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嘤嘤
“那一个前半生作恶多端者，欺男霸女，破坏了无数个家庭，杀了数不清之人的恶徒，因为在面对审判时心生对死亡的恐惧，醒悟过来免除死刑……”
莫甘娜张了张嘴，想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过李林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幡然醒悟，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所以你觉得他仍旧是个可以拯救之人。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恶徒只是对死亡恐惧而忏悔，而且那些被这个恶徒伤害的无辜者，那些因其支离破碎的家庭，面对这个决断时该怎么想？
“只因为他的一句‘我彻底醒悟了，我诚恳认罪，我请求飞翼保护神莫甘娜免除我的死刑’，就能切割掉他罪恶的过往？”
莫甘娜的神情一阵变换。
那些被自己庇护的门徒伤害之人会怎么想……
在过去的时间，她还真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她又重新坚定了决心，“我能看穿人的心灵，这来自我继承的正义星灵的力量。”
莫甘娜说，“我能看出他们是否真心虔诚忏悔，对于那些心存侥幸之人，我的冰冷暗炎会将其灼烧成灰烬，以示对他们的惩罚。”
“但……如果那群歹徒杀害了您的父亲呢？”
注意到莫甘娜的脸色骤变，李林赶忙补充道：“这只是个比方，我无疑冒犯令尊……我只是想问，如果令尊健在，一帮强盗冲进您的家里，为了抢劫财物并不暴露自己，从而将其杀害……
“如果你抓到了那帮歹徒，在面临死亡之际，他们也真诚的忏悔，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还会原谅他们吗？原谅这帮对你有杀父之仇的忏悔者？
“不要急着回答我，问问你的心吧莫甘娜，我想它会告诉你答案。”
莫甘娜紫黑色的嘴唇微启，很想反驳李林，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这就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向来痛恨自己继承的力量，可面对那些闯入自家想要伤害父亲的强盗，她还是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将他们化为灰烬。
如果父亲并非因为她们姐妹间的战斗而死，而是被一群歹徒所伤害……
就算到时候那帮歹徒诚心忏悔，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抑制住心底的愤怒，就像宽恕其他罪犯一样宽恕他们。
何为正义？何为堕落？
莫甘娜不禁扪心自问。
姐姐凯尔的所作所为算不上正义，但自己过往的做法，又是不是真像世人所谓的那样，属于真正的堕落呢？
莫甘娜沉默了良久，“你很有辩论的天赋，孩子。”
她摇头轻笑，缓缓开口说道，“可如果你只想依靠这些就说服我，那我只能说你打错算盘了。”
果然……
这种由星灵力量带来的极端，光靠嘴炮是行不通的。
李林不由得眉头一紧。
“不论如何，我已经彻底抛却了过往的行为准则。”莫甘娜说，“正义，只是一个冠冕堂皇之词，而我则会击碎这满是裂痕的虚假之盾，哪怕站在世人对立的一面。”
她浑身气焰攀升，不过并非针对李林。
莫甘娜紫色的瞳眸遥望西南方向，脸色凛然，冥冥之中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托举的双手捏出一团冰冷黑暗的火焰，随后一把掐灭。
“我的每一步都是我在痛苦的烈焰中选择的道路。”
她冷声说道，“如果人们需要一个反派，那么就由我来当这个反派！”
第315章 意外的惊喜
李林和莫甘娜的交谈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肉身已成神躯，可灵魂依旧只是凡人，就避免不了被星灵的力量所影响。
她的姐姐凯尔变得极端，逐渐丧失感性，变得绝对理性。
而莫甘娜自身则恰好与之相反，逐渐丧失了理性，变得绝对感性。
李林原本想邀请这位曾经的飞翼保护神姐妹之一, 前去协助德玛西亚进行魔法律典的改革，却没料想竟然会发展到近乎“针锋相对”的地步。
