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
“不过这也不怪你们，毕竟没有实际体验过就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坏处。”
“那老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这时候问问题的，还是那个“问题怪”。
虽然夏璇很头疼，也很担心“问题怪”的状况，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应对了：“如果我说分组会失败，你们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我的话肯定不能理解啊，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不是很好吗？”
“那实际上呢？”
夏璇把视线转移到了上次月考的班上排名前列的几个同学，他们都是成绩下滑得有些厉害的人。
这一看，他们自然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又看了一眼秦羽生，秦羽生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这时候她已经不介意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对上眼肯定会有些摩擦。
已经有不少同学都看出来她的意思了，因为并没有出现共同进步的现象，反而平时表现好的同学，因为精力放在了辅导差生上，所以反而自己没花多少时间查漏补缺。
弄明白分组的缺陷之后，他们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是，没人注意班长的表现，或者说，他们反而弄明白了一个以前都在疑惑的问题。
“看样子多数人都明白了。总之，与其分组，还不如平时多分享一下学习经验，虽然不一定有效，但总比这样好。我倒是希望这种交流能多点，以前那个班就是这么做的。”
“那个，老师……”看“问题怪”这样子，似乎是又要问奇怪的问题了，“为什么您不愿意叫自己的班级为‘奇迹班’啊？”
“因为，奇迹是学生自己创造的，不是老师教的。”夏璇笑着应道，“如果学生自己不想创造奇迹，那我说什么都没用，对吧？”
“噢——”
虽然听起来这话有点毒鸡汤的味道，但是总比那些家长和亲戚常挂在嘴边的风凉话要舒服。人们都爱听好听的话，是吧？
如果不相信所谓的可能性，那又有什么资格去创造“奇迹”呢？
“不过说到作业的问题……恐怕你们又该不开心了。”
就算夏璇不说，下面的同学就和其他班一样开始叫苦不迭了。但是，既然有这么长的假期，那作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一点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这次的作业是很特殊的，量大还是量小是由你们自己的态度决定。”
“诶？”
“我和任课老师协商了一下，他们实际上也不喜欢去看你们做硬性的习题作业，所以我就和他们出了一个主意。”
“主意？”
“第一个作业是硬性的，写日记，日记的内容不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你思考了什么问题，你对某些事情有什么看法的，都能写，写多少都不是问题，一句话也行。但我希望就算是一句话，也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种。”
按照这么说，这个作业最少一分钟完事，最多的话看自己的心情，但不会占用太多的时间。
“第二个作业呢？”
“问题怪”显得异常兴奋，因为这个作业和上学期那一大堆试卷相比，实在是太轻松了。
“第二个作业需要你们自己选定学科，当然，你甚至不做主要学科的都没问题，做什么不限。”
“啥是不限？”
“什么形式都可以，比如语文，你可以写故事，写读后感什么的；数学的话，你可以自己找一些刁钻的题目来做；英语的话，和语文差不多；历史地理什么的就更轻松了，说不定你去外地旅游，都能整出什么人文地理介绍，边玩边做，很轻松吧？总之，这只是举例，但是可能只有这么一学期能够这么做，因为高二的暑假你们懂的，那时候是不得不补，毕竟要提前开启复习模式。”
“意思是我们自己选题，自己做出成果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些作业，对应学科的老师都会认真看的。”
“真的吗？”
有些同学感到很高兴，因为他们是有自己喜欢的学科的，如果作业是让自己在这个学科上自由发挥，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真倒是真的，不过有一个可能不是很好的消息。”
“啊？”
这个转折，无疑又让他们失望了。
“没啥，因为你们的特殊待遇，所以开学的时候你们会有一次全年级性的针对性考试。”
“哦。”
这倒是蛮正常的，从夏璇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也是有压力的。这种待遇别的班肯定很羡慕嫉妒恨，所以这次考试其他班肯定很想彻底打败他们。
多出四十天的补课，老师也应该不会做无用功的。也就是说，这相当于一场无声的战争了。补课方人多势众，他们班显得势单力薄，而且，一旦战败，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们也别想多了，就算考试输了，那也只是这次，而且你们的考试都是为高考做准备的，这种考试大不了就是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考试之外的什么歧视和纷争，你们也不用多管。”夏璇感叹道。
“……”
道理摆在这儿了，做不做还是得看学生自己，夏璇是这么想的。
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他们有种这次期末考试成绩无关紧要的感觉。而部分人已经开始在脑内规划假期应该做什么了。
他们实际上在上学期就已经开始感受到压力了，作业量和难度的突增，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迷了路。
在得到了这个假期的喘息，他们觉得自己能够想清楚到底该做什么了。
不再迷茫，找回自我。
