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尽可能地制造混乱，创造行商浪人与他们独处的机会，到那时候，这名凡人就会彻底落在他的手里。
大致的计划就是这样，具体执行的时候肯定会因为各种变化而进行调整。
奥卡姆在行商浪人的营地中等待和对方的会面，而那些被阿尔法的灵能洗脑和控制了一部分管理人员则将他们能接触到的资料交给了这名叛徒。
阿尔法军团作为几个军团中以渗透出名的部队，他们所要涉猎的知识也同样远超于其他的军团。或许单拿出任何一项知识都比不过其他兄弟，但也绝对是相当深入的程度，大远征期间阿尔法军团曾和白色疤痕短暂地在虚空中飙车且不落下风就说明了这一点。
他们所学习的所有知识都是为了渗透以及最后一击，所以奥卡姆从这些零散的情报当中逐渐勾勒出王朝的模样。
这个王朝非常地富有，其领导者很愿意将财富投入到武装部门当中，从发展的角度来看并不明智，但对于阿尔法来说，这种行为再好不过了，在控制住这个行商浪人之后，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对方手中汲取武器装备。
更重要的是，这名行商浪人并没有那么的……循规蹈矩，他的部队中有不少装备着非帝国现役的武器装备，这可能意味着他能从行商浪人手中获取更多的违禁品。
有着这个行商浪人王朝的力量，他能够给予帝国更加严苛的磨炼。
在这个战火不息的宇宙，人类只有成为最强最坚韧的那个种族，才有可能继续存续下去。为了这个目标，任何行动都是被允许的。
奥卡姆越来越期待这次行动了。
他甚至觉得，在控制了行商浪人之后，自己完全可以榨干对方全部的资源，然后展开一场寻回“银河王子”的远征。
他要找回自己的原体，欧米茄。
——
阿蒂亚斯看着这支死亡守望小队，不管怎么看这支小队的行事风格都有些诡异。他抬头看着不断从轨道上降落并部署到星球表面上的部队，行商浪人的部队和死亡守望的侍僧们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方。
在军官的指挥下，两方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他注意到那名堕天使和另外一名黑盾加入了那些侍僧的队伍中，并朝着营地附近的一处空地前进。
阿蒂亚斯的大脑中不断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他并不能进入行商浪人的营地中进行深入地探查。他的身份在行商浪人王朝当中也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擅自行动恐怕会弄巧成拙。
但他可以试着抵近观察、渗透那些死亡守望的侍僧，从这些凡人的举动来推断这支死亡守望小队的目的，而且渗透这支部队他也比较放得开手脚，至少灭口的时候不用考虑太多。
他是卡利班的骑士，第一军团的子嗣，作为帝皇真正的刽子手，他们的平均素质在所有军团中都排得上前列。
但他们不能戴着镣铐跳舞。
另外，他也想看看那名堕天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西格尔虽然同意了那支死亡守望小队队长的请求，但距离见面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此时正指挥着王朝的武装部队控制住要塞周围的区域。
同时让更加可靠的战斗修女们把守要塞外围的房间和工事。
而圣歌引擎的核心区域，则交给猩红卫队、卡斯特兰智控机兵、寂静修女还有维恩中尉率领的游侠战士们守卫。
西格尔此时正带着维恩参观这座要塞，还有圣歌引擎的本体。
“这是一件古代科技遗物。”西格尔对维恩解释道：“你和你兄弟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这个遗物不会被帝国之敌所破坏，直到我把这件遗物送到拉斯。”
西格尔巧妙地绕了个圈子，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作为行商浪人，他确实有使用古代遗物的特权，但这种权力并非没有边界。
尽管这边界更多是帝国高层的领主老爷们主观臆断的，可他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套上一层拉斯的外衣，自己就会省去许多的麻烦。
而且游侠战士们听到这个任务也会比较好接受一点。不管怎么说，圣歌引擎这样庞大的古代遗物，看起来就很重要，所以西格尔要表现得大义凛然一些。
