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你看这牌子……”
秦母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身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这牌子怎么……”
秦父凑过去一看，产生了比秦母还要震惊的反应。他甚至直接把铭牌摘下来想要摔在地上。
不用多说，那牌子上的“秦羽生”，已经变成了“秦薇薇”。
“这是她干的？”
到目前来看，秦父只能怀疑这是秦薇薇做的了。他认为只有她才会有这个动机。
“她不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吗？”秦母疑惑道。
“不可能，看她那样子都不敢再回来的！”
“这应该是开玩笑？还是说她真的很想留下来？”
“如果让你决定谁留下来，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而且严肃。在短时间之内，秦母绝对无法衡量孰优孰劣，但是两个人都是保留有同一个人的记忆，那是属于他们的孩子的记忆。
而在情感方面，两个人都是认同作为父母的她们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似乎谁留下来都问题不大，这是秦母的想法。
可是秦父却不这么想，他直接粗暴地打开了秦羽生房间的门。
“你干啥？！”
“进去确……”
话没说完，秦父看到里面的陈设，彻底惊呆了。
“这……”
跟着追进去的秦母，也完全不敢想象，这个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里面无论是风格还是物品，分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甚至里面还有不少的毛绒玩具，其中一个毛熊特别显眼。
“什么情况？”秦父奔过去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小兔玩偶，惊慌失措地张望着四周，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难道儿子他……”
“这家伙……难道输了？”
秦父知道这两个人在竞争生存权利，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输？
如果是秦羽生主动放弃的他还不能多说什么，但他确认过儿子的想法的。
他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主动放弃。
秦父有理由相信，这有可能是楼下那个人搞的鬼。他现在认为，她可能是对自己和秦羽生抱有恨意，然后用了什么手段让秦薇薇留下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连整个房间都大变样了。
“我去找她算账！”
想到这个，秦父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下去找罗嘉雯理论。
“你找她有什么用啊？！”
秦母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在没确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让他乱来的。
“不是她这么搞，儿子会出这么多问题？”
“能不能等人回来了再说？！”
在这个问题上，秦母终于表现得硬气一点了。
此时，夏璇已经和秦羽生上楼了，而在秦母吼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正好经过罗嘉雯家门口。
这时候，秦羽生突然发现，自己在经过罗嘉雯家门口的时候，两个脚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停下了。
“你怎么了？”夏璇见她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走到这里还想走，但脚不听我使唤。”
“现在可不行，必须要和你爸说清楚。”
夏璇说完就走过来打算把她拉上去，当然，毕竟又不是灌铅了，她当然是拉得动秦羽生的。
本来她想说，这就是秦薇薇才会有的行为，但又怕伤到了现在的她，所以只能暂时不说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把秦羽生拖上楼，结果就看到秦父从楼上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下来了。
再然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璇背后的秦羽生。
“你……”
秦父的脸，突然变得很阴沉了，他现在看着秦羽生的模样，简直恨之入骨，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秦羽生可能是很少见到他这样子，吓得想要挣脱夏璇的手往楼下跑。
“秦先生，我是您的孩子的班主任，可以先收敛一下您的情绪吗？”
“班主任？”
秦父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换了一个班主任，但他目前根本就没和她有任何交流。
“是的，我就是那个带过‘奇迹班’的那个老师。”
“是您？”
听到“奇迹班”这个字眼，秦父一下子就变得毕恭毕敬了。对他来说，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老师，基本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了。
“秦先生刚才在急什么？”见稳住了秦父的情绪，夏璇心里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在急……”
秦父只能看着秦羽生，干瞪着眼。他以为夏璇真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了。现在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简直里外不是人。
“您不需要紧张什么，我是知道情况的。”
夏璇已经考虑好了，至少给秦父透露自己知道实情的情况。
“您知道什么？”
“她以前是什么模样啊。”
