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左乐揉了揉头发有些尴尬的道歉，顺便转移话题。
“嗯，大概明天清晨就会从尚蜀离开。令姐今晚找我有点事，似乎还蛮重要的。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我就会跟惊蛰姐回龙门了。”
“我明白了……那白桦哥哥，等我以后去龙门的话，记得招待一下。”
听到白桦准备离开，左乐轻声叹了口气，但他立刻抬起头，看向白桦说到。
“没问题！到时候保证让你体验到最正宗的龙门近卫局猪扒饭哦！”
“？”
白桦拍了拍胸脯说到，之后也离开了房间。左乐虽说对于白桦的待客之道有些懵逼，但年轻的秉烛人也决定，等到了龙门后再去好好询问一番。
“那么——”
离开高级酒店后，白桦走在街上，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物件，同时也是一切的起源——酒盏。
“终于有空和你聊聊了啊，‘棋篓’先生。”
322.月色真美
“我献祭掉手中的‘麻风侏儒’，以此作为祭品召唤3星阿木木，MEGA进化后使用光辉大复合神殿来攻击你手里的红眼白龙，共造成114514点伤害，你输了！”
昏暗而且‘像素’微妙不是很精细的一处房间中，白桦此时坐在一张桌子前，和桌子对侧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似乎在玩着某种卡牌游戏，而且根据二人的对话，貌似是白桦毫无悬念的赢下了本局比赛。
“虽然我没玩过这个卡牌游戏，但总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合乎常理。”
黑影将手里尺寸背图都完全不同的手牌丢在桌子上询问，而白桦则是揉了揉头发。
“这个嘛……毕竟其实我也没玩过，所以基本都是一半靠脑补的，而剩下想不起来的部分干脆就直接用别的游戏来凑数了。”
“原来如此。”
黑影，也就是寄宿在酒盏内部自称‘臭棋篓子’的岁兽意识扭了扭脖子，他将桌子上白桦脑补出来的诡异离谱卡牌桌游一扫而空，双手搭在桌子边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白桦。
“你还是完全下不明白围棋，而我也搞不懂这些奇妙卡牌的玩法，看样子终究是没办法好好对弈一局了，虽然很可惜，不过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剩下闲聊了，或者说——这才是你再次找我的缘由，对么？”
黑影看向白桦，他不止一次希望能够和面前的灰狼来上一局棋盘上的厮杀博弈，但很可惜，面前这灰狼少年是那种连五子棋都玩不明白的主，这一想法最后也只能搁浅。
“嗯，我确实有一些问题想要了解一下，比如说你的真实目的就是这个么，让司岁台暂时将视线从岁兽的身上移开？”
白桦随手又编出来一张一费打1919伤害的超模卡牌，同时询问面前的黑影。
“这只是理由之一，实际上你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设想，白桦。你不仅解决了倚靠天灾力量被赋予了实体的岁相，让司岁台见证了岁兽们的另一种可能性，用一己之力将尚蜀发生的骚乱被掩盖下去，甚至还拐走了令。”
“噗咳咳咳——！最，最后这一点是意料之外的不可抗力来着！不要把我想象成那种会随意发疯泡妹子的家伙啊，我可是很正经的人。”
白桦差点被呛到，连忙有些慌乱的解释自己才不是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攻略一个的在世狼渣，和令姐的发展完全不在预料之内。
“所以我说了，你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白桦。”
黑影嘴角上挑的说到。
“总之说到底，你为什么会把我当做棋盘上最活跃的棋子？我和你之前明明没有过任何交集，你究竟是在广撒网，还是说其实根本只是在把赌博掩饰成乍一看有模有样的棋盘？”
白桦询问臭棋篓子，而后者则是耸了耸肩膀。
“一半一半吧，原本预定中的棋子只有司岁台的那个秉烛人，尚蜀知府以及酒盏本身所牵扯的人，其余部分确实需要外来闯入者作为临时的棋子才能布局，你理解为一种赌博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我选择你确实是有缘由的——之前在灰齐山的时候，你竟然能够将那个彻头彻尾的家里蹲死宅妹妹从画卷世界中带出来，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甚至让她对你产生了爱慕之情。当时我就在思考，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够用类似的力量，将令也从那遗世独立的凉亭之上给带回入尘世。而从结果来看，我的确没有选错人。”
“……只是因为我把小夕给带出来了这种事情啊？”
白桦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面前的黑影竟然会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决定寻找自己。但变化同样也没想过，‘能够将隐世的岁兽从过往中带出来’这件事情，其实重要程度要远远比他所想象中更加厉害。
“总之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司岁台和中央会对你加大看管的力度吧，这样真的没问题？”
