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重今天不做饭
阿丽娜不在意,霜星和塔露拉却不能完全无视,既然三年之前梅雪就做过这一手,那么阿丽娜在之前应该对他有印象才是,以及梅雪为什么这样做也是个问题。
(早知道还是不说了)
麟青砚嘴角微微抽搐,刚才夜里看不太清楚,稍微凑近了一些,接着塞茜莉亚脑袋上的灯管勉强看了个清楚,那根连接在阿丽娜和梅雪之间的命运线是黑色的。
就像红色的线寄托着好运,幸福和姻缘,黑色的线象征着死亡,也代表了生命,而且根据这条线的长度……
“我能问一下吗,阿丽娜,你现在是多少岁?”
“这个……我……”
阿丽娜有些脸红,年龄对于任何一个度过了少女时期的女性都是比较私密的事情,但大家年龄相符,她也不算最大的那个,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
“今年刚三十。”
“比我还大一些,我该叫你姐姐。”
麟青砚的笑容缓解了些许尴尬,作为全场年龄最大的人,霜星表示自己有了一种躺枪的感觉,她真想现在就把梅雪叫醒然后对小狐狸求婚,否则她就要变成老阿姨了。
“大家都是我和梅雪哥哥的姐姐。”
要不说塞茜莉亚在罗德岛受欢迎不是没道理的,乖巧可爱还会说话,连W见了都会给她塞两颗小糖果,这话让大家会心一笑。
“好了,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塞茜莉亚也是,你还小,身体发育空间很大。”
塔露拉在罗德岛上是见过那位费莉亚女士的,既然塞茜莉亚继承了对方的基因,将来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好好睡觉才能长个子,将来怕是要比梅雪还高呢,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让梅雪管你叫姐姐~”
霜星忍不住调侃着,除了塞茜莉亚之外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梅雪的尾巴摇晃的很不高兴了,这只装睡的小狐狸现在很是郁闷,这还不如早点睡觉的好。
“哥哥永远是哥哥~”
塞茜莉亚说完,注意到几位大姐姐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笑意,不由得往梅雪的怀里缩了缩,她看不懂这种眼神,但是当她问妈妈自己能不能亲梅雪哥哥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好戏,有期待和玩味在其中。
也就是塞茜莉亚还小,所以几人都不会太过在意,但她们心里都有底,和梅雪扯上关系太深,就算小狐狸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长大之后的塞茜莉亚要是真的只甘心做个妹妹……呵呵,那才有鬼嘞。
“希望你长大还记得这句话,我刚才就应该用通讯器给录下来的,等你长大放给你听。”
塔露拉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是刚才麟青砚的话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梦,梅雪做的一切,或许真的是为了避开那个最坏的结局。
其实麟青砚没把话说完,阿丽娜今年三十岁,可她的那条生命线根本没有三十个结,她是个该死之人,这不是骂人,而是事实。
“别逗孩子了,睡吧,明天还有事情呢。”
在阿丽娜的催促下,大家逐渐都陷入了安眠当中,小狐狸不再言语,他并没有入眠,只是伸手轻轻捻住了自己和阿丽娜之间相连的线,那是命运。
命运没有实体,如何理解全看人的想法,之前梅雪可以看到别人头顶的云彩,根据颜色形状判断出对方的性格,自那天和过去的自己融合之后,他能看到的东西更多了,线,无数的线将万物相连,将过去未来相连,哪怕一个路边的人也有至少上百条不同的线。
按理说梅雪身上的命运线应该更多,可事实恰好相反,他身上的线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十条,而且这些线都不属于他,基本都是阿丽娜这样的黑色。
小狐狸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没必要让大家担心,他们也触及不到这样的线。
“晚安……”
轻轻抱住了怀里的塞茜莉亚,梅雪在她的头顶微弱的吹了一口气,那微微发亮的光环瞬间就像失去了电力来源的灯管一样熄灭了下去。
倘若被别的萨科塔人看到,可能会当场怀疑自己的眼睛吧,但梅雪只觉得比呼吸难不倒那里去。
长夜漫漫,新春佳节的尚蜀夜晚格外热闹,年夕令三人买了些酒食,寻了一处高楼,在房顶上或者坐或者站,令更是躺在瓦顶上面,对月饮酒,时不时吃两颗花生米,倒也惬意。
“今晚不该去吗?”
