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他知道那个女乌萨斯感染者是谁，余烬估摸着自己也许可以表示愤怒，可是……这遭遇仿佛是理所担任，余烬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老板眼这么尖，干脆也去感染者纠察协会吧，准能混出头。”
老板眼看着话题来到他身上，急忙敷衍到，“我这身体可去不了，在说了，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事情罢了。”
他憨厚的笑道，“建设美好龙门，人人有责嘛！”
……
“……”
耳机里传来w的声音，余烬离开了贫民窟。
他抽了抽鼻子。
对于他人而言根本不存在，但余烬闻到了血腥味。
只是……隔得很远。
第六十七章 你真的……
下雨了。
余烬就近买了把伞，背后靠着人行道的护栏。他四周全被水流浸染，唯有脚下一块干燥的地方还在苦苦坚持，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即使没有雨滴直达，水流也会渐渐将完成它的拼图大业，将从天空俯视中每一个可见到的地方都泼上水。
雨水滴露时飞溅的水花会打湿手脚的末端，所以即使有伞，也避免不了被水淋上，况且这把伞有点劣质，撑开的伞柄已经有水流下，冰凉的液体缠绕着余烬的手臂，一直流到肘部。
幸运的事，这场雨注定不会下很长时间。
它已经变小了很多。
嘟——
“喂……喂？”
经过电频传输后，w的声音少了许多尖锐。
“终于来了……你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余烬没有责怪w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一般会这么说，然后他就这么说了。
“啊……嗯嗯，比起这个，你先动起来吧？”w略有敷衍。
“……去哪？”
余烬缓慢的转动伞柄，将伞撑尖端的雨水甩出去，路边没什么人，他不用担心水花甩到别人身上。
“这个先不用管，你先动起来在说。”w催促道。
“……”余烬沉默了一会，他双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步未挪，“好了，我已经在路上了。”
“然后，最好向着之前我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的去。”
余烬回想，w走之前确实带他去过一个意义不明的地方。
这时他才迈开步子。
“啊啊……你刚才，骗了我对吧？你根本就没动。”
“……没有。”
“我在给你的通讯器上装了GPS的。”w像只小猫伸出爪子逗弄毛线球一般说道。
“……”余烬有一瞬间想将通讯器扔掉，他最终按捺住了冲动，“所以，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这个先不急，等你到了我再和你说。”w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整合运动想做什么吗？”
“想做什么？”
“他们想要龙门——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实际是怎么样的，只有塔露拉自己知道了。”
“……嗯。”余烬回道，示意自己在听她说话。
“你的感想呢？如果整合运动攻下了龙门，他们可是会把龙门变成下一个切尔诺伯格哦，到时候龙门可是会尸横遍野。”
“没有……什么感想，我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没什么感想。”余烬闷声回答，“我……有时候，会救几个人，但更多时候，会目睹别人死去而无动于衷。”
“我到底为什么救人，救人的标准又如何，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但至少，我没有要挽救龙门的想法。”
即使现在整合运动已经杀到龙门，在他面前将人杀死，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最多会在别人询问对整合运动的评价时说上一句，“呀——整合运动真野蛮啊。”
除此之外就无其他了。
因为更深层次的事物不是一言两语能够去评价的。
想象碎骨等人就能知道。
这是由感染者发起的与世界的搏斗，不分对错。
余烬龙门没有感想，但对整合运动感觉稍有复杂，他对的一部分抱有敬意，对另一部分丧失底线的人只感到厌恶——也许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吧。
他初入泰拉那段时间失去了对生命的敬重，无意识的放开了对自我的管控，凌虐与残暴的想法时不时占据他的脑子。
不幸或者万幸的是，他遇上了某蟑螂女孩，随后幡然醒悟。
在往后即使他最疯狂的时候——除了他在轮蒂姆尼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余烬一直恪守着底线。
——别去凌虐生命。
虽然他骨子里可能还是个愉悦犯。
“啊——我知道了。”w回道。
“你知道什么了？”余烬忍不住笑了笑。
“要你管。”
余烬和w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雨渐渐停了，余烬收起伞，雨水洼积的石板路倒映着两侧的大叶子树木，余烬停下驻足，仰望眼前的庞然大物。
“到地方了？”
“嗯……还真是……大变样啊……”余烬感慨到。
“那个杀人狂到哪里都是这幅模样。”w说。
昨日那个威风凛凛的近卫局总部变的好像开发商盖到一半卷钱跑路但人们想想觉得还能用就捡起来继续住了十几年然后接到拆迁通知的破破烂烂的烂尾楼一样。
高楼的大喇叭传出声响，囊括了全城。
“全体居民请注意，龙门即将展开反恐演习，请您关好门窗，请勿出门，无论听到多大响声都不要出门，这是反恐演习的一部分。”
“重复一次。”
“龙门即将……”
……