维恩打量着圣歌引擎，游侠战士因为长年地缺乏补给，所以他们每一名阿斯塔特都有一定的技术素养。他相信西格尔所说的，这是一件古代遗物，也相信这东西非常重要。
维恩并没有询问这件遗物的作用。
“这个任务大约要持续多久？”
“可能要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西格尔说道：“我希望你能和游侠战士战团的本部取得联系，在这里驻扎，直到事情全部解决。”
“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西格尔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圣歌引擎说道：“这东西，值得为之付出生命。”
“我明白了……”维恩中尉听懂了西格尔的暗示，“游侠战士们会付出一切保证这个设施的安全，哪怕是生命。”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理论上这里还算安全，况且后续我还会将一些武装力量部署在这里。”西格尔宽慰了一下维恩中尉，把游侠战士留在这里只是一个保险，降低在贝利撒留·考尔来到这个星球前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等到贝利撒留抵达这个星球之后，星球的安全隐患无疑会大大下降。
但这也意味着维恩中尉和他的小队将要缺席几年后的战斗。
第二次阿米吉多顿战役。
这也是西格尔权衡之后的结果，在这个时间点对圣歌引擎进行挖掘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如果再往后拖，错过的可能就不只是第二次阿米吉多顿了。
999年的期限越来越近，银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热闹，等到了最后几年，亚空间的航行甚至都会变得相对安全，因为毁灭之力开始集中自己的力量在现实宇宙中搞事情，同时为最后的战役做着准备。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圣血天使们在M41最后几年的遭遇。哪怕不算第三次阿米吉多顿战役，圣血天使在利维坦入侵之前，还遭遇了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和一场法比乌斯·拜尔主导的渗透，最终的结果就是留守巴尔的圣血天使实力大损。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丁才决定召集所有天使的子嗣共同面对利维坦虫群的入侵。
所以在这最后的相对宽裕的时间节点，西格尔要尽可能地完成自己在大裂隙展开之后的布局。
在和维恩中尉讨论完防御圣歌引擎有关的事情之后，西格尔便将维恩留在这里，他准备离开要塞，去和那位死亡守望的指挥官见面。
就在他走进了要塞的一间房间时，房间的大门突然关上。
“你不能去见那些死亡守望，他们非常危险。”一个还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西格尔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死亡守望盔甲的星际战士站在自己的身后，稍微有些滑稽的是，一只艾露猫站在了对方的肩头。
“萨芬喵，过来。”西格尔招呼着那只艾露猫，它从阿蒂亚斯身上跳下来走到了西格尔身旁。
【为什么这支异形不爬到对方肩膀上去？】
阿蒂亚斯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不过这名星际战士还是在下个瞬间将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西格尔并没有和阿蒂亚斯计较他为什么从自己的藏身处离开，冒着被暗黑天使发现的危险来见自己。
对方的行为确实加大了让自己住在卢瑟上铺的概率，但对方的擅自行动显然是有一些原因，他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只异形……”
“艾露猫。”西格尔向对方强调了一下这种异形的名称，随后示意对方继续讲述事情的经过。
“艾露猫或许察觉到了什么，它打开了我的房门，示意我离开房间，并让我观察那些死亡守望。我本以为它是让我学习这些死亡守望的行为模式，但其中一个死亡守望的成员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名堕天使……”
