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战斗开始的前几天，它的部队还吃掉了几支虾米的武装力量，虾米的队伍暂时攻破不了它的防线，但它还要继续加固自己的防线，等待先知的支援。
虽说巴德塔克并不清楚先知又一次更换了自己的战斗计划，但它很清楚一点，让它成为血斧兽人军阀的重要原因。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无论是虾米还是绿皮亦或者是其他的异形，巴德塔克都曾打过，但都没有像这些虾米那样让它感到这么大的防御压力，在它看来，哪怕是混杂着那些罐头的攻击力量也不过如此。
有几次它们甚至动用了灵能小子的力量，巴德塔克不喜欢，那些灵能小子一点都不血斧，它们太不稳定了。挫败了虾米的一次进攻，连带着一千个小子的脑袋跟着爆开了花。
现在只要等到他们挖开脚下的山体，将整座山脉作为它们的据点，它们就能够一直坚守下去。
但巴德塔克巨大的身躯突然晃了一下，然后跌倒。这并非因为它的身体，而是地面在剧烈地震颤，远超帝国石化蜥蜴炮群造成的震颤。
“山体被虾米给炸了！”一只屁精尖叫着说出了它看到的东西，巴德塔克随手打飞了在观察哨上的地精，将其化作墙壁上的一滩烂泥，随后通过潜望镜观察着己方的阵地。
爆炸，震动，足以媲美刚加特肚皮大炮的爆炸，此时接连不断地砸在它的阵地上。
“这不可能！一路上俺可没看到虾米的铁皮巨人，他们是哪弄来这么多刚加特规模的主炮的？！”
“海上！老大！炮击的弹道轨迹来自海上。”莫德塔克听到小子的说法之后，通过望远镜看向了大海的方向，四条钢铁巨兽在海上漂浮，每一台钢铁巨兽上都带着十二根粗大的管子。
深邃的炮口正对着己方的阵地。
“俺的炮呢！”意识到被攻击的兽人军阀立刻询问自己的损失怎么样？
“还有一部分，但炮兵阵地被摧毁得差不多了，还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老大！虾米们冲上来了！”
第一千一九七章 巴尔博亚山
西格尔看着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巴尔博亚山，战列舰作为火力支援平台的表现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好。这意味着海尔斯瑞奇巢都的防御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做一些。
相比于兽人那已经可以无视战场宽度强行叠加数量来进行推进的进攻模式，人类帝国需要更多的战场空间来容纳更多的火力投射部队，他不可能让帝国去超出操典要求的密度去部署炮兵之类的单位，这种缺陷在帝国与敌人的战斗中很可能是致命的。
他见过太多因为某些原因妥协，将炮兵或者弹药违规操作，导致被帝皇之敌抓住命门一波打崩的故事了。
所以通过海上平台来拓展海尔斯瑞奇巢都的战场宽度，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这些水面舰船虽然火力强劲，但本质上是属于行星防御部队系统中的部队，帝国卫队命令舰队对目标地点进行炮击的要求并不比要求炮兵阵地开火有多困难。
绿皮被这突然加入战场的火力单位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外围防线都因此而收缩，而帝国部队趁着这个机会攻占了外围防线，此时帝国部队正在清理外围防线剩余的绿皮部队。
“需要让危险流浪者号参战吗？”蕾缪乐询问着西格尔的意见，“泰坦的出现或许可以极大地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刚刚从德赛那边接到消息，碎骨者率领的主力部队抵达了哈迪斯巢都的外围，如果对方再早到一个小时，哈迪斯巢都就已经沦陷了。”
