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芭万希憋了半天终于绷不住笑嘻了，什么讨伐白鲸关系重大，如果死伤众多会出现怎样的连锁反应和恶劣后果，这都跟她半丁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只想看对方笑话，然后在对方伤口上再狠狠踩上几脚，在葬礼上用仙女棒给那什么公爵做个王国最耀眼的花圈...哦，不对，被白鲸吃掉连葬礼都不会有，可恶，乐子直接少了一大半。
“他们确实也太自信了，敢在出征前说自己万无一失的，除阿森以外全扑街了。”
卡列尼娜无奈地叹息道，反正他们已经尽力了，就像雌小鬼说的那样，人家急着作死自己也拦不住他们，反正据她多年的经验，敢在战前随便立flag的，也就罗森没有领便当，虽说也翻车了好几次就是了。
“因为报纸引发的负面舆论而对我们心生不满吗？但那位公爵大人在王选仪式上的表现，也不像那种听不进谏言的人，这恐怕是菲利克斯自作主张的行为，不过我们也没时间真的跟他们去讨伐白鲸，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下一次再来吧。”
其实罗森在来之前就已经放弃了加入远征队的打算，毕竟他们现在需要优先去搜救菜月昴和雷姆两人，只是顺道过来问清楚先前让安娜塔西亚帮忙举荐一事石沉大海毫无回应的原因，现在倒是能确定从中作梗的家伙和魔女教的袭击无关，可惜没办法从公爵府这边借到人手帮忙搜救，梅扎斯领人迹罕至到处都是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起。
Chapter.627 意料之外的遭遇
“……”
菜月昴气若游丝地睁开瞳孔涣散的双眼，被囚禁在昏暗无光的洞窟中，他完全没办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只是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他的身体和精神已经濒临极限，只有从内心源源不断涌起的疯狂的杀意在支撑着他。
那个自称是大罪司教的疯子声称他并没有被记录在福音书中，所以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着什么魔女的宠爱，对方并没有立即杀掉他，只是用铁链将他吊在这里自生自灭。
“贝特鲁吉乌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你竟然敢…混账…我不会放过你的……”
菜月昴神情癫狂地喃喃自语着，他每次从昏睡中清醒过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憎恨，歇斯底里地诅咒着杀害了雷姆的仇敌，直到喉咙干涸嘶哑，耗尽全部力量后再次晕厥过去。
然而贝特鲁吉乌斯对于这根本不疼不痒的咒骂没有任何理会，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念叨着所谓的福音继续去进行更加丧心病狂的屠戮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雷姆，真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拯救你的……”
已经骂到失声的菜月昴开始难抑心中的悔恨和无助抽泣起来，他呜咽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却没有半点泪水，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就连身体都严重脱水，这是他第一次后悔将自己的身体锻炼得如此结实，以至于他无法短时间内靠绝食自杀。
只能提心吊胆地数着一点一滴慢慢推移的时间，无比恐惧在某个瞬间自己突然更新了死亡回溯的存档点，每次昏迷过去前他都希望自己再次睁眼时已经又重新站在那熟悉的苹果店前，可醒来时迎接他的却是更加绝望的现实。
“斯巴鲁……”
“雷…姆？”
“斯巴鲁又在犯蠢了。”
浑浑噩噩中菜月昴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他恍惚中抬起头看到了蓝发少女无可奈何的笑容，每次自己脑子短路搞砸事情后，对方总会这样一边嫌弃一边叹息着替他善后。
“雷姆？你原来没事吗！？我…我还以为你……”
菜月昴见状顿时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身体再度涌现出力量挣扎起来，想要伸手去触碰少女的脸庞，束缚住他双手的铁链被拽得哐当直响，以至于嵌入墙壁的一端都被扯到开始松动。
