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而不是休伦为了他和他战团犯下的错误而负隅顽抗？哪怕休伦的星空之爪战团有一万名战斗修士，帝国依然能将其剿灭掉。因为他给所有的阿斯塔特战团树立了一个典型，阿斯塔特圣典就是坨屎，战团可以恢复到军团规模，可以划地为王，十八个军团的大远征横扫了整个银河，把现有的阿斯塔特战团扩张到军团级别，人类帝国还不横扫整个室女座超星系团？”西格尔露出嘲讽的表情对赛丹说道。
“什么大叛乱，什么叛教时代，一万年来的经验教训都是小问题。在帝皇和原体统治下的帝国叫人类帝国，在休伦统治下的帝国一样可以叫人类帝国。”
“他并没有这样想过！”西格尔的话太难听也太异端了，赛丹也忍不住为休伦出声辩护。
“是的，他是没有这样想！但高领主这样想了！我一样认为阿斯塔特圣典是一坨屎，我也一样认为帝国的制度有问题。但在这个屎一样的银河系，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人类的存在问题！如果他真的想要平定大漩涡！他有无数种解决方法，这个蠢货连两个世纪都不愿意等吗？”
休伦作为阿斯塔特来说，毫无疑问是年轻的，考虑到洛根、但丁以及卢多杜斯（此时大元帅应该已经死了）的年纪，阿斯塔特如果不战死，活个两千多年应该很轻松。
毕竟卢多杜斯在一千多岁的时候还和恐虐大魔激情互砍呢。
西格尔都不急，你休伦急什么？
“直到现在，在一场波及十几个战团的阿斯塔特内战爆发之前，事情依然有转机。”西格尔对赛丹说道：“你知道如果休伦接受了条件，迎接大漩涡守护者的会是什么结局吗？”
“一场数十年的赎罪远征，但你们的战团，包括星空之爪战团，都会继续延续。哪怕星空之爪犯下了如此亵渎的罪过。”
“但有一个人是必死的。”
“鲁夫特·休伦。”
“既然他不愿意为自己的战团承担责任，要拉着整个战团陪葬，我也救不了他。但我还能拉你们这帮倒霉蛋一把。”
“现在，修士，穿上你的盔甲，跟我走，奥德卡（螳螂勇士的母星）到了。”
第九百三九章 奥德卡
“沙漠的风不在乎吹干净的骨头是谁的。”
——恩底弥翁星群谚语。
──
螳螂勇士战团母星，奥德卡。
奥德卡是恩蒂尼翁星群中的一颗死亡世界。与想象中的不同，螳螂勇士选择的母星并非与其风格类似的丛林世界。
奥德卡是一颗沙漠星球，其上面严苛环境将人类锻造成优秀的改造候选者。但这里的风暴依然会吞噬每一个胆敢轻视他们的人。
而螳螂勇士的战团修道院就矗立在风暴的中心。
“说明你的来意，行商浪人。”
“我来归还贵团的基因种子和阵亡者的遗体和装备。”
“什么？”
“我说我来归还贵团阵亡者的基因种子以及遗体和装备。贵团的俘虏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装备也会尽数归还，但为了补偿游侠战士战团的损失，贵团的舰队无法归还。”
“请您稍等，大人。”
西格尔等了大约五分钟。
新的通讯接入进来。
“我是螳螂之主萨尔塔克。因为您在战争中的高尚作风，螳螂勇士欢迎你的到来，行商浪人。”
因为他手里攥着螳螂勇士半个战团的修士和基因种子，福斯特王朝舰队顺利地通过了星球上轨道防御设施。
西格尔看着解除防备的轨道防御设施，名声同样行商浪人财富的一部分。
无论是好的名声还是坏的名声，都有它的用途。
他又没有堕入混沌，犯不着没事做些恶事来维持自己在四神心目中的地位。救人也好，杀戮也好，都是为了王朝的利益和影响力。没有这些东西，西格尔任何的抱负都无法施展，他看不起休伦，但他本质上和范迪尔、休伦是一类人。
帝国内部的野心家而已。
黄金巨匠号停泊在奥德卡的轨道空港上。
西格尔带着自己的使团乘坐着穿梭机前往奥德卡星球表面。
螳螂勇士战团的修道院并不大，与奥德卡的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
修道院的外墙上镶嵌着翠绿色的玉石。
螳螂勇士的旗帜和徽章被装饰在战团的显眼位置。
即使战团修道院称得上小和精致，螳螂勇士现在的数量也只能保证战团修道院最低限度的防御。
穿梭机缓缓降落，空降平台周围站着几名穿着动力甲的螳螂勇士战团的修士，还有几名穿着侦察兵盔甲的新兵。
舱门打开，奥德卡的风沙吹进了舱室，西格尔第二次踏上了一颗战团的母星。
对于螳螂勇士来说，一名行商浪人踏上战团母星的土地同样让人新奇。
尤其是双方前不久还战斗过。
“欢迎你，行商浪人。我们曾经在通信频道中进行过对话，我是螳螂勇士的二连长梅鲁斯特。”领头的阿斯塔特对西格尔的到来表示欢迎。
“我曾经怀疑过您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但您的表现让我们尊敬。”
