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被罗森拽醒的威尔当即恼羞成怒地大骂出声，毕竟当着同伴的面喊敌人妈妈这种事情，简直可以作为一生的黑历史了。
“我只是让你看到心中最重要的人而已，不过眼神不错，像你这样的家伙才有被砍下脑袋的价值。”
五视万能中的『透视』可以让赞克即使隔着贵族战车的头盔也能看到威尔的本体，还有对方此时脸上怒火中烧的表情，属实是给他笑得肚子发疼。
敌人这种戏谑的态度也让威尔无法继续忍耐，当即扬起铁拳就要将这个肆虐帝都多日的连环杀人犯捉拿归案，而斩首赞克却只是冷笑着从容不迫地偏头躲过攻击，随后将手中的拳刃直接捅进了威尔的腹部，若不是有盔甲抵挡住攻击，刚刚这一下就能让他丧命。
“可恶…这反应也太快了点。”
被化解攻击同时逼退的威尔紧皱起眉头，他甚至都还未出招，敌人便仿佛先知先觉般做出闪避的动作，但论力量和速度还是自己更占优势，所以只要让对方身体没办法反应过来就行了。
“用侧踢佯攻，仗着自己护甲坚硬想强行抓住我的手腕，被躲开后气急败坏地召唤铠甲附带的长柄武器，戳刺目标是我的额头，一击不成改刺为扫，可惜…还是命中不了，而你的帝具遭受到太多次攻击已经快解除武装了吧？”
看着眼前再次莽上来的年轻人，赞克一边提前说出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一边将其逐个化解，短短的几轮交手下来竟然已经用拳刃在贵族战车上砍出了十几刀，而自己却毫发无伤。
“这是怎么回事？”
“愉快愉快，你的想法全部都写在脸上了，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呢，是不是没有碰到像我这样的敌人？所以说年轻人还是要多历练，可惜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被击碎头盔一角的威尔紧握住长枪挡在身前，他已经不敢再冒然主动出击了，如果再被敌人抓到破绽自己恐怕会因此丧命。
然而赞克显然并不打算放过猎物，再次大笑着欺身向前，他的『洞视』能够看穿敌人内心的想法，这可不仅仅只能用在防守反击上面而已，主动进攻同样无往不利。
砰——
“啧…在后面放暗枪可是卑劣之徒才会做的事情，换成我在帝国监狱的时候非得把你送去拷问室后再处死。”
就在双方即将再次短兵相接之时，一枚羽赫穿过威尔的肩膀直射向赞克的眉心，然而他早有预料向侧边闪过，明明瞬间爆发的速度远不如赤瞳，但躲避起黑色杜宾的子弹却显得更加应付自如。
“我不一样，对待敌人我可是很仁慈的，所以会给你一个痛快。”
“副队长……”
“好好休息吧，今天是你第一次出任务，经验不足也是正常的事情。”
罗森拍了拍威尔的肩膀让他暂且退后，作为同样能预见到敌人攻击的存在，他太清楚这个能力在战斗中有多大优势了，除非身体素质全方位大幅度碾压，或者使用范围性攻击洗地，否则普通攻击很难取得什么成效。
“真是让人受不了，换谁来结局其实不都是一样的吗？你既然急着送死，那就先从你的脑袋开始砍下！”
铛——
“死面瘫脸，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拳刃和幸村·改重重地对撞在一起，迸射的火花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显眼，在交手瞬间就被压制住的赞克企图利用『洞视』看穿敌人的内心想法，然而这个读心能力是需要通过分析目微表情来实现的。
“没有人规定情绪和内心想法必须表现在脸上吧？”
罗森也不懂为什么总有人诟病他的表情管理，当年他刚开始能看到灵体时也经常绷不住，一旦表情发生变化就会被鬼魂察觉到自己其实可以看得到祂们，从而遭遇各种惊悚恐怖的袭击，久而久之他的表情就不再有任何波动，即便眼前就竖着一只厉鬼都能淡然地穿过去。
“那这招又如何？面对自己内心最重要的人，你还能够下得去手吗？”
赞克再次故技重施，试图用幻觉去动摇敌人的内心，在贴身近战中只要对方产生半刻的迟疑都足以决定胜负。
Chapter.171 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最重要的人？你已经发动幻视了？”
罗森疑惑地看着外貌丝毫没有变化的敌人，双手抬过头顶以一记堂堂正正的切落猛然劈下，吓得对方狼狈地格挡借力拉开距离。
“等等！等一下！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赞克连忙伸手喝止还想继续追击的敌人，他现在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必须搞清楚，自己的『幻视』怎么会莫名其妙失效了？
