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举杯消愁
所以这件事已经尽人皆知了吗？好像并没有人宣传过吧？果然八卦这东西就是离谱。
“所以呢？又不是和我恋人关系。”
“…”琴吹已经快被我噎死了，“讨厌啦，北泽前辈欺负人！”
“哈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是单纯地想要签名的话，也不会来找我不是？”
“其实…其实我也只是突发奇想而已。”琴吹有些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没有人靠近后再次开口，“如今家里的乐器生意是越来越不景气了，我如今也不小了，想和前辈一样为家里排忧解难…”
“嗯…乐器市场确实门槛不算高，听说最近几年中国的廉价乐器崛起得很快。”
要我说，中国这样有人力、有市场、很容易形成一整条产业链的国家在这些低调制造业赶超上来是一种必然。
连太阳能电池板这种看起来比较高端的产业我都不看好，更别说吹啦弹唱这些中国本土也有的产业了。
“是啊，所以我刚刚听着演出就突发奇想。想拜托前辈帮忙问问鬼龙院前辈这位乐坛新星能不能接我们产品的代言，使用我们的产品演奏什么的…当然，待遇方面一切都好说！”
托关系拉广告啊！果然是大小姐才会有的幼稚想法。
哼！利用未来财阀夫人打小广告，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我是没有赚钱的法子了怎么着的？
且不说我和鬼龙院不熟，即使很熟我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去惹高圆寺生气的。
“想必琴吹你们的乐队平时也是用你们家的产品吧？但这样单方面地宣传治标不治本，因为市场的上限其实就在这里，每代人玩音乐的就是那么多。”
如今蛋糕被外国人用价格优势分走了，花大力气宣传也是头疼医脚而已。甚至还不如花钱游说一下政府官员，提高关税保护本土产业呢！
“那该怎么办呢？请前辈教教我吧！拜托了！”
“开源节流，既然狼多肉少，你们就应该果断转型，研发新产品才对。”
“可是乐器制造业的秘密就这些，那还能研发出什么跨时代的新产品啊？”琴吹一脸的不解。
“如果一条船要下沉，船上的人还是要先走的。”
“前辈是说慢慢转型离开乐器制造业？这…”琴吹自然不敢轻易放弃祖宗留下来的基本盘。
“有顾虑是正常的，但你们也不一定要断臂求生嘛！在乐器行业的基础上花一些心思，创造附加价值就好。”
“？？？”
“…通俗点来说，就是创新思维。你有听说过我投资的线上道馆吗？”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递给她看。
“这是前辈的剑道道馆？”
映入琴吹眼帘的是，一所日式风格浓厚的道馆。网页上的高清图片让人有如身临其境一般，种类繁多的业务又让人目不暇接。
“准确的说是我好友园田正志家祖传的小道馆。以前道馆每年的学徒都只有十几个，现在，他们道馆的正式在籍学徒已经有四百多人了，甚至还有人不在日本的外国人。”我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毕竟这也是我当初随手画得大饼嘛！我还是第一次画可以保质期这么久的饼，这波啊…这波画得一定是烧饼。
“诶！？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呢？”
“互联网思维，时间、效率与便捷。想要学剑道考级，不一定要天天去道馆。专业的网络课程随时随地都可以看，随时有专人一对一教学答疑，你自己练剑的视频作业也可以在网上发送给主将检查，初学者想买剑、木剑的话，道馆也有优惠渠道、套餐。”
琴吹若有所思，她们家虽然不是教人乐器而是卖乐器的，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大概懂了…教人乐器好说，可是我们家确实没有互联网方面的人才，要运营这样大规模的网站…”
“这不巧了吗？你没有，但是我有啊！（≧ω≦）/”
对付撞上树墩的兔子，我不要太擅长。
“额，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你多虑了，我们日付公司正巧要推出一个帮大家积累知识、增长技能的平台，你们也可以加入进来啊！”
“前辈这个平台不会才刚刚新建文件夹吧？”琴吹狐疑道。
“怎么会，我们在帮大家应聘的时候提了那么多要求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让大家不断提升自己，变得更强啊！给，这是客户部七濑的号码，具体情况你就和她详谈就好。”
我不由分说地把我的决定塞给她，让她自己慢慢考虑去吧！不管她找不找别人咨询，反正最后都会乖乖回到我设定的道路上来。
唉，要是琴吹这样懂得为父母分忧的好孩子能再多一点就好了。
523 政府除了仁厚以外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带来繁荣
政府除了仁厚以外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带来繁荣。——孟德斯鸠
