王结界形成大范围屏障将其分流，否则她不保证圣杯如果卷入其中会不会被当场融化了，要知道罗森这把武器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库因克，在加上了B级拟似宝具的词条后，全力输出下甚至可以把整个山头都给硬生生烧成熔浆。
“不能再这样下去。”
阿尔托莉雅用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卫宫切嗣，她没办法同时护住master和圣杯，而且即便自己有着龙心熔炉，现在体内的魔力也将近见底了，她必须主动出击。
一念至此，骑士王用风王结界硬顶着将地面烧成焦土的烈焰反向对敌人发起冲锋，在这极度高温的环境下她的裙摆和发梢甚至开始自燃了起来，但是她依旧不管不顾地强行突进到强敌面前挥剑斩下试图逼迫对方回防转攻为守。
但对罗森而言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面对即将迫近到身前的骑士王，他依靠着武器长度的优势抢先一步抡枪横扫，高达数千度的枪刃足以将少女连人带甲像热熔刀切黄油般一分为二。
铛——
就在两人交错的瞬间，赤焰的枪柄突然应声而断，枪尖打着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插在地面上，仿佛炼狱般无穷无尽的烈焰也随着戛然而止。
“成了！”
计划得逞的阿尔托莉雅顿时眼前一亮，没错…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罗森，而是对方手中这把难缠的炎枪，对方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直感技能，她想要在近战中取得优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自己只能对武器动手。
作者的话：看到最近有些读者姥爷抱怨作者君更新不够，这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同事得了新冠请了三天假，我已经连上八天班了，脑子嗡嗡的，关键章节又得谨慎地写，所以效率有点慢。
Chapter.562 强制访问
“……我新到手的武器。”
罗森看着手中只剩半根棍整个人都麻了，他这才想起骑士王的圣剑原名其实并非所谓的什么“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在古塞尔特语中是“断钢”的意思，断钢剑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轻易斩断敌人武器的剑。
实际上阿尔托莉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宝具真正的用法，只是她当年因为石中剑折断心疼得差点昏阙过去，所以推己及人很少会故意破坏对手的武器，但这一次为了夺取圣杯她也不再去计较手段和骑士礼仪，狠狠地给某人上了一课。
“不要怪我…Caster，我必须拯救自己的国家。”
阿尔托莉雅见对手愣在原地有些于心不忍，虽说看不到罗森此时的表情，但她理解对方拿到新武器后的欢欣雀跃，就像当初自己刚拔出石中剑那时一样，几乎恨不得把武器抱着睡觉。
“叔叔我啊…是真的生气了。”
罗森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就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随即冥冥之中响起了锁链拖拽的声响，远古龙种的虚影挣脱束缚笼罩在他的身上形成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铠甲，同时抬起右手稳稳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红背伯劳。
没等骑士王反应过来，罗森就像是一张崩紧到极致的强弩将手中的长枪猛然投射而出，目标直指向骑士王死死护在身后的圣杯，你斩断我的武器，我砸碎你的圣杯，非常合理的交换。
铛——
急忙回防的阿尔托莉雅在迸射的火星中挥剑弹开了红背伯劳，枪尖上汹涌的劲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甚至连手甲都支撑不住碎裂开来，这时她才惊觉对方的力量竟然已经增幅到与魔力完全放出的自己相当。
然而罗森的进攻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右手一招又重新将长枪召回手中，再次朝着圣杯所在的方位奋力贯出，骑士王根本不敢躲开只得再次硬抗。
铛铛铛铛铛——
在一阵阵震耳的金属碰撞声中，阿尔托莉雅疲于奔命的防守着，每一次整个人都会被强行击退一步，紧握住圣剑的双手几乎已经麻痹得无法感知到剑柄。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凌空抓下红背伯劳，可惜自己并非兰斯洛特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的技能，即便冒着被一枪穿爆脑袋的风险勉强接住了长枪，也会立即被罗森重新召回手中再次投出。
