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从他自己的判断来看，罗鸣浩的能力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而且还没有完全明确会有什么后果。单从王世凯的描述来看，似乎很容易影响到个体意识的正常状态。
也就是说，为了治一治罗鸣浩，他极有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总之，你到时候要是变了，就装作婴儿一样倒在地上大哭。”
说罢，王世凯还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想让罗鸣浩明白，自己的能力会给别人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会让别人更加痛苦。
当他们来三班教室的时候，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为别的，就是在几分钟前，老王来到班上宣布自己将辞职，不再担任他们的班主任。
老王是认真的。
他觉得，一方面自己连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教育不好，没有能力再继续担任教育者的职务；另一方面，自己确实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之所以坚持还是因为有机会教导自己的孙子。
可是，刚才那通没持续多久的电话，已经让他失望了。虽然这个班里还有其他他喜欢的学生。但生活高于一切，他还是觉得，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解决比这个更重要。
他说，自己还是会在最后这几天，好好当好一个班主任。
“问题怪”是最伤心的，因为除了老王，没有哪个老师能够不烦他闻出来的许多问题。
秦羽生也比较难过，因为老王告诉过他，不要勉强自己考第一，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为之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罗鸣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上次那个“作弊”的考试，也是老王把试卷拿给他，他才知道那个梦里面的试题内容不是假的。即便最终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的试卷是怎么丢的了。
当王世凯和何闻涛来到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当王世凯现身的时候，几乎所有同学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
“肯定是你气走老王的。”
“罪魁祸首还敢回来露面？”
“这么可爱的老头子，竟然会有这种孙子，苍天啊！”
爷爷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矛头都指向我？
在同学们的谴责中，王世凯终于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王辞职了。
但是，他早就觉得老王该休息了，毕竟都差不多六十岁的人了还在一线岗位奋斗，实在是有点老骥伏枥的意思。
但是他丝毫没有自觉的是，老王突然决定辞职的原因，基本上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现在只想找罗鸣浩解决一些“问题”。
可是，他这人有个缺点——不太会注意场合。
“罗鸣浩，你出来。”他满不在乎地朝着罗鸣浩喝道。
罗鸣浩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在这种时候他要做什么。
他的这种行为，在同学们的眼里，不仅仅是不尊重罗鸣浩，而且更不尊重老王。
于是，他遭到了几乎所有同学的炮轰。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对他积怨已久的。
这是王世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场面。
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时候这些人就能做到群起而攻之，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因为老王吗？
这种场景，又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只不过，受骂的人是他母亲，而且，他母亲根本就没做什么事情，却还是被骂了。
外界压力和心理压力的双重作用下，他怕了。
他跑了，眼里有不甘，也有怨恨。
同学们见他跑了，感觉像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一样，准备欢呼雀跃。
但是，作为学生会主席，怎么能容忍这种场面继续下去呢？于是，他站了出来。而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刚才教室里还嗡嗡嗡的，现在，静得都能听到呼吸声。
他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之前在场的其他四人都愣住了。
“罗鸣浩，你出来。”
他和王世凯说了同样的话，只是这一次没人敢说话了。
他这样做，那就说明他不会对刚才的事情善罢甘休了。罗鸣浩很无奈，只能起身走出教室。
“想不到你竟然会拥有超能力。”
何闻涛对罗鸣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会说出去吗？”罗鸣浩反问道。
“说出去？”何闻涛似乎感到很奇怪，“这种事情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吧？”
“那你找我是为了让我不要再使用它是吗？”
“使不使用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才找我出来的？”
何闻涛郑重地回答道：“我是为了确认你的想法才来的。”
第四十一章 罗鸣浩的想法
“我的想法？”罗鸣浩指了指自己，不解地问何闻涛。
“我可不会蠢到告诉别人这种事情，那样的话对你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何闻涛知道，一旦这种非寻常的事情被扩散出去，可能就再也不会有平静的校园生活了。最主要的是，他是知情者，更容易受到怀疑。
“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这个能力的？”
怎么看待的？
这个问题，罗鸣浩早就想过了，而且也有了明确的答案——尽可能不用，用的话也尽可能不产生坏的影响。
