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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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骑士正骑着马,坐在结晶树下,手掌贴合在届满白色晶体的树干上,促进着辨析善恶之树的萌芽、开枝散叶。
这棵树是对所有心灵不洁者的噩梦之灾,实力达到五阶的人,只要精神上稍稍露出破绽,就会被结晶树传递过去的脑中圣歌所净化,而那么还没到五阶的人,甚至都不需要白骑士去削弱他们,只要不断促进结晶树的茂盛,他们自然就会成为养料。
芬慕出现在祂身后的数百米外,他并不确定白骑士听不听得懂现在流行的通用语,喊道:
“白骑士,你马准备死了!”
白骑士的甲胄中传来了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
“狂妄无知者必死!”
芬慕刚准备躲开,却发现有一部分结晶叶子的攻击方向甚至预判他可能闪避的地方,假如真躲了,那就是中了它的诡计。
芬慕不退反进,一刀挥开斩开叶片,由结晶叶子编织出的猎杀之网被破开一道口子。
而第二波相继而来的结晶叶片,则被赫卡蒂的火焰拦截下来,漆黑的幽邃人性之火将结晶叶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附近刚结束施法的赫卡蒂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短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好用那么多了?而且我刚刚施展完妫探>谷幻挥谐鱿至押�......?!”
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短剑,凝神一看,她发现了灵纹上的不同——灵纹全部都被更换了一套!
她看不懂这一套新的灵纹,但是从方才的使用效果来看,这一套刚刻录上去的灵纹与她之前用的是效果相同的,就是它抵御住了媪α慷晕淦鞯那质础�
而且刀口上还多了一层猩红色的神秘灵纹,其中敛藏了某种特性,专门对付伊甸的特性!
想起了刚刚在塌陷广场上,芬慕借了她的这把短剑看了一会儿的事情,难道说他就是那个时候把灵纹都给改了?
她平时自己准备短剑灵纹的时候,心情平稳,能沉住气的情况下,一天也就三把,主要是她入手的这套灵纹还是混搭的,比较复杂。
芬慕就用了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不仅在没有影响武器的情况下把灵纹抹除了,而且还弄了两套非凡的灵纹上去!
这是哪来的名匠之徒吗?!
“......漆黑的火焰?!不祥的传承竟然保留了下来......除了恨意化身,竟然还有这等污秽的存在!”
白骑士对那娴姆从σ斐G苛遥k调转马头,再次取下一根结晶树枝,双腿往马腹上一夹,威武的白马向最近的芬慕发起了冲锋,当然芬慕在祂眼中不过是顺势清理掉的,真正的目标还是娴氖┓ㄕ撸�
面对着急速冲锋的高大战马和那审判不洁的结晶长枪,芬慕站在原地敛息聚气,收刀在假想的鞘中,一直猫在私人梦境中的希德尼灵体回到她的本体刀刃之中。
拥有了灵魂的无形刀刃一改气势,白骑士也就在这一刻在正视起那把奇特的武器。
“绝阶的武器......是序列中的哪一把?不对,是新造的?!”白骑士的冲锋速度又进一个档次,“很好!看在你为伟大伊甸奉上绝阶武器的智慧下,你必在荣光中死去,给予你忏悔己身之罪的资格!”
祂的长枪越来越近,就在激将洞穿芬慕心脏的前一秒,芬慕突然趴在地上,利用高度差躲过这一刺,然后起身,对着马屁股挥出这蓄力已久的一刀。
“居合斩!”
朗基努斯灵纹瞬间暗淡下来,足以弑杀伊甸圣子的力量融入到这一刀的力量当中,马屁股上的纯白铠甲被劈裂,半边屁股留下了深入腹腔的巨大伤口,白马一阵颤动,几乎要失去平衡将白骑士摔下来。
可是这一刀仅仅只是给白马造成了重创,在白骑士的胜利荣光之下,白马的伤口依旧,可是它却像没有受伤一般很快恢复了状态,准备折身对芬慕发起第二轮的进攻,这莫非是强行激起战意?
芬慕已经脱力,只剩下跑路的些许力气,按照原先的计划,赫卡蒂在这一刻出手了!