或许，他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理解校董的用意了。
“总之，这次大概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们……”
“啥？”
“你们别把那个软件玩火了，因为你们很容易意气用事，这种改变性别或者人生的事情，最好不要轻易决定。”
罗嘉雯听这话就知道，她这是在对那些不知情的又选择了永久变身的人说的。当然，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话，对那些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当然，如果你简直觉得外在美对自己很重要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那……夏老师变身后又是什么样的啊？”
捣乱的还是那个“问题怪”，他的问题永远是最容易打乱秩序的。
“这个啊，老师虽然知道用了会出现什么状况，但老师是不会用的。”夏璇抿嘴笑道。
“为啥？”
“因为会毁了我现在的形象啊。”她哈哈大笑道。
“呃……”
“问题怪”无言以对，不过他也觉得，夏老师根本没必要变身。如果变身是追求美的话，那么夏老师的条件根本就用不着。
而且，软件的设定是自己注册的只能对自己使用，所以想对他人使用就不可能了。
除了那个目前似乎没人尝试的灵魂互换功能。这个功能是要一男一女一起协作的。
如果罗嘉雯这时候会拿出手机联网查看邮件的话，一定会看到那刚刚发送过来的第一份申请的，申请的竟然就是班上的同学。这个申请似乎被改成不限时间提交了，但是最初的版本确实是晚上才能收到邮件。
这也是罗嘉雯和“专家”都不知道的改动。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以前的她和罗雪灵一样的关系的人，不一样的是哥哥只比妹妹大了几分钟。
因为第一个尝鲜，所以这两个人在申请的时候，发现还能够申请时间长短。罗嘉雯只能负责同不同意的环节了。
看上去，这个软件已经快要脱离罗嘉雯的控制范畴了。但罗嘉雯仍然能够决定他们会不会换。
她是在离开教室后才看到这个申请的。而且，当事人竟然就走在她们的前面。
“喂，你们走这么快干嘛？！”
李桐曦追上了她们俩，好像有很多话想和她们说。
“我们赶着回家啊……”秦羽生把弄着头发说。
“你……”
看着秦羽生有些女性化的动作，李桐曦也没想到秦羽生堕落得如此快。
“这个动作很奇怪吗？”秦羽生疑惑地问她。
“不……不是……你为啥会……”
“难道我还要指望变回去？”
秦羽生之前和罗嘉雯商量好了的，不把两个人能变回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这也就是他会这样回应的原因了。
“那你们假期怎么打算？”
“我啊，我决定写个故事。”
秦羽生早就打算好了，要写一个故事，只是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写什么。
“那你呢？”李桐曦又问罗嘉雯。
不过，这时候的罗嘉雯脸色凝重地看着更前面的那对兄妹，看情况这对兄妹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罗嘉雯能够勉强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
“你确定要换两个月吗？”哥哥问着旁边的妹妹。
“我们不是刚才才说好的吗，日记的内容写互换身份后的感受，时间60天，正好可以有个相对完整的过程。”妹妹说。
“可是……要是换久了不回去了怎么办？”
“灵魂互换又没有所谓的‘锁’，你慌啥？”
“因为还没换，当然不知道有没有锁啊……”
“嘁，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二次元中的妹妹相差很大？”
“是有这种感觉……”
“那，这两个月，你来告诉我，怎么当好你心目中的妹妹，有问题吗？”
“你有考虑过身份问题和性别问题吗……”哥哥抓耳挠腮地提醒道。
“你不是也没考虑吗？而且，你刚才可是和我一起提交了同意的视频的，现在反悔了？”
“那好，我扮演我理想中的妹妹，你扮演你理想中的哥哥，不过关于裸体的问题……”
“平等看待的话，我们都不亏。”
两边都是这么想的，罗嘉雯就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换。
“你在犹豫啥？”秦羽生注意到了罗嘉雯不对劲的地方，凑过来看她在做什么。
“申请？”看到罗嘉雯手机屏幕显示的内容后，她小声惊叹道。
“就是前面的那对兄妹，刚刚说是要交换两个月，写什么互换日记……”
“那你还犹豫啥……”
“开了这个先例，后面可能就是蜂拥而至了。”
“难道你之前没干过这事？”
“……”
“感觉你就是狠不起来，就像注射兴奋剂一样，只能维持那么段时间。”
“我已经……”
“得了，反正是自愿的，你不必担负什么压力的。”秦羽生安慰道。
“……”
“你们到底在说啥？”李桐曦追上来问了。
“你不知道这软件的事情？”秦羽生觉得有些讶异。
“知道，但我不想用。”
“哦，那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秦羽生说，“现在，有人申请要互换身份，所以就满足他们的需求。”
秦羽生说完这话的时候，罗嘉雯就已经行动了，一念之间，走在前面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的两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和那两个实习老师一样的反应。不过，两个人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竟然笑着看着对方，都说了一句话：
“原来从这个视角看着自己是这样的。”
第四十二章 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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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七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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