“这不是绫小路局长吗？穿上这身正装搞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怎么说呢？不同于你父亲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你这身官服意外的和蔼可亲。”
和蔼可亲的扑克脸…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还是对绫小路这个人还是喜欢不起来。
“快别取笑我了，敏也。如你所知，局里的事情总是让人焦头烂额，这个局长当得可是一点都不风光。”
绫小路很自来熟地坐到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和那里的正主“隆儿”（一夏的宠物水獭）对视起来。
隆儿虽勇，但哪里是正版灵长类终结者绫小路君的对手。主人又去看门了没人罩着它，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机敏地溜到桌子底下暗中观察去了。
“能者多劳，你是日本政坛的救世主嘛！说说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麻烦？”我很不客气地指出了这一点。
“不完全是麻烦，应该也是商机吧？”绫小路反驳道。
“我帮了你那么多，完全是麻烦的话你好意思来找我吗…说说看，又是女人那点事吧？”
女权这泥潭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想必绫小路的政治生涯都会被烙上深深的印记。
“也是，也不是。我们雇佣均等儿童家庭局的主要服务对象是一切弱势群体。之前的平台解决了他们的就业务工问题，但这只是这个社会难题的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绫小路这段话说得很顺，看来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了。
“我懂我懂，说是服务，其实是管理吧？让那些屁民有饭吃，老老实实进厂上班，不造成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这就是你的任务。”我这个资本家说出了很冷酷，很现实的结论。
“你总结的虽然简单粗暴，但是也抓到点子上了。”绫小路肯定了我的想法。
“所以女性的问题解决…也不能说解决吧？就算是有出路了，接下来是什么问题。”
“接下来是一个偏向男性的问题，敏也你知道今年日本平均每天有多少人自杀吗？”绫小路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才到年末，统计数据就已经出来了？政府里也不都是大忙人嘛！
“我哪知道。不过据说日本的自杀率挺高的，我猜平均每天有五、六个？”
绫小路缓缓摇头：“要是这个数字，我就不会特意来麻烦你了。”
“二、三十个？这一届的社畜也太拉跨了吧？”我有些惊讶。
“准确的说是七十个，唯一的好消息的世界第一自杀率不是我们，韩国刚刚完成了外道超车。”
“我的天啊！看来切腹自尽确实不是什么好传统。”我吐槽道。
“切腹到还好，那是勇士才敢干的事情。主要问题是我们民族并不喜欢麻烦别人，出了问题往往都会自己默默承受，直到承受不住撒手人寰。”
“问题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社会压力太大吗？（￢_￢）”我真相了。
“喜欢贼喊抓贼是吧？你这个资本家还真敢说呢。”
有啥不敢说的，我这话真要说出去底层还得谢谢我替他们发声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我们资本家提供这么多的工作岗位，日本的自杀率只会更高。”
我不是资本家，应该是实业家才对，谁说互联网不是实业的？码农也是农，管理起来都一样！
“这倒也是…总而言之以男性和老年人为主的自杀问题，是我现阶段的工作重点。”绫小路直白地说道。
“我觉得吧，基层人群的心理建设很重要。我们不去占领基层，我们的敌人就会去。只有深耕基层建设，我们的社会才会安定。”
我说着一把拎起蹭到我脚边咬我鞋子的隆儿一阵狂撸，绫小路没见过这阵势，直接呆住了。
哼哼！在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以后，我已经知道这小家伙的弱点是命运的后勃颈了！
“咳咳…这大道理说得真是好，然后呢？之前政府也经常性地投钱，建设管理贫民窟，却一直都收效甚微。”反应过来的绫小路继续诱导着我发言。
我也就当仁不然地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政客只会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会或者说不愿意花时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你也不能怪他们，政客们没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一说。如果不能不在自己的任期上出成绩，何苦便宜别人呢？”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恶心的摸鱼政治家。”