“一个看起来长得不怎么样的大叔，脑袋上还戴着个长着眼睛的发箍，像是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变态。”
罗森配合地说出自己所见到的景象，毕竟他也挺好奇观察者的能力，帝具图鉴上记载的资料并不详尽，想找到下一任适格的帝具使更是困难，那还不如趁现在搞清楚。
“那是帝具好吗！而且变态的是你吧？为什么你眼中最重要的人会是我？”
赞克双手抱肩惊恐地又退后了几步，是什么样的家伙才会将刚见面的自己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整个帝都的平均变态水准都得被这人拉升了好几个层级。
“啊…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我在战斗时除了你的项上人头以外，已经目中无人。”
专注，或者说是心无旁骛对于罗森而言并非难事，在准备将眼前的目标处决之时，他的脑海中不会出现任何无关紧要的记忆，即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也得等他杀完人再说。
“你这家伙…究竟怎么情况？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作弊了，未来视！”
赞克不愿意相信对方竟然如此轻易便免疫掉自己帝具的两项能力，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动用杀手锏。
“哦？”
仿佛察觉到什么的罗森一改随意的态度，双手握住血色长刃摆出架势，因为在他对于危险的感知中敌人的进攻方向在不断变化，似乎直接预判到自己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哈哈哈…如何？在五视万能面前你无论怎么变招都无济于事，因为我眼里看到的可是未来！”
赞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帝具的强大，五视万能中的『未来视』其实便是配合『透视』能力分析敌人每一块肌肉和环境的变化，经过高速计算将接下来几秒可能出现的画面映射到他的脑海中，所以说是可以看到未来也绝不夸张。
“原来如此。”
罗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面对拥有这种能力的敌人自己拔剑反而落入下乘，于是他重新将幸村·改纳入剑鞘，右手放松呈自然状态地搭在剑柄上，似乎不打算继续战斗下去了。
“副队长？”
威尔不理解罗森为何要做出这种举动，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拦截住杀人狂的进攻。
“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了吗？那就是让我……呃？”
脸上露出狞笑的赞克挥起拳刃正准备收获敌人的头颅，但下一瞬间他的动作却突然停在了原地，就连笑容都僵在脸上显得十分难看。
因为在他预知到的未来中，自己无论用什么方式从任何方向发动攻击，对方都会一剑将他斩杀，这并非敌人的架势无懈可击，而是这家伙的动作会随着自己的改变而改变。
没错，这就是罗森与赞克在意识层面上的交锋，一边能够通过预知危险判断出敌人的攻击落点，另一边可以透视肌肉变化预知对手的反击动作，双方已经越过现实层面，越过肉体上的延迟，在彼此所“看到”的未来中以神经反射的速度疯狂对拆招式。
这场无形的战斗只会是意志坚韧且技巧更为卓绝的一方取胜，而很显然…罗森对于敌人完全是降维打击式的碾压，不管是进攻亦或者逃跑甚至跪地求饶，赞克在自己预见到的所有未来中都无法逃脱被对方斩杀的命运。
“停…停下来…不…不要再…砍我了！”
或是一剑枭首，或是拦腰斩断，或是大卸八块…各种凄惨的死法身临其境地作用在赞克的意识中，让他本就脆弱的理智彻底崩溃，只能选择强行中断帝具『未来视』的能力。
“发生什么事情了？完完全全不明白！”
看着敌人从发起攻击再到瘫倒在地，威尔只觉得大受震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嗯…我刚刚杀了他七十多次。”
罗森轻呼出一口气，收起蓄势待发的姿态并腿而立，敌人需要通过肌肉变化进行预知，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同时做出相应攻击的前兆，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身体快速调整了上百次，即便是他也感到颇有些吃力。
