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喂喂喂……”
当西格尔看到桑朵莱希将另外三人领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只是嘴上说说，其余三人的礼服漂亮且合身，可以彰显出三人的身材，而款式也符合辛提拉贵族的流行风尚。
只是四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西格尔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堕落贵族的样子了。
第三百四九章 茱莉娅·斯特劳福斯
福斯特家族的车队穿过巢都的街道，西格尔安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巢都外面的风景。人行道垫着暗色带着条纹的花岗岩砖块，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帝国真的很喜欢将石材用于生活的各个方面。
由能工巧匠雕刻的大理石灯柱，在西贝柳斯上巢，没有任何一颗灯柱是重复的，每一个都出自艺术名家之手。
街边的一些艺术雕像可以辨认出雕刻的是帝国人物，但大多数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损了。
车队很快穿过一个巨大的拱门，通向一个三十多米高的球型穹顶，一个巨大的树木占据了拱门后方四分之三的开阔区域。
沿着圆盘，街道旁的建筑不再是贵族式的庄园，而是商店和住宅混杂的样式。
这是西贝柳斯的一处小型的商业中心。这里居住着为贵族服务的艺术家，各行各业的艺术家，他们依附着贵族生活，而贵族也需要凭借他们的作品，来体现自己的权势与地位。
西格尔在单向透光的车窗后面看着外面的情况，这里相对于人员稀少的贵族庄园，这里倒是热闹不少。
上方的数百个阳台中，每一个阳台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下方的街道。
而沿着巢都的走廊经过的灰袍仆从，轻摇羽扇的穿着丝质长袍的女主人和她身边衣着华丽的随从，站在树基周围穿着墨绿色长袍的执法人员。
所有人都在相互观察，他们或者是代表背后的势力，或者是代表自己，在研究出现在自己范围内的每一个人。
在西贝柳斯巢都的上巢，贵族之间的政治和阴谋往往起源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上巢，各个家族的探子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街道上发生的每一件小事，每一句无意的对话。
因为这些可能让他们的家族在下一刻发生的贵族政治中取得先机。
根据桑朵莱希的说法，今天拜访斯特劳福斯家族的人好像有点多，原本的会面被改在了贵族沙龙上。
几经周折，车队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门上覆盖着银色和蓝色的图案，并被一把红色的匕首刺穿。
西格尔从车上走了下来，一个长着火红头发的女人正微笑着在门后等着他们，她有些矮，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是如此。
她落落大方地站在西格尔身前几米的位置，以便自己不用仰起脖子看西格尔：“欢迎你光临斯特劳福斯家族，福斯特阁下。”
“很高兴见到你，茱莉娅小姐。”西格尔尽量让自己的头不要太过离谱地看着对方，他事先从尤金那里看过茱莉娅的样子。
茱莉娅是一副标准的帝国贵族打扮，西格尔很难形容那种夸张的装饰，繁杂的珠宝就像是不要钱似的点缀在服装和头上，意义不明的绑带和复杂的蕾丝花边，精金的搭扣和极度夸张的香水味。
一种柠檬混合着金合欢木的味道。
“我的父亲正在等着您，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对于蕾缪乐三人，茱莉娅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请随我来。”
斯特劳福斯家族是个标准的辛提拉贵族，华丽的长廊里面装饰着先祖功绩的壁画，以及大量的珍贵的艺术品。
一行人最终走进了斯特劳福斯庄园的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像是一个大书房，有各种类似于沙发和安乐椅的豪华家具。每件家具旁的小茶几上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其中一个摆放着某种复杂的计时器，一本破旧的皮质《国教信条》放在另一张上面。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似乎是由光构成的小雕像，它以一种复杂的模式缓慢地旋转着。
西格尔将自己的外套交给了仆人，而蕾缪乐则是注意到，在富丽堂皇装饰房间的阴影中，站着一个男人，正对着大门，做着欢迎的手势。
