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第七百七九章 数据坟墓与宝藏
“帝皇象征吗？倒是符合你的风格。”缪尔赛斯对这个名字不置可否，随后她对西格尔说道：“你好像很在意拉斯大师们的工作。”
“我只是觉得，你带我来这个工厂，应该是有什么考虑。”西格尔看着缪尔赛斯，“但我不知道你打算告诉我什么？”
尽管扩区的工业规模已经很大了，但想要脱离拉斯对于西格尔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方面拉斯作为星区机械教的中心，其地下的数据坟墓中埋藏着诸多宝藏，那可能对西格尔、对卡利西斯星区本身，都非常重要。
王朝武装部门的制式装备、王朝成员的装备，很多都是从拉斯三星获得的。
包括西格尔本人也在这段时间询问过拉斯是否有剑刃出售，原本的军刀并不适合穿着动力甲使用。即使改变了护手的大小，军刀的长短也不能满足战斗的需要。毕竟西格尔在穿上动力甲之后体型也跟着变大了。
遗憾的是，并没有合适的剑刃出售。
缪尔赛斯或许听到了他寻找武器的消息，但对方带他来的却是盔甲工坊。
“你注意到了呢。”缪尔赛斯似乎很高兴西格尔理解了一部分她的意图，“我听说了你想要寻找一把合适利刃的事情，可惜，我们的铸剑师在这段时间打造的产品乏善可陈呢。”
“虽然我无法为你提供一把合适剑刃，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把更加合适的利剑呢。”缪尔赛斯对西格尔露出了充满恶作剧感觉的微笑。
她拉着西格尔的手走进了一间仓库。随着伺服颅骨上的照明立场将仓库内部照亮，西格尔震惊地看着仓库里面的物资。
在仓库中陈列着数十台终结者盔甲，从肩甲上分层的陶钢装甲板和下面用铆钉固定的流苏垂饰说明这东西是大远征时期设计的铁骑型终结者盔甲。在盔甲的周围，摆放着每台盔甲所要安装的武器。
“这是从哪弄来的？”帝皇级战列舰给予西格尔的震撼都没有这一仓库的铁骑终结者来的强烈，他的声音都出现了一些变调。
“当然是哈德生产的。”缪尔赛斯非常满意西格尔的反应，这让她获得了极佳的满足感，“安格文远征开始之前，拉斯三星就已经被机械教所知晓。当三艘铸造舰分别在三颗星球上降落之后，在千百年时光之后，哈德地下的数据坟墓埋藏着从探索时期、安格文远征期间、到如今的大量数据。”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笔重大的财富，但大家更愿意让他埋在里面，因为只要埋在地下，这些知识财富就不会丢失。”
“至于后人怎么从这些塞满无用信息的垃圾堆里找到这些财富，贤者们从来不会考虑这种问题。”
“这样是不对的。”缪尔赛斯摇了摇头，她的语调有些悲伤：“这种想法充满偏见而且不负责任，贤者们总是认为化身机械的他们会逃脱岁月的惩罚，但千百年下来，死掉的贤者还少吗？”
“他们的知识要么埋藏在已经塞满数据的存贮头骨里，要么被记录在铸造世界地下的数据坟墓中。想要获得这些遗失的知识，前者要攻破贤者留下的防盗禁制，而后者就必须面对几千年来堆积如山的垃圾数据。”
“我不愿意摆弄前人的头骨，所以就只能埋下头来自讨苦吃。好在，欧姆弥赛亚注视着我，我的工作有了成果。”
“铁骑型终结者、伊利亚图斯型突击炮以及m31型电浆炮，这些装备已经能够小规模地生产了。一些战团发来了订单，比如暗黑天使、帝国之拳、圣血天使的子团，但订购的数量并不多。”
“毕竟这些大远征时期的装备型号，没有历史的沉淀，单纯在性能上与现在的装备进行比拼，有些时候也没什么优势呢。”
缪尔赛斯微笑着对西格尔说着，仿佛大远征时期的古董恢复生产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我相信你会需要这些东西，你会用好这些东西。我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我。你可以通过我来获得这些东西，躲开任何不必要的监管，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按照合理的价格出售给你，毕竟我也有一大伙人要养。”
“那你需要什么？”这背后的利益让西格尔根本无法拒绝对方的提议。
“有时间的话，多来陪陪我怎么样？毕竟整天在地下数据坟墓里挖东西，很累的。你来陪我的话，我会轻松很多。”