不过还好，德玛西亚具有魔法天赋的平民已经受到迫害数百年时间，莫甘娜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先前由于凯尔的离去，她下定决心在凯尔回来之前不插手人类的事物，除非他们主动上门寻求帮助。
现在有了李林渴求德玛西亚这种“毫无人性”又双标的法律改革，莫甘娜自然是赞成的, 哪怕他们的观念有一定的冲突。
到最后，她用魔力凝聚出一根与自己翅膀颜色相近的紫色羽毛, 乍一看去就跟放大版的乌鸦羽毛一样，但却比钢铁还要坚硬不知多少倍。
“如果你在德玛西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帮助的，就用将魔力注入到这跟羽毛当中，你的体内蕴藏着磅礴的魔力，不要告诉我说你不会魔法。”
莫甘娜跟李林说的这句话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这根羽毛只能使用一次，而莫甘娜也没限制使用它的事情，只将地点限制在德玛西亚境内。
要是放在去恕瑞玛之前，李林穿越的出生地为德玛西亚，这根羽毛就很关键了。
能找来一位继承了一半星灵力量的宿主帮忙，再怎么说都算是一张底牌。
不过目前李林穿上纳米战甲，自身的战斗力说不定都能比肩莫甘娜，自然不需要在自身安全方面寻求她的帮助。
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与暮光星灵融合，实力更强的佐伊。
虽说平时看她挺不靠谱的, 但关键时刻她还算可以倚靠，从今天差点跟莫甘娜打起来她的表现就能看出。
李林打算在德玛西亚搜魔律法改革, 被心怀不轨之人引动法师之乱时再召唤莫甘娜。
收好羽毛，莫甘娜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连智脑和佐伊都无法侦测和感知她究竟去了哪里。
“我不喜欢她！这个女人太讨厌了, 就跟巨神峰那对日月一样。”
佐伊盯着莫甘娜方才站的地方，双手抱臂环胸，一副不悦的表情。
李林没太关注她的抱怨，注意力被她口中的“日月”所吸引：“你是说烈阳星灵和皎月星灵的宿主吗？”
“没错，两个骄傲的人，明明那么喜欢对方，却非得争抢个你死我活。”
佐伊闪烁至李林面前，悬浮在空中，两只白皙小巧的手拖住自己的腮帮子，亮光闪闪的炫彩美眸疑惑之色显现。
“你说，两个明明爱意深厚、如胶似漆的人，最后却发展到相爱相杀的地步……她们为了什么？”
“因为各自的理念不同吧。”李林叹了声气，“或者……是因为星灵本身的影响。”
佐伊这个问题，说的其实不只有他熟知的烈阳教派的曙光女神蕾欧娜和皎月教派的皎月女神黛安娜，连凯尔和莫甘娜也能代入其中。
蕾欧娜和黛安娜对对方都有爱慕之情，可最后却因为烈阳教派认为使用月亮之力属于禁忌和邪教徒，导致分别继承了烈阳和皎月两位星灵的一对“情侣”彻底分开，站到了对立面。
凯尔和莫甘娜这对姐妹则是出于正义星灵两种力量所带来的的极端性格，最后被迫走向了对立面。
归根结底, 除了一部分理念和立场问题，当属星灵的影响最为深刻。
若是没有星灵所带来的命运的改变，他们本不会走到这种对立局面的。
“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我们站在对立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佐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似乎联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微微一变。
“不不不……我们不会的，一定不会成为敌人，你说对吧李林？”
这就得看你，或者你体内的暮光星灵怎么想了。
李林没有回答这個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们先回皮城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
说着，他便重新戴上头盔，启动了战甲的传送功能，锁定自己车间的坐标位置。
见李林身上冒起蓝白色的光亮，佐伊也随手开启一道传送门，同时小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
……
