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第十五章 认同与否
在罗鸣浩思考自己算不算是赢了秦羽生的时候，秦羽生还在商场门口愣着。
他之所以留在那里，主要是他想搞清楚“顾如溪”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如溪本来是想直接进商场买东西的，可是看秦羽生这样子，他觉得自己走不掉。
“我是谁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好吧，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你现在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公开信息中说的那样是个男生。”
顾如溪愣了一下，随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如秦羽生所说，他这张脸一点都不像是男生的脸。
他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这张脸天生就是女生脸啊……”
接着，他又咧着嘴笑道：“要不你来确认确认？”
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和裤裆。
秦羽生看他这种举动，头脑里却保持着极大的克制。他很清楚，这里是商场的门口，人流涌动的情况下，不可能在这里确认这个问题。而且，他根本就不好意思去确认，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最后他都会很别扭。
这么看来，对方根本就是不想告诉他事实。
“那么，为什么你要隐瞒自己的名字呢？”秦羽生又问道。
“正式在学校露面前，我想让自己的名字保持一丝神秘感。”
说完，他也不顾秦羽生想继续问问题而拦住他的举动，重新戴上帽子，转身就往商场里走，融入了人群后就看不见人影了。
“搞什么啊？”
秦羽生的手像是拦着空气一样，没什么卵用，他看着顾如溪消失的地方，觉得脑子里很烦躁。不过他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他不知道罗鸣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走到不远的地方，他就看到罗鸣浩手上捧着一叠卷子朝他这里走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会找到试卷了吧？
他连忙上前问道：“你找到试卷了？”
罗鸣浩抬头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谁拿的？”
“齐老师，她怀疑我作弊，就拿走我的试卷，没让我参与成绩统计。”
“是你这次考的成绩有些夸张吗？”秦羽生自然是不会相信罗鸣浩会为了这么一次考试作弊，如果真是作弊，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的，即便打赌的结局是由罗鸣浩掌控，他也决不屈从。
“不夸张。”罗鸣浩轻描淡写道，“只比你高了1分。”
“你说什么？”
秦羽生觉得，这种结果让老师怀疑，确实很正常，上学期的罗鸣浩光看分数，平均也要落后100分以上，这学期又缺了一个月的课，被怀疑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这次考试难度这么大。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吧。”
秦羽生结果罗鸣浩递过来的试卷，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他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写的这些答案，太不真实了，完全就是标准答案的写法。”
作为年级第一，秦羽生阅题无数，参考答案自然也是看过不少，罗鸣浩那些答题的写法，答案腔太重了，让他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这么些不对吗？”罗鸣浩反问道。
“我们是学生，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应该都是自己的东西，如果你只想着标准答案，那你还会有属于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吗？”
“问题是这些题目还有超越标准答案的内容吗？”
“没有是没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语文的阅读题这种，通常题目的标准答案文章的作者甚至写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
“那个是过度解读，我们说的是答案的标准问题。”罗鸣浩反驳了他的观点，“考试就是要让你写正确答案，却靠近标准答案越正确，不是吗？”
“……”
罗鸣浩说得很有道理，秦羽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反驳。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承认考试的目的就是这样。”秦羽生说。
接着他又来了个转折：“那我问你，你住院这一个月到底做了什么？”
这回轮到罗鸣浩沉默了。
他住院期间，看到的资料只有秦羽生给他的一些不是很详细的资料，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花多少时间去看。这一点秦羽生是知道的，毕竟有时候他来医院，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罗鸣浩躺在病床上输液睡着的样子。
话说回来，罗鸣浩刚才好像是用跑的方式离开的？
“话说你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吗？为什么刚才……”
“你觉得我都有这种能力了，身体完全恢复健康还是很奇怪的事吗？”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更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少了。这要是算奇怪，那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我确实作了弊。”过了一会儿，罗鸣浩还是决定承认了。
“你？真作了弊？”
“严格来说不算，因为我是做梦的时候梦见的这些题目，就是在医院醒来的那天……”
“预知梦？”
秦羽生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是预知梦的话，那罗鸣浩考满分都见怪不怪了。
“当然，认不认同还是由你来决定。反正也只是为了研究那些问题，谁变成妹子都是一样。”
看到罗鸣浩打算把包袱甩在自己身上，秦羽生有些哭笑不得。这次的打赌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想要说认不认同，实在是很困难。一方面他对考试这块属于自己的阵地很难让步，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如果不认同罗鸣浩打败自己的表面事实，自己将和罗鸣浩之间产生一些不和谐的味道，到时候就算罗鸣浩兑现诺言，也不见得会有多愉快。