第31章 不放过一针一线
赫卡蒂瞥了眼后头的芬慕,心道那把刀果然不同寻常,不过这个芬慕到底是什么来历?
除开少部分自带诅咒的武器,大部分武器是谁都可以用的,但是谁都可以用不代表谁都能用好,一把好刀在强者的手里可以杀人,在弱者手里可能只能砍砍柴。
芬慕能够这般一刀重创白骑士的马,肯定是被那把刀认同,并且自己也有不俗实力的。
可是这种人物她就没听说过呀,尤其还是个人族男性!
抛开这些无关思考,赫卡蒂犹豫了刹那——她在想要不要把这一击留给白骑士,现在对方刚稳住平衡,防不住她的这一下攻击。
不过她最后还是选择原计划行事,攻击的矛头直指白骑士的马,随着灵能的注入,短剑刀刃上绽放出猩红的光芒,妖冶的灵纹蜀黍哦着戮杀伊甸圣子的过往。
“妗ぴ�**刑!”
短剑吐出白边黑心的火舌,赫卡蒂将刀刃直接刺入马脑当中,朗基努斯灵纹的力量化作毒药,随着火焰摧毁掉伊甸战马的大脑,引以为傲的伊甸神性在这一刻变成了白骑士战马最大的弱点。
芬慕激动地暗道一声漂亮!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踩着马背站在白骑士的铠甲身后,倒拔杨柳一般的姿势扯动着白骑士的头盔。
“好的,祂的头盔松啦,安格瑞小姐我们准备走啦!”
他咬牙又使了把力,终于是把白骑士的头盔给抢下来了。
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存在!只有一个光团在其中飘动,与身下的伊甸战马同源,显然这就是控制着白骑士铠甲的力量!
芬慕之所以决定只抢头盔,那是考虑到里面可能真的有别人,手铠、胸铠之类的地方不方便抢,头盔就相对容易很多了!算是稳妥之策吧!
只不过现在确认里面没有人,芬慕歹念心起,用希德尼对着白骑士的腰际拦腰一斩,将皮带松开,轻而易举地就将胸铠也卸了下来!
既然胸铠都抢过来了,没理由让地上的手铠孤零零的成双而躺,对吧?芬慕像刺猹一般,将手铠串葫芦似的刺在刀身上,然后撒腿就跑。
此时的白骑士战马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对,连最后赴死一击的力量都已经没了,控制结晶树用了不少神性灵能,对付恨意化身也用了不少,现在又被芬慕和赫卡蒂在朗基努斯的加持下一顿男女混合双打,难以在支撑下去。
只能说伊甸战马不愧为胜利化身的白骑士的坐骑,在后门被砍,脑门被捅的情况下,仍旧屹立在原地,只不过身子摇摇欲坠,马后背的那具威风凛凛的铠甲此时只剩下半身。
祂已无力回击,更无力追击。
战马的混浊眼睛看着赫卡蒂短剑上的猩红色灵纹,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哦。
“朗基努斯,只有不曾品尝过失败的胜利,才叫永胜......可惜还是在那时出了意外。”
明明是赫卡蒂给予祂最沉重的一击,但是白骑士的伊甸战马却没有多理会憎欲魔女,反而摇晃着身形,转过身,踉跄半天才稳住平衡,清澈但充满敌意的马瞳死死地盯着芬慕。
“是我走眼了......原来你才是这座罪恶之城中的最污秽的恶意!”
“瞎说你马呢!我内心纯良得很!”
芬慕抱起铠甲往外跑,留下伊甸战马在原地凌乱。
这真的是祂最狼狈的一次,除开当初众神云起的时代末期的乐园陨落,就属这一次栽得最狠。
本来还满心怒气过来替主子白骑士出气,结果却被人当狗一般遛,丢人!太丢人了!白骑士的胜利荣光因祂而沾染上了污点!
“恶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伊甸战马肃穆问道。
感觉到对方的态度变化,芬慕的态度忽而肃然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质问:
“你是准备叫上白骑士来寻仇么?”
