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十座，拉斯三星需要得到这种空间站的生产许可。”
“你们的要求我理解了。”
梅尔开始和对方的贤者就交易的筹码问题开始讨论。
说来有趣，西格尔虽然认为自己喜欢电浆武器的态度会让瑞扎的贤者们感到高兴，不过他们的态度倒是非常有意思。
西格尔现在佩戴的电浆手枪是来自哈德的大贤者，缪尔赛斯之手，基于m31型电浆炮的手枪改型。这种源自大远征时期的装备，如今更多地被混沌星际战士所使用。
但随着缪尔赛斯将这种武器装备的stc寻回，和哈德有关系的阿斯塔特战团也开始重新装备这些武器。
西格尔并不清楚这个型号的装备和瑞扎的电浆炮比哪个更好一些，不过瑞扎的贤者在得知西格尔手中电浆枪的来历之后，倒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一个非瑞扎的贤者能在电浆技术上有这样的造诣，她一定被欧姆弥赛亚所注视着。”
……
贤者们的讨价还价非常细致，瑞扎愿意提供了一种“瑞扎星城”的空间设施生产许可，但他们对于福斯特王朝从瑞扎上订购的星城数量表示不满。
这种没有亚空间航行需求的空间建筑哪怕比星舰大上许多，其建造工期也比一条星舰少很多，毕竟在建造期间不需要进行太多的祝福程序。
“卡斯戈星区需要这些设备吗？”塔妮特总督悄声询问西格尔。她跟着西格尔学习了几年，她也认为从虚空中获取资源是必要的一环，而且卡斯戈人在巴达布星区采集银心物质时，大多也是在虚空中工作的。
不过现在卡斯戈人看起来没有这个条件。
“卡斯戈星区确实不需要，在工业刚刚恢复的今天，王朝的工业技术足够满足你们的需要。事实上，这是我的王朝需要的设备，作为让星区和瑞扎重新联络的中间人。至于为什么买这种东西……相比于依托行星防守，我更喜欢将战场放在虚空中。”西格尔第一次和塔妮特总督谈起了自己的战争理念。
而对方听得格外认真。
经过漫长的谈判，和瑞扎的交易完成了。
付出了不少的财富，从瑞扎手中获得了星城的生产许可，不过他们必须在瑞扎订购二十五座星城才行。
第九百一七章 什一税 1
瑞扎之旅让福斯特王朝大出血了一次，但这样的交易西格尔能够接受。随后双方又就其他装备的生产许可进行了一些交换，毕竟相比于火星，瑞扎对于生产许可的限制很低。
他们很快返回了卡斯戈星区，而福斯特王朝对于其他次星区的整顿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尽管没有对势力复杂的巢都世界动手，但因此被整顿的总督和官员数量也让西格尔感到震惊。
西格尔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控制了卡斯戈星区的大半世界。这些总督，有的无能，有的腐败，烂得可谓是千奇百怪。
好在是从这些总督的家族中收缴了大量的财富，这些物资成为了卡斯戈星区重建经济的重要资金。
不断扩大的投资规模让卡斯戈星区的市场变得更加旺盛。工厂的等离子核心澎湃地爆发能量，无可计数的物资被送进熔炉，无可计数的产品走下了生产线。
西格尔坐在黄金巨匠号的舰长宝座上，塔妮特总督走了过来，她此时将一份电子文档交给西格尔，这是她手下那些被处理的行星总督的档案。
“这些总督都是从哪里找到的？”说实话，看着这些总督的资料，西格尔也觉得卡斯戈星区的官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哪怕是塞弗里斯次星那么恶劣的环境，其上都曾出现过希望男爵那样的人，就算是星球的人才断层，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看起来就像……
就像是有人刻意地将他们放在那些岗位上似的。
“除了正常的继承之外，这些行星总督都是你和你父亲任命的？”西格尔看着面前的星区总督，如果是这样，这个总督的家族的眼光恐怕有些问题。
没来由地，西格尔突然想嗁起尤金。
“一般来说，都是委员会推选出一个人员去担任行星总督，为了保证人员的可靠，选拔的人员需要经过审判庭的核查。”塔妮特总督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是没有被否认能力的恼火，因为见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确实发现了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毕竟自己的天赋确实不在这个事情上……但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西格尔看着手中的人事档案，对方口中的程序听起来挺正常的，星区为什么会烂成这样？
——
“星区正在复苏，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阴暗的密室中，摇晃的烛火映衬出两个人影在墙壁上。
密室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阿斯塔特的解剖图，与之对应的是一张人类的解剖图，上面详细地记载着一名阿斯塔特和一名人类之间的不同。