“嗯，雷姆没事，让斯巴鲁你久等了，在你被抓走的时候，我突破包围和姐姐汇合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被关在这里。”
“是…是这样吗？那太好了！我们赶紧离开吧，不然那帮魔女教的混蛋恰巧返回来就糟糕…欸？你…你是拉姆？”
雷姆的轻声安抚让菜月昴逐渐平息下激动的情绪，随即他突然想起了贝特鲁吉乌斯，连忙想要牵起对方的手逃离洞窟，可是下一秒他眼前的蓝发少女却突然变成了怒不可遏的拉姆。
“别再自欺欺人了…雷姆她已经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雷姆死了，你怎么还活着？你们不是一起离开的吗！？把拉姆的妹妹还回来！”
“拉姆…我……”
红发女仆的怒斥让菜月昴无言以对，他畏缩着想要逃避对方憎恶的目光，巨大的愧疚感仿佛剧毒般蚕食着他的心灵，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近乎要停止跳动，而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了他此时最为恐惧的声音。
“昴…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总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自以为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我们不需要你这种人同伴，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的！如果早知道魔女教袭击梅扎斯领的事情…我也不会……”
拉姆的形象变化为了爱蜜莉雅，妖精少女用失望和难过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菜月昴，就如同足以活活烤死虫豸的阳光，让后者呼吸一窒，无地自容地想要找条地缝躲起来，任由他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巴鲁…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要逃跑？你明明不会死，如果当时你没有放弃雷姆的话……”
菜月昴此时惊觉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已经将雷姆被砍落在地的头颅紧紧抱在怀中，死去多时脸色发青的少女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七窍中流出恶臭的黑血缓缓开口控诉他毫无作为的胆小行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霎时间菜月昴不堪重负的心灵彻底崩溃，凄厉地尖叫着将手中开始腐烂的头颅扔了出去，紧紧捂住耳朵不断道歉，然而即便如此雷姆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无时不刻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
俯瞰大地的视野在迅速拉升，伴随着在夜空中回响的鹰唳声，罗森意识重新回到爱蜜莉雅体内，他的附身技能没有经过升级只能占据小动物的身体，平常基本用不上，但这种时候用来寻人倒是十分方便。
“怎么样了？”
“如果菜月昴和雷姆绕了途径哈努玛斯小镇的远路，那一片是平原地带，我多少能发现他们龙车的踪迹，但他们多半直走了弗琉盖尔之树的捷径，西侧全部都是山林，只能一寸寸搜查过去，要是能用卫星定位就好了。”
罗森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用卜杖寻物顶多给他们指出个大致的方向，一旦搜索的面积太大就有点费时费力了，但他基本可以确定魔女教在遭遇菜月昴和雷姆之后，继续朝着北边…也就是罗兹瓦尔宅邸的方向去了，现在只能希望拉姆别跟他们迎面碰上。
“那也得让我先发几颗卫星上去啊。”
卡列尼娜也是无可奈何吐槽道，实际上这个世界是一整块平的大陆，发射卫星什么的完全不切实际，芭万希倒是可以用事先预留的头发进行占卜，但据她所说菜月昴一直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影响着，用行话来说就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根本占卜不出来。
“罗森老师…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再这样下去……”