回到皮尔特沃夫，李林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智脑差遣机械工兵收集材料。
他准备将战地机甲厄加特建造出来，将自身等级提升至 70 级。
嘉文四世那边的事情不用着急。
不提两个原本用于阻拦德玛西亚主力军队的诺克萨斯临时据点分别被两名星灵宿主灭杀。
有了几十台风暴机器人的护卫，区区的凡人军队而已，如果嘉文四世能像李林这般自由操控空战机械，反打到诺克萨斯不朽堡垒之外还是没一点问题的。
前提是没有类似“血腥夫人”法莉丝·诺拉迪这样的强大血魔法掌控者。
况且，带着伤员的嘉文四世才刚刚从静谧湖平原出发，重归德玛西亚境内，去往山脉另一头的伦沃尔至少还需要数周时间。
车间内，李林将战甲转变成寻常服装的样子，然后催促佐伊去找卡莎或者爆爆她们玩。
当然，按佐伊的性子，还是很想跟李林呆在一起的，尤其是消失了几天没见面之后。
不过，为了能让李林更好的接受自己，她近些时日的小性子已经转变了许多。
知道他确实有事情要忙，佐伊也就没再过多打扰他，脚下多了个传送门，整个娇小的身躯掉入其中，瞬间消失在原地。
四下无人，李林才稍稍松了口气。
战地机甲厄加特需要的技术并不高，最高端的技术也仅是电磁武器和压缩弹药罢了。
只是体型在那摆着，又不像霸天战士一样可以变形，他之前才暂时没打算制作。
另外，这种量产型作战机甲属于消耗品，需要考虑成本，所以李林也没准备给“厄加特”使用更先进的科技。
几十台机械工兵将材料准备齐全，运往祖安原本属于烈娜塔，如今已经被他全然掌握的某家秘密制造厂，用于制造一些不方便在家制造的战争器械。
但还没等他重新转变战甲形态，定好传送的坐标位置，一通来自学院的私人电话打断了他的计划。
【主人，黑默丁格教授私人号码来电。】
“给我接进来。”
李林话音刚落，智脑接通信号，他的耳边传来专属于黑默丁格独特的尖锐嗓音：“哦吼吼~~中午好，孩子，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教授，您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算大问题吧。”
黑默丁格的语气有些纠结，李林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您就直说吧教授，是不是那帮孩子在学院闹事了？”
“闹事？不不……呃，我的意思是，确实跟爆爆有关，但并非闹事。”黑默丁格叹了声气，“电话里不好解释，总之……你先过来一趟吧！我就在办公室。”
挂断电话，李林立马转变战甲形态，先确定好办公楼之外的坐标传送过去。
因为“海克斯传送”的局限性，传送至不漏天的室内有较低概率会导致一些差错，所以他并未直接去往办公室。
抵达学院之后，他在办公楼外飞上天，从走廊敞开的窗户进到顶层，重新将战甲转变为寻常衣服的样子，旋即走向走廊尽头的黑默丁格办公室。
李林才刚接近办公室的对开大门，便听见爆爆跟麦罗互相埋怨的争吵，艾克正在努力让他们两人冷静下来。
不过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位声线同样清脆年轻，同时活力满满的少女声音传了出来。
李林随意敲了两下屋门，得到里面黑默丁格的应允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内。
紧随而至的系统面板提醒让他怔了稍许：
【恭喜！您已接触 30 位英雄，等级提升 2 级，获得 2 个技能点。】
第316章 我只要一点火花就行！
【您的等级已提升至 70 级！】
【剩余技能点：46】
【满足条件不足，功能暂未解锁。】
【……】
“李林！”
爆爆的惊呼将李林的思绪拽回现实。
紧接着，一个身着学院定制服饰，头发已经超过肩膀，精心绑成两条垂落脑后的麻花辫的娇小少女“噔噔”小跑到他身边，猛地向前一个飞扑。
来不及思考，反应十分及时的李林赶紧向前一步半蹲下身子, 敞开手臂接住了她。
“爆爆！万一我没接住你，你摔伤了怎么办？”
“嘻嘻~~我知道你肯定会接住我的，所以摔伤什么的属于不可能的事。”
经过两年的成长，又或许是在李林的帮助下，祖安环境的改善，市民收入有所提高, 从而让福根酒馆生意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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