茱莉娅注意到了蕾缪乐的视线，她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伸手敲了敲他的光头。
“撒勒斯伯祖父曾在黑暗时期领导着斯特劳弗斯家族。”她冲蕾缪乐解释道，不过说话的声音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们西贝柳斯的贵族极为珍视自己的先祖，所以我们会让荣耀的逝者长存，以提醒我们过去的荣耀。我想他会派上用场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斗篷披在尸体伸出的一只胳膊上。“请随意，那个壁龛里有茶点。我这就带父亲过来，随后我们再做个正式的介绍。”
她微微鞠了一躬，点了点头就走了。
听着茱莉娅说法，蕾缪乐点了点头，在她走后，蕾缪乐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格尔。
“我父亲的尸体在家族地下室的石棺里，至于我的祖父，你不是见过吗。”西格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祖父的尸首被突击蝎的尸体砸个粉碎，拼都拼不上。
他拿起茶几上那本破旧的《国教信条》，书的主人显然经常翻看它，上面不少油墨都带着污损的毛刺。
蕾缪乐拿起一块茶点试了一小口，随后满意地将一整块茶点扔进嘴里，没有丝毫的贵族形象。
西格尔也不以为意，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
过了大约十几秒钟，或者二十几秒钟，劳伦缇娜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撒勒斯伯祖父”身前，她细长手指轻轻戳在上面。
“撒勒斯伯祖父”保存得非常好。只有不存在的呼吸与坚硬的皮肤触感能感受出他并不是活人。
他的皮肤和衣物被涂上了某种密封剂以阻止时间的侵蚀。
劳伦缇娜的兴趣很快从“撒勒斯伯祖父”的身上移开了，她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房间内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尤其是那个将光芒束缚在小型平台形成的小型雕像摆件，铂金色的光芒并不耀眼，光线的明暗交织勾勒出了雕像的轮廓。
摆件在慢慢旋转着，在劳伦缇娜想要伸手触碰其中的时候，茱莉娅的声音再次在房间中响起。
“那个非常抱歉……我父亲正在会见一名……客人，他可能要晚一些才能见您。”茱莉娅似乎有些尴尬，她父亲的行为多少有些不符合礼数，“请先随我到宴会厅稍作等候。”
第三百五十章 起因
“事实上，”西格尔来斯特劳福斯家族当然不是为了参加宴会的，他还是决定和对方开门见山，“我是受尤金之托，来调查关于你表妹，赛亚·斯特劳福斯失踪的事情的。”
“是尤金拜托你来的吗？难怪……他总和我吹嘘你和他的关系有多好，我一直以为是……没想到是真的。”茱莉娅的声调扬起又猛地落下，喃喃自语道。
“我和尤金·科琳之间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我们确实是好友。”西格尔简单地向对方解释了一句，“考虑到你的表妹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我们还是直入主题吧。”
“额……感谢你，福斯特阁下……但是……”茱莉娅有些兴奋又有些尴尬。
“但是审判庭已经决定插手这次事件了。”从茱莉娅来时的通道里，传出了一个对于西格尔来说几乎刻在灵魂中的声音。
“伊尔斯。”
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踢踏声，伊尔斯从通道里走了出来，和她并排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长了腿的巨大树桩。
“好久不见，西格尔。”希尔斯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
来者是斯特劳福斯家族的家主，劳伦·斯特劳福斯。
伊尔斯的侍僧小队跟在两人的后面，阿尔弗雷德和可露凯，还有一些新面孔。
“福斯特阁下，很高兴见到你。”劳伦看着西格尔的左臂，兴致勃勃地与西格尔握了握手，“也很感谢你准备为我侄女的事情提供帮助。”
看着对方伸出的左手，也同样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这种行为称不上礼貌，但如果两人的左手都是假肢的情况下，就是另一回事了。
“久仰大名，斯特劳福斯阁下。”劳伦的左臂和右眼是精金和银的精美假肢，显然价值不菲。他穿着宽松贵族服饰，剃着光头。
说话的语调铿锵有力，并以直立的姿势站立，从他的勋章上看，他是在海军将军的岗位上退役的。
“是我久仰才对，您在弗拉克斯的事迹一直是这两年贵族里面的谈资。我听说中下巢的帮派成员现在也开始在自己的手臂上纹着‘猎杀光头’的标志。”劳伦用自己的右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大光头，伴随着爽朗的笑声继续说道：“我女儿还跟我开玩笑说，让我以后出门带着点假发，省着被人抓了去，哈哈哈哈哈。”