爱蜜莉雅焦急得愁眉不展，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视野严重受限，她有尝试过询问无处不在的微精灵，但是祂们的知性不高，能够传达的信息十分有限，只是反复表达附近会有危险。
“找不到龙车你们不会先找魔女教那帮杂碎吗？反正人肯定是被他们抓的，先逮一个倒霉蛋再拷问出那两人的下落。”
芭万希恨铁不成刚地出谋划策道，当然，话是这么说，但要她去当先锋去跟魔女教打遭遇战她绝对是不乐意的，自己顶多在后面冷嘲热讽…不对，是加油助威。
“有道理，但我也没能找到魔女教的行踪，该说不说他们能在王国的眼皮子底下不断犯下惨案手法还是相当娴熟的，而且那帮狂信徒也不是那种能靠酷刑撬开嘴巴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位公爵大人的远征队了，就停在弗琉盖尔之树那边。”
罗森通过附身苍鹰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支足有两三百全副武装的精英部队和带着大量辎重的龙车在紧锣密鼓地组织着包围网，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军队是怎么战斗的，毕竟白鲸飞在天上总不可能真用刀剑去砍吧？用魔法轰估计也够呛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了。
“停？您的意思是菲利丝他们在弗琉盖尔之树那边伏击白鲸吗？”
爱蜜莉雅有些惊讶于他们居然能在这里碰上，白鲸出没的地点就在他们搜寻菜月昴和雷姆的区域，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简直就像是白鲸在替魔女教阻断过往道路一样。
这条途径弗琉盖尔之树通向梅扎斯领捷径一旦被堵住，收到消息的王都再派兵驰援就只能从哈努玛斯镇绕远路，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抵达，到那时什么都结束了。
“噗…这距离王都不到半天的路程吧？就在自家门口，叫哪门子的大远征？他们好搞笑欸。”
芭万希属实是乐得不行，她倒是要看看那猫耳伪娘先前口气这么大，所谓万无一失的准备究竟有多充分，别等会直接让白鲸打爆了。
“应该只是沿用了前代剑圣那时的说法而已，唔…周围好像起雾了，走吧，正好见识一下传说中三大魔兽之一的雾之白鲸到底长什么样。”
罗森撇了眼感受到雾气中的恐怖存在而被吓得两股战战的地龙，知道他们在白鲸离开之前只能暂时放弃搜救工作了，反正菜月昴显然一时半会也不会死，所以他准备先去观摩下决战的双方究竟能拿出什么手段来。
“嗯。”
爱蜜莉雅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尽管此时很担心菜月昴和雷姆两人的安危，但她看了一眼前方已经完全被白雾笼罩的道路也只能作罢，而且如果魔女教在远征队讨伐白鲸时突然从旁袭击那就遭了。
Chapter.628 白鲸讨伐战
“威尔爷，你确定白鲸今晚会在这里出没吗？”
漫长的等待令人心焦，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抬头看向夜空过后菲利丝终于按耐不住向威尔海姆提出疑问，库珥修大人此次出征被至高报宣传得全国各地人尽皆知，如果今晚扑了空可就成笑话了。
“为了替爱妻报仇雪恨，在下已经四处奔走了十几年，通过走访目击了白鲸的幸存者，终于摸清白鲸出没的规律，不会有错。”
全副武装佩带着六柄长剑的老绅士摇了摇头，自从妻子特蕾西亚与白鲸一战不知所踪之后，他就抛下了碌碌无为的儿子和年幼的孙子，孤身踏上了复仇之路，历经磨难，终于在几个月前确定白鲸将洄游到鲁法斯平原地区。
他先前将重启大远征的计划上递给昔日的战友…已经是贤人会成员的波尔多，然而那家伙完全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因为忙于处理王室成员的怪病居然给忘了，于是在痛揍了对方一顿之后他也被关进了禁闭室，多亏了库珥修大人自己今日才有机会实现长久以来的悲愿。
“起雾了…全员警戒！”
库珥修看着前方威尔海姆傲然屹立的身姿，有些不合时宜地感叹对方的剑意之纯粹，而就在她稍微回过神时却突然发现...夜空竟不知何时开始弥漫起一层薄雾，就连原本皎洁的月光都变得朦胧起来，紧接着仿佛乌云盖顶一般，随着巨大的阴影洒下后月光彻底消失，整个鲁法斯平原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呜——
“这是！？”