“我的态度从冲突开始的时候就没改变过。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螳螂勇士和恩蒂尼翁星群的人不会忘记你的情谊。 ”
螳螂勇士战团对于恩蒂尼翁星群的保护称得上尽心尽力。
他们仍和凡人保持距离，但其态度在阿斯塔特战团中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希望如此吧。”西格尔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西格尔的队伍逐渐到齐，装载着基因种子的转运舱一个一个地运到地表，技术军士和药剂师挨个检查这些基因种子的完整度。
随着战团内部通讯将基因种子的情况传开，?这名螳螂勇士的二连长看着西格尔，越发地重视。
行商浪人不会有提取基因种子的技术，他只能请求游侠战士的药剂师来提取阵亡修士的基因种子。
考虑到之前的战争，螳螂勇士并不认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对于西格尔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和游侠战士这些年合作而来的情分。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就这样轻轻放下。
游侠战士忍下的委屈，又比休伦小多少？
西格尔也在承担压力，如果他不能让巴达布的争端有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他和游侠战士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出现裂痕。
梅鲁斯特还想恭维西格尔几句，但他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
螳螂勇士战团的阵亡者遗体被抬出来了。
而跟着尸体走出来的人更是让梅鲁斯特瞪大了眼睛！
“赛丹兄弟？你没事？我以为你……”
“我没事……连长，我还活着，许多重伤的兄弟也都活着，福斯特大人为我们进行治疗。除了被限制自由以外，兄弟们都很好，几位老者也是如此。”
赛丹看到自己的连长也同样感慨。受伤的时候，他一度觉得自己再也看不见奥德卡的天空。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任务同样重要。
他必须弄清楚战团现在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否则就不是他无法见到奥德卡天空的问题，是整个战团都无法见到奥德卡的天空了。
“连长，战团长和其他的战斗兄弟呢？”
“他们都在战团大厅中，准备安置这些基因种子以及欢迎行商浪人的仪式。”
“那我们就出发吧。”西格尔插入了二人的谈话，“奥德卡的风沙太大，容易迷惑人的眼睛。”
──
在梅鲁斯特和他手下的战斗兄弟的护卫下，西格尔和他的团队走进了螳螂勇士战团修道院。
修道院的走廊同样被精心布置，里面摆放着象征着战团荣耀的纪念品。
包括战役的旗帜，阵亡者的某些装饰，甚至是他们奋战过的星球的泥土。
西格尔参观着螳螂勇士的历史。这支白疤的子团还有着巧高里斯的偏东方的审美。
值得注意的是，为了保证战团的延续，螳螂勇士在战争结束后进行了一轮紧急的征兵。修道院中的螳螂勇士新兵非常多。
西格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螳螂勇士战团会在力量不足的时候依然选择支持休伦。
上次战争战团的损失太大了，战团的存续都出现问题。
他们不清楚那些兄弟会遭受到什么对待。
没有任何一个战团的高层愿意接受战团在自己手上覆灭的情况。所以他们必须进行新一轮的征兵，尽快将战团的人口提升到可以接受的水平。
休伦很容易利用这个心理来让螳螂勇士战团站到他的身边。
两名螳螂勇士战团的修士推开了红色的大门，让西格尔走进了战团的冥想大厅。
第九百四十章 劝降
在二连长梅鲁斯特的陪同下，西格尔带着几名由战斗修女、寂静修女和王朝卫队组成的使团走进了螳螂勇士战团的冥想大厅。
螳螂勇士们并没有要求西格尔等人解除自己的武装，毕竟他已经把功夫做到这种程度了。
阿斯塔特不要脸的终究还是少数。
“欢迎你的到来，行商浪人西格尔·福斯特，你的道德水平让我们整个战团印象深刻。”萨尔塔克战团长代表螳螂勇士战团欢迎西格尔的到来。
“螳螂勇士欠你和你的王朝一个人情。”