“污点必将由我与吾主亲手擦拭,‘胜利’的荣光不会一直被尘埃沾染!”伊甸战马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样,那你听好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往昔纪元中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在男性的修炼资格被剥除,但我是特别的,我是无限蛇组织的安格莱,以后白骑士你要是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你最好当心一些,不要又被窝杀了!”芬慕鼓起拳头轻轻砸了下自己的胸腔,表示自己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好,我记住了!”
“那你安心离去吧,你的身体能留下来给我当素材的吧,请放心,你应该是一匹公马吧,我不会伤害你那个敏感部位的,绝对不会弄成‘剩蛋老马’或者说是‘剩枪游侠’......要割肯定是一起割的!”
伊甸战马被芬慕的烂话激得怒意暴涨,恶狠狠地怒斥道:
“来自未来的恶徒!届时米奇多的神圣烈焰会将你彻底净化!你的存在是污秽的源头!”
说完,伊甸战马的精神明明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的,可是却主动自解肉体,雄壮魁梧的马身溶解成一滩血水。
安娜丝塔算是服了这个徒弟了,能够把属于白骑士的战马给逼到这个份上,抢了人家主子的铠甲就算了,现在还打算把马肉当做素材来用,真的是有种蝗虫成精的感觉,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失去了白骑士的控制,这棵树却失控了般疯长,毫无顾忌地抽取的这方梦境的灵能,城内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而结晶树的长势却越来越旺盛。
“这已经不是能扼制的情况了,安格瑞小姐,能帮我那拿一下铠甲吗,这种东西还是先别放进自己的梦境中,当心有什么精神上的影响,用手拿着就行。”芬慕将上半身的铠甲放到赫卡蒂手上,自己在地上扛起下半身的铠甲,却没有往城门跑的意思。
“你跑错方向了!”赫卡蒂抓住他。
“再给一点时间,风车工坊虽然已经毁了,但是说不定还有点好东西,当时从雕塑里蹦出来的那几个‘活物’说不定也能当素材!”
芬慕挣脱赫卡蒂的掌故,一溜烟就跑去风车工坊那边,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了几声怪异的惨叫声,随后就看到芬慕一脸兴奋地冲出来。
“有了有了,快跑!”
第32章 相认
假如说上一次被竞技场追杀的只有赫卡蒂一个人,那么这一次一同遭遇追杀的成员则多了一个芬慕。只不过这一次追杀者更加多了,不仅仅是凶兽竞技场,无法地带中别的势力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中。
按道理上来说,芬慕和赫卡蒂将白骑士斩掉,当时也有不少混沌之民看见,那些家伙不应该有胆子过来追捕的才对。
而原因也很简单——新一轮的灵能乱流又来了!
作死无下限的混沌之民们打定主意,团结一次追杀芬慕和赫卡蒂两人,说不定能藉此拿到战胜神祇眷属的强大奥秘!
......
芬慕勘察了下眼前的洞穴,惊叹道:
“这里以前应该是有人隐居在这里过的,岩壁上有砸出来的石墙,也有生火用的篝火痕迹,但是已经有十年以上没有人踏足过这里,我们可以在这里躲一下。”
关键这个洞穴还是在流沙瀑布的后背,洞口有从高处落下的流沙遮挡,正常情况下很难注意到这里,尤其是灵能乱流期间,感知能力几乎被**,甚至还不如自己的眼睛来得管用。
赫卡蒂站在洞口,聆听在流沙瀑布外的狮鹫长啸声,无法地带的人仍旧在搜寻着两人的踪迹,只要一出去,天空中盘旋着的狮鹫就会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两人。
“格里芬家族的狮鹫么?看来还真的大动员了啊......”
格里芬势力隐隐有着无法地带土皇帝的感觉,她们的出动代表着格里芬也对芬慕和赫卡蒂两人的屠神成就感兴趣了,尽管实际上,这一次的请神仪式请来存在,连眷属都算不上,只是眷属的一匹马,但是别人可不清楚这个内情。
外面的状况不用担心后,魔女小姐将怀疑的视线投向芬慕,这种怀疑并非是敌意,而是警惕:
“芬慕,现在你该说说自己的来历以及身份了吧?手持那种强大的武器,精通锻造,知晓对付伊甸势力的灵纹,有这种本事的人可不会是个默默无闻之辈,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你的名讳。我不喜欢刨根问底打探别人的隐秘,但是你是否也该表明一下自己?”