仿佛汽笛般鸣叫声在广阔的夜空中回荡，猛然抬头望去的菲利丝瞳孔剧烈紧缩，因为他看到了宛如山丘般的巨型鲸鱼从雾霭中缓缓探出，这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的由巨大体型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让远征队的所有人心跳都为之一滞。
“全军听令——打爆祂！！！”
库珥修深呼吸后的一声冷喝将陷入恐慌的远征队瞬间惊醒，所有人像是肌肉记忆般开始按照已经训练过无数次的阵型展开，魔法师队列纷纷举起法杖对准高空中的白鲸释放各种法术。
闪电、火球、冰锥、风刃、光束密密麻麻地轰击在巨大魔物的身上，然而身为三大魔兽之一白鲸拥有超高的魔法抗性，体表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可以抵消掉大部分法术伤害，但库珥修的作战方案中，第一波的集火只是开胃菜，为的只是限制住白鲸的行动。
缺乏远距离攻击手段的骑士们纷纷熟练地操控起魔晶炮，一颗颗充盈着玛娜的魔晶被填入炮筒之中，随着库珥修的一声令下同时发射，破坏力堪称恐怖的爆炸接连在白鲸身上绽开，石破天惊的轰鸣如同打雷般不绝于耳。
呜——
吃痛的白鲸发出了婴孩般尖锐的啼哭声，庞大的身躯在讨伐队完全不计成本的炮击下终于被击穿了防御，焦臭的黑血就如同倾盆大雨从天空不断洒下，但被淋得满身血污的库珥修不仅没有恼火，反而面露欣喜之色，因为受伤的白鲸已经无法继续维持在原有的高度，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下降。
“好家伙，这打的哪里是仗啊，这一炮炮轰出去的全是圣金币，难怪得找合辛商会赞助。”
遥遥望见白鲸如同泰山压顶般陨落，罗森也不免被库珥修财大气粗的战斗方式惊到，他还以为对方所谓不辱没自己灵魂的方式是直接手刃了白鲸，突出就是一个绿色环保。
搞了半天还是得靠外物，她没想过如果哪天露格尼卡的魔晶石开采完了怎么办，说好的自立自强啊喂，实在不行钱给哥们，让哥们来，不过没等罗森寻思完，库珥修接下来的手笔更加阔绰。
“位置够了！发射『驱夜』！全体注意，闭上眼睛！”
库珥修琥珀色的双眸死死注视着白鲸下降的高度，猛然拔出铭刻有雄狮家徽的家传长剑命令远征队执行下一步作战计划，所有炮筒被填充入特制的魔晶石朝着夜空齐射，霎时间璀璨夺目的白色强光驱散了所有黑暗，仿佛小型太阳般将整个鲁法斯平原化为了白昼。
被命名为『驱夜』的特制魔晶石被注入充盈的阳属性玛娜，拥有这种属性的魔法师少之又少，以至于王国代表着阳魔法和阴魔法顶点的『白』与『黑』直到现在都空悬着，也就只有合辛商会动用自己的人脉才能买得到这种有价无市的道具，凭借金钱力量，所有人终于得以窥见白鲸的真正样貌。
这是一头体长将近五十米形似鲸鱼的巨大魔兽，但是迥异于罗森对鲸鱼的认知，白鲸的体表并不像鲸鱼那样光滑，相反皮肤上遍布着像是绒毛一般的白色肉刺，肉刺的根部是无数足以让人犯起密集恐惧症的浅坑在缓慢呼吸着，而白鲸的额头上则顶着一根巨大的撞角，与其说是近战时使用的武器，更像是操纵玛娜用的特殊器官。
呜——
受到强光刺激的白鲸发出沉闷的低吼声，转动着泛起残忍色彩的巨大眼球看向地面，张开长满尖锐利齿的血盆大嘴，看似缓慢实则无比迅猛地一头扎向众人，试图将远征队直接一口吞没。
“快散开！”
库珥修见状连忙指挥队伍散开队形，因为整只部队全部配备了坐骑，所以在机动性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白鲸直接扑了个空，堪比山岳的重压将平整的地面硬生生地犁出一道沟壑，而接下来就是远征队真正发起总攻的时间了。
骑士们纷纷取出事先打造好的钩索奋力抛飞而出，死死卡在白鲸背部的血肉之中，随即驾驭着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地龙们同时向四面八方拉扯，不让白鲸再有起飞的机会，而迫不及待想要手刃仇敌的威尔海姆已经拔出了双刃，前倾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高高飞跃而起，饱含着强烈意志的一剑直接插在了白鲸的额头之上。
“十四年…我一直梦想着这天。”
威尔海姆眼神中绽放出热烈的杀意沉声缓缓说道，随即紧握住插入白鲸体内的双刃快速在对方背部飞驰着，纵横的剑气就像是在解剖金枪鱼般切割着白鲸的血肉，鲜血飞溅顿时将老绅士浑身淋成血红，然而他非但没有皱眉，反而露出了剑鬼森然的狞笑。
“在此处陨落，以尸骸示众吧，怪物！”
呜——
疼痛难忍的白鲸激烈地翻滚起来，试图将跳到自己身上的人类甩下，但这一举动反而让将双剑死死插进仇敌体内不愿撒手的威尔海姆将伤口越扯越大。
“瞄准腹部！”
稳稳站立在地龙背上的库珥修双手虚握向白鲸重重挥下，这是她的成名绝技百人一太刀，借由风见加护凝聚风暴形成远距离超大范围的无形斩击，只见白鲸翻滚时露出的侧腹上闪过一道血线，下一秒宛如瀑布般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击直接破开了魔兽具有高魔抗属性的坚韧表皮，