“所以我觉得让‘帝皇的象征’出现在战场上，有助于我们快速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西格尔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远处战场上有一些帝国部队试探性地朝已经被炸烂了的山地发起攻击，结果被恢复过来的兽人给赶了下来。
泰坦的出现一定会鼓舞帝国的士气，但对于攻击一个山体“要塞”来说，泰坦所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西格尔思索了一会，对蕾缪乐说道：“与其让泰坦发起攻击，不如我去吧。”
“？我不觉得你身临险境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不认为这是险境，我们越快解决海尔斯瑞奇附近的绿皮，我们越能够占据战场的主动。碎骨者的部队在给哈迪斯巢都施压。如果我们不能从海尔斯瑞奇巢都抢回节奏，失败就一定会属于我们。”西格尔对蕾缪乐说道。
如果哈迪斯巢都失陷，局面或许不会像历史上阿米吉多顿那样濒临失败，但帝国的损失一定远超历史同期。漫长的战线会让兽人完全地发挥自身实力，它们可以在战线的每个位置都布置刚加特和古巨圾组成的铁皮军团，但此时的阿米吉多顿做不到这一点。
他转身启动了动力甲中的通讯器，“泰伯里斯，有兴趣活动活动吗？”
西格尔并没有将噬人鲨派到哈迪斯巢都，尽管在他个人看来，使用噬人鲨的最好方式就是，告诉泰伯里斯有一只绿皮叫碎骨者，然后把他们扔出去，自己想办法杀死碎骨者。
但哪怕用脚后跟都能想出了这会带来多少的“附带”损失，噬人鲨和血骑士也没什么区别，他们行动造成的附带损失一个比一个大。血骑士要是从一开始就在银河系边缘活动，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变节战团的程度。
所以西格尔硬着头皮一直把噬人鲨带在身边。
“怎么？你终于打算启用我们这支力量了？”
“我需要和碎骨者抢时间，刚刚传来哈迪斯的消息，情况不太乐观，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乐意之至，给我一个坐标，鲨鱼会吞噬掉那里所有的异形。”
“不，我要你跟着我行动，我们带着凡人士兵们攻上巴尔博亚山顶！”
“……如果你坚持的话……”
在结束与鲨鱼的通话之后，西格尔对蕾缪乐说道：“我可能需要我原本的义肢。”
西格尔的义肢在圣歌引擎战役之后就被更换，首先是由梅尔率领的机械教人员进行研究和修复，在通过机械教的检查之后，将其交给了国教。因为其透露出的神圣气息，卡里西斯国教庭认定这是一件“圣物”。
这件圣物一直保存在蕾缪乐的手中。
蕾缪乐带着西格尔来到了教堂的圣物间，在房间的中央展台上，一支多次修修补补的金属义肢摆在了那里，它从自己的核心处散发着圣歌引擎特有的黄绿色的灵能力量。
它感染了梅尔在义肢中锚定的能源核心，甚至取代了对方。
“目前已知的是，义肢能够对灵能者和恶魔造成伤害和削弱，我们还没弄清楚圣歌引擎的能量原理，效果类似于不可接触者，但原理似乎是不同的，他们宣称这是来自神皇的信仰之力，但我们都清楚，它并不是。”蕾缪乐对西格尔说道：“哪怕是需要反灵能作战，我更希望你带上史尔特尔，而不是戴上它。”
一个王朝中最善于引导帝皇神术的传教士，另一个是神术最常见的受体，他们都清楚神皇信仰之力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西格尔解释说道：“但相比于在危急时刻才选择重新戴上手臂，我觉得绿皮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
说完，西格尔伸手从圣油里面取出了自己的义肢……
——
当西格尔和泰伯里斯又一次见面，双方都已经是全副武装，泰伯里斯穿着他那身特制的终结者动力甲，手上的遗物拳套，身旁跟着的是大收割者沙尔和不到一百名太空鲨鱼的修士。
而西格尔穿着自己金色的动力甲，佩戴着动力剑和电浆手枪，身后跟着一百名战斗修女组成的部队。在他们的面前，帝国的炮兵开始对兽人部队狂轰滥炸。