……夜袭群六⑨④九③六①三⑤
在这段时间，西格尔在缪尔赛斯的带领下，曾经进入过哈德地下的数据坟墓当中，里面的情况要比西格尔想象的还要恶劣。
各种各样的存储设备，囤积在地下的脏乱环境中，各种各样的线缆随意地在地面上蔓延。不少存储设备物理上损坏。
需要唤醒并安抚其中的机魂，并尝试用熏香和护符修复。可即使投入了大量的资源进去，这些存储设备中的大部分都难以恢复。
而那些能进行数据读取的，首先经过十几个数据机仆的解析，分析里面数据是否遭到了污染，或者损坏。
接着就是解包其中的数据核心，查看里面的内容。这些数据里面的大部分只是没什么价值的实验数据，甚至是什么实验和研究的数据都不清楚。
还有一部分是哈德甚至拉斯的各个部门的生产记录。
一个几千年的铸造世界，其中囤积数据是如此的庞大，其中只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才是缪尔赛斯真正需要的东西。
“我已经想象过这种工作的辛苦了，但这里的景象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西格尔由衷地钦佩对方所做的事业。
尽管缪尔赛斯所需要处理的数据经过了数个环节的筛选，但依然十分庞大。而且这并非没有危险，为她服务的牧师和机仆经常因为各种有害数据瘫痪，甚至融毁。
“我也会遭到攻击，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总的来说，还是很安全的。”缪尔赛斯看着西格尔有些惊讶地看到机仆死亡之后被替换。
“你确定这件事很安全？”
“机仆的特点决定他们对于有害信息的应对很脆弱，也很极端，牧师们的表现就会好很多……”
西格尔很想关心对方几句，但看着对方充满干劲在数据坟墓中挖掘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默默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
随着舰船改装的完成，梅尔与拉斯协约的交易达成，西格尔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维恩中士已经换上了铁骑型终结者的盔甲，还有十台终结者盔甲是机械教感谢游侠战士战团在回收科技遗物方面的贡献。
而在西格尔的船舱里，二十台终结者盔甲存放在他的船舱中。他鬼使神差地从缪尔赛斯手里要了这么大的数量，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真的能拿出来。
他计划等到下次去扩区的时候，将这批盔甲交给血骑士。
每一台盔甲他都付了足够的价钱，但这不是金钱和物资就能弥补的情谊。
“有机会我就会过来的。”当西格尔准备启程的时候，他对送行的缪尔赛斯说道：“就算没有时间，我也会挤出一些时间出来。这无关我们的交易，我会过来的。”
西格尔、梅尔或者缪尔赛斯，他们都或多或少地认识到帝国和机械教内部以及外部的问题，并愿意采取更实际的手段去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通过激进的手段去试图一劳永逸。
前者或许作用很小，或许没有作用，但后者带来的风险，谁都承受不起。
“不需要勉强自己，在你方便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你愿意支持我的工作就太好了。”缪尔赛斯的脸上笑盈盈的，仿佛对西格尔的说法很开心。
第七百八十章 审判庭与家庭
当西格尔返回西贝柳斯巢都上的福斯特庄园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拉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回到家中短暂歇息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格尔都在整理这些年王朝在星区发展积攒下来的文件。
留下的事情都是桑朵莱希没办法决定的事情。
关于商路的建设，最远的商路已经铺到了莫迪安，再过一到两年，西格尔就能将商路铺到警戒星，以及星域堡垒的所在地，赛普拉蒙迪。
至于更远的哥特星区，水到渠成就好。