芬慕是可以理解暴怒师姐的这份质疑的啦,她的魔女身份本就会给她带来各种麻烦,假如她没有这份警惕之心,估计都活不到现在。而且当时她还以为芬慕需要保护,一直留在那里想护他出城,结果却发现芬慕自己的自卫能力可能还不必她弱。
有的时候隐瞒就是欺骗,而赫卡蒂事实上也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甚至在怀疑最初见面的时候,芬慕主动献身去引开赏金猎人,是不是就有着骗取她信任的打算。
本来芬慕是打算将法袍做好后再表明身份的,这样算是有诚意一点,只是眼下的状况似乎也容不得他继续拖了。
再神神秘秘地找借口拖延,反而会让魔女师姐觉得自己是在为什么歹念做准备,讲道理,做一件紧身法袍能算歹念么?
那必不可能!
芬慕思量了一会儿如何开口,在这短暂的沉默期间,赫卡蒂也失去了最后的容忍,性情急躁的她站起身,重新披上袍子:
“天也差不多黑了,我走了。”
这种时候出去可是很不妙的,夜色会让别人难以发现魔女的踪迹,但是同样也会让她难以注意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灵能乱流期间对于任何一位魔女来说都是高危时期。
“慢着!”芬慕叫停了她,纠结地说道:“暴怒师姐——我这么称呼你明白了么?”
暴怒这个代称,除了神国梦境中,赫卡蒂没在别的地方用过,而还会管她叫暴怒师姐的,也没有别的人了。
“线下偶遇”本来应该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是赫卡蒂的反应也如芬慕预料的那般更加警惕起来,她蹙起好看的细眉,金色双瞳中除了疑惑则是更深的戒备:
“......这个称呼,你是棺材?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身份的!”
所以说啊,不表明身份就是戒备,表明了身份又是戒备,有的事情就让人很无奈!
不过芬慕硬着头皮,下意识地回道:
“从最初见面时,师姐你一屁股骑我脸上那会儿,我就隐隐有所猜测了。”
赫卡蒂当他是调解气氛的玩笑话,不满道:
“你觉得我现在是跟你开玩笑的心情吗?神国梦境中有迷雾遮挡,连声音都会略有不同,我也没有在里面施展过法术,甚至我们在神国梦境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不可能认得出我。而且在认出我之后,为何一直假装不知道?”
可问题是,我芬慕真的不是看脸认人那么肤浅的家伙呀!我是更注重内在的!
他强作解释,抽着嘴角说道:
“其实真正认出你来,是一起找棺材板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搜寻目标跟我的是一样的,而且你也说过有人会帮你打造法袍的吧,综合了语气、大致的着装轮廓等因素,我就判断出你是暴怒师姐了。
而我也因为一点意外,认识了一位同样是魔女的暗精灵,大体上明白了魔女这一群体的警惕心,所以才一直隐瞒身份,免得让你生疑,他乡遇‘故人’这种事情还是很难得的,我可不想那么快就一拍两散什么的。
而且我那么着急地搜集素材,也是为了帮师姐制作出好的法袍呀,不信你看,我已经弄了一件试验品,虽然只是袜子,但是工艺上是差不多的。”
芬慕把那条超薄极致体验的袜子拿出来,赫卡蒂用手指拎起一角,注入灵能感受着其中的变化,眼神多少缓和下来。
这条袜子上的工艺确实很拔尖,在质地如此轻薄的情况下,性能却不减反增,这种锻造技艺她赫卡蒂生平仅见!
再想到芬慕本来有很多机会对她施展出那居合拔刀的一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看来真的是她多疑了。
“我能穿上去试一试?”她问道,其实这是她表示信任的认可,只是赫卡蒂不善于表达道歉之类的话,就用了这种委婉的方式。
可芬慕哪敢让她穿呀,真穿上去的话,芬慕担心自己会被她恼怒地杀了......
“别,现在只是试验品,理应将更好的成品拿给师姐你,怎么能让你穿这种半成品呢!”
“......这样,你可以叫我赫卡蒂,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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