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为什么没用？！”胡小丽比他还着急。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突兀，但是胡小丽仔细想了想，觉得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啊……”
“所以，我为什么要道歉？”说话间，秦羽生想起了早上齐老师那莫名其妙的家访，“原本我是很想尊敬齐老师的，结果她一来，反而把事情弄糟了。”
“……”
秦羽生接着和胡小丽详细说明了情况，才让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
胡小丽多少还是知道齐老师是什么样的老师的。尽管很多同学，包括她自己带的班的同学都讨厌她，但论认真负责，她排学校第二，没人敢排学校第一倒是不争的事实。
“算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免得出事。”
说完，秦羽生终于是动身了，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下走。他们出了小区大门，消失在即将完全降临的夜幕中。
而此时，罗鸣浩经过在床上的小憩，终于是起了身。
他现在一直在纠结胡小丽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知道胡小丽的具体情况，但从胡小丽的说法来看，她很有可能会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
到时候该怎么办？怎么和她相处？
这些问题已经很难考虑了，因为还没到那个时刻，也就没有办法好好设想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当事人。更不用说自己还是制造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了。
现在，他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所以，他也就懒得想了，还是去吃豆花饭能让自己心里稍稍微轻松一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喊出黑历史
“你爸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想到刚才秦羽生的父亲的态度，胡小丽还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把错推到罗鸣浩身上。
“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羽生陪着胡小丽走在夜色降临的街上，在他们头上悬挂着的少部分霓虹灯污染着黑暗，污染着在街上奔走的过客。但对他们俩来说，这种光只会污染那些心里面很空洞的人。
而他认为，如果是在一个多月前，这样走在路上，也可能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脑子里只有学习，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
他现在就是这样，很难理解上一代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或许是时代的鸿沟。
“或许，他只是单纯不希望你在高考上失败吧？”
“失不失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稍微有了一些波动，他不仅怪了我，还怪了罗鸣浩。”
“这个……就我自己来看，应该说明他很关心你的状况吧？像之前我那样，我都能感觉到我爸在懊恼一些事情……”
对胡小丽来说，她以前感受不到的东西，现在却比较容易察觉到了。难道，性别的改变真的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吗？
“所以这就是他怪罪别人的理由？别开玩笑了！”秦羽生越说越有些激动，“你也是，是不是对罗鸣浩还有意见啊，帮着‘外人’说话？”
“我没帮啊……”胡小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
“我也很理性，所以我觉得他平白无故把事情的责任推卸给罗鸣浩是不合理的，而且这可能是我从上学以来第一次有如此巨大的波动，之前的稳定才是不正常现象。”
“……”
秦羽生说的话确实在理，胡小丽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所以她也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
“话说……你真的怕吗？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但你现在这情况，就像是《可塑性记忆》里的艾拉一样，只是你在昨天，连人都变了。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连记忆都要跟着去了。”
“……”
秦羽生的话说得胡小丽浑身都在打冷颤。
“害怕那种失去自我的感觉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想宣泄吗？”
“……那不是废话吗？”
“嗯，我也想宣泄。”
“……”
听秦羽生这么说，胡小丽突然又不想宣泄了。
“反正，安然把你送回去之后，我会到河边去大吼一下。”
“别……别去河边啊！”
胡小丽天生怕水，所以她一听到秦羽生想去河边大吼，就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去河边发泄一下，又不下水。如果你也想发泄，我们可以一起去发泄一下。”
“……”
秦羽生这么说，就开始让她犹豫了。
这可能会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情，毕竟这个时间点，在河边散步的人也会多起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难在这个地方做这么一件羞耻的事情。
“要去吗？我现在很担心你明天就……”
