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孩子，你认为神皇的牺牲是什么？”
西格尔沉默了一会，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很危险。他思考了一会，说道：“伟大的牺牲，神皇为了人类的未来选择牺牲了自己，登上了永恒的黄金王座，耀眼的光辉点亮了人类帝国。”
“标准的答案，但是回答缺乏热情。不过我反而相信了你所说的话。”卡尔主教点评了一番西格尔的答案，“每个人的出生都伴随着神皇赋予的使命，有的人死在了寻找使命的道路上，有的人死在了通往使命的道路上，但有的人，他们知道起点和终点，却不知道二者之间的道路在哪里。”
“过去在你的脑海中，现在在你的脚下，未来在你的眼中清晰可见。”卡尔主教伸出手抓住西格尔的手掌，那是一双如同树皮般苍老的手，“而我，一个即将去见神皇的老头子，或许能为你找到前进的方向。”
仆人推着卡尔的轮椅朝着大教堂后面的主教休息室走去，而西格尔则被卡尔带到了主教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弥漫着熏香的味道，两侧的实木书架上摆放着大量的国教经典。
“孩子，去，把左边第三排的左起第十三本书拿出来。”卡尔指使着西格尔去将书架上的一本书拿了下来。
西格尔看着手中的书本，这是一本《圣德鲁斯传》。
“孩子，你看到了太多，想到了太多，感激神皇的牺牲，却不知道如何报答。”卡尔缓缓地说道：“神皇之所以是神皇，是因为祂背负了我们常人无法承担的重量。”
“祂离我们每个人又近又远。”
“如果你真的想为神皇，为帝国做些什么，不妨跟着圣人们的足迹去行走。”
……
“没有，老师。”西格尔摇头否认了卡尔的说法，“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卡利西斯星区，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好，”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道：“你在这里，就会是伊格纳托和格雷戈里争斗的焦点，而那些更重要的敌人就会被他们所忽视。”
“而你也很容易被那些藏匿在我们之中的叛徒所利用。我注意到你圣战出行和返回的时候都到了马克布斯五号。”
“是的。”
“察觉到了什么没有？”
“当地的国教，有些怪异。”西格尔并没有过多评价，只是告诉卡尔自己感觉到了不对劲。
“范迪尔的余孽们通过各种方式渗入到卡利西斯国教之中了，而两名权力最大的主教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我能察觉到已经缓慢靠近的阴影，我也已经调集自己的力量去阻止他们。”
“你也要对此有所准备……”
第五百四十章 文库勒斯
西格尔在曙光大教堂中安静地待了一个月的时间，难得平静的时光让他紧绷的神经都开始变得松弛。
在这段时间得到了很好地休养。不过，他的好日子很快被打破了。
一个审判庭侍僧带着玫瑰结来到了曙光大教堂外，指名道姓地要见到西格尔。
西格尔从静室中走出来，就看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僧，在表明身份之后，侍僧将象征自己身份的审判庭玫瑰结和一封蜡封的信件交给了他。
确认身份之后，西格尔打开了信件。
这是一封来自隔壁星区审判庭的信件，伊仙亚德星区的一个次星区出现了叛乱，希望得到西格尔的支援。
伊仙亚德星区中的星球要比卡利西斯星区稀少的多，星区财富也贫瘠的多，卡利西斯星区还有扩区输血。而伊仙亚德旁边就是恐惧之眼，想要输血，顿哥哥敢给，星区政府也得敢要啊。
“福斯特大人，由于亚空间风暴笼罩了各个星球，现在佩雷杰伦次星区的忠诚派势力在各自为战，文库勒斯审判官说了，我们需要一个可以适应复杂海况的舰队指挥，他希望你能前往伊仙亚德星区提供帮助。”
西格尔看了看时间，现在叛乱开始已经半年多了，很快就要到832年了，如果当地政府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叛乱规模的话，这次叛乱恐怕会非常严重。
“星图。”
王朝的机仆为西格尔展示着周围星区的星图，西格尔原本是打算从斯卡卢斯星区前往冥河星区，之后前往纳克蒙德星区，现在看起来，要从另一条道走了，他要沿着恐惧之眼沿线前往警戒星。
“还有其他帝国势力参战吗？”西格尔询问了一句，次星区级别的叛乱，说白了和旋卫线地区的状况差不多，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主同样向黑色圣堂的大元帅卢多杜斯发送了求援请求。”
