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因为是朋友?”
“因为是重要的人?”
“在开什么玩笑?”他模仿余烬的表情,宛如木偶,“朋友?”
“那种是朋友?”
“他们真的——真的——有把你当朋友看吗?真的有信任过你吗?”
“其实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对吗?对吧?”他摇头晃脑,“对吧?对吧?我说中了吧?”
“毕竟,”他嘴角裂开一道近乎到耳朵的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即使你能骗的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你在恨着她们。”
“她们抛下了你。”
“她们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吧!更本不值得你为她们付出吧。”
他在蛊惑。
在否定余烬所做的,所经历的一切。
但话语之中仿佛带有一股魔力,伴随着他嘲弄的语气,如水面溅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扩散到整个白色的空间。
越行越远。
余烬知道他在蛊惑他,可他却无心反抗,沉了水中。
他继续说。
“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四年了吧?”,他摇着余烬,“仔细想,快点仔细想,想想你经历过的。”
他瞬间出现在远处,一步一步走前。
他一遍一遍催促道,等着余烬开口。
“为什么?”
色彩斑斓的纸风车突兀的出现转动。
“为什么?”
废弃的钢铁丛林拔地而起。
“为什么被变成这样呢?”
他的腰从左侧90°弯曲,如被折断了一般,四目相对。
“你……真的有在看这个世界吗?”
“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就掌握在你手里吗?你很强吧,外面这些人,你只要挥挥手就能轻松杀掉。”
“啊——我可怜的余烬。”他转着眼珠子,“为什么你会经历这种事啊!”
“明明你很强啊,为什么这些蝼蚁还敢在你面前嚣张?”
“他们!”他骤然变脸,那愤怒之色如汹涌的海啸,他咆哮道,“那群!蝼蚁!胆敢!挑衅我!”
“开什么玩笑!”
“那群杂碎!敢来!威胁我!!”
他撕扯自己的头皮,狰狞地,疯狂地喊叫。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
“因为你啊,”仿佛知晓了余烬心底的声音,他突然平静下来,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突出,他回头面无表情的回答道,“都是你的错啊。”
我的错?
“啊!对!没错!都怪你太软弱了!”他大声喊道。
“如果你早一点表现出自己的强大!他们就会惧怕你,崇拜你!没有人敢忤逆你!”
“鱼红和珊瑚就不会死!”
“只要你彰显你的强大!他们就不敢越界分毫!”
“他们会跪下来!求你给他们源石抑制药剂的配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
“有求之人就该下跪!”
“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啊——没错!你的错!你的错!都是你害我受到如此屈辱!”他仰头,再次抓起了自己的脸,“啊——明明我们这么强。”
对啊,我很强。
明明我这么强。
那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紧紧盯着对方,嘴唇迅速开合。
“为什么我们要受到条条框框!放开你的束缚!我们如此之强!应当肆无忌惮!”
“应当不可一世!睥睨一切!”
“去杀掉!去处死!所有僭越之人都当死无全尸!”
“将他们扒皮!拆骨!碎肉!放血!”
“死不足惜!”
“没错!”他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余烬,“就应该这样想。”
“他们有家人?他们是好人?和你关系要好?谁管啊!他们胆敢挡在我们面前,胆敢阻挠我,那就让他们去死!不管是谁!把他们杀死!反正……你也把鱼红杀掉了。”
“这个世界是一坨狗屎,ta充满了纷争,仇恨,利益,算计……”
那张和余烬一模一样的脸开始变形,扭曲,一团诡异的蠕动的肉块在余烬身上流淌。
“让饿狼撕开它软弱的羊皮!”
“歌颂爱与美好的过家家时间结束了,现在!野兽要出笼了!”
“让我们来!”
他逐渐化成了灰色。
祂睁开了不可名状的猩红瞳孔。
祂一点一点包裹住了余烬,耳边响起了祂的声音。
自乌萨斯地界便开始起想起的,困扰余烬至今的不明低语。
钻入他的耳朵里,砌入他的指缝间。
祂在浅唱,低吟,哀嚎,怒吼。
祂和余烬越来越近,祂知晓了余烬的所有,哪怕是余烬极力否定的食事物在祂面前也无所遁藏。而余烬也知道了祂——那一点被污染的神性于他人性中的阴暗面搓揉而出的精神体。
祂与余烬融合——融为一体。
……
【百炼】
【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
……
【百错误炼】
【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误】
……
【百错误错误炼错误】
【错误错误错误……】
……
一遍又一遍,响起的震耳欲聋到达系统提示音,在余烬耳中逐渐变小。
余烬只听的到祂的声音。
如恶魔煽动翅膀,罪孽在祂手中犹如尘土微不足道。
“撒……让我们来……”
“把这个让人生厌的地方搅的天翻地覆!”
……
“那……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喊,让原本送了一口气的天火顿时警惕,她的心再次剧烈跳动。
火中站立的漆黑人影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一条扭曲的带有零碎稀疏分布的漆黑鳞片的尾巴撕开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天火的脸颊,几乎是瞬间便将刚才出声的人钉死在墙上。
那天尾巴迅速粗大起来——那火中不知生死的人宛如烤箱中的面包膨胀。
数条尾巴……不 ,那应该是触手,张出了角质层,在火光中闪过一束光,将团团围住他的警察和士兵挨个绞杀。
“救命!”
“啊!”
血肉挥洒,哀嚎遍野。
斯隆!
天火回过神来。
却看见斯隆不知道何时七窍流血——一条最为细长尾巴转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不断搅动,锐利的尖刺划破他的皮肤,内脏和鲜血喷洒而出。
但他还没死。
一股诡异的力量让他还活着。
他包养的极好的手不断扭动,如同鸡爪一紧一张,似乎是想求救。
那触手从他的嘴里伸出来,将他捆紧,从四肢开始,从一节一节绞碎了他的骨头和内脏。
他的头是完好的,脖子往下却尽是豆腐渣一般的肉于骨混杂的浆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他还活着。
“呕——”天火倒地发出一阵干呕。
她在颤抖。
那是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恐惧。
四肢无力,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能瞪大眼睛去直视这不可名状之物。
火中的怪物停止了生长,让人得以窥见祂的全貌。
血肉在祂身上编织起伏,数十条带有稀疏鳞片的触手犹如浮萍飘荡在空中,祂的躯壳中睁开数双猩红的眼睛,一双形似翅膀的东西撕开祂背后的巨大肿块,火焰盘踞在祂左右,宛如君王般俯瞰大地。
祂从躯壳中生长出四肢,压倒房屋,大地轰鸣。
那诡异而疯狂的怪物垂首,发出一声亢长的昂鸣。
那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诡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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