“没办法，您曾是海军将军，想必你也看过那些潜藏在废船、底巢以及荒野洞穴的怪物。”西格尔知道光头猎手这件事多少有些混账，“当这些怪物渗透到我们社会的时候，想要将它们从中挑选出来异常困难。我手下的士兵们教育水平让他们很难贯彻军务部手册的各种要求。”
“针对光头的猎杀行动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伤亡，但经历过和那些真正的不洁者交手之后，我的士兵们最终还是理解了我想要让他们杀掉什么。而老兵和部队的传统要比军务部的小册子更加高效，我有了一支针对那些异形的专门队伍。”
“一些必要的代价，我能理解。”劳伦赞赏地看着西格尔，作为一名将军，在天平上衡量两方的重要性是他们的必修课，而西格尔的部队已经用弗拉克斯的战绩展示了他们的战斗力，那么他之前为了建立这支军队所花费的代价就不会受到指责。
“至于二位我觉得应该不需要我来介绍。”劳伦的幽默感有些僵硬，不过至少让他看起来比那些干巴巴的将军们更好接触。
“福斯特审判官也是为了我侄女的事情而来。”
说到这里，劳伦叹了一口气，随后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仆人已经将宴会准备好了，今天除了斯特劳福斯和福斯特的人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客人，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
——
宴会的食物称得上丰盛，这顿饭吃得也算是宾主尽欢。
当宴会结束之后，劳伦、西格尔和伊尔斯三人坐在一间小的会客室里，仆人都被赶走，茱莉娅负责招待，而蕾缪乐等人和伊尔斯的侍僧团队们则是在另一个大的会客室闲聊。
茱莉娅给每人倒上了红茶，随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她打量着伊尔斯，带着兴奋、好奇的目光。
西格尔大概看出来茱莉娅和其他贵族小姐的不同了，她不一定是个异端，但是绝对是个麻烦。
当一个人充满冒险精神并有足够能力和资源行动的时候，那么最好离她远点。
劳伦开始向两人讲述关于他侄女的情况。
“我的侄女赛亚是一个性情平和的女孩，不像其他巢都少爷小姐那样难以管教，但她却总是沉浸于忧郁之中。去年，她遇到了这个所谓的‘欢乐合唱团’，并很快加入其中。经过简单的背景调查之后，我认为这个组织是无害的，当时茱莉娅也陪她去了一两次，我还记得茱莉娅说他们头脑简单。对吧，亲爱的？”
在等到茱莉娅肯定的答复之后，劳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这个组织能让赛亚的心理状况有所改善。于是就许可她继续参加这个组织。她说自己感觉到自己变得‘真实’了。我们还没觉得什么，只当她的心理状态在变好。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律政官们什么都找不到。在她的住所里没有打斗的迹象；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要知道这种事每天都发生在底巢，而不是在塔尖。后来我们听说还有其他人悄然失踪了。于是我派了我的一个老助手去调查合唱团的事情，并将找到的东西交给审判庭。”
茱莉娅站起身，将她表妹的照片交给了西格尔和伊尔斯，西格尔看着手中的照片，她的服饰符合辛提拉贵族的装饰，不过透过照片都能看出她本人的内向与软弱。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知道我侄女出了什么事。尽管我怀疑她已经见了帝皇，但我还是想要确定的消息。斯特劳福斯家族会听从你们的差遣，我和茱莉娅都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第三百五一章 交流
“我已经调查了欢乐合唱团目前‘名义上’的控制人，卡洛斯·肖尔。”伊尔斯其他人介绍目前审判庭已经了解的情况。
“他曾经是个宝藏猎人，他收购并出售了精美的碎石块，据说这些碎石块是从西贝柳斯巢都破碎的底巢中最古老的部分获取的。这些历史文物使他在热衷于历史的巢都贵族中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但事实上所有的文物都是伪造的。在一切恶化到不可逆转之前，肖尔迅速找了借口，宣称他和他的客户也被欺骗了，并将犯罪归咎于他未具名的供应商。他将他们的一小部分资金还给了他最愤怒的客户，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肖尔摇身一变成了‘欢乐合唱团’的负责人，从中巢开始吸纳了非常多的会员，并渐渐的蔓延到上巢贵族之中。”
“听起来像是个出色的传销者，极佳的骗子。”西格尔听着伊尔斯的介绍，简单地评价了一下这个人。