“我会前往支援。”如果黑色圣堂来的话，那就轻松多了，西格尔权当过去凑个热闹，总不能有黑色圣堂的情况下自己还得打主力吧？
——
在和卡尔告别之后，西格尔带着审判官的侍僧来到了黄金巨匠号上，随后他们返回了辛提拉。王朝舰队已经做好了启程准备，除了已经完成扩编的1万彩虹小队，三个团的辛提拉卫队以及大量的水手补充进福斯特王朝的舰队。
在完成登舰之后，西格尔的舰队朝着伊仙亚德星区驶去。
舰队穿越了混乱的亚空间抵达了领主审判官文库勒斯所说的集结点，埃泽萨。
当福斯特王朝的舰队从亚空间中驶出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以永恒远征号为首的庞大黑色圣堂舰队。
相反地，只有一部分星区海军舰船和武装船只停靠在星港上，寥寥几艘巡洋舰，伊仙亚德星区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稀疏的星系，确实要比周围的几个星区贫穷一些。
尤其是周围卡利西斯星区、斯卡卢斯星区和阿斯卡隆星区的光芒太过惹眼，让他们身边的这个小兄弟显得格外地不起眼。
但这并不证明这个星区真的一点财富都没有，而且哪怕真的整个星区都是一片顽石，它也是帝国的疆土，不能轻言放弃。
埃泽萨的地表上驻扎着大量的帝国部队，卫队、风暴兵和行星防卫部队组成。西格尔队伍的到来吸引了诸多的目光。
装备着甲壳甲、地狱枪和一身战术套装的彩虹小队在一众行星防卫部队中显得格外惹眼。更不要说行商浪人为了显示自身地位的华丽服装和配饰。
在审判庭侍僧的领导下，西格尔带着自己的王朝成员来到远征部队的商议要事的大楼。当机仆为他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几名帝国各个部门的领袖正在房间内开会。在他们面前的是佩雷杰伦次星区的星图，每个星球上都用不同的角标标志着星球目前的情况。
新人进入房间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转过头看向西格尔和他的王朝高层。西格尔看着房间中为首的那个人，他穿着华丽的审判官动力甲，腰间别着巨大的动力剑，盔甲上标记着这名审判官的名字。
亚伯拉罕·文库勒斯。
“欢迎你，福斯特阁下，感谢你在伊仙亚德星区危机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对方的话语为在场的其他人指明了西格尔的身份。
西格尔向对方比了一个天鹰礼表示回应，随后说道；“响应帝国的号召理应是我们职责的一部分，我只希望我来得不算太晚。”
在说话的间隙，西格尔也在观察着会议室内各个帝国势力的组成。
这是一个标准的，以审判庭为中心组成的远征队伍。由领主审判官领导，下面坐着数名审判官，战斗修女的大修女，审判庭暴风兵指挥官，而后才是帝国卫队的将领，帝国海军的舰长和行星防卫部队与征召兵的代表。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可惜的是我们还没有得到黑色圣堂的回应，他们似乎在进行另一场远征。”文库勒斯对西格尔说道。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西格尔观察着众人面前的星图，次星区中已经有数个星球被标记为沦陷，而大部分星球都被标记为“争夺中”。
“情况只能说是还可以接受，在佩雷杰贡四号上一场混沌导致的叛乱最终波及了整个次星区，亚空间风暴将各个星球隔断，孤立无援的忠诚派正在阻止混沌对星球的控制，不幸的是，一部分星球已经沦陷。”
“至少还有相当一部分星球在坚持，时间宝贵，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需要你，福斯特阁下，一名能够应对复杂海况的舰队长官，将远征部队送往各个星球，同时负责整个远征部队的后勤补给工作。”
西格尔看了一些星图上模拟的风暴状况，风暴确实很强烈，但对于行商浪人来说还谈不上无法通行，至于远征部队的后勤补给工作是理所应当的，如果只有西格尔有能力穿过笼罩星球的风暴，那么也只有西格尔才能将物资送到星球上去。
而这项工作本身很大概率也是审判官给西格尔的报偿，当然前提是远征胜利。
“我可以接受这个任务，那么战斗的第一站是哪里？”
“斯泰吉亚十二号星（注），一个小型铸造世界，那里的叛乱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远征军的行动急需物资补给，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去收复这个星球，而你要在那里建立远征军的物资补给点。”