“听过灯下黑吗？”声音也传入了w那边，w的声音一下变的严肃起来，“进入龙门近卫局大楼，不用管其他的，如果没猜错，近卫局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你直接去顶楼……”
“找到第一眼看过去就该死的家伙……杀了他。”
……
如w所猜测的一样，龙门近卫局大楼里空无一样，浓郁的血腥味张牙舞爪的扑进肺里。
但余烬却看不到一具尸体。
直到顶楼处，他才能感知到生命的律动。
“欢迎……”一个嚣张至极的少年在整合运动的簇拥下张狂的开口，但发现推门而出的是余烬之后立即丧气道，“是你啊……”
“你在等龙门的人？”
“我记得你好像那个……最近跟在w背后的萨卡兹人吧……”
“啊对……你有印象真是万分荣幸。”余烬带上门。
“然后……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有新的状况……还是说……”梅菲斯特话音未落，他突然间表情狰狞，一声嘶吼在余烬背后响起，狼牙棒砸开地面铺设的砖石。
余烬在那一瞬间躲开了。
袭击他的生物——如果那能算作一种生物的话，肢体形变，身体长出了异常的灰色晶体，皮肤形同枯槁，经脉已经不再跳动了。
这就是牧群……余烬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这就是一个还在行动的死人罢了。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丧家犬的那张脸！”梅菲斯特面目狰狞，“真是让人恶心！”
狼牙棒再次挥舞过来，动作迅猛，大开大合，余烬拔刀斩断了他的头颅。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梅菲斯特说道，他指挥者潜藏的牧群现身——原本这些是用来对付龙门近卫局的，但占时用不上了。
“我把你变成我的牧群，摆在那只丧家犬面前，一定很有趣吧！”
“给我上！”
牧犬的嘶吼此起彼伏，他们挥舞着身前的武器向余烬发起了进攻。
“某种程度上说，你们很合的来。”余烬一拳挥去，打穿一人的胸膛，他没有用刀，牧群冲击的速度很快，聚拢在余烬周围，长刀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会缩手缩脚。
“w也想要你的命。”
余烬随手则断一条手臂，对着头部就是一击肘击，包裹着牙齿的唇肉随着牙齿一同脱落。
狼牙棒朝着余烬当头一棒，但余烬矮下身，狼牙棒顺势砸中了另一个牧群的头。
余烬脚下横扫，数名牧群倒下在地，不过他们没有痛楚，口中只有嘶吼。
牧群全都戴着兜帽，捂得严严实，余烬抓住衣领，将一人狠狠的砸倒地上，他吼一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剧烈的动作和拳脚挥舞产生的强风掀开了他的堵帽。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余烬瞳孔中。
余烬有些愣神，他顺势一口咬住了余烬的手，血液从齿缝间流出，但更多的则被他吸入体内。
“瞧你这反应，你认识他啊……”梅菲斯特拍手，他裂开嘴角，“太好了……塔露拉姐姐可是很生气呢……我也是！”
“居然有胆敢利用整合运动的人！”
“你也是同伙吧……还有w，终于找到理由弄死她了！”
他继续吸 吮余烬的血液，而其他牧群也因梅菲斯特的命令而停下，“别担心，我现在不会杀了你，我会把你带到塔露拉姐姐面前……让你和这两个人一样……”
“啊——”梅菲斯特张开双手，面目祥和切愉悦。
“你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样了吗？”他再露狰狞，“他们是有两个人对吧？”
“这个人!”他指着说，“为了活下去，可是一刀一刀把他的老大捅死了，在我和塔露拉姐姐面前……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我会放他走，就像条哈巴狗一样，连鞋子都会舔，抓到他们的时候，可是硬气的很，关上折磨几天就什么也不剩了！”
“魔族人就是卑贱！”梅菲斯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
“你……”余烬慢慢说道。
“你真的是……非常的……该死啊。”
第六十八章 龙门近卫局半径二十米
无论有何种缘由，这两兄弟在西边城犯下的罪行都让他们在被别人杀死时不值得同情，杀人，被人杀死，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你只是将他们杀死，我不会有任何成见，”余烬抬头，他的瞳孔淡漠的像在看一具尸体，“但这不代表他们应当被践踏。”
“哈？”梅菲斯特侧过脸，手掌摊平立在耳朵旁，以极其夸张的动作和声音嘲讽，“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蛆虫的语言！”
“呵……”
余烬没有愤怒，只是杀意从肺部直冲鼻腔，随后迅速侵蚀了空气。
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又凄冷的，但天色渐晚时，就能听到微弱的并非来自生物的鼻息。
也许是脚下的土地，也许是深山的巨石，也许是焉然的草木，又或者是崩腾的血液。
“我一直觉得整合运动应该好好清理一下内部了……”余烬说道，“垃圾太多了。”
他突然间送开了咬住余烬手臂的牙齿，流出的血液却如附骨之疽转入了他的身体里。
“怎么回事……”梅菲斯特脸上自信嚣张的表情挂不住了，他凝聚心神，试图控制住老三，然而老三如断线的风筝，他手里握着的线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梅菲斯特失去了对老三的控制权。
血液在欢呼。
血液在渴求。
它们无比雀跃，因为这一次，余烬没有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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