那么，到底是认同这个结果还是维持原来的判断呢？
他有些迷茫了。
然后，他又提起手上装着模拟卷的袋子，向罗鸣浩提议道：“这样吧，咱还是要先做一做这些试卷，我会根据结果来判断到时候会怎么样。”
“还是要做题啊……”罗鸣浩看着袋子里静静地躺着的两套试卷，心里觉得很凉。
“买都买来了，你还能怎么样呢？”秦羽生转身说了一句，“回去吧。”
秦羽生跨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往去学校的方向相反的地方走了。
“嗯。”罗鸣浩紧随其后。
第十六章 最终结果
春夏之交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让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但是在秦羽生的房间里，是没有精力去感受它的。
秦羽生拿的是有标准答案的数学卷子，而且难度又几乎和期中考试的没什么区别。期中考试里，罗鸣浩还能装模做样地打完“草稿”誊抄上去，现在……几乎是难以动笔。
反观秦羽生，虽然卷子的内容上超了纲，但他动脑和动笔的速度依然不逊于平时的考试。
望着秦羽生奋笔疾书的样子，罗鸣浩沮丧地趴在了桌子上。这时候他已经认为自己已经输掉了赌约。
嘛，不过就是以那种形态示人罢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羽生看到罗鸣浩这样子，表面上觉得没什么，但是心里面却不禁在冷笑。
要是你在学习上能够打败我，那还了得？
“愿赌服输。”罗鸣浩终于受不了了，举起握着笔的右手，以示投降。
“哈哈哈哈……”
秦羽生忍不住狂笑起来，毕竟，他终于可以在那一天扬眉吐气了。
“但是……”
“怎么？想反悔？”
“我可没有女生穿的衣服，到时候怕是还是没办法去那里。”
这倒是一个大问题。
“上深水宝随便买一套吧。”秦羽生建议道。
“这肯定不行，我拿回家实在是太显眼了。”
“那我帮你买？到时候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那也不行，万一你也被发现了怎么办？”
看着罗鸣浩别扭的样子，秦羽生突然觉得心里面很不爽。
“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不是……”
“你啊，说话是要算话的，都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秦羽生回想起罗鸣浩那天的举动，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那还真是抱歉了……”罗鸣浩悻悻地道着歉，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脸上也显现出一抹淡红。
显然，想到那个场景，罗鸣浩还是觉得有些羞耻的，毕竟那是他没有经过思考就急着做出的举动。不过，他倒是觉得，作为“侵犯者”，那种感觉倒是有些回味无穷的。
“对了，李桐曦是不是要找你妈妈定做衣服？”秦羽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他。
“好像是……但是这件事不能暴露给她吧？”
“嗯……”秦羽生把手交叉在胸前，摇头晃脑地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灵机一动，和罗鸣浩提议道：“你先让我们两个都变成女生状态。”
罗鸣浩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
一眨眼过去，房间里一高一矮的两个男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松垮的两个少女，一个头发是酒红色，另一个是纯黑色，两者身高几乎一模一样。
“你这是要干嘛？”黑发少女疑惑地问道。
“比较一下我们两个的这种状态的身材有多少区别而已。”酒红色头发的少女答道。
变成黑发少女的罗鸣浩疑神疑鬼地看着变成酒红色头发少女的秦羽生，不知道她现在没有测量用的软尺，要怎么来比较。
“你先站着背过身来。”
秦羽生这么说着，罗鸣浩只能照做。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起身的。
因为身材的缩水，她们的衣服和裤子也变得松松垮垮的，也幸亏腰没有缩水到那个地步，否则裤子当场就会垮下来。短袖变得如此宽大，那微微隆起的胸部，以及那两颗小小的凸起，反而让两个人显得相当色气。两个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的胸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混乱起来。
“别……看，先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再说。”
秦羽生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味了，不过她还是忍着羞耻心让罗鸣浩赶紧把身子背过去。
“先……比较一下我们的身高。”
于是罗鸣浩只能乖乖地背对着秦羽生。
看着罗鸣浩现在那瘦削的背影，秦羽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穿着大号的短袖遮盖自己瘦小的身体，即便自己现在是一样的状况，那杀伤力和诱惑力仍然不是盖的。
当秦羽生后背碰触到了罗鸣浩的后背的时候，她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尤其是自己的屁股碰触到罗鸣浩的屁股完美贴合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罗鸣浩此时也是一样的感受。
她们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奇怪，因为理论上同性之间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或者说，实际上是她们现在的心理状态很奇怪？
秦羽生不敢多想什么，她怕那时候的场面重现。
“看上去……我们的身材似乎差不多呢。”
“哈……是啊……”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了。
“胸围……要比吗？”秦羽生稳住自己的气息，接着问道。
“这个……最好还是用软尺来量比较好……”
“那……你下楼去拿啊？”
这话终于是提醒了罗鸣浩，于是他连忙恢复原状。
“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啊？刚才就该下去拿的！”罗鸣浩抱怨道。
“我……我……”
秦羽生尴尬得简直里外不是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会提出如此羞耻的建议。
“不行，你这样我可不放心那天和你一起去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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