“泰拉修会只会添乱，他们扰乱了我们伟大的计划，原本应该打击那些可恶异形的机会，卡斯戈星区已经濒临破产，只需要稍加诱导，那个无脑的总督就会带着部队进攻巴达布星区，然后我们再稍微地点点火，异形们的丑陋嘴脸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即使泰拉明面上视而不见，他们也会对这些异形保持戒备。直到有一天，他们会被人类彻底驱逐出去。”
“急什么？我们策划了这么久，让卡斯戈星区陷入技术衰败和经济危机，这个星区整整衰落了一个世纪。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卡斯戈人心中种下，他们哪怕有了足够的财富，只要他们仍在面对内政部的税务压力，这份仇恨终究有一天会烧向那些异形。我们已经布置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仇恨不是财富所能消除的，现在，我们只需要静待种子发芽。”
“别忘了我们的崇高理想。”
“唯有像帝皇那样纯净的人类才能拯救这个帝国，我们要把这些异形从他们虚假的保护者身份上拉下来！”
烛火摇曳，光线照在人影身上的洁净的审判庭玫瑰结……
——
卡斯戈星区，西顿世界。
塔妮特回到了自己的总督府，她在自己的卧室看着侍从拿来的星区报表。她盯着什一税仓库中物资的数量，然后把羊皮纸报表盖在自己的脸上，吃吃地笑着，情不自禁地在床上打着滚。
卡斯戈星区的经济开始逐渐变好，经过测算，他们已经在这些年筹集了大约40%的税款。
毫无疑问，塔妮特心里松了一口气，和自己的父亲相比，卡斯戈星区至少在她的手中开始变好……
好吧……不是她的手中……
塔妮特总督的神色变得有些失落起来，她伸手拿起枕头边的笔记本，这是她这几年在西格尔身边记录的资料。西格尔的管理思路并不难理解，但落到实践层面上却变得很复杂。
“因为帝国很复杂。在一个星球上，间隔几千公里的两地，生活习俗就已经大不相同，我们怎么能要求一个横跨银河的帝国中有一个管理的通解呢？”
塔妮特总督把手伸进自己黑色的长发中，原本柔顺的头发被她弄得乱七八糟。说实话，如果西格尔不是来自泰拉的特使，塔妮特估计会把这样的人留在卡斯戈星区。
这个念头一瞬间就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塔妮特很清楚西格尔不会被束缚在一个星区当中。
虽然星区总督名义上是帝国统治金字塔中相当上层的人物，但行商浪人和审判官一样，这个身份带来的上限和下限差别大得离谱。
或许有一天这个人会和高领主议会讨价还价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塔妮特总督都笑着摇了摇头，一个行商浪人的势力能凌驾在星区总督之上还有些可能。
高领主们是绝对不允许有其他人站在他们身侧，那会动摇他们统治基础的。
“还有六年……”塔妮特翻看着自己的笔记，轻声念叨。按照西格尔的说法，随着瑞扎的初级贤者们入驻，熟练工人增多、工厂的扩建，星区的工业产值会越来越高。
或许在第八年的时间自己就能还清卡斯戈星区的什一税款。
当然，这里面不仅仅是西格尔的功劳，卡斯戈人在这几年砍掉了很多项目，很多支出，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让卡斯戈人摆脱这场税务危机。
这样剩下的两年时间，卡斯戈人还能结余一部分财富，塔妮特想象着未来的建设项目，来纪念这十年的时间，并改善一下卡斯戈人的条件。
或许西格尔会有什么好的想法……
塔妮特将被子直接蒙在自己的头上。
“啊……我真是病了。”
……
第二天。
贴身侍女敲开了塔妮特卧室门，走到床前将塔妮特从睡梦中拽起来。
对着睡眼惺忪的塔妮特说道：
“总督大人，内政部的什一税船队来了。”
塔妮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侍女……
第九百一八章 什一税
“我是内政部派来为卡斯戈星区筹集所欠税款的保税专员，这两位是内政部的布兰科书记官和法务部的雷斯垂德仲裁官。盖恩斯大人，按照内政部的命令，您和您的船队应该在六年后抵达这里，带走你们应该带走的税赋。”
西格尔拦在了帝国的什一税舰队前，并登上舰船与什一税舰队的领导者进行交涉。
“别误会，福斯特大人，内政部非常认可你的能力，也愿意遵守约定，但您也知道，卡斯戈星区所欠下的税款并不是小数目。”这支舰队的领导者是一个典型的税务员形象，穿着带有内政部的制服，上面有着他们部门的标记，身上佩戴有大量贵金属和宝石制成的装饰，他的两只手臂下方安装着精美的义肢，用来辅助他使用各种专门的收税工具。
“税务长官说，我们这支舰队只会带走卡斯戈星区此时存放在什一税仓库中的货物，并对您工作进度进行评估。”
“你还不如直接找我要卡斯戈星区这一个世纪的税款。”西格尔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计划被打乱了，他并没有告诉卡斯戈人他们需要替巴达布星区缴纳税款的事情。
他的设想中，帝国的什一税舰队应该在他筹集完所有税款的时候抵达。那个时候，卡斯戈星区很大概率会接受这个事实，哪怕是他们最终决定和休伦再次起冲突，在没有内政部插手的情况下，整个战争的局势或许会变得可控。
但显然，内政部并不这么认为。