“什么意思？”秦父还是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说，您的孩子，以前是个叫秦羽生的男生，对吧？”
“您……您怎么知道的？”
这个结果，无疑是让秦父大吃一惊。
“看您刚才的样子，多半是要找罗嘉雯，对吧？”
“……”
这么看来，夏璇应该就是从罗嘉雯口中得知秦羽生的情况的了。
“事先说明，您儿子之所以变成这样，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决心不够。”
“决心不够？”
“对，是这样没错。”
“您要我怎么才能相信您说的话？”
秦父不可能相信这么扯淡的理由的，因为怪事是因为罗嘉雯才有的，和班主任根本不可能产生什么联系。
“不相信也罢，相信也罢，反正这就是她的选择。”
“……”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帮她说明情况的，而且如果您去看看户口簿，也应该注意到她的名字已经变了。而且，她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是在场的，我来只是因为您好像有点排斥她的这个形态。”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不排斥才怪了！”
“但两个人确实在一开始就是拥有同种记忆和情感的，只是因为面对不同的现实，性格方面就被拉大差距了。”
“……”
“总之，就现在而言，她基本上已经是稳定状态了，所以您不能怪罪任何人，因为她就是她，照样是和您有血缘关系，有感情的她，您别无他选。”
“……”
这时候，秦羽生可怜巴巴地望着秦父，似乎是希望他不要责备她。而秦父在她眼里，看到了以前秦羽生才会有的一些东西。
“总之，她是我的学生，我不可能放着不管的。您要是特别在乎性别的问题，那这个结果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行行行，有您这样负责任的老师，我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大事了。”秦父在看到那些让他安心的东西之后，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什么了，“之后我会好好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真的吗？”夏璇仍然表示疑惑。
“真的。”
“那好，考完试后我会再来看望的，不过我希望到时候您不要再表现出排斥她的意思。”
“是我的孩子，又这么争气，我为什么要排斥？”
“嗯，那我走了，下午的课都还没备好呢。”
夏璇就这样，拿着秦羽生脱下的张教练的外套急匆匆地走了，因为她真的要忙着还衣服，然后休息，她还没备好下午的第二节课。
“爸……”
在她走后，秦羽生终于低着头正对着秦父站着了，然而，她并不敢抬头看他。
“头抬起来！”秦父命令她道。
“……”
秦羽生紧张地抬起头，生怕自己遇到和之前那个秦薇薇一样的待遇。
“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选择？”
“是……又不是。”
“嗯？啥意思？”秦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就是……我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但我又似乎很在乎什么事情，然后就这样了。我真的……还是选择以前的样子啊！还有就是，这次真的不是她的问题。”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秦羽生忐忑不安地瞥了一眼罗嘉雯家的大门。
“……”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说这是天命了。秦父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但他也没办法否认她是自己的孩子的事实。
“好好考虑将来的事情吧。”
结果，秦父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直接上楼了。他进了门，并没有把门关上。
秦羽生迟疑了一下，她当然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现在只能跟着上去，毕竟还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她。
当然，秦母见到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秦羽生知道，她这个拥抱的意思是：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我的孩子。”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还是忍不住哭着喊了一声：
“妈！”
两个人就保持这么个拥抱了差不多十分钟，方才收手。而打破这个僵局的，是秦羽生肚子的咕咕叫声。
吃过饭后，秦羽生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了。她想进房间换衣服，结果在刚进屋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校服就在一眨眼间变了个样式，自己身上也莫名多了个罩罩，内裤也变成了女生的了。
“……”
她甚至不知道该惊讶自己房间的样子还是自己衣服的变化了。
这时候大概一点十分，她觉得很累，想睡觉。不过，她忘记了设闹铃，而且自己并没有在该起床的一点五十分的时候主动醒来。
而楼下的罗嘉雯，比预设的两点钟的闹铃提早了十分钟起来。
“奇怪……”她一醒来就喃喃自语着。
因为，秦薇薇和程莉雅，并没有出现在她身边。虽然这种生活才过去了十天左右，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她们的日子了。这突然间就没影了，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然后，她就站到窗台边远眺，当然，她什么都没看到。
“她俩人呢？”
罗嘉雯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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