“可是副队长你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没有剑难道就不能斩人了吗？”
“什…什么？”
“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面对威尔的疑惑，罗森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眸看依旧还没有从死亡阴影中缓过来的赞克，说出那堪称旷古烁今的名言。
“抛弃剑的固有形态用意识斩人…这真的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境界吗？”
威尔的瞳孔微微颤动着，来到帝都短短的两天时间自己就已经见到了太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但这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他内心所感受到的震撼。
“哈…哈哈哈…我从你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你也是刽子手对吧？”
在极度的惊恐中赞克突然反笑出声，因为他似乎理解了，能拥有这种杀人手法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结束在对方手上的生命或许比自己都多出太多。
“可以这么说。”
“那你一定也能听得到，被杀死的人从地狱传来的哀鸣吧？憎恨着我，不断诅咒着我快点下地狱，虽然以前在刑场时才听得到，但最近只要静下来后就能发现祂们在我耳边叫唤得特别厉害。”
“这是你杀人太多内心不安导致的吧？”
威尔闻言忍不住插嘴道，他没有杀过人，所以设身处地代入进去想想，屠戮了如此多的无辜者之后，哪怕是再正常的人也都会变得不正常了。
Chapter.172 系统默认好评
“鬼魂确实存在，只要将其杀害的凶手不死，祂们就无法放下执念一直滞留在这个世界上。”
罗森怀疑『五视万能·观察者』恐怕还有隐藏的能力，众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个人，五视万能有六视也很正常，更何况帝具通常会有一项秘技存在，赞克恐怕是觉醒出了“灵视”，顾名思义就是能像他一样感知到灵体的存在。
“愉快愉快！今天竟然能遇到真正的能够理解我的同类！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说自己发疯了，赞克也知道他确实病得不轻，但唯独被亡魂诅咒这个点上，他坚信那绝对不是错觉。
“我并不能理解你，因为被我杀掉之人没有一个算得上是无辜的，他们都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而你也不会例外。”
罗森言罢握住剑柄的手便将幸村·改猛然拔出，以一记袈裟斩将跪倒在地的赞克从肩膀到腰部斜切成两截，激烈的血水从断口处喷射而出，将这个肆虐帝都多日的连环杀人狂就地处决。
“声音…消失了……”
“斩首赞克……”
看着地面上的三具尸体，威尔一时间感到有些五味杂陈，导致赞克发疯的元凶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奥内斯特大臣，身为狩人一员的自己又无法反抗对方，但任由帝国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将帝具回收吧，被这么一耽搁赤瞳是追不上了。”
感受到远远窥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罗森将刀身轻轻一振后重新纳回剑鞘，他其实并不急于铲除NightRaid，甚至有意放了些水，因为如果轻易将叛贼消灭，狩人在朝中可就没有话语权了，况且自己还得借他们的手清理一下帝国内部的蛀虫才行。
“今晚难得抓到NightRaid的尾巴，可还是让她们跑掉了，要是我能再强一点的话……”
威尔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如果他能独自解决斩首赞克，副队长也就不必停下追击优先解救自己，经过这次伏击之后，对方下次行动绝对会慎之又慎，没那么容易再被逮住了。
“帝具相互克制而已，别放在心上，而且这不是杀掉NightRaid负责殿后的成员了？”
“欸？”
“帝都连环杀人魔斩首赞克，前帝国监狱行刑官，后叛逃，五视万能·观察者的帝具使，NightRaid成员之一，滥杀无辜作恶多端，今日终于在我们狩人的正义铁锤之下伏诛。”