而现在，受到副作用影响的有两批人：一是在第三次意识互换后再也换不回来的两个实习老师，二是那几个情商重置为七、八岁幼女状态的几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王世凯家的保镖。尽管他们自己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状态。
所以，他也对自己最初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多少人用过你的能力？”何闻涛接着问道。
“包括我自己，总共也就十个。”罗鸣浩心里面数了数，给出了答案。
“什么叫也就十个？这明明已经很多了。”
对罗鸣浩的“也就”的说法，何闻涛表示不能理解。
“因为有一次是一口气对四个人使用了能力……”
然而，对罗鸣浩的解释，何闻涛根本就不留情面。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做得太过火了。”
“不然就让他们打我们？”罗鸣浩也不爽地反问道。
“我觉得你们挨一次打后就没什么事儿了，所以你不应该使用你的能力。”
“换你你会白白挨打吗？”
这话让何闻涛无法回答了。他因为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遇到挨打的情况，所以就从来没设想过那种情况。
“果然，你也有当圣母婊的潜质。”
罗鸣浩干脆就不理他了，把头瞥向一边。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喜欢当事后诸葛亮的圣母婊，哪怕他是学生会主席。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性别差异的？”
然而，罗鸣浩的回答简单而又粗暴：
“我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我会想这些问题，但不会问出来。”
何闻涛见他这样回答，心里大概有了数，于是，他接着问道：“那你能设想一个只有男人或者只有女人的世界吗？”
这一回他得到的是罗鸣浩的冷笑。
“虽然我要想实现也只是动一个念头的事情，但是这么做会让世界进入瘫痪状态，没什么实际意义。”
“所以，你并没有想做什么邪恶的事情吗？”
“你说的邪恶指的什么？”
“就是……强行用在别人身上，哪怕对方并不愿意……”
“你这么说的话，我所使用到的所有对象，全都是不情愿的。”
他这么说，好像这么粗略一看，确实是这样的。
“那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怎么办？等劳动节参加完漫展之后成立社团，然后只在社团里面研究这个能力。”
“社团？”
这个消息，何闻涛是不知道的。毕竟，顾长歌也才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了口头的说明，还没有正式通告下来。
“你看到那个正在装修的楼了吧？这幢楼将要成为社团的天地。”
罗鸣浩的说明还是让何闻涛觉得不现实，他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你没收到风声当然正常，因为……这还只是口头的说法。”
“新校董的吗？”
罗鸣浩点了点头。
“嘶——我记得校董的儿子好像来我们学校了……”
何闻涛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就是刚才把你打晕的那个人。”罗鸣浩提醒道。
“什……什么？”何闻涛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个女孩儿是……”
“什么女孩儿？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罗鸣浩汗颜道。
“男……男孩子？”何闻涛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很遗憾，我用能力测试过，他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只能姑且认为他是男生。”
何闻涛知道，罗鸣浩的能力，基本上会让一个人变化前后的差别变得很大，但是对顾长歌，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这就相当奇怪了。
“会不会……他的性别无法确定，所以你的能力没有生效呢？”
“嗯？怎么说？”
“你想想，人类的性别可不是只有男和女的，在肉体上也有无性人和双性人，也有跨性别的人……有多种组合存在的情况下，你的能力不一定能起作用。”
罗鸣浩仔细想了想，他说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一般情况下，他是直接改变的身体的性别，这个就纯看身体原本是什么性别了。而意识互换的时候，看的就是意识上对自己的性别认同是什么，这样互换的话，可能就是意识性别和身体性别一致的才能受到能力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能力就不是万能的了，作用范围仅仅是在性别方面完全正常的人。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办法去帮助那些受到性别困扰的人了。
“这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受到的局限还是有这么多吗？”
他突然感到很失望，梦里真的是骗人的。
“你也别想太多了，反正，你能不用它就不要用，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你可能会追悔莫及。”
何闻涛的提议，让罗鸣浩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静静地思考着。
“我得回教室了，否则会出问题的。”见自己聊得太久了，何闻涛连忙说道，“如果你只是在社团里研究，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滥用就行。”
说完，他便匆匆跑到另一头的七班教室，在教室门口点头哈腰之后才进去。
罗鸣浩也回到了教室。由于他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迷茫，同学们都以为他被学生会主席说得怀疑人生。
他确实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当梦里和现实完全是两回事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走远了。
其他几个人看到他坐在座位上发呆，各自有了各自的猜测：
秦羽生觉得罗鸣浩应该是直接被狠骂了一顿。
李桐曦觉得罗鸣浩应该是没有想好怎么解释，所以被狠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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