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行商浪人笔记 第419章

凯恩政委看着安柏莉蓝色的大眼睛灵机一动，对其说道：“你还记得晚上宴会上的食物吗？在船上，军官们有更好的补给是正常的，但有一些新鲜的食物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在舰船配给中。你还记得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银河的另一边！如此漫长的航行，他们的舰船上还保存有那些远东地区没有见过的，明显不宜储存的水果蔬菜，我觉得这很不正常。”

“按照你这么说来，确实有些不正常。”安柏莉点了点头。

像凯恩和597团的士兵乘坐着星舰航行的时候，主食和肉食通常是不缺的，但水果蔬菜却依旧和古泰拉一样稀少。

于是，凯恩政委就成功地将要调查西格尔的安柏莉审判官，拐到星舰厨房去调查食物。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

——

按理来说，星舰的厨房和军营都差不多，都是交给莱特林人负责，一方面是因为莱特林人本身做饭就比较好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莱特林人相对矮小，可以最大化地压缩厨房的空间。

但当凯恩政委和安柏莉审判官走进星舰的厨房时，看见的除了少部分莱特林之外，剩下的则是大量的，带着兜帽斗篷和厨师帽的被叫做“艾露猫”的生物。

“这是什么？”

“这就是被尤根称作‘艾露猫’的小家伙，他说福斯特王朝培训它们用来辅助日常的工作，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凯恩惊讶地看着厨房中忙里忙外的艾露猫们。

其中几只艾露猫注意到两人的到来，这种生物弓着背走到两人的身边，用大眼睛打量着两人，随后又快速地跑开。

凯恩和安柏莉没看懂对方行动的含义，但这些生物确实没有阻拦他们检查厨房的意思。

两人看着货架上的食材，确实和凯恩说的一样，这上面的食材看起来格外地新鲜，甚至新鲜到让人怀疑的程度。

就在两人打算仔细探索的时候，那些离开的艾露猫去而复返，将凯恩和安柏莉推出厨房，来到了餐厅的一张方桌上让两人坐好。

随后，烛光点亮，精致的菜肴还有酒水被依次摆在餐桌上。

“这……还真是新奇。”凯恩政委看着一溜烟溜走的艾露猫们，“说起来，作为异形审判庭，你是怎么看他船上的这些生物的？”

“首先，行商浪人本身就有和异形打交道的权利，另外，这种处在异形和宠物之间地带的生物，如何判定是审判官个人的事。”

凯恩看着已经挥动刀叉的安柏莉，对方的行动显然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不过，他们的食材来源还是要调查一下。”安柏莉继续说道：“或许我们明天晚上可以再来一次。”

“……”

——

西格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挑选自己在接下来冒险时所需要的装备。他的脑子里正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希米亚奥里卡尔凯这颗冰雪世界上有一个属于帝国的钷素开采站，同时，维护这座钷素开采站及其提炼基地的技术牧师们在私下里对星球地下的太空死灵坟墓进行挖掘。

而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当地遭遇了兽人的袭击，激烈的战争和当地技术牧师不知收敛地挖掘手段让整个墓穴世界的太空死灵处在苏醒的边缘。

这一次凯恩政委应该会比历史上更早地抵达目的地，也就是说，他不至于在星球表面几天的时间就要面对全面苏醒的太空死灵。

按理来说一个完全苏醒的死灵王朝并不是适合进行探索，因为西格尔必须承认，他拿死灵王朝的种种神秘没什么办法。

但也要分情况讨论，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在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上，人类、绿皮和死灵王朝三方混战的情况下，西格尔未必没有机会从死灵墓穴中捞到什么好处。

尤其是在死灵大军与绿皮之间相互绞杀的时候。

一支精英小队冲进死灵墓穴中，看看什么值钱拿什么，反正只要能活着带走，墓穴中的任何东西都有价值。而那种复杂的情况下，精英小队只能由他来带领。

相比于曾经依靠坚船利炮仗势欺人的过程，对墓穴世界的探险更加倾向于传统的冒险模式。

至于开采墓穴世界的黑石，除非西格尔能正面干碎一个霸主级别的墓穴世界，否则他更愿意跟在机械教屁股后面捡他们剩下来的。

第一千七一章 章 凯恩政委在船上的小小冒险（2）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凯恩政委和安柏莉审判官此时并不在接待贵宾的舰桥上，而是在黄金巨匠号的下层甲板上。

