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是邪神女王的唯一男徒弟 第21章

作者:式Hikari

丁尼生拿起银制的精美小勺子,取了一勺送入嘴里,平日里雷斯家的蛋糕总能令丁尼生流连忘返,可是一想到从黑矿镇开始的糟心事,所有的食物都是去了美味。

“我清楚你叫我来的意思,是想了解那个叫芬慕的乡巴佬,对吧?”

“你能这么直白那再好不过,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的感受的,你知道的,我无意刺痛你的回忆,只是有很多人同样想知道,我仅仅只是一个代表。”雷斯表现得无可奈何,仿佛事不关己。

“其实他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不少的才对,芬慕,一个居住在边境城镇的小工匠,还是个卖棺材的奇葩货,最近还意外的得到了陌客的认可,哦,真是见鬼,你不该让我回想起这些的。”丁尼生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后悔今日的赴约。

“当然,这些我都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被神明认可这件事可并不是一件小事,只是道听途说的消息,总会有那么一点夸大的成分,我都感觉不太真实,所以想求证一下。”

贵族圈子内的消息很少有密不透风的,连谁家的主母悄然约会了谁家的太太,这种事情时常能听到。

黑矿镇的事情、联合刘易斯找茬的事情很快整个圈子都知道了,大家也就是在观望教会的态度。至于格兰威尔王室,老实说,王室更像是一个花瓶。

一个家族想要混好,最先要讨好的则是教会,说什么也要在六大教区之中找到一个靠山。

这些贵族间的交往关系,往往就是跟着教区之间的关系变化来的,毕竟是一荣俱荣的事情。

“事实就是你所听到的,它确确实实都发生了,十分地离谱,最神秘的那位正神,将青睐投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子。”

“然而我们这些流淌着贵族血脉的男性子嗣却什么都没有!”蓝斯的脸色也严峻起来,他搂过从旁边经过的侍女,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心头肉,这种欺负女性家仆的行为能让他获得自我肯定以及自我满足。

好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拥有着血脉上的高贵!

丁尼生能够理解友人的这种愤怒,他有听说在芬慕的【不贞者戒律】事件之后,不少男性家族以为正神们开始认可男性了,纷纷效仿尝试,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到头来,这种特别的恩惠竟然仅仅只降临在那个平民小子身上!

以前,不少贵族都会通过在教会里的关系,获得一些“神明的认可”,但他们也很清楚这是虚假的,嘴上也绝对不承认。

但是芬慕的出现则给他们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这样可不妙啊,有不少纯母系的家族,她们都是极力排斥我们的,这个芬慕会成为她们用来攻击我们的利刃!到那时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妙,我们的家族也会很不妙!”雷斯严肃地说道,深陷的眼窝笼罩着阴翳。

丁尼生当然了解这些情况:“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不贞者戒律】没有问题,那代表着芬慕确实是被祝福的幸运混蛋!”

“我想过了,正神不祝福我们,是因为那是女人们的正神,而不是我们的,或许我们一直都认错了神。”雷斯将白瓷茶杯里的果奶倒掉,杯子底隐藏着一个黑色的纹章。

那是一个扭曲复杂的图案,犹如一团乱麻纠缠着两只山羊角,形似神志不清之人的怪异涂鸦,多看几眼,内心却有种异样的惊悸感。

这毫无疑问是某个邪恶教派的纹章!

“你,你这是!”丁尼生没有说出来,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唯恐隔墙有耳,“你要小心审判教区的疯子!”

“难道你甘心沦为低人一等的人物吗?不该如此!”雷斯用一点微不足道的法术将杯子毁灭掉,“或者我们可以尝试着从那个幸运混蛋的手里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

“一场公平公正的挑战,他是一个不通战斗的药剂师对吧。”

“还要更糟,应该说是一个棺材佬,希望他能赶紧为自己也准备一副棺材。”

“教会之中有不少人都想看看获得祝福的幸运混蛋有什么实力,只要能在对决中狠狠地击败他,那么事情就会有回旋的余地。”雷斯寒声道:“他昨天在赢下了护具公会的比赛,那场比赛最后理应是有对决,到时候只要买通几个人,将芬慕描绘成一个骁勇善战的老手,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

*

芬慕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头上陌生的天花板,甚至还有重影,脑袋胀痛,那是宿醉的后遗症。

“啧!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我好像是在和希楠小姐喝酒?然后好像就被灌得意识模糊了......”芬慕眨眨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忽然发觉肚子上被什么温暖光滑的东西压着,芬慕缓缓侧过头,银灰色头发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旁边,那赫然便是希楠小姐。

“?”