第五百四一章 行动会议
西格尔接受了命令，文库勒斯审判官也没有让西格尔带着自己的王朝力量去拯救斯泰吉亚十二号星，他让自己的侍僧，异端审判庭的审讯官埃德温·萨瓦尔作为他本人的代表，来帮助西格尔和次星区的星球总督们进行交涉。
第四审判庭风暴兵团（团长德雷明·弗隆）和血腥玫瑰修会的第三洁天使小队（修女长海伦娜·布列塔尼）作为行商浪人王朝的支援，这些人跟着西格尔回到了黄金巨匠上。
西格尔将王朝的主要人员叫到黄金巨匠的舰桥上，打算开一个简短的作战会议。他坐在会议室，身旁一侧坐着蕾缪乐，梅尔，斯卡蒂，劳伦缇娜等跟着西格尔行动的主要成员，另一侧则是审讯官埃德温、团长弗隆和修女长海伦娜。
西格尔坐在首位上看着手中关于斯泰吉亚十二号星的资料，等着其他人进入会议室。
作为邀请西格尔参与远征的文库勒斯审判官，他是知道福斯特王朝带来的武装数量的，一支由巡洋舰组成的主力舰队，和一支几万人的部队。
当然，如果需要，西格尔还能从他的后备水手中抽出更多的部队，由于远征之后西格尔还要继续远航，他确实带了超出正常数量的水手。
而作为充当西格尔和文库勒斯审判官之间联络人的审讯官埃德温·萨瓦尔正好借此机会观察一下福斯特王朝的力量组成。
审判庭的职责就是如此，他们要注视着帝国境内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王朝的其他成员从舰队其他船上或者舱室来到了黄金巨匠号上、由于西格尔带来了一支舰队，所以他对福斯特王朝的武装力量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维恩中士和两名战斗兄弟首先来到了会议室。
紧随其后的是安洁莉娅和她的修女姐妹们，在远征结束之后，四个战斗修女修会（黑檀圣杯，白银寿衣，神圣玫瑰，血腥玫瑰）各布置了一支十人小队跟随着福斯特王朝。
接着是歌蕾蒂娅、维多利亚和让巴尔三名舰长；168、叶戈尔等王朝陆军指挥官和三名骑士驾驶员（玛嘉烈，欣特莱雅和薇薇安娜）。
苍蓝星目前骑士至高王之位空缺，玛恩纳成为了星球的摄政王开始了无休止的996生活；佐菲娅则是重新担任起骑士教官的职务，训练那些新的贵族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而玛利亚则是成天跟乔伊斯贤者（第四百零九章）混在一起，琢磨着西格尔提供的骑士蓝图。
玛嘉烈为了恢复星球和家族的荣耀和西格尔离开了骑士星球，欣特莱雅则是放弃了恢复家族的打算，成为了一名自由之刃，而薇薇安则是单纯作为玛嘉烈的好友跟着她一起离开。
最后是卡西娅、丽兹和赫尔艾斯灵能三人组，她们是福斯特王朝灵能顾问的主要人员。西格尔虽然养了一支星语者合唱团，但他的灵能顾问团的人数还是相对不足。即使排除混沌巫术，人类帝国掌握的灵能派系还有很多，三人的顾问团完全做不到覆盖全部情况。
但满足西格尔目前条件的灵能者太过稀少，毕竟这东西只能碰运气。
理论上来说，西格尔还需要一个专精知识的学者团，但这个在其他王朝最常见的组织在西格尔这里反倒是最不需要的。
这就是参加这次行动的主要人员，拜死教二人组从来不参与这样的会议，除非西格尔主动要求，否则她们两个只会自己玩自己的。
至于登上黄金巨匠号的其他人，审讯官埃德温虽然对他所见到的一切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福斯特王朝的规模惊讶到；而弗隆团长则是对比自己和福斯特王朝的常规武装部队，他注意到一些军官和士官们装备着他没见过的武器（爆燃）；海伦娜修女倒是没觉得什么异常，她反而很喜欢王朝旗舰上的宗教氛围。
看着人已经到齐了，西格尔合上了手中的资料，随后伺服颅骨和披着袍子的“未知生物”将这段时间复印的资料交给在场的其他人。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佩雷杰伦次星区，这场远征已经开始，而我们的任务是负责远征军的后勤工作。”
西格尔对在场的人讲述着他目前所知的情况，在他椅子的两侧，两个穿着袍子的“未知生物”抱着他的军刀和电浆手枪。
“不过，在一切开始之前，我们首先要为远征军建立一个补给点，根据文库勒斯审判官所说，斯泰吉亚十二号星，一颗小型的铸造世界，当地的叛军并不严重，而我们的任务是与当地的机械教贤者们重新建立联系，让他们开始为远征军供应弹药和装备。”
“资料上说，这颗星球是一颗等离子行星，含有大量的金属矿藏还有独特的晶体结构，上面常年吹着干扰机魂运作的等离子风暴，因此当地产出的军械和工业品，机魂特性都会十分坚韧且不容易受到外界干扰。”