“没错，他很善于……揣摩自己客户的心理，差异化的服务来引诱自己的客户深入其中。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欢乐合唱团’还包含着一个类似‘内环’一样的组织。”伊尔斯继续说道：“王座侍僧们还没有渗透进其中，我们还不能确定，‘内环’里面的人究竟是幕后一切的操作者，还是危在旦夕的受害者。”
“这点我的特工或许可以帮上忙，我的老部下，赏金猎人沃林·奥戴，目前正在替我调查这件事。”劳伦对西格尔和伊尔斯说道：“他是个能干的人，只是手段有些偏激，由于一些原因，他和律政官们有了一些冲突，没办法出现在上巢。你们可以到中巢的一个叫做‘狗叫圣人’（吠圣）的酒吧联系上他。”
“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伊尔斯接纳劳伦的建议，“但我们不能就此停止调查。”
“在明天，博瑞拉女士就会举办一场宴会，她和欢乐合唱团掺和得很深，我们或许能从那里找到线索。”茱莉娅轻声地插话，“她将宴会的请帖交给了我，我可以带着一些人参与其中。”
“很好，那么西格尔。”伊尔斯看着西格尔，“帮帮忙，替我走一趟。”
“行吧……不过我到那个宴会上不会导致宴会冷场吗？”西格尔对这个要求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他目前的风评可能不太好，主要是，那些贵族们不好在西格尔的面前找乐子。
“我到那个宴会上，宴会就直接散场了，你已经好久没出席这些‘贵族场合’了，让他们回忆回忆也很好。”确实，如果一个宴会主办者邀请了审判官这类人物出席，都会事先通知其他的参与者。
帝国的贵族们虽然没什么明确的贵族等级，但能和审判官平心静气交谈的，最好还是有些势力可以依仗才行。
“我相信博瑞拉女士会很欢迎你的。”茱莉娅更多地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考虑到尤金的王座币，西格尔还是接受了这个要求。
“我明天会参加那个宴会的。”
——
当西格尔和伊尔斯返回到福斯特庄园的时候，两人来到了伊尔斯的书房当中。
她的强脑猫从阴影中踮着脚跑了出来，用毛皮和厚重的尾巴在伊尔斯的脚边来回的剐蹭。
桑朵莱希为两人端上了红茶，随后将房门关上，和可露凯两人分别在书房门外两侧守着。
“看起来你最近很忙。”西格尔率先开启了话题，他能感受到自己姐姐的疲惫。
“在你离开的那几年，审判庭的事情确实有些多。”伊尔斯和西格尔抱怨了一句，审判庭各个审判官之间的秘密战争一刻都没有停歇，一名侍僧找到的异端痕迹背后的支持者很可能是一名审判官。
“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全部交给我。”西格尔有些奇怪，他虽然不是伊尔斯的王座侍僧，但二人的血亲关系足以信任彼此。
“因为这件事涉及很多方面，另外艾丽妮审判官交给我的，我想她肯定不希望你在这里插手过多。”
“那她怎么不自己干。”
“她目前正在前往漫游港的船上，准备调查某个家族与当地攘外修会是否有些勾连。”
“咳……”西格尔拿起红茶轻轻抿了一口，考虑到攘外修会的作风问题，他说了一句：“勾连……索贿还差不多。”
“本质上你在帝国境外的行动也是为了帝国敛财，审判庭拿一部分……也说得过去。”
“赤裸裸的审判官嘴脸。”西格尔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向伊尔斯问道：“这件事情最终要调查到什么程度。”
是找到赛亚？还是摧毁欢乐合唱团？还是……更深？
伊尔斯沉思了一下，对西格尔说道：“大概是……找到‘真相’。”
“这可真是……一种奢望……”西格尔从来不认为这个宇宙中有所谓的真相，“看起来这事有些棘手。”
“确实很棘手，西格尔……”伊尔斯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弟弟询问了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锯齿问号’？”
“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组织？”西格尔确实对这个组织没有丝毫的了解，“这件事涉及这个组织？”
“或许吧……”伊尔斯看着西格尔的眼睛，她相信了自己弟弟的说法，“在大约半年前，审判庭的一名先知被异端的力量所蛊惑，最终死在了伊卡索斯上。主要是这个侍僧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圣德鲁斯的远亲。”
“星区之中一直流传着圣德鲁斯归来的传言，他相信了这些，相信了自己将成为圣德鲁斯复活的容器，却没有注意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一个恶魔在操纵着这一切。”
由于卡利西斯星区的腐败堕落，一直有传言说圣德鲁斯最终会归来，卡利西斯星区会因此而重生。
西格尔也听说过这些传言，不过他并不相信这一点，但他也不会去说这件事可能是假的，他看着伊尔斯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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