芬慕忽觉不妙,双手颤抖地缓缓掀开单薄的杯子......

没!有!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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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还有一更

第23章 假如这个是事实,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

希楠被那咿呀鬼叫的扰民噪声吵醒,她从床上坐起身,单手提白色的薄被,挡住不着.片.缕的奶色肌肤。

而先一步醒来的芬慕则抓狂地以头抢墙,好在是木板墙,饶是如此,墙面已经被他撞出了一个大坑。

他的身上同样没有穿衣服,窗外的光线在玻璃窗户上折射成光斑,刚好遮(da)挡(ma)住了他不可描述的敏感地带。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呢?”希楠莫名其妙地问道。

“已经是下午了啊,不对!”芬慕抓着墙壁又猛撞几下,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包:“希楠小姐......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芬慕不是很想面对事实,刚刚离开了师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要他以后怎么面对师傅?

而且谎言也是不可能欺骗得了她的吧。

芬慕现在的心情比听到世界末日还要糟糕。

“昨晚吗?呀,我也有点喝多了,让我想一想。”希楠蹙眉思索,纤指扶着额头,似乎也被宿醉后的头晕困扰着。

如果芬慕有留心的话,会发现她刚醒来时完全没有头晕的表现,直到刚刚说话时才说自己头晕的,只可惜他现在满心都在期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两人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实摆在面前很难敷衍得了自己啊!!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们昨晚是喝了很多,然后都醉了吧。”

“对的,喝了很多!然后醉了!之后呢?!”虽然芬慕的记忆中,希楠同样是喝得俏脸泛着醉红的样子,但是却不怎么醉吧。

“之后呀,似乎是做了些喝醉的人会做的事呢!”希楠一脸回味的神情。

“啊啊啊啊!”

芬慕换了个地方,继续撞墙,“砰砰砰”的声音震的整栋旅馆都在颤抖,楼下的客人已经怨声连连,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骂声传过来。

希楠都看不过眼了,遮挡身体的被子都懒得拎住了,直接走过去把芬慕拎回床上,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帮他揉着红肿的额头。

因为非礼勿视,芬慕赶紧闭上眼睛。

希楠的手法温柔,不知为何还让芬慕生起一种怀念感,回忆起了之前躺在师傅怀中的感觉,而这更加加深他内心的负罪感,立马试图爬起来再去在撞一会儿。

只是希楠伸出大长腿一跨,压在他的身上,芬慕这回彻底不得动弹了。

芬慕自认为打铁造棺材多年,处理过的食材不可计数,连在希露恩的手中都能有一战之力,但是此时却完全反抗不了。

莫非......昨晚他就是被这么悲哀的拖进房间的吗?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的那种。

“你这个反应也太大了吧?”希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药膏敷在他的额头上,继续按.揉化去淤血。

“我感觉希楠小姐你应该是会一点治疗法术的吧?看你之前的行头就不像是一般人。”

“我这个设定是不会治愈法术的嘛。”

“什么意思?”芬慕差点没忍住睁开眼睛。

“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反应呢,不就是光溜溜的一起取暖睡了一觉吗?”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述说十分平常的一件事,跟喝水吃饭没什么两样。

这得多开放的观念才能形成这种观念呀!芬慕心中想道。

“观念不一样吧,我觉得有反应才是正常事,倒是希楠小姐,你的反应太过镇定了,以致于我现在的心头都有种淡淡的忧伤......”芬慕欲哭无泪。

“那是我不漂亮?”

希楠揉得差不多了,手掌习惯性地抚摸芬慕的脸庞,不过芬慕的脑子现在一团乱麻,只觉得她这是在回味昨晚的风流。

“不是的,希楠小姐你也很漂亮,白发的都漂亮。”他顿了顿,“还算合格。”

前口说漂亮,后面就说还算合格,难道漂亮的标准是合格吗?还是说你指的是不同的东西?

希楠不知道从哪里说他好,无奈地又问道:“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你又不觉得我丑,睡一觉怎么了?你也没吃亏吧?虽然的确是我作为一个女人有错在先。”

扪心而论,希楠的确是长得很亮眼的那种,特别是那一头显得高贵的银灰色头发,白发大姐姐太棒了,就刚才的匆匆一眼来看,她的身材同样很有料。

发生酒后风流这种事,占便宜的人的确是他芬慕才对,虽然这个世界的观念有点反过来,但是无论怎么变,芬慕是不吃亏的呀。

只是真的难以接受呀!而且什么记忆都没有,就这么被人白票了一晚。

“是不吃亏,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我感觉没脸回去找师傅了,虽然事不由己,但还是没法解释唉......希楠小姐,我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没看到,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你‘噗嗤’地笑了一声,这有点过分。”