“Saber，使用宝具。”
眼见着骑士王完全落于下风，脸色无比难看的卫宫切嗣犹豫再三终于动用了最后的令咒，他知道如此一来自己将会彻底失去对Servent的控制，但如果连Caster这一关都过不去又谈何夺取圣杯的事情。
“我绝对不会倒在这最后一刻……”
已经遍体鳞伤的阿尔托莉雅感受到强大的魔力随着令咒的消散涌进自己体内，又连同她残余的所有魔力全部一同灌注入圣剑之中，被许以胜利的辉光褪去四周的黑暗，随着她高举过顶的双手交织成破开重重云层的光束，仿佛从九天倾倒的银河般直落而下。
“Excalibur！！！”
光之洪流瞬间吞没了罗森原本所在的位置，然而阿尔托莉雅脸上却未有任何喜色，反而如同绿宝石般倒映出耀眼光芒的双眸中满是错愕，她事先就清楚Caster会使用时间魔术，但也自信以誓约胜利之剑的攻击范围，对方在短短的几秒内无论朝哪个方向移动都无法逃离被斩杀的命运。
只是她忽略了实际上自己存在着绝对的攻击死角——从肩膀到紧握住圣剑的双手之间长度不到一米的位置，阿尔托莉雅低下头看向保持着俯冲勾拳的姿势用拳锋抵住自己小腹的罗森，瞳孔因为过度震惊紧缩成了一点，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寸劲二段发力的方式绕过自己的直感技能。
下一秒狂暴的劲力透穿了骑士王的身体，凌乱的罡风从少女纤细的后背喷薄而出，她就像煮熟的大虾一样被锤得整个人双腿浮空弓起了身体，随即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魔力形成的盔甲根本抵挡不住强敌的重拳瞬间粉碎。
然而罗森的进攻远没有停止，他直接用双手箍住了少女的脖领一招断头台准备将对方的脑袋连同脊椎强行拽出来，但阿尔托莉雅同样反应及时，在意识到这种距离下她根本没有挥剑的机会后，果断放弃了圣剑用双臂反抱住自己后颈不让敌人使出锁技的机会。
只是这种顾头不顾腚的行为在罗森眼里跟鸵鸟没什么区别，完全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他抬起右腿就是一套凶残的连续冲膝，坚硬无比的髌骨如同打桩机般不断强制访问少女精労致美丽的脸庞，霎时间鲜血仿佛音乐喷泉般伴随着令人牙疼的骨碎声激烈地往外迸射。
在力道用尽之后罗森也没有给骑士王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抱起少女轻盈的身体一招过胸摔将她整个人重重砸下，出力之大瞬间将地面给干得当场凹陷下去一个四分五裂的大坑。
随即罗森更是直接乘骑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双拳如同狂风骤雨般摧残肆虐着仿佛一片落叶卷入风暴中的少女，现场的惨状已经不能用拳拳到肉来形容了，几乎是他每一拳下去对方都得飚出一大股鲜血，即便骑士王拼命用双臂护住脸颊也无济于事。
已经被锤得神志不清的阿尔托莉雅凭借着最后一丝的战斗本能，企图用双手箍住敌人的脖颈进行反制，可没想到罗森顺势直接一个头槌凶狠地砸在她的脸上，紧接着就是几十个如同冲压机重锤般的夫妻对拜，差点没把少女的脑袋给硬生生碾平了。
最后终于停下攻击的罗森起身看着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地上只剩出气没有进气的金发少女，伸手直接把人家脑袋上的呆毛给拔了，完了又顺手哐哐赏了她两拳，然而正在怀疑人生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无力抵抗，即便身为王的象征被薅掉她也只能任由敌人羞辱。
Chapter.563 杀人诛心
“手感不错，是个好女人。”
罗森拍了拍骑士王的脸，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甲不知何时已经被恶鬼缠身自适应进化成了臂铠，难怪刚才锤人的时候出血量这么高，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又给少女补了两脚，嗯…腿甲没有进化，以后还是得多用。
“……”
阿尔托莉雅无言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神情呆滞地撇过脸看向不远处的圣杯，一副被活生生干到产后抑郁的模样，实际上她就算是还未丧失斗志也没办法再打下去了，现在的她几乎全身骨头都被某人一拳拳砸碎，当初平定莫雷莫德叛乱，结束剑栏之战时都没这么惨。
“好了…卫宫切嗣，最后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的吗？”
罗森在解除帝具后看向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中年男人，对方此时的表情自己见过…就像那些借了高利贷，压上全部家产和妻儿老小乃至自己的性命殊死一搏的赌狗在输得一塌涂地后绝望的表情，可怜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赌场根本没打算兑换赢家的奖励。
实际上他对卫宫切嗣脑子里的逻辑和想法十分好奇，但凡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世界和平在现阶段根本无法实现，即便通过某种迂回的方式…比如阉割人类的好斗性，也很有可能导致比战乱更加严重的后果。