“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和你并肩作战。”
“哦，相反，我确实想过这样的场景，泰伯里斯。”
“真让我惊讶，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居然这么高。”
西格尔耸了耸肩，率先走进了兽人挖掘的隧道和堑壕，朝着山腰处的兽人据点发起攻击。
第一千一九八章 老独眼阵斩……
哈迪斯巢都。
战争，战争从来都是残酷、激昂、疯狂的交响乐，当亚瑞克选择从地下将蛇咬氏族的史古格巨兽阻拦在城墙之外后，战场就不再局限于地面上了，蛇咬氏族的大军从地面和地道中不断地对哈迪斯巢都发起冲击。
哈迪斯巢都的守军已经坚守了十天。
亚瑞克按着自己的帽子躲避着外面蛇咬大军的攻击，此时的哈迪斯外围防线已经全面沦陷，兽人从各个角落向哈迪斯发起攻击。
整个巢都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在巢都内部的层层街垒、碉堡和要塞，帝国卫队通过战时通道前往各个交战地点。
亚瑞克推开了一处碉堡的大门，看着里面钢铁军团的士兵说道：“城墙需要更多的人手，立刻上去，把那些长着尖牙的野兽赶下去！”
“接到命令了！弟兄们跟我来！”随着军官的命令，在街垒中待命的士兵就加入了战场，填补战争开始过程中的防御缺口。
前线的帝国将士们已经组织了几轮敢死队，双方对于城墙的归属几经易手，就在上一次，兽人几乎把蛇咬氏族的战旗插在哈迪斯巢都城墙的高点上。
但被钢铁军团强行将城墙夺了回来，将战旗从墙上丢了下去。
而在地下，兽人通过喷火小子来进行推进，巢都黑帮组成的部队因此不断地被兽人击溃，为了抵抗兽人的推进，黑帮老大让人引爆了大量巢都的地下通道，随后将大量的可燃性气体和工业用纯氧注入管道，而这种行为带来的后果就是……
爆炸。
剧烈的爆炸完全撕裂了哈迪斯巢都外面的一处地面，大量的兽人小子被炸飞到城墙里面，但爆炸也同样动摇了哈迪斯巢都一处城墙的地基。
随着城墙的晃动，轰隆的一声巨响，一处城墙坍塌了。致命的缺口出现在城墙防线上。
兽人们利用这个缺口如同潮水般地涌进哈迪斯巢都，防御巢都的士兵和兽人们战斗在一起。
亚瑞克在注意到这点之后立刻带着士兵们前去支援这个缺口……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缺口，他发现战斗反而变得不再激烈，反而开始出现一个声音。
“他们在喊什么？”亚瑞克的耳朵因为战火、年纪而变得有些失聪，他询问着兰纳中士。
而后者犹豫了一下，对亚瑞克说道：“他们在呼唤你。”
“呼唤什么？”
“呼唤你，你的名字，政委同志。”
“谁在呼唤？”
“所有人，人民，部队……还有兽人。”兰纳中士吞咽了一口口水，亚瑞克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么紧张。
亚瑞克听到对方的说法之后，点了点头，他带着队伍走进了交战的区域。
战斗并没有因为呼喊而停止，但战场确实因为政委的名字而变得不那么激烈，在亚瑞克目光所及的范围，他看到一名巨大的，有几米高的兽人站在城墙废墟的缺口处，在它的身后，一大群小子高举着蛇咬氏族的战旗，在那里用尖锐的嗓音呼喊着。
呼喊着他的名字。
更加粗犷有力地声音从那名巨大的兽人口中呼喊出来：“亚瑞克！”
亚瑞克意识到了城墙上的兽人是谁，他也回应了对方的名字。
“乌古哈德……”
兽人的大军阀立刻捕捉到了政委的声音，它猩红的眼睛看向了亚瑞克的方向，跟随着亚瑞克的兰纳中士试图带领士兵拦在亚瑞克身前，却被政委推开了。
亚瑞克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见面远在这场战斗之前，风暴巢都的战役，是这名兽人率先发起冲锋。
他记得很清楚，他的大半辈子有过许多次失败，但没有哪一次能像阿米吉多顿上的失败那样刻骨铭心。
但乌古哈德的眼神里透露着失望，它本想找到一个强大的对手，却没想到站在它面前的却是一个普通的虾米，甚至还是个老头子。
兽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但亚瑞克却拔出了链锯剑和爆弹手枪。