“明明是你给我的调查方向，怎么到这个时候你反而退缩了？”安柏莉白了凯恩一眼，即使是福斯特王朝的星舰，在底层甲板的区域依然会有无人注意的区域。

整个通道中只有星舰中各种设备传出的轻微嗡嗡声，毫无疑问，无论是凯恩政委和安柏莉都不确定他们接下来在船底会遇到什么。

按理来说，作为客人，两人应该在舰桥上享受王朝优质的服务，他们也确实这样做的。在他们把艾露猫厨师提供的菜单上面感兴趣的项目都尝试了一遍之后，两人开始终于找到了机会去调查黄金巨匠号上食材的来源。

一只好心的艾露猫给了他们食材储物库的线索。

至于他们是如何从舰桥上离开的……

两人以凯恩政委要去部队视察军纪的名义来到了船舱中的兵营，在和勉励完597团的士兵之后，凯恩政委和安柏莉找机会潜入了底层甲板。

在星舰的底层甲板，是船上地位最低的劳工与奴隶的定居点所在。大部分情况下，这里是肮脏的，难以忍受的，令人恶心的地方，福斯特王朝的底层甲板在一些“外力的帮助下”能保证基本的卫生和维修工作，但这也就是极限了。

星舰内部用来循环的大型设备通常部署在这里，巨大的设备不断地循环、净化船只内部的水资源与氧气，这里通常来说是星舰中空气最浑浊的地区。上中层甲板产生的废气废水，还有格洛克斯养殖场产出的废气都在这里弥漫。

这种事情即使是福斯特王朝也不能免俗，但在船舱底层，有一个区域是例外的。

凯恩政委突然闻到了植物和泥土散发出来的清香，这种味道对于凯恩这个先是在巢都星球上讨生活，后来又在冰雪世界的帝国卫队中服役的人来说，格外地显眼和怀念。

尤其是在星舰的底层甲板上，为了保证最低程度的浪费，底层甲板的农业循环设施同样不是什么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凯恩轻声向安柏莉询问道。

“什么味道？”而安柏莉审判官在这方面就显得没那么敏锐，或者说，两人这段时间连续不断的约会让她的鼻子现在有些失敏。毕竟每天晚餐之前，她还是要花费一段时间打扮一下的。

凯恩没有回话，他缓步走到一间舱门前，谨慎起见，凯恩政委从他的大衣中掏出了激光手枪，他和安柏莉站在舱门的两侧，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一同拉开舱门并举起了手中的枪械。

但随后两人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武器，两人惊讶地看着舱室里面的景象，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敌人，相反地，映入两人眼帘之中的是茂盛的丛林。

林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林间的流水声，还有树冠之间的鸟鸣声。

这让凯恩政委稍微有些不适。因为巢都生人的他确实不太能应付得了丛林地形。但他也能感受在林间漫步时，呼吸系统那种放松，舒适的感觉。

“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船舱底部看见这样的一幅景象……”安柏莉对凯恩说道：“这是一个森林？模拟的穹顶，甚至还有溪流和雾气……”

两人蹲在林间小溪旁检查了一下溪水，看得出来，这些人造的水流都是干净的，一只偶蹄类的林间动物从灌木中钻出，看见两人之后也不躲避，低下头默默地饮水。

“他为什么会在舱底种植一片森林？”两人都看得出来，在星舰上建造这样的人造景观无疑是用来享受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这个舱室是作为行商浪人奢靡生活的一部分，那为什么不把这个舱室放在舰桥上。

确实，王朝中的一些人也会有这样的疑惑，比如经常在底层甲板活动的那伙人。

尽管西格尔为了找乐子在自己的船上布置了这么一间舱室，但他确实不敢将这个舱室放在舰桥上。原因也很简单，在底舱和在脸上刷出狮王莱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西格尔可不想等到大裂隙展开之后的某一天推开门看见一个几米高的，身穿绿色动力甲的金发老帅哥站在他的门口。

不过就在凯恩政委享受着森林中的新鲜空气的时候，他的手心突然没来由地开始微微出汗，发痒，一向相信自己直觉的政委同志，猛地弯腰拔枪朝着身后的树丛中瞄准，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发现。