所谓世界和平只是大家对文明进步的一种美好愿景罢了，这家伙是怎么想出要在这种事情上走捷径的？只可惜卫宫切嗣是个自闭症兼玉玊症患者根本无法正常沟通，一见面就要动手连好好说话都不会，无奈之下罗森也只能用拳头这种全世界通用的物理交流方式。
“你明明不追求圣杯，为什么还要妨碍我！？”
卫宫切嗣如同负伤的野兽般难掩怒火地高声斥责道，在他看来与自己抢夺圣杯的御主都是些无药可救的自私到极致的人渣，只是为了追求所谓的根源或者一些世俗无比的愿望，就要凌驾于数十亿人类的性命之上，如果让自己拿到圣杯，所有人都能得到拯救，可偏偏他们就是要妨碍自己，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尤甚。
“呃…原来你会说话啊？练拳是为了让傻逼能跟自己心平气和地交流…果然是至理名言。”
罗森慢慢悠悠地调侃道，好吧…实际上卫宫切嗣也不是很心平气和，他知道对方很着急，但先别急，因为急也没用。
“别废话！什么条件你才愿意退出圣杯战争？”
卫宫切嗣脸上难掩怒意地紧了紧手中的竞技者手枪，他已经重新填装好了起源弹，但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射中敌人，只是双手握住枪柄会让他比较心安而已，如今连骑士王都已经战败，那么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跟敌人议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能武力夺取圣杯他早就直接抢了。
“不是…我直接向圣杯许愿不行吗？为什么非得和你交易？”
罗森闻言差点没给逗乐了，这人说他天真吧，滥杀无辜时下手剢比谁都狠，说他现实吧…想得倒是挺美。
“你不知道…祂对这个世界对全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你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不要去浪费圣杯六十年仅有一次的机会！”
卫宫切嗣强忍着被敌人轻蔑对待的恼怒试图说服对方，换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解释也从未低头恳求过别人，但形势比人强，即便是冷酷的魔术师杀手也得向现实服软。
“什么愿望都能实现？那我也想拯救世界，赶紧去办吧。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信用已经彻底破产了吗？一个能将救过自己性命将自己养育长大的养母杀死的人渣，所作出的任何承诺连半个字都不可信。”
罗森无语地看着眼底满是愠怒的卫宫切嗣，直接开始翻对方的黑历史，久宇舞弥落在他手上的那几天，基本将这位魔术师杀手的的底都透了个精光，在某雌小鬼的恶意审讯下连他们办事时平均一次几分几秒都交代清楚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
有沟通障碍症的卫宫切嗣憋了好一会依旧还是初次见面时的这句话，他不愿意将自己内心的伤疤又剜出来展示在人前，可奈何他现在只能尝试取信于对方，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不是...紧急你还有时间跑遍大半个纽约黑市买地对空导弹将养母连同飞机一起轰爆？且不说那样能不能把死徒蜂杀干净，开口向时钟塔求援就这么困难吗？明明只要报备魔术协会，在飞机迫降的地点划下魔术结界就能防止死徒蜂散播，就非要死个妈先？”
罗森的语气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实际上他也仅仅是在阐述事实，只是他的言语太过锐利，锐利到刺痛心脏必须见血的地步。
“时钟塔的人无法信任，一旦他们有所疏忽，造成的后果……”
“你其实就是像现在这样，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救世主，其它人都是废物，你并非找不到两全其美既能解决危机又不需要牺牲别人的方法，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被‘牺牲’的人不需要死也能达成你的目标。”
罗森直接打断了卫宫切嗣无力的争辩，说到底他就是在自顾自地垄断所谓“拯救世界”的法理，傲慢地自诩为天秤的裁决者，又愚蠢地说着生命平等，将同样为了和平而四处奔走的人们跟肆意妄为的杀人犯归为一类，任由他简单粗暴地按照数量来称量孰轻孰重。
“我……”
卫宫切嗣头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还想否认…否认自己迫使别人牺牲是非必要的、是毫无意义和价值的，然而罗森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传了他这层遮羞布后残忍无比的真相。
“你只是迷信不做出牺牲，事情就无法成功的经验主义而已。”
Chapter.564 不听不听,就要就要
“我…不是的…我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所以他们的死都是有意义的……”