“无所谓，我反正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至于我自己会如何并非重点。能够让弟妹们找到真正值得珍惜之物，让她们真正做好迎接岁相降临的准备——能够做到这些，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们今后也要继续拜托你了，少年。”
白桦第一次从那黑影之中感知到了‘开心’的情绪，虽然这只岁兽只是依靠酒盏就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甚至一度危害到了整个尚蜀甚至大炎，然而在谈论到自身动机的时候，这家伙却又过于爽朗和耿直，让白桦无法再说些什么。
“……总之，下次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最好直接说出来，而不是用这种可能无法挽回的方式。”
最终，白桦叹了口气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看起来并没有责备对方的意图。虽说确实被耍了一通，但是在知晓了他的动机仅仅只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找到真正足以对抗岁相的‘珍惜之物’，白桦还是没办法生气发脾气。
“你还真是善良啊，少年。”
黑影看着白桦起身离开的姿势轻声说道，接着目送白桦迈过门槛，从房间中消失。
然而就在白桦离开的瞬间——一只巨狼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嗯？你还有什么事么巨狼，又或者说，你打算代替那少年和我来上一盘——”
撕啦！！
黑影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阵肉体被撕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在下个瞬间，黑影的双臂已经整齐的消失不见。
“那狼崽子是个不怎么记仇的笨蛋，但我可不同，使唤巨兽的代价可没这么好糊弄过去。”
巨狼用苍蓝的眼眸盯着面前岁兽残片，牙齿闪烁着锋利的冷光。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狗屁，但你把那家伙丢进了危险的漩涡正中央，这种事情可不是笑笑就能糊弄过去的程度。来支付你的代价吧，既然你已经是个把自己意识细分的疯子了，少上一片也无所谓吧。”
“看不出来，你对那少年还挺看重——”
喀嚓！
清脆的咀嚼声从昏暗房间中传出，岁兽的碎片最终没有将话语说完就成为了巨狼口中的残渣。
“不出意外的难吃。”
将口中咀嚼之物吞咽过后，巨狼跟随崩溃的房间一同消失在虚空之中。
——————
傍晚时分，白桦行走在尚蜀人迹罕至的山间坡道上。
在忽悠走了司岁台的打更人，和酒盏中的岁兽交谈完毕后，白桦在离开尚蜀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处理。
之前令突然利用宣纸化作的器伥传递给自己信息，上面写着的内容便是邀请白桦今晚相约见面。
虽然宣纸上并没有写着具体地点，但白桦几乎都不用想就知道，令挑选的位置究竟是哪里。
“不愧是十七峰里面最高的山峰，爬起来甚至感觉比之前那个逐日峰还要漫长啊……”
白桦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而他的目的地正是自己与令最初相遇的地点，攒江峰峰顶。
快速毫无停歇的步行了差不多20分钟后，白桦总算抵达了攒江峰的山顶。对凡人来说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顶峰，此时悬崖边却坐落着一座凉亭。
在那凉亭的长椅之上月光之下，青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穿着白色长袍少女纤细的身姿一览无余。
“哟，终于来了呢，小白。”
依靠在长椅旁举头望月的令注意到了白桦的到来，她将视线收回放在白桦身上，笑着举起桌上的酒盏递给灰狼。
“嗯，我来晚了么令姐？”
白桦十分自然的接过酒杯，坐在令的身旁一起欣赏头顶的弦月。
“当然没有，这月明星稀万里无云的夜半时分，正是饮酒作乐最佳时机。”
令笑着与白桦碰杯，接着将酒杯中的佳酿送入喉中，贴着白桦一起注视尚蜀巍峨壮阔的绝景。
“自从玉门关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直好好聊过，像这般月下对酌也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啊。”
令半闭双眼笑着感叹道，和灰狼并肩而坐赏月，对于令来说，其实真的已经度过了沧海桑田。
“是啊，发生了很多，哪怕是从玉门回到尚蜀的我，也感觉这段时间格外漫长呢。”
白桦感叹的说到，虽说自己从梦中来到玉门关，和令，白天师，左将军等人一起戍守边疆，再到自我牺牲回归尚蜀，这段时间的物理间隔也只有两周不到，但白桦同样也能感受到那种时光流逝的沧桑。
“我啊，以前一直被其他的兄弟姐妹们说，是所有岁兽中‘最逍遥自在’的那一个。其实也确实如此，其他的同伴们要么凭借一技之长入了尘世，要么就像是小夕那个瓜娃子一样将自己蜷缩进一方天地。唯独我一直在这世上闲游，却又居无定所飘忽不定。”