如今日本的政客大都是一群没有理想的蛀虫，这也是我不愿意步入政坛的原因之一，我已经受够了只有我一个人干活的情况。
“正是如此。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做出成绩，不怕花时间。”绫小路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活力无限的年轻人嘛。”
我释放了手足无措的隆儿，它挣扎一阵耗费了不少体力，在下次吃饱之前会老实很多了。
“要说基层治理，我们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至少可以摸着石头过河。”绫小路也不藏私，把政府的思路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哈哈！世界上有那么多石头，你们准备摸谁？抄袭好学生的作业？”
绫小路的想法和我一致：“嗯，要摸肯定就摸大石头，这样也比较安全。在超级大国里面美国是靠教会，而中国则是靠居委会维持基层秩序。”
还有那些工会里面的工贼！说是为了给工人在资本家面前牟取利益，其实都渐渐腐化形成了保持自我存续的蛀虫。
美国、法国那些工会盛行的国家都是如此。尾大不掉不说，还不断催生出社保改革、示威游行这些次生问题。
“嘻嘻，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韩国的邪教或者巴西的黑社会呢！这些颇有我们高中实力至上的风格。”
“额…我姑且问一下，你们家的黑社会有这样的打算吗？”提及黑社会，绫小路第一时间想歪了。
“当然没有，我们也不是这块料，毕竟手里没有军火。”
“那就好…言归正传，日本现在的基层也开始被各种教会、邪教、黑社会占领了。他们的势力错综复杂，要想彻底铲除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怎么招？你还真想过铲除我娘家啊！也亏得你识相。
“确实，咱们那就得在这个大框架下面做文章。”我也认可绫小路的这个说法。“你来找我，想必是从日付这款软件上面尝到了互联网时代的甜头吧？”
“在不能刨根问底的情况下，这种繁杂的问题也只能通过科技手段的降维打击来解决了。既然缺少排解纠纷，降低压力的通道，我们在日付上创建一个匿名的非盈利渠道就好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我白了绫小路一眼，“这些可是需要心理咨询师甚至警察来人工服务的，我哪来这么多人手？”
得加钱！大大滴加钱！
“可以给你们免税，你们靠广告盈利的话…”
我打断了绫小路不着调的话语：“你让我面对一帮混不下去的loser打广告？你可真是商业鬼才啊！”
“警察部门的话…我们可以协调一些人手过来帮忙。”
“我谢谢你啊！我还得包这些实习警察的饭呗？即使不是实习警察，也是些难得出一趟外勤的女警，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绫小路面色不改，伸出手掌，“一年再给你五亿日元的补贴。”
挺了解我的嘛！你早说给钱不就好了？
“合着我还得自己找维护人员和心理咨询师再搭进去不少呗？十亿是起步价。”
“六亿。我们国家每年扶贫投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单单只是降低一下自杀率，让数据好看一点而已，不需要你管太宽。”
“九亿。不管管多管少，专业性总得保证吧？你知道那群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咨询师年薪多少吗？至少也得年薪四百万！要覆盖全日本，我怎么都得顾他两三百个这种人吧？”
“那就八亿，两百个线上咨询师足够了，我真的不能拿出更多预算了。”
我算算…一个咨询师我给最低的三百万年薪，加上网络维护的费用，年收入也能有一亿七八千万日元。
等明年数据变好，风头过去了，我就找理由偷偷减少一些咨询师的数量…嗯，末位淘汰就不错，让三个人干五个人的活，这样收入还能再次提升。
再算上附加的效应，给日付带来的用户和名声，还能和警方搭上线，这波不亏。
“那…好吧，就当我吃点亏，你欠我一个人情。”
“没问题！尽快开始这个项目吧！我看由七濑学妹负责就没问题，我和她沟通起来也方便。”
合着你连下线都准备好了呗？不过这是客户部的事情，确实也应该归她管。
绫小路计划得如此周全，不会也是抱着虱子多了不嫌痒的摆烂心疼吧？他欠我那么多人情，真的能还上吗？
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也被套牢了啊！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收点利息回来！
可是这利息要从哪里收呢？
524 迷茫困顿唯一的出路，是把每一天活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