“去什么,那些人明日傍晚就离开,这点时间让给他们也无妨。”
夕瞥了年一眼,站在这尚蜀最高的楼房上俯瞰全城,确实别有一番味道,满城欢喜,烟火绽空,稚童嬉闹,老翁笑谈,到也能画一幅好画。
“见人间风光无限,寒梅唤来早春,饮尽杯中孤月,但愿长醉不复醒。”
随口说了几句词,令已然微醺,隐约见到天上的双月重叠在了一起。
“令姐你少喝点吧,要是明早回去一身酒味儿,指不定又要挨敲。”
年无奈的挠了挠头,夕也同感,其实后者是最不愿意出来的,因为这座城里有几个特别麻烦的家伙,其中有一个她俩打不赢。
好在梅雪也在这城里,对方不会来找麻烦,对于大炎来说梅雪在某些方面也就相当于一个抑制器,年这些岁片(岁的碎片)能力各异,但大都强悍,夕和年尚且属于大炎可控的范围,但其上的几位兄弟姐妹就不好说了。
“无妨,嗯,有意思啊。”
令尾巴卷起酒葫芦,满饮一口,随后继续看着这人间,醉的糊涂,才能看的透彻,梦的才能清楚啊。
在这新旧交接的一夜里,宁辞秋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与那位梁大人守着等候新一年的到来,她只是回到宁府,打算仔细看看那位被选为狐仙新娘的女孩儿是个怎样的人。
初见面时她有些风尘仆仆,脸上透露着坚毅,眼神里虽然有一丝不安,但仍旧可以称作优秀。
只是现在再一看,宁辞秋倒觉得自己对于铃兰有些低估了,且不说礼仪得体,谈吐优雅,气质上也有些让人意外,有种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感。
有很多人都喜欢装作成熟,认为换一套衣服,改一下谈吐,靠着外表的改变就觉得自己成熟了,实在可笑,但铃兰不同,她虽然乖巧可爱,但那双眼瞒不过宁辞秋。
(孤身一人身处异国他乡,不仅很快压住了心里的不安和陌生,反而主动观察形色……却又不显得失礼,有意思)
宁辞秋嘴角上扬,对铃兰很是满意,她想明日太傅见了这丫头也会很满意的。
第8章 令其实也会吃醋
尚蜀的早春有些寒冷,但是塞茜莉亚在梅雪的庇护下并无任何的不舒服,小天使昨天在梦世界里和塞壬萝莉们玩的很开心,不过梅雪自己反倒是躲在那个独属于自己的精神房间里,处理了来自大炎各地的祈福祷告。
大炎过节的时候都是要拜祭狐仙的,特别是新旧年交替的日子,昨晚麟青砚还是跟着梅雪一起睡的,小狐狸被通天镜吵得不行,被迫处理了一下来自各地的祈福,当然,也就是随机抽调了几份,他不可能真的全都能管到。
好在身体是确实得到了休息,所以今天早上不会觉得困,小狐狸还是起的最早的那个,帮着塞茜莉亚把光环点亮之后又洗漱了一下,天蒙蒙亮的就走进了厨房。
当杜遥夜和郑清钺起了个大早来到厨房,看到已经在里面忙活的梅雪时两人都不知该说啥好了,尽管大炎传说里狐仙一直都和蔼可亲,但这位狐仙是真的很有人间烟火气啊,
“狐仙大人,您这是……”
“啊,你们起这么早啊,今天大家就要回去,我想给他们做饭呢,人有些多所以需要早点起床,擅自借了你们家的厨房真是抱歉。”
不同于昨天的单纯天真,杜遥夜和郑清钺都能感觉到现在的梅雪更有一种成熟的味道,说不上来,只是不觉得是变了个人格那种电影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更像是某种心情上的转变。
“哪有的事情,只是我们身为主人家,这件事应该交给我们来做才是。”
“除夕刚过,哪好意思再让你们劳累呢,何况给他们的送行还是该我自己来。”
梅雪抖了抖狐耳,手上锅铲翻炒,时不时还能颠勺转锅,比起那些在伙房里打交道几十年的老师傅似乎都差不多,他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会,而且很会做饭的。
“既如此,还请让我们父女二人为您打下手。”
“唔……现在天才微亮,羽兽尚且不出巢,你们回去补个觉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羽兽,说白了就是鸟类,只是学名称作羽兽,就像鱼是鳞类,差不多的意思,只是通俗的叫法当中还是不少人都习惯直接称呼鱼和鸟儿之类的,鳞类羽兽之类的称呼更适合诗词歌赋当中,听着比较有意境。