从卡利西斯星区蔓延到其他周围其他三个星区的商路，除了斯卡鲁斯星区那边因为旋卫线战争一直没有动工之外，阿斯卡隆星区和伊仙亚德星区都已经与星区的首府建立了联系。
尤其是伊仙亚德星区，由于靠近恐惧之眼，又缺乏收入来源，再加上阿基里斯远征消耗了星区大量的财富。
福斯特王朝在其中的渗透非常快，甚至有一些予取予求的样子。
在星区内部，王朝开始投资建设那些疏于管理的野蛮世界，封建世界。但这里毕竟不是扩区，福斯特王朝主要进行的是经济影响而非更加实际的控制。
毕竟在帝国眼皮底下，太肆无忌惮会引起猜忌的。
——
“你最好离西格尔远点，阿斯特丽德。”伊尔斯看着自己身前的审判官，双方侍僧已经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彼此之间剑拔弩张。
“你还不是领主审判官呢，伊尔斯·福斯特。而且就算你是领主审判官，你也不能包庇你的弟弟，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审判官的职责！”阿斯特丽德并不在意对方的威胁，相反她在质疑着伊尔斯的忠诚。
“你是真不知道他在扩区做了什么，还是装作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那些腐败贵族的代言人！你不觉得这件事你要对此负责吗？！”
“我对帝皇的忠诚一如既往。倒是你，阿斯特丽德，你敢发誓你针对西格尔的调查是出于对帝皇的忠诚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你这个再团结派的异端！”伊尔斯眯起眼睛，手已经搭在了武器的护手上，“你精心炮制的大案，足以清洗辛提拉百分之七十贵族的大案在他的手里断掉了。”
“那些贵族还叫他‘辛提拉的寒冬’。”伊尔斯将对方的私密摆到台面上，“而你却整日躲在阴影里，用恶毒的目光盯着他，嫉妒着他所做的一切成绩。”
“因为让星区繁荣、稳定的变化，都不是由你们再团结派主导的，你们憎恶腐败的帝国制度，而你们更加憎恶那些脱离掌控的变革。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证明你们理论上的错误。”整个房间的温度在一瞬间降到了零下数十度，伊尔斯的话如同寒风般凌冽。
“我是圣锤修会的审判官，但我丝毫不介意替讨逆修会清理门户。阿斯特丽德，你最好找点正事去做。”
给予对方警告之后，伊尔斯最终还是带人离开了，她没有宣布和对方展开一场阴影战争。
两个审判官之间的战争引起的效率降低和损失，比两个审判官摸鱼要严重几十倍。更何况，一场战争开始容易，但停止却很难。
当伊尔斯离开之后，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阿斯特丽德·斯凯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她确实是在策划针对西格尔的行动，但伊尔斯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阿斯特丽德用眼角的余光冰冷地注视着自己周围侍僧，以及知道这个地点的所有人。
“别猜了，是我让侍僧告诉她的。”
房间的二楼传出了一个有些威严的女性声音。
阿斯特丽德的侍僧们立刻将自己的主人保护起来，武器对准了二楼的高挑身影，那是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女人。
“奥莉安瑟·拉斯伯恩！”阿斯特丽德低声嘶吼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上的身影。
她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奥莉安瑟·拉斯伯恩审判官，这是一名伊斯塔万派的审判官。她们两个都是暴君之星阴谋团的一员，对方确实有可能知道自己这个据点。
但是将这件事告诉伊尔斯·福斯特，然后又突然冒出来。
她要干什么！
“伊尔斯和福斯特互为倚仗，而格洛布斯·瓦拉克和沃努斯·凯德代表的纯洁派对其颇为支持，两位领主审判官对此不闻不问。至于审判庭其他的审判官，都是对这个威胁视而不见的傻瓜。”
“那你又能怎么样？”
“我能帮你，或者说，你能帮我。我有一个计划……”
……