明天，她就要返校了。如果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那记忆方面能够重新开始，也就应该能有一个好的展开。
之前程代明单独拉她进去也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想到程代明那希望她忘记痛苦的回忆重新开始的请求，她心里面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痛。
当然，一切都要看天意，毕竟罗鸣浩本人都无法掌控这种状况的持续发生，也就无法阻止那个结局的到来。
那么，既然无法阻止，就让自己在疯狂过后，平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吧。
“我去。”她这么决定了。
“要脸吗？”
“你……”
秦羽生莫名冒出的一句话，让胡小丽听着不止是疑惑，毕竟这是一句很容易就会让人生气的话。
“我话没说完……我是说……这次要大声喊出黑历史……你能做到吗？我说的要不要脸就是这个意思……啊……我没说清楚，抱歉啊……”
“呃……”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她差点就想骂秦羽生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可能我刚才没把话一口气说完，会让你产生误解。”秦羽生解释道，“我以前也因为同样的事情得罪过人的，那也是我的黑历史之一。”
“这……”
“每个人都应该有过黑历史，哪怕并不怎么黑，也多半比平时的表现糟糕，对吧？”
“嗯……”
“走吧，找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一口气喊出来。”
秦羽生说完，就毫不介意地拉住她的手，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在这个过程中，胡小丽最恼火的是，她的胸随着跑步的节奏也在跟着摇晃，这感觉像是要连身子一起拖出去一样，几乎要飞起来了。
她突然感觉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
这是她过去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的对某一个人的感情。
这还是一种能让她心跳加速、脸上发红的感情。
当然，就在恍惚间，他们就跑到了河边。这时候可能不少人在吃晚饭，所以很多人都还没有来散步，人看着比较少。
“趁着人少，早完早轻松。”
秦羽生在距离河边十米左右的地方定住了身子，然后双手框住自己的嘴，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喊了。
“我以前开过不少坑人的黄腔！！！”
这吼的声音，在河面上四散开去。有些散步的人听到他在这里喊，纷纷把视线转移到这边来了。
“我其实是个心理变态！！！”
他再次这么一吼，直接把那些人吓得不敢往这边靠近了。
“你怎么不一起来啊？”
秦羽生喊了两句后，发现胡小丽目光呆滞着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就问了她一句。
对此，胡小丽的回答是：
“果然还是太羞耻了！”
“羞耻什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有可能你今天做了，明天所有人都会忘了呢？”
这话略有点伤人，说得胡小丽眼泪汪汪的。
“对不起……”秦羽生突然间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阻止不了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说什么好听的话了……”
“不……没什么……”
胡小丽用手拭了拭眼泪，然后缓步走到秦羽生旁边，做出了同样的叫喊的动作。
“我就是个偏执狂！！！”
“我看待事情太极端了！！！”
“两个月不上学净瞎折腾！！！”
她叫得比秦羽生更费力，也更痛快。
就这样，两个人就在这里，在别人眼里就像两个精神病一样，疯狂地叫喊出自己的种种黑历史，声音此起彼伏。
第一百三十章 疑虑
时间再次回到白天。
在粟琳姐妹俩的挠痒攻势下，章晓田痒得浑身发软，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再者，因为自己裤子和四角内裤全都搁在了地上，所以她甚至感觉下面不仅空荡荡的，还凉飕飕的，要不是这是室内，她感觉那里就像是有风在往身体里灌。
当然，这种细节，粟婷早就注意到了，所以她特地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把她下半身裹上了。
“什么时候让她变回去？”粟婷问旁边正准备换衣服的粟琳。
章晓田现在已经昏昏欲睡了，刚才的挠痒让她不停地挣扎，结果不仅把力气弄没了，甚至还让她有了一丝困意。
粟婷还特地跪坐在床上，把章晓田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粟琳说完，就开始旁若无人地换衣服了。
“喂……她还在这里啊……”粟婷提醒道。
“她都进入过我的身体了，我害怕啥？”
“……你这说话有点那啥了吧？”
“是你想多了吧？难道你想和变身前的她……”
粟琳在换衣服的间隙朝她露出了一个鄙夷的微笑。
“你……”
“我现在嘴里似乎还残留着你的味道……”粟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
“……那可不是给你的！”
这种事情粟婷也无法隐瞒，毕竟刚才吻得那么激烈，想不让粟琳感觉到也不可能。所以，她现在只能强调这个吻的归属问题了。
“她还醒着吗？”粟琳又故意提醒道。
这个问题吓得粟婷慌忙低头，发现章晓田闭着眼睛，表情柔和，呼吸均匀，她就知道，她应该是睡着了。
“……还好。”粟婷安抚着自己受惊吓的心说。
“反正等一下是要叫醒她的。”粟琳又说，“其实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有可能还是想变成男的。”
“你怎么又改主意了？”粟婷大惑不解。
“果然生理上的疼痛，我还是不想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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