“当地特产是各种导弹和一种装备着加特林炮的装甲哨兵，听起来还挺可靠的，所以我们更要保护这个世界不受到叛军的威胁，并让他们为审判官的远征活动提供支持。”
“埃德温审讯官，”西格尔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在自己船上的审讯官身上，免得对方总是将注意力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你是伊仙亚德星区当地人，又是文库勒斯审判官的侍僧，你觉得王朝舰队需要全体出动吗？”
好歹是一名领主审判官的侍僧，埃德温审讯官的应对还是得体的，他首先收回了自己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注意力，然后示意自己听到了西格尔的问题，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接着说道：“根据我主人的说法，斯泰吉亚十二号星上的状况还算乐观，我想应该不用带全部舰队出动。”
“在更多的星区舰队集结到这里之前，我们还是要保证集结点的轨道防御的，另外，亚空间风暴充斥在次星区当中，航行如果出现意外将是非常严重的损失。”
“我们可以多带一些陆军单位防止出现意外，至于其余舰船可以在找到稳定航道之后前往星球所在星系。”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之后，西格尔点了点头，他接着开始布置任务：“黄金巨匠号，黄金船号两艘主力舰参与这次行动，彩虹小队、猩红守卫、克里格装甲营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参与这次行动。”
“其余的舰船和部队，在这里配合文库勒斯审判官的行动。”
“行动吧。”
第五百四二章 斯泰吉亚
黄金巨匠和黄金船号两艘船在亚空间中朝着目的地前进，亚空间风暴充斥着整个次星区的航道。
“卡西娅，理论上还有多久抵达目的地？”
“还有……两个标准泰拉时。”
西格尔努力地控制着舰船，让她按照预定的航向前进，汹涌的亚空间风暴不断冲刷着星舰的盖勒立场，黄金巨匠号的机魂发出了愤怒的轰鸣声。
在亚空间当中，以太礁石被风暴吹得到处都是，在星舰的周围掠过，或者干脆命中星舰的装甲板。
亚空间航行从不轻松，船员们监视着船只，监视着仪器，监视着彼此。出现幻象甚至开始发疯的人会被暂时地隔离，过于严重的则会被处决。
国教的圣歌响彻整艘舰船。艾露猫们反倒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它们反倒让那些饱受亚空间折磨的船员们感到轻松。
艾露猫登舰的效果很明显，舰船的维护效率和后勤工作得到了很好的提升；它们可以穿越那些船员无法深入的隧道或者空间，去清理，修复里面的问题，它们同样接管了星舰的饮食。
当然，它们也会因为打闹而出现很多问题，但总体来说，这些生物表现还是非常可靠的。
不过，相比于黄金巨匠号在亚空间风暴中愤怒的状态，黄金船号的表现则要轻松得多。她敏捷的身姿灵活地在风暴中穿行，如同游鱼一般躲开了各种以太礁石和幽灵船影，她的盖勒立场坚固而可靠。
但总的来说，与扩区中最恶劣的航行条件相比，伊仙亚德的亚空间风暴还是处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毕竟，赫卡顿裂隙的风暴要恐怖得多，图勒派门徒（主张探索的机械教派别，梅尔也是其中之一）的探索舰队往里闯的时候也从来没犹豫过。
这是行商浪人和海盗们在面对海军的时候最自豪的一点，相较于后者，他们在面对亚空间风暴的时候要游刃有余得多。
嗯……往着恐惧之眼或者尖啸漩涡里面冲的事另说。
“西格尔！我们已经到了！”
“全舰准备！启动亚空间引擎，撕裂帷幕，准备上浮！”在得到卡西娅的消息之后，西格尔的声音在舰桥上响起，紧接着整个舰船开始为进入斯泰吉亚星系做准备。
亚空间与现实的帷幕被引擎发出的巨大能量撕开，随后亚空间洋流将两艘星舰冲进了这个星系。
“确认星系，检查船只状态，校准时间。”
“斯泰吉亚星系，船只目前有11%的元件损伤，时间730.832.m41，一切正常。”军官向西格尔逐一汇报着情况。
“和黄金船的联络呢？”
“一切正常，需要亲自确认吗？”
金属的亚空间百叶窗在缓缓升起，恒星的光芒透过观察窗照入星舰的内部，鸟卜仪很快锁定了位于星系边缘的一颗蓝色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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