可那种危机来临时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凯恩不断地搜索着周围的环境，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和安柏莉同时向另一边看去，在森林的树干上，坐着两个刺客模样打扮的人。

“拜死教刺客……”安柏莉看见对方的打扮，低声对凯恩说着这些人的来历，不过凯恩政委同样清楚拜死教的来历，作为帝国内部相当有名的刺客群体，拜死教的组织结构和行为婱模式多种多样，但有一点是相通的，她们是用鲜血来祭拜帝皇的教派。

凯恩政委不太确定对方出现的目的，但考虑到对方主动现身了，要么是她们的优势已经非常大，要么就是她们并没有恶意。

“你们两个应该就是这段时间讨论度最高的政委与审判官的组合了。”潘迪懒散地侧躺在树枝上，而史朵金则是靠在树干上抱着肩膀看着两人。

“你们是？”

“我们？我们是驻扎在福斯特王朝舰队底舱的拜死教会，专门猎杀那些堕落者和变种人的。”潘迪对凯恩政委说道：“某种意义上，是为这个庞大王朝做清洁工作的部门，我们从那些人身上获取养料。”

“你是阻止我们继续探索的吗？”

“不，西格尔说过了，我们不会阻拦你们两个进行探索，如果你们想知道这艘船上的新鲜食物是怎么来的，从这个房间出去，一路走下去就能看到了。”

“那是这个王朝最珍贵的宝藏之一。”

第一千七二章 凯恩政委在船上的小小冒险（完）

“这里就是种植园区了。”凯恩政委和安柏莉在拜死教刺客的带领下来到船底的种植区域，他们看着水培舱中生长的各种农作物。

种植园区有着不少机仆、工人，还有几名技术牧师，在阴影中，凯恩政委同样看见守卫着这片区域的战斗修女和拜死教刺客们。

“这里是王朝的仆人们种植食物和培育经济作物的地方，行商浪人们双脚踏过了许多世界，无论是石头还是树木都有可能带给王朝极大的利益。”

以凯恩和安柏莉对行商浪人的了解，他们从来不在意自己从事的是什么样的买卖，无论是粮食贩卖，军火偷渡抑或是违禁品的运输。因此像福斯特王朝这样在星舰上有个种植园船主并不少见，一方面这种设施可以延长舰船在虚空中航行的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仔细甄别不同星球上的植物差别。

他们看着机仆和工人行走在园区，采摘着供应星舰所需的各种植物。并重新进行播种。

不过两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种植园中的植株全部都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这是？”

“这是正常现象，具体的情况让那边的技术牧师给你们解释吧。”

凯恩政委看着福斯特王朝的技术牧师向他们讲述着这种“万机之神的圣物”对植物生长的加速作用。这东西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就在技术牧师打算邀请他们去见证一下圣物本身的时候。凯恩政委悄悄地拉了一下安柏莉的衣角。

后者立刻放弃了进一步探索的欲望。

最终，两人拿着在底舱工作的艾露猫交给他们的一篮子水果返回到舰桥上。

“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调查？”在回去的路上，安柏莉对凯恩政委问道。

“你听我说，我的审判官大人。行商浪人既然敢让我们去看，就说明这方面他并不怕我们调查。”或许是出于自己改变了审判官调查方向而导致对方一无所获的歉意，凯恩政委主动地为安柏莉分析起了现在的情况，“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行商浪人如此轻易地让我们接触到关于他王朝的秘密的原因是什么？”

“他觉得在船上可以随意拿捏我们？”

“你接触到他的什么重要秘密了吗？他为什么要拿捏我们？”凯恩政委确实相信类似于西格尔·福斯特这样的商人背后一定有不少秘密，而为了保护这些秘密，他的手上也一定沾着许多人的鲜血。

但对方想要用这个原因去对付他和安柏莉审判官这件事是不成立的，别说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西格尔·福斯特这个人，就算是先抵达格拉瓦莱克斯的安柏莉审判官，调查了那么久，不也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凯恩的话语让安柏莉的脸色变得有些发苦，但随后变得更加地疑惑。

“就像你说的，行商浪人似乎很欢迎我们……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没有到达这个地步。”

“对咯……”凯恩政委赞赏地娣对安柏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想要弄清楚行商浪人的秘密，那就要从他反常的地方入手。他……”