乌古哈德轻蔑地一笑，它手上的动力爪闪烁着分解立场，朝着亚瑞克发起了冲锋，试图一击将这个老头子粉碎。而亚瑞克在其攻击的瞬间俯身低头，动力爪从他的后背掠过，紧接着，他将爆弹枪和剑刃对准了乌古哈德的胸膛，但攻击被兽人军阀厚重的护甲所阻挡。
双方拉开了距离，乌古哈德举起他的手枪对准了亚瑞克，但后者却更快一步，爆弹命中了手枪，使其如同花一样炸开。
但军阀却直接将报废的手枪砸向了亚瑞克的肩膀。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亚瑞克转了个圈，那块废铁命中亚瑞克的左肩，但是他的右肩却更加地疼痛。
恶魔曾经遗留在他身上的诅咒不断地发挥着作用，亚瑞克的攻击也因此变得凌乱。
乌古哈德不断地攻击着帝国政委，它的全力一击砸在了街道的大理石装饰上，将其砸了个粉碎。而乌古哈德的后背要害就这样暴露在亚瑞克的面前。
政委强忍着不适试图将兽人军阀的左臂斩落，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眼睛一花，他没有砍到兽人，相反的，一阵剧痛袭击了他的神经。
兽人的全力攻击是一个陷阱，乌古哈德此时用动力爪牢牢地架住了亚瑞克的右臂，政委年迈的身体被带到半空，剑刃因为吃痛而掉落在地上。
乌古哈德看着亚瑞克，它欣赏着这名帝国政委在临死前的表情，它将撕碎他。
随着动力爪启动，亚瑞克的右臂被乌古哈德生生地扯了下来。
政委从高大的兽人身上掉了下来，跪在了兽人军阀身前，血液如同泉水一般从伤口中涌出，他几乎就要失去意识了，但亚瑞克凭借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抵挡了袭来的黑暗。
他还没有失败，只要他还没有死，他的左手边就是自己的剑刃。
亚瑞克用仅存的左手拿起了链锯剑，此时乌古哈德正在向小子们展示自己手中的断臂。
“乌古哈德。”亚瑞克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绿皮军阀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重新站起的亚瑞克，但帝国政委不会错过第二次攻击。
链锯剑透过护甲的缝隙刺入了乌古哈德的喉咙，链锯轰鸣，血液飞舞。
亚瑞克已经失去了时间的观念，他只是在不断地按动着电机的开关，直到面前硕大的头颅从几米高的身体上掉落。
政委扔下链锯剑，捡起乌古哈德的头颅。
摇摇晃晃地走上了城墙废墟的最高点，周围的小子们用惊悚地目光看着面前的虾米政委，他高举着乌古哈德的头颅，用兽人的语言大声呐喊道：
“我是亚瑞克！当我的目光注视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会走向死亡！”
接着，亚瑞克用那模糊的视线看向远方的兽人部队，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立志要杀死的那个兽人，他再次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道：
“你看到了吗？！碎骨者·萨拉卡！哈迪斯巢都永远都不会属于你！阿米吉多顿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就在这里！我们会阻止你！就在这里，你将会迎来你的失败！”
最后，亚瑞克将乌古哈德的头扔了下去。
兽人发出统一的惊呼声。
围攻哈迪斯巢都的无数兽人在一秒钟之后……尽数溃逃。
而在哈迪斯巢都外的尤蒙迪斯桥的另一侧，一个比乌古哈德要大上一倍还多的巨大兽人，面色平静地看着远处哈迪斯所发生的一切。
但对于马卡里同志来说，它清楚，碎骨者被激怒了，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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