罗森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赞克按上了NightRaid的名号，反正他现在也不会爬起来反驳自己，现在帝国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而奥内斯特那头肥猪也就只会想尽办法贪污，只能由他来接手舆论战了。
“他是NightRaid？”
威尔诧异地低头看了赞克的尸体一眼，这家伙既是叛徒又是帝具使，而且更是无差别斩人的凶恶之徒，似乎完美符合NightRaid的特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是，但现在是了。”
“副队长…这真的好吗？”
“威尔，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
罗森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教育道，在帝都这种鬼地方不想被人利用到死，最好放弃以前什么大海的男儿那套莽撞的做法，事先声明...这可不是什么带坏小朋友，他通常将其称之为成长的必经之路。
“呃…好吧，赞克确实帮对方拦住了我们，而且这次还看到除赤瞳以外的两名NightRaid成员外貌，可以直接发出新的通缉令了，也算是有所收获。”
虽说脑子依旧没转过来，但出于信任威尔还是同意了副队长的做法，不过让他比较在意的还是那个棕色头发的小子，真想跟对方再打上一场，明明是自学的乡下剑术居然在几轮交手过后就隐隐开始融合自己的招数，天赋简直强得惊人。
“两名？你还记得托娅小姐收留的那个倒霉蛋吗？”
“好像是叫塔兹米来着？”
“跟你在妓馆交手的应该就是这位，他大概是去替自己恩人报仇了。”
罗森可不像威尔那么一根筋，对方在喊话时其实就提到了被骗钱的事情，这和托娅的说法完全能对应得上，而她口中的好友恐怕就是NightRaid的那只大猫，真算得上是阴差阳错了。
“啊这…搞了半天是误会？那为什么NightRaid还要救他？”
“可能是有些交情吧，不过发塔兹米的通缉令就免了，一旦被认定为与叛军有所勾连，他所在的村庄就会被焚烧部队肃清，帝国在这方面是零容忍的态度。”
虽说这个世界的科技相当发达，但说到底还是封建帝制，造反可是会被株连九族的，罗森可不想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我明白了，可是这样回去该怎么和队长解释？”
既然是塔兹米杀死了黑帮老大，那肯定是没办法完全隐瞒对方存在的，威尔有些担心艾斯德斯得知此事后会以为他们包庇叛贼。
“我想想…NightRaid勾结帝都内部的黑帮，通过毒品控制女性强迫她们从事风俗产业以赚取革命军的军费，准备参军的热血青年塔兹米见到自己好友托娅惨遭祸害便决定惩奸除恶剿灭黑帮，可奈何黑帮首领有NightRaid的两名杀手左右护法。”
“正当塔兹米决心英勇就义之时，我们狩人的秘密警察及时相救，最终成功击毙造成这一系列罪行的黑帮首领。与NightRaid的贼人激烈交战之后，再次击杀他们前来支援且负责在帝都制造恐慌事件的成员『斩首赞克』，又为帝国铲除一害。”
“……副队长您搁这编故事呢？”
“什么编故事…我这是正义史官，NightRaid有意见明日之前可以找我修改，否则系统默认好评。”
想当年曹植七步成诗，罗森自认为他七步成一篇小作文儿的文采丝毫不逊色于对方，反正当事人要么死要么出逃，自己随便张口就来也没人反驳。
Chapter.173 人面不知何处去
“好…好吧，那塔兹米的事情该怎么对外公布？”
一想到监军平日里都是这么写作战报告的，威尔就莫名感到有些惊慌，开始疯狂回忆起自己这两天有没有得罪过副队长的地方，毕竟任谁都架不住被这么添油加醋地记小本本，保不准哪天醒来他就突然成通缉榜上的叛军了。
“被挫败阴谋的NightRaid恼羞成怒，其另外两名落荒而逃的成员抓走了热血青年意欲将其带回老巢折磨致死，塔兹米为保护帝国公民所做出的壮烈牺牲不会被帝国所忘记，所以给予他家属足额的体恤金同时免除其所在村庄一年的税收。”
以罗森手里的权力这点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回头配合卡列尼娜将奥内斯特那头肥猪的势力一点点清除，自己说不定还能混个摄政大臣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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