凯恩政委念叨念叨着就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安柏莉。

“怎么了？”安柏莉有些奇怪：“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如果对方毫无理由地对我们进行示好，那是不是就是说，他对我们另有所图？”一股冷气从凯恩政委的后背直冲脑门，这位在趋吉避凶上做到极致的政委已经感觉到相当地不妙了。

“那么一个行商浪人能从我们这里要到什么呢？”安柏莉继续说道：“一个审判官和一个帝国政委……我的身份或许还有商量的空间，那他图你的名声是为什么呢？”

“……虽说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有个名头可以利用的。”

“你是说……帝国英雄？”安柏莉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凯恩政委，接触了这么久，她已经知道了对方对这个称号非常地敏感，它带来无数方便，也带来了无数负担。

“也就是说他打算利用我们的身份和名头去做些事情，这样就能说得通了，这个来自银河系另一边的行商浪人在远东地区名声不显，他需要利用我们的身份和名声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在凯恩政委的开导下，安柏莉渐渐捋顺了事情可能的发展脉络。

“那么他的示好可以被认为是取信我们的手段，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你们执行任务的那颗冰雪星球上！”

“所以！现在可以安心地享受了！”

“……”

——

西格尔虽然知道凯恩政委和安柏莉审判官在调查他，但他确实没想到凯恩政委和安柏莉已经怀疑到另外一个方向。

他向凯恩政委示好的原因很简单，就像公司在挖人的时候，总要和目标员工宣传一下本公司的“企业文化”，讨论一下自己这边的待遇。

自己上一个邀请的亚瑞克政委已经拒绝了他的好意。目前他短时间能邀请上船的剧情人物就剩凯法斯·凯恩一个，在和对方说明来意之前，自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不过凯恩和安柏莉的推断也并不算差，他确实要借助凯恩为自己的行动来打掩护，邀请凯恩政委来一场全新的冒险，然后把功劳（屎盆子）都扣到凯恩政委身上。

尽管三大政委的经历都是一样的传奇，但凯恩政委所面对的敌人在强度上还是比其他两位政委差上一些的。

尤其是他发现自己的舰船已经成为了凯恩政委与安柏莉约会的重要地点的时候，所以西格尔觉得给凯恩政委“上上强度”并不算什么坏事。

或者说，黄金巨匠这个远高于其他运兵船的生活条件，整个597团彼此之间的感情都处在“升温”的状态，从团补给官几次请求物资的列表上就能看出来。

随着舰船发出嗡嗡地响声，王朝舰队开始执行从亚空间上浮的程序。又过了几个小时，王朝舰队抵达了希米亚奥里卡尔凯的轨道上空。

“感谢您将我们送到这里来，福斯特大人。”凯恩政委用标准的帝国军官的礼仪向西格尔表达谢意，而跟他一同到来的卡斯汀上校就显得有些情不自已。

她发出一声轻呼，随后趴在舰桥的观察窗上痴迷地看着下方的冰雪星球。

“她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真是太美了。”卡斯汀上校用贫瘠但又充满感情的言语描述着下面的星球，这些远离家乡的卫队士兵通常只能祈祷自己驻扎在与家乡类似的世界，以缓解自己的思乡之情。

没人会取笑他们这种行为，被牺牲的从来不只是生命。

第一千七三章 冰雪世界

西格尔看着王朝的运输机编队将凯恩的597团放到冰雪世界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上，他们将要在那里保护帝国珍贵的财产，一座安置在山坳之中的巨大的钷素工业基地，里面开采和精炼设施将周围的冰山破坏得相当严重，陡峭的山地“几乎”无法通过。

除了那些没有军事常识的绿皮，任何指挥官都不会让自己的士兵越过周围的山地发起攻击，所以凯恩政委的597团只需要和当地的驻军守住山谷入口就可以。

当然，西格尔知道凯恩政委不可能也不会就这样安分地守在营地中，他会用尽自己的战术储备来保证自己的团处在一个他所能得到的最安全的环境。

凯恩政委的这次冒险也是由此而起的，先是探查地形，随后遭遇了蚁牛的袭击，然后在地穴中遭遇剥皮者和正在苏醒的太空死灵。

但这一次，凯恩政委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希望他真的很喜欢“蚁牛肉排”。（注）

“我已经搞定了埃尔努福贤者。”梅尔走到西格尔的身边说道：“现在这里的机械教贤者暂时归我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