心神动摇的卫宫切嗣瞳孔因为过度的恐慌紧缩成一点，思绪混乱的脑子和仓皇的语气中满是否定，如果牺牲毫无必要，那么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什么？不…一定不是这样！只要杀少救多，那些死去的人就并非毫无价值！
“生也何恩，杀之何究？你似乎忘记了，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单独的生命，而非什么纸面上的数据，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世界给予他们的苦难要远远多于恩惠，你又凭什么用这些只是依靠自己努力活着的人…用他们的尸骸为所谓实现和平的世界铺路？在你的愿望中，难道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吗？”
罗森几乎是全盘否定了卫宫切嗣只看数量不分目标乱杀乱救的行为，想要牺牲他人来实现自己的理想，那么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得到被牺牲者的同意？那些死者究竟生前享受到什么所以应受此报？
“我……”
“权利和义务都是相当的，如果你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那么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拆分成器官也能救更多的人，用你被熨平的脑回沟好好想想，自己这套瞎琢磨出来的民间社科理论有没有问题。好了，既然你说不出什么像样的遗言，那么也该上路了。”
看着像是被噎住似的喉结蠕动了半晌都解释不出一句话的卫宫切嗣，罗森无语地摇了摇头，对方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书读得太少，想得又太多，不…准确来说这家伙思考得再多也不是以人为本，而是在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数据变得能看，别说够不上同志了，简直就是纯纯的阶级敌人。
“不…还没结束！我的性命无关紧要，你随时都可以取走，但唯独圣杯…祂对你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战利品，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是唯一可能实现和平的希望，你难道就这样对沉沦在苦难中的数十亿人类熟视无睹吗？”
卫宫切嗣双目通红地看着罗森手中的圣杯，声音低沉得就像受伤的孤狼般嘶吼道，他其实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但昔日犯下的种种罪行如同诅咒般驱使着他必须拯救更多的人，这笔血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
所以他只能去赌…赌圣杯真的如同传说的一样可以实现任何愿望，这已经是他此生仅有的完成自我救赎的机会了，只要能拿到圣杯…在拯救了数十亿人类的庞大基数面前，牺牲区区几百上千人的罪恶感就会被压缩得无限接近于零，一切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你都道德绑架到这个份上了，不给你一个机会搞得我好像是什么大反派似的，这样吧，你要是能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能够实现世界和平的方案，我就把圣杯给你。”
本来已经打算一刀直接将卫宫切嗣斩首的罗森闻言顿了顿有些好奇地反问道，对方如此笃定圣杯能够拯救世界，难道说这家伙真有什么高论不成？就算不切实际也伜能参考一下，听个乐呵也成。
“……向圣杯许愿世界和平。”
卫宫切嗣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入赘爱因兹贝伦家族、参加圣杯战争，前后足足准备了九年的计划。
“唔…嗯？你的小脑是被我太姥姥的裹脚布裹住了吗？你连一个思路都没有就嚷嚷着要救世？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得倒了什么血霉能摊上你这种救世主？”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罗森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差点没绷住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他见过不少想要改变世界的家伙，比如金木研、比如夜袭、比如玛奇玛，他们的计划或许天真或许激进或许考虑不周，但至少还算是有个大纲，而卫宫切嗣…他居然什么都没在想就直接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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