西格尔坐在伊尔斯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杯热茶。在帝国的诸多世界都有饮茶的习惯，但茶叶的种类却相对较少，毕竟在帝国，在居民分辨出哪种叶子适合泡水之前，这颗星球的环境就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或许扩区的经济植物也能成为出口的一部分？西格尔看着杯中的茶水，思绪突然飘到了商路的建设上。
而完成文书工作的伊尔斯抬头注意到自己的弟弟看着杯中的茶水出神。随着福斯特王朝扩张得越来越大，非必要的情况下，她不会用灵能检查西格尔的情况了，毕竟对于被检查者来说，还是有些危险和损伤的。
这不是查案子，没必要那么苛刻。
她同样端起茶杯，静静地看着西格尔什么时候回过神。
西格尔很快回过神来，他看着伊尔斯并没有在意对方眼中的笑意，只是说道：“完成工作了？”
“并没有。”伊尔斯给出了西格尔意料之外的答案，“中场休息一下，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待在房间中，直到黄昏。
随着伊尔斯再次伏案工作，西格尔随口问了问伊尔斯的工作内容。
“最近在忙什么？”
“老样子，追查恶魔信徒。”
“色孽的？”
“奸奇的，调查还在早期阶段。”伊尔斯随口回答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把你推出去。”
“没关系，我很乐意。”
“真的不用，至少暂时不用。”
西格尔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伊尔斯。
就在两人继续聊天的时候，书房的大门被敲响了，但走进来并不是伊尔斯的侍僧，而是桑朵莱希。
她对伊尔斯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对西格尔说道：“有一名战斗修女想要见你。”
“黑檀圣杯？”
“血腥玫瑰，是尊者卡尔派来的。”
第七百八一章 启程
“疯狂在他们的眼中舞动，他们可以轻松地让你流血并开怀大笑，就像他们可以表现出最温柔的同情心一样。他们的本性如同一枚硬币一样在转动：一面是怪物，另一面是圣人。”—格拉布·鲁伊斯主教谈臭名昭著的马尔菲科巴家族。
——
一名来自血腥玫瑰修会修女希望拜访西格尔，同时对方还拿着马尔菲次星区红衣主教的信物。
她声称自己是尊者卡尔的主教卫队中的一员，希望见到西格尔，尊者卡尔有一封信要交给他。
在完成例行的检查之后，西格尔拿到了自己老师给自己的信件，他打开蜡封，阅读着信件的内容。
在见到修女的时候，他对老师的身体情况有那么一瞬间地担心，不过信件的内容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是一封请柬，来自自己的老师，也来自马尔菲安次星区教廷。卡尔邀请西格尔前往马尔菲星球上，参加一名主教受戒的仪式。
自己的老师或许对这名叫做洛伦斯·赞的教会成员很重视，或许他希望借助这次机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于情于理，西格尔都必须出席这场仪式，他算了算时间，对面前的战斗修女说道：“我会在仪式开始之前前往马尔菲的。”
西格尔对于马尔菲人没什么兴趣，加马尔菲上的贵族背后势力很驳杂，各个家族和神圣泰拉有着很深的联系，不管西格尔本人对马尔菲人有着什么样的态度，王朝产业在马尔菲和马尔菲安次星区的活动多多少少都要表示出对马尔菲人的尊重，以避免麻烦。
他也可以理解老师对这名登上马尔菲国教权利之座的牧师的重视。
事实上，马尔菲的国教势力非常衰弱，作为马尔菲安次星区的红衣主教，其权利之座位于阿拉克特拉而非星区首府马尔菲就能说明许多问题了。
海特朝圣者们在马尔菲星球上制造的“血腥至日”惨案极大地削弱了马尔菲的国教力量，国教在马尔菲上的运作一度瘫痪。在那之后，马尔菲的贵族们利用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将自己的家族牧师推到星区各个教堂的权力宝座，同时阻止国教部门对马尔菲的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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