“亚尔·戈亚！！！”
魔法师们共同咏唱汇聚火焰交织成一束迸发的极光重重轰击在白鲸的伤口上，压缩到极致的玛娜产生了骇人无比的殉爆，恐怖的破坏力将目标的血肉瞬间蒸发，冲击波掀起的狂风刮得整支讨伐队人仰龙翻。
就在众人紧张地看向白鲸以为能将祂彻底击杀时，这头庞然大物却爆发出刺耳得如同女人嗓音般的尖叫声，原本狡诈贪婪的双目化作一片血红，全身遍布的浅坑突然同时张开齐声鸣叫起来，这时候库珥修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张张不断开合的嘴唇。
并且随着白鲸的吞云吐雾，相比初见时更加浓郁数倍的雾气通过这些嘴巴像是毒气弹般喷涌而出，许多远征队的成员一时躲闪不及直接被卷入其中瞬间便消散于无形，就像是直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一样，连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二阶段了，注意那些白雾的范围，不要靠得太近。”
罗森等人终于在白鲸发狂时赶到了正面战场，但是现在的战局完全不容乐观，在白鲸释放出“消灭之雾”后，远征队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死伤，就连一马当先的威尔海姆也只能暂时避其锋芒。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爱蜜莉雅愕然地看着不断有士兵卷入白雾并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明明上一秒还看着他们，下一秒却完全不记得那些受害者的样貌，甚至连数量都想不起来，就像是在她的脑海中凭空消失一样。
“恐怕见过白鲸这招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雾气席卷得太快了，再这么下去远征军恐怕真要全灭。”
罗森拔出八房凭空挥出一剑，狂涌的剑风瞬间劈开了消失之雾给妖精少女开辟出一条继续深入战场的安全通道，他本以为库珥修率领的大军跟白鲸打得有来有回，他们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没想到人家白鲸从一开始就没在认真，被这帮跳蚤般的人类弄疼后才动真格了。
Chapter.629 第三阶段,爆杀远征队
“全部散开！各分队，报告损失人数！”
库珥修眉头紧蹙用风见加护驱散了四周的白雾，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沉声下令道，为了避免被白鲸抹除记忆的特殊能力影响，她事先将每个分队固定为十五人，这样只需要清点队伍人数就能了解伤亡情况。
“我们这边少了七个人，剩八人。”
“少了哪些？”
“不知道，想不起来是谁了。”
“全队现十一人，脱队四人，一样记不名字，恐怕是……”
“我们只剩六人，抱歉…刚才猝不及防撤退慢了。”
“可恶…让祂挣脱钩索了，现在白鲸隐藏在雾中根本找不到位置，准备‘退魔石’！”
库珥修听到各分队此起彼伏的汇报，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大半，在刚才白鲸释放的消灭之雾中，讨伐队的成员瞬间被吞没了三成，甚至连遗体和记忆都没有留下，昔日的荣耀、亲情和羁绊全部被一并抹除。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当即下令动用他们此次讨伐白鲸所准备的杀手锏，退魔石…顾名思义可以消除一定范围内的玛娜，而白鲸释放的雾气正是由祂庞大的玛娜异变所形成，所以原本是用于对付魔法师的退魔石同样可以对白鲸起到效果。
“快！把退魔石全部打上去！”
负责指挥魔晶炮阵列的菲利丝焦急地催促道，位于队伍后方的他们并没有被消灭之雾波及，但他现在非常担心冲锋在最前线的自家主人的安危，稍微延误战机都有可能造成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后果。
砰砰砰——
填装完成的魔晶炮朝着天空接连发射，随着退魔石爆开化作细散的粉末，周遭的白雾肉眼可见地变浅了许多，然而也仅限于此了，很显然只有这个量级的退魔石并不足以和白鲸庞大的玛娜抗衡，然而退魔石无比珍稀和昂贵，即便是合辛商会加上公爵府也只能拿得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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