“习武之人,自当勤勉,闻鸡起舞,就算不是为了接待您,我们这个时候也不能贪睡的。”
杜遥夜一边说着还一边注意梅雪的反应,这或许有些失礼,但经过短暂的相处,杜遥夜觉得这位狐仙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他实在和善的怎么说呢……反而和大炎世人心里想的有不少差距,威武自然不算,也没有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如果不是背后的尾巴,估计谁都不敢肯定他的身份。
至于闻鸡起舞这个词的来历,相传就是大炎某位武学高人受了狐仙指点,朝闻鸡鸣便起身练武,四季不变,终成大师(远在玉门的重岳一大早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习武啊……倒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就拜托你们了。”
“固所愿也,义不容辞!”
两人郑重的样子让梅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托付什么关乎天下的大事呢。
而玉门那边,重岳擦了擦鼻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是知道梅雪回到大炎的,只是心里庆幸还好小狐狸去的是尚蜀而非直接来了玉门,否则真要见了面,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他确实活了一千多年,给自己塑造了一副人的躯体,凡事看得太过透彻,作为大哥来说也相当成熟,更是成为武学宗师,不少人都流传他就是武学本身,也是武学这座高山的顶峰源流。
但哪有如何呢?在面对梅雪的时候他永远只是个孩子,令,年和夕当然也是如此,只是梅雪向来好性子,宠女儿,由着她们任性罢了。
“你怎么了?”
仇白收起剑,她一直都感觉这段时间重岳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她并没有正式拜师,但面前这个人指导过她很多,她看得出来对方有心事。
“只是突然感觉故人来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故人……是之前对你有恩的那位?”
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仇白更觉得奇怪了,什么样的恩人才能让玉门的宗室露出这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恩情才能让这样的大人物时刻挂念。
“你说他对你有恩,到底是什么恩情啊?”
“指点之恩,以及……”
重岳的嘴唇微动,他在想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照理说仇白是不该知道这件事的,但一旦梅雪到达这里,她自己多半也会猜到不对,左宣辽此前知会的不可说里没有这一条。
“养育之恩。”
话音落下,玉门凌冽的寒风吹动唯一一棵寒梅,仇白手里的剑随着那些梅花一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啥子?”
被震撼到了,仇白刚寻思着什么样的人才能指点这位武学宗师呢,结果对方后四个字更是能震撼她一整年,这都啥情况啊这是。
虽然重岳看上去也不是太老,但仇白私下打听过,知道重岳至少也是五十岁了,能指点他的人早就不存在了,养育他的人……一定是个世外高手,年龄估计也不小了。
难道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哈啾!”