芬慕内心有点绝望,明明之前还感觉她是个跟自己挺合谈的人,竟然在这个关头还笑话他。

“你听错了,我刚刚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不过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昨晚真的就只是很简单地睡了一觉而已。”希楠道出了一个意外的事实。

“嗯?!”芬慕心中的希望重新绽放,但很快有凋零掉了,他灰心丧气地说道:“别安慰我了,正常睡觉怎么会衣服都睡没了呢。”

“因为你昨晚喝醉了之后,吐了我一身啊,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脏掉了,总不能穿着睡觉吧,而且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自理,万一半夜被人猥.亵就不好了,而且太晚了也没有房间了,我干脆就把你带回自己房间了。”

“......”芬慕沉默了一会儿,本能地想来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起身,但是腰被希楠的腿压住了,身子只是震了震又被镇压住了,芬慕没有在意这个令人尴尬的细节:“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喝得烂醉能做什么?你的酒量太差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只要自己不是遇上魅魔之类的,也没有被释放什么奇怪的法术,正常情况下,一个男的喝得烂醉的情况下是办不了事的呀!

芬慕忽然长松一口气,暗道这个希楠小姐太腹黑了,分明一早就知道他误解了,却迟迟不说。

第24章 暴雨忽至

不久,又或者已经很久,沉默的时间最为难熬。

芬慕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鼻尖似乎能嗅到女人身上的好闻味道,带着芳香般的甜美温热。

好在这份无所适从的沉寂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女侍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好,我是来送衣服的哦,女士您昨晚拜托本店清洗的衣服已经干了哦。”

这对于芬慕来说是个好消息!拿回衣服就能走人了,而且昨晚也没有跟泰薇雅小姐打招呼,得先回去说一下情况才行,然后下午就把渴血晶矿锻造成大剑好了。

芬慕都顾不上没穿衣服这种事了,用稍显健壮的手臂挡了挡打码部位,然后,画面微妙地晃荡着,就起身走向门口去开门,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衣服。

只不过,希楠先他一步,说了一声“请进”。

吱呀一声,久疏修缮的门缓缓打开,门外的女侍者见到芬慕后愕然怔住,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

“......”

芬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格兰威尔地区的看法,这种情况下,一般会被认为吃亏的是他吧?说是如此,但芬慕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过脑海中本身的观念。

“先生您好,这是洗干净的衣服。”女侍者瞄了眼床上淡定的希楠,投之以羡慕的眼神。

这让芬慕有种自尊受挫,男人脸面尽失,甚至比被当面侮辱还要难受的感觉。

干什么?!

虽然只是误会,但是你就不能误会成是我主动她的吗?我就这么没牌面吗!

芬慕敢打赌,之后这个女侍者极有可能去找希楠要他的联系地址,然后谈价格......因为这种事以前真的发生过,虽然那个时候是和师傅在一起时。

“谢谢,辛苦了。”

一句五味杂陈的道谢送出,芬慕拿过衣服,赶紧关门,将希楠小姐的那套衣服放到她床上后,自己则找了一个角落背对着换衣服。

他穿衣服穿得很快,狼狈的那种快。

因为芬慕能感觉到希楠那种饶有趣味地欣赏他的视线,所以他才讨厌跑出来呀。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上,真的就只有师傅对他是正常的。

不会抱有奇怪的念头,平时都是自己悄悄地占她些小便宜的多。

穿好衣服,芬慕整理了一下领子之类的地方,说道:“希楠小姐,那我走了哦,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去审判教区找我,只是具体哪个教堂我也不清楚就是了......仅限锻造之类的帮忙哦,不提供其他营业性服务。”

希楠小姐也已经换上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简单地把银灰色头发扎拢好:“你这地址也说得太模糊了吧,你要是想找我聊天,我最近都在海浪酒馆打工,一般都能找到我的。”

“有一个问题比较好奇,希楠小姐应该不是格兰威尔地区的人吧,而且应该是擅长战斗的那种,怎么会逗留在教会城里?”

“属于风暴的雨季要来了,你闻到海风的腐烂味道了吗?我在等待猎物,海里的猎物。”

海风的......腐烂味道?

芬慕斟酌着这个奇怪的形容词,眉头不由皱起,他对于大海的好感还是不错的。

因为他成长的聚落就离大海很近,聚落里的年轻妈妈们给他喂母.乳,聚落以大海为生,所以自然而然的,对大海是亲近的感情居多。

他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或许?那我先走了,回见。”

*

*

有一点希楠的确说对了,风暴的季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