“那好，我希望螳螂勇士现在就偿还这份人情。”西格尔丝毫没有和萨尔塔克战团长客气，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螳螂勇士退出大漩涡守护者，向帝国部队投降。”
“额……”萨尔塔克战团长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硬着头皮说道：“西格尔，这很困难。”
“你们真的打算为了休伦站到帝国政府的另一面？阿斯塔特的兄弟情就这样重要？就算我归还了你们战团的基因种子和装备，以你们战团现在的部队数量来说，你们战团又能在这场战争中发挥多少作用？”
西格尔毫不留情的说法引起了在场螳螂勇士们的窃窃私语，也让萨尔塔克战团长面露纠结的神色。
在原本的历史中，螳螂勇士站到休伦那边并不是因为高领主议会的所作所为。尽管他们确实和高领主议会有一些摩擦，在泰拉的调查团发布命令之后，螳螂勇士战团中依然有很多人觉得战团应该听从高领主议会的命令，放下武器听候发落。
但让螳螂勇士义无反顾地站在星空之爪一方的原因，正是因为火鹰战团对平民的屠杀行动。
萨尔塔克，这位螳螂勇士战团的战团长，在历史上的谈判过程中，要求自己要和火鹰战团的战团长拉扎雷克进行决斗审判。
现在，螳螂勇士所要保护的平民并没有遭到损失，而战团在之前的冲突中损失了大半的力量，西格尔认为他有机会劝说螳螂勇士反正。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无法接受泰拉调查团的判决，战团的荣誉不应该沾上污点。”萨尔塔克说出了他们的原因，“而且我们很担心高领主议会会如何处理螳螂勇士战团。”
“战团现在……缺乏自保的能力。”和西格尔所想的一样，螳螂们担心一旦自己接受高领主的处罚，战团会因为缺乏足够的力量被高领主裁撤。
在这个时候被划为变节战团然后被发配去赎罪远征，螳螂勇士大概率会被灭团了。
“很遗憾，我现在无法帮你解决高领主命令的问题，泰拉调查团的报告已经得到了高领主议会的认可。”西格尔的话让萨尔塔克战团长面露难色，没有谁愿意接受自己将会变成一名犯人。
“你们投降之后会被安置在卡斯戈星区的一处蛮荒世界进行监管，直到战争结束，所有的反叛者都将接受审判。”
“我无法改变高领主的命令，但我们可以在实质的判决内容上做些文章。休伦和他的星空之爪看起来打算顽抗到底。在整个时间结束之后，为了显示统治者们的仁慈，你们和其他战团的判罚注定会有所区别。”
“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许多事情未必没有转机……”西格尔若无其事地说道：“当战斗僵持的时候，忠诚方需要调集更多的部队来对星空之爪进行攻击。”
“你想让螳螂勇士进攻星空之爪来洗白自己？这不可能，螳螂勇士战团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萨尔塔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立刻拒绝了西格尔的要求。
西格尔只是平静地看着这名战团长，在确认星空之爪战团堕落之前，螳螂勇士可以说得上是星空之爪的铁杆盟友。
不过……
“并不是让螳螂勇士对星空之爪进行攻击，处刑人战团过段时间就会抵达巴达布星区，加入这场战斗。”西格尔对其说道：“处刑人战团的行事风格野蛮而极端，他们介入内战会对帝国的财富造成极大的损失，也会对帝国方的部队补给造成极大的困扰。”
西格尔阻止了火鹰战团向平民宣泄愤怒的行动，他自然也要处理分离主义者当中的问题儿童。
包括噬人鲨和牛头人战团。
他想要尽可能地降低这场阿斯塔特的内战造成的损失，不论休伦最终会不会成为大漩涡之主，保证大漩涡周边地区的帝国存在，有利于维持这片区域的稳定。
内战之后重新建立大漩涡防线，对于帝国来说，消耗巨大而且事倍功半。
“所有的判决都将在战争结束之后开始，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扭转高领主对你们战团的看法。”
“路我已经指给你们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螳螂之主，现在冲突还没有全面爆发，你还有机会挽救你的战团，也有机会给恸哭者树立一个榜样。”
螳螂之主萨尔塔克最终还是没有给出自己的答复，他邀请西格尔前往客房暂居，战团的高层们需要进行讨论才能确定接下来到底要走向什么样的方向。
——
在西格尔离开之后，螳螂勇士战团内部陷入了激烈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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