令看着酒杯中倒影的弦月，语气颇为感慨。
“如今的我得到了不得不仔细珍惜的珍宝，虽说也因此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但不知为何……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反而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活着的感觉。没错，并非是这白云苍狗的匆忙过客，而是同样在这世上生活，有着自己所珍惜之物的凡庸存在——这种感觉，真是玄妙。”
“令姐，我……”
白桦想说些什么，但立刻被令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上。
“白桦，能遇到你是我这徘徊百年之中……最棒的时刻，我这一路上所见证的任何壮阔绝景，都不如你那时在月下，带着我加入宴会时所露出的笑容摄人心魄。所以，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了，没问题吧？”
令抵住白桦嘴唇，接着顺势将面前的灰狼缓缓扑倒在长椅之上，就连一旁的酒杯被碰洒散落也毫不在意，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令人愉悦的透明液体。
月光之下，山巅之上，徘徊百年的岁兽，此刻将属于自己的珍宝扑倒在怀中，脸上挂着无比纯粹的笑容。
“那么，今天就来把那时候没能完成的事情来收尾吧，白桦？和小夕不同，我游历大炎戍守边疆，体质可是要比那位宅女画家厉害得多哦？可不要以为能够像打发小夕那样糊弄我呢~”
“呃……什么叫‘打发小夕那样’？”
白桦愣了一下，令虽说从白桦的意识中探寻到了夕当时主动闯入白桦梦境自寻死路的‘噩梦’，但令并不清楚，这梦境本身已经被嫌丢人的夕给藏匿了起来，因此白桦其实根本没有在梦里把小夕瓜搞的嗷嗷叫的记忆。
“呵呵，这种时候再装糊涂可就不解风情了呢，小白。”
令笑着骑在白桦身上，双手轻轻抚摸白桦脸颊，接着俯身准备将自己的嘴唇紧紧送入白桦口中。
而就在这时——
“我……哈，哈……咳咳！我就知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夕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只见这位宅女画师一边疯狂的喘气，一边踉踉跄跄向着令和白桦走了过来。
“白桦晚上不见……器伥说送信……我，我就知道……”
“哎呀呀，真是辛苦你了小夕，先来喝口水。”
令递给夕一杯水。
“吨吨吨——噗咳！这，这不是白酒么咳咳！”
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差点被呛了个半死。
“明明是姐妹，但小夕既不能吃辣酒量也不行，真是奇怪啊。”
“单纯只是令姐你太能喝，年那家伙太能吃辣而已……总，总之我才不会……把白桦交给你呢！”
夕虽说摇摇晃晃的像是被榨干了似的，但还是十分坚定的要阻挠白桦和令。
“这可真是……要一起么，小夕？”
令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笑着看向夕询问道。
“诶？”“诶！？”
夕和白桦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这怎么……唔，呜——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小夕！？”
夕扭扭捏捏了几秒钟之后果断同意了令那听着就离谱的建议，而灰狼则是再度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放心放心，就当做是一场梦如何，白桦？”
令笑着再度扑倒白桦，而好不容易顺上气的夕也凑了过来，满脸通红不知道究竟是酒精作用还是怎样。
“原来是梦啊——不不不怎么可能当成梦啊，那样我岂不是真的变成纯狼渣了么！至少给我点准备的时间，让我有觉悟顿顿顿顿顿——”
白桦有些炸毛，他本来以为今晚只是来和令聊天顺便聊聊今后安排的，结果现在却要被两只年兽给扒了，这和心理预期未免差的也太多了一点。
然而很可惜，白桦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令不由分说直接灌进去了半壶烧酒，整个人都瘫在了长椅上。
“哎呀，好像一不小心玩闹过头了，听说喝酒多了的话会导致那部分的功能……算了，夜晚还长着呢，是吧小夕？”
令眨了眨眼睛有些后悔，但很快又重新拾起了笑容询问一旁的宅女画师。
“我这次可以的我这次可以的……！”
夕没有理会令，而是在一旁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看得出来上一次夕自作聪明的跑去白桦梦境里想要教训一下这只摆子狼，结果被白桦反向狠狠地爆炒了一番这件事，直到现在依旧让宅女画师有点心理阴影。
……作为第一次来说，这样确实有些‘随性’过头了点吧。
不过，谁让我就是这种逍遥自在的家伙呢？
令犹豫片刻，之后心安理得的蹭了蹭白桦，脸颊的笑容更为灿烂。
漫漫长夜，顶峰的凉亭却并不冷清。
323.飒爽回归，但是欠了一屁股烂账
“这个是采集自大炎雪山之巅的七十年凝冰雪莲精魄，只要拿去泡茶喝掉，稍微有点天赋的都能直接突破筑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