西格尔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在卡利西斯周边的星区，甚至是在整个朦胧星域都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凭借王朝的财富和实力，在其他的星区也能得到重视。
坵但想要让泰拉上的高官们高看自己一眼，他还不够格。
他能登上泰拉不代表他在泰拉有影响力，帝国的顶层官员们愿意答应他的要求不代表他们正在合作。
该死的，西格尔突然体会到了休伦的感觉。
“您知道，大人们总是急切的，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成绩。而我们只是下面办事的，领导要我们怎么做，我们便怎么做，都是为了帝皇，为了帝国。”盖恩斯看着西格尔始终没有让开，他还是好心出言提醒了两句，“况且，早点让领导看到大人您的能力，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西格尔转脸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那是自然，盖恩斯大人，我们当然愿意让领导们看到自己的成绩，什一税仓库就在下方，您可以随时派人去清点。”
当塔妮特总督来到什一税仓库的时候，内政部的税务人员和武装人员已经接手了整个仓库区的防务。
他们一边清点着货物，一边将其装船。
作为星区总督，她和盖恩斯见了一面，不管这名总督在私下里是什么样子，对外她必须表现得符合一名总督的形象。但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福斯特王朝的人员依然在这里活动，但她并没有找到西格尔的身影。
在结束了和税务官的交谈之后，这名星区总督想了想总感觉哪些地方有点不对，但看了半天之后又没看懂哪里不对。
“贝罗娜审判官。”星区总督见到了负责这个星区审判庭事务的领主审判官，“您在这里是？”
“配合内政部进行物资清点就是了，不过总督大人最近的工作真的是富有成效，我听税务官们说，粗略统计这里的物资能抵上星区欠下的四分之一的税款。”
“那当然，我和西格……”听到物资的数量，塔妮特总督的露出了笑意，却又马上意识到什么而僵了下来，她询问到：“四分之一？不应该是接近一半吗？”
“就是四分之一啊，卡斯戈星区和巴达布星区所欠的税款。”
“？！”
此时，西格尔却默默地开始让人调整工厂的产能，战争物资的产量提升计划已经开始制定了。
他看着桌面上投影出来的巴达布星区附近的地图，虽然叫做巴达布战争，但这场战争波及的范围远不止巴达布星区。
螳螂勇士守卫着恩蒂尼翁星团；星空之爪控制着巴达布星区；恸哭者则在苍白群星中游弋。
在巴达布星区附近，还有一个被命名为凯马拉河段的星团，休伦也将自己的影响力拓展到这里。
除非从大漩涡内对巴达布星区进行攻击，如果打算对巴达布星区动手，就必须攻克外围的三个星区规模的星团。
考虑到休伦的暴君军团和五千多名阿斯塔特，他的王朝加上卡斯戈星区的兵力想要独自解决休伦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打算替内政部扛休伦这个雷，他甚至不想让卡斯戈星区去抗这个雷。
内政部的行为打乱了西格尔的计划。尽管他和塔妮特总督接触了许久，但西格尔也不确定对方在得知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寻求他的帮助？战争？还是其他什么？
福斯特王朝对于卡斯戈星区的控制还达不到让西格尔作为无冕之王，就算是让塔妮特对自己言听计从也很困难。
而一旦西格尔失去了对卡斯戈星区的控制，巴达布战争的倒计时也就开始了。
当然，西格尔并非对此毫无准备，至少他还有最后的手段，能够将高领主议会直接拖进巴达布战争。
去告发星空之爪超生。
按照常理来说，对星空之爪这样驻扎在险要地区的战团进行诬陷没什么意义，高领主们会容忍他们一定程度地越界。
不过只要让高领主们感到怀疑就足够了，毕竟休伦长时间没有缴纳战团应当上交的基因种子税收。
当高领主派遣的调查人员被拒绝，甚至被休伦处理掉，事情就会产生连锁反应。
当然，直接告发星空之爪超生意味着直接将休伦推到异端的方向，亲手掐灭了他统一大漩涡的人生理想。
毫无疑问，如果巴达布战争期间没有弄死休伦，那么告发的那个人将会承担红海盗最直接的怒火。
卡斯戈星区确实有一个人适合告发休伦，问题是……她的能力可以让她承受这种行为带来的风险吗？
第九百一九章 说服
西格尔看着面前的星区总督，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塔妮特总督的心情非常不好。
“现在卡斯戈星区的高层们都在要求着战争，他们要求星区政府组织一场远征来重新获得巴达布星区的税收。”
“我暂时将高层们的意见压制住，但我也想知道……凭什么？”她低声询问着西格尔，声音因为怒火而变形。
“凭卡斯戈星区在过去一个半世纪里负责征收巴达布星区的什一税。”
“可星区政府和内政部已经说过很多次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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