阿蒂亚斯向西格尔讲述着他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他是因为什么怀疑这伙死亡守望，又是如何对这伙死亡守望进行监视的。
西格尔同样对这伙死亡守望感到好奇，一名夹杂着堕天使的死亡守望，确实很有意思，直到现在他还认为他们是冲着暗黑天使来的。
但随着阿蒂亚斯的讲述，西格尔的脸色渐渐地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一人一猫渗透进死亡守望的营地，看到了那些侍僧在做着战斗准备，同时他们许多人还在乔装打扮成行商浪人的部队，准备混进西格尔的部队当中。
这些凡人部队的行为模式，听起来并不像堕天使教出来的啊……
渗透、突袭、策反，那不是阿尔法军团的活吗？
“阿尔法军团？”西格尔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你知道他们？”阿蒂亚斯了然地看着西格尔，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支“死亡守望”部队应该是一支以阿尔法军团的星际战士为主的队伍，但他并没有直接告诉西格尔答案。
这名堕天使在试探着西格尔，试探着他对一万年前的事情了解多少。
“当然……”西格尔看了对方一眼，仿佛自己没察觉到阿蒂亚斯的小动作，“在弗拉克斯战役期间，我曾经击败过无信者阿尔克斯率领的无信者战帮，就连战帮的无畏也被我的部队击毁。而我本人也亲手杀死过一名阿尔法军团的星际战士。”
西格尔则是巧妙地隐瞒了自己设计让那些阿尔法们处在包围当中，被自己杀死的那个阿尔法更是处在重伤状态。
“不过彻底摧毁无信者战帮的并不是我，而是暗黑天使。阿尔科斯被暗黑天使们带到了巨石的监牢中，拷问堕天使的下落。说起来……”西格尔认真地看着阿蒂亚斯，问道：“不是堕天使，在巨石的监牢中能存活多久？”
【我踏马哪知道！】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知道是哪个战帮吗？”看着阿蒂亚斯的表情，西格尔紧接着把话题重新带回来。
“好像叫除名者战帮……”
“是他们……”
第一千一二八章 各方对话
相比于黑色军团、红海盗、净世疫军等知名的混沌战帮，西格尔对于除名者的了解算不上多。这个战帮的战绩在一众活跃的阿尔法军团的叛徒中并不算出彩，无论是和蛇牙还是和九头蛇之子相比，这个战帮造成的破坏要小一些。
但也仅仅是小一些，在第41个千年的末尾，极限星域中一系列阿斯塔特战团的毁灭就是他们的手笔，蛇牙的战帮领主试图重组阿尔法军团，而九头蛇之子的领主为自己赢来了天使之灾这样的称呼，原因是他格外地喜欢针对基里曼的子嗣出手。
除名者战帮最为出名的特点就是他们的领主，“不实者”奥卡姆，一位著名的阿尔法军团的魔怔人。他比西格尔所知道的，最魔怔的审判庭极端派还要疯狂，他始终认为自己还忠于帝皇，他甚至会向掠夺到船上的国教牧师祷告，忏悔。
那些扛不住他疯狂想法的牧师通常会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遗憾的是，忠于帝皇并不代表奥卡姆是可以挽救的那一批，西格尔可以和阿蒂亚斯合作，甚至以后可能会收编更多的堕天使，但阿尔法军团的残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阿尔法对于西格尔来说，过于的不可控了。尤其是在对方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战帮的情况下，西格尔很难拿出让对方服气的筹码。
况且奥卡姆也不可能服气，从对方对帝国态度就能看出来，他的忠诚更像是屁股决定脑袋。他将帝国如今这个样子的所有原因都推到了人类自身的软弱上，而丝毫不提他和他的那些叛徒兄弟从大叛乱到如今对帝国做的那些混账事。
对于阿尔法军团的残余，西格尔不会也不可能手下留情。他们是刺客手中的匕首，阴影里的毒牙，对他们任何的怜悯和仁慈都可能导致自己未来的计划遭遇惨痛失败。
至于奥卡姆死亡的后果，首先是九头蛇之子战帮的领主奎泽尔·卡塔赫，也就是天使之灾可能会在999年之后活跃更长的时间。九头蛇之子战帮的覆灭就是由于他们和除名者战帮的内乱，这可能导致基里曼的子嗣遭受更多的损失。
不过考虑到极限战士血脉的数量，再加上基里曼醒了之后拉起的源铸大军……
【再苦一苦蓝子蓝孙，骂名我来担。】
西格尔心底的歉意只存在了几秒钟就消散不见，毕竟不管极限战士出现什么问题，到最后都有基里曼给他们兜底。
但自己确实不行。