站在寻日峰的山顶,梅雪感觉有人背后念叨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着朝阳升起的一幕有些愣神。
昨晚早饭之后无事可做,小狐狸索性打了个招呼就来看日出了,而且还很凑巧的遇到了喝醉了睡在这里的令,这寻日峰也算是她的地盘了,除了梅雪之外旁人连看都看不到,何谈来这里坐着看景色、
给令盖了一块毯子,梅雪坐在亭子里,单手托腮靠在栏杆边上,看着那一抹抹的金色流光刺破朦胧的迷雾,在群山之间投下,璀璨的金色迷幻了人的眼睛,梅雪喜欢这样的景致,哪怕再这么壮观他也不觉得惊艳。
这样的景色在记忆当中不止一次出现过,在和令相处的那些年里他们经常会这样在山顶看着日出日落,数着星星变化,听她吟诗作对。
又或者是更久之前,他曾经无数次的见过类似这样的景色,哪怕记忆都不在,也早已经不觉得新鲜,只是怀念而已,当他踏上大炎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怀念了,这里的一山一水他似乎都曾见过,一草一木都和他相视,每一个人都像是他的朋友,尽管记忆当中没有任何实际与之相关的回忆,但这样的感情不会欺骗人。
他确实曾经扎根在这里,看惯了这里的山川河流,而且更重要的是……
“又变强了一点吗?”
梅雪尝试性的轻轻握着拳头,从踏上大炎的那一刻,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和这片土地之间构筑起了某种莫名特殊的联系,大炎万物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气运供给他,又从他这里得来风雨和谐调养自身,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个循环,实际上梅雪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山川草木,又或者是人兽羽昆,这些都有逝去的时候,而他们的气运在那之后就归于梅雪。
“唔……难怪他们总说命运最是不讲理,大炎气运越是强盛,存在的时间越是久,你获得的也久更多。”
朦胧着揉了揉眼睛,令从亭子里坐了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靠在梅雪的身边,陪他共看山川。
“一身的酒气,昨晚又去什么地方鬼混了?”
“我这不是给你们腾出时间吗,怎么能说是鬼混呢?”
令轻轻搂着梅雪的腰,小狐狸的腰很细,但抱着的时候会很舒服,他的身子软软的,也很暖和,抱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舒适。
“昨天晚上几个人?”
“唔……不算我在内的话五个。”
“嘶,我记得整合运动才三个,算是那个天师府的小丫头也最多四个人,第五个……确实,掌柜家那个丫头倒也不错。”
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令对于杜遥夜倒是颇为好评,只是小狐狸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剩下那个是塞茜莉亚。”
“哦,她……她不是才八岁吗,这你都下得去手?不过好像也很合理,我当年和你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几岁。”
岁片大都早熟,不过三五年就变成了少女模样,见到令说这些不正经的,梅雪没好气的用自己的尾巴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如果不是欺骗的法术瞒不过我,我都该怀疑你是不是年假扮的了,这么不正经。”
小狐狸没好气的瞪着她,这家伙八成还醉着,但令醉的时候意识也不是真的模糊,所以她绝对是故意调侃自己呢。
“我们昨晚只是一起睡觉而已,再说……按照姐姐的说法,我也才刚满月。”
这话让令差点没一口酒喷了出来,也是绝了,至少几十万岁的小狐狸居然才是刚满月,看来她还是错估了梅雪这个种族。
“年和夕呢?”
“年去玩了,你知道她向来喜欢热闹,若是找不到事情做就又要找自己的麻烦,夕性子冷清,不善与人来往,就先回了客栈,说是要补觉,大概就是不愿意见那个太傅吧。”
大梦一场,人间变了几个模样,如今的太傅已经不是令所认识的那个了,只是听说各方面都堪称绝顶。
“她们两个……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最是什么都在意,另一个看似高冷,可我还记得她被岁吓得钻我床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实在让你多操心了。”
这话令说的很是真心实意,梅雪当初照顾他们,除了是看在岁的份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个人的同情和不忍,但十二个兄弟姐妹都是他养大启蒙的,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朔还好,但你……我现在还是想打你。”
当年借着酒劲,又仗着梅雪不能随便动用能力,令成为了姐妹当中第一个成功上位的人,给后来的妹妹们带了个坏的头,从她到夕,基本个个都喜欢上了梅雪,嗯,动词,不过成功的没几个。
“那我让你打两下出出气?”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不去手。”
凭栏望远,山川江河都在眼中,梅雪轻轻吹出一口气,一阵风吹散了山间朦胧的大半迷雾,让太阳的光在薄薄一层轻纱的雾帐,整个三山十七峰的峰顶都被染成了金色,这也是尚蜀本地一年难得有几次的金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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