西格尔下意识地想要和轨道上取得联系，但他紧接着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阿尔法们很可能监视了自己的通讯。
“也就是说，对方是临时起意冲着我来的。”结合着这支阿尔法战帮的表现和阿蒂亚斯在营地中的所见所闻，西格尔得出了这个结论。
“或许吧，从大远征时代他们就神神秘秘的。”阿蒂亚斯表现得倒是有些谨慎，毕竟被暗黑天使在屁股后面撵了一个多世纪，他看许多事情都有些料敌从宽的意思。
西格尔并不清楚阿尔法们的行动计划，以目前的情况，直接先发制人恐怕不太现实，毕竟轨道上还有一个第三方暗黑天使。
阿尔法军团的灵能洗脑和渗透或许能在行动之后把贝利亚大导师糊弄过去，但西格尔可没那个把握在阿尔法的干扰下让暗黑天使站到自己这边。
但他肯定不能放任阿尔法继续这样行动，所以他需要委婉一些的手段，将阿尔法们分离开来。
“我会立刻和那些死亡守望们见面。”西格尔对阿蒂亚斯说道：“我记得他们的队伍中有一位堕天使。”
西格尔随手戴上动力甲的头盔，隔着目镜和面罩对阿蒂亚斯说道：“和你确认一下，你是想和这位堕天使重逢？还是想让他和其他的暗黑天使重逢？”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堕天使内部有独特的通讯手段，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想暗黑天使们对此也应该有所了解，如果你打算拉你的堕天使兄弟一把，去想办法把他从战场引走，如果你并不打算这样做，那就把堕天使的标记放在他们的营地当中，把暗黑天使引下来。”
“就在我和那些叛徒们会面的时候。”
“你自己决定吧。”西格尔将决定权交给了阿蒂亚斯。
——
福斯特王朝营地。
几名穿着黑色动力甲的死亡守望走了进来，他们看着面前穿着金色动力甲的行商浪人。
“欢迎你的到来，奥卡姆大人。”西格尔并没有握手也没有向对方行天鹰礼，“事务繁忙，刚刚才有一些时间，希望您不要介意。”
奥卡姆看着西格尔回应道：“我的舰船在亚空间迷航了一段时间，导致物资的消耗比预想中的要大，从你的王朝获得的补给让我们的部队缓了一口气，为了表达感激之情，这才要求和你见一面。”
“我能理解，我曾经为许多阿斯塔特提供过帮助，他们和您一样对礼仪有着严格的要求。”西格尔带着奥卡姆走进了要塞边缘的一处房间，推开门后，艾丽妮就坐在里面。
西格尔向奥卡姆介绍道：“这位是艾丽妮领主审判官，来自攘外修会，我的王朝正在为这名审判官的事业服务。”
艾丽妮并没有去迎接死亡守望，她听到西格尔的话之后，冲着西格尔翻了一个白眼。
【是你不停拉着我要我帮忙吧？】
在得到消息之后，西格尔将这支死亡守望有问题的情况告知给了艾丽妮，但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和她说这支死亡守望的具体情况。
好在艾丽妮作为审判官的基本素养还是足够的，表现得非常地自然，看这个白眼翻得一点都不像是演的。
对于奥卡姆来说，一名审判官甚至是领主审判官的出现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非常地麻烦。
每一名审判庭侍僧在成为审判官之前，都会经过各个修会的训练，这些训练会让他们能承受更多精神和意志上的考验。
比如混沌的影响，或者是异形的古怪造物；而灵能者也会因为这些训练能够调动更多的灵能力量。
所以哪怕是阿尔法想要洗脑一名审判官也是非常困难的，那并非做不到，而是需要精神和肉体上共同作用。那显然不是这种短时间行动就能解决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奥卡姆他们此时扮演的角色是死亡守望，一个和异形审判庭联系非常紧密的组织。虽然他有自信让面前的审判官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他很担心对方利用自己的身份要求自己的队伍做些什么。
不过对于阿尔法来说，潜入和渗透之中遭遇意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期待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需要大量的前期工作，现在显然不满足那样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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