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好像没有那条教律要求圣人不可以是一名极端派。”西格尔对赛斯说道：“况且和那些真正的极端派相比，我要保守得多。”
“保守？”
“我觉得那些极端派太保守了。”
“……”
“不说玩笑话了。”西格尔激活了王朝之刃上能量力场，“只是因为作为一名行商浪人，我的见识比较丰富，了解得多而已。”
“这让我可以更加谨慎地挑选自己的力量，保证诅咒之力远离我。有些力量危险，但为了使命和责任不得不去使用，有些力量则是需要努力地去抗拒。”西格尔若有所指地说道：“比绝望更可怕的是习惯绝望。”
“……”
“任何痛苦的深处都蕴含着美妙的永恒之光。”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加百列·赛斯。】
“什么？”赛斯猛地抓住西格尔的手臂，其巨大的力道甚至让陶钢装甲板出现了轻微的变形。
“我是说，混沌一直是人类的头号大敌，而现在……”西格尔用剑刃示意远处的虫群，“虫群则是的另一个！”
……
骑士的速度优势固然明显，但虫群的数量也在不断地增多，它们开始占据更多的战场空间以求限制住骑士们的机动优势。而它们本身也有足够的数量来保证自己的包围网不被帝国部队所攻破。
按理来说确实是如此，就算有阿斯塔特的帮助，莱西奥斯上的守军和虫群相比也只是乌合之众。
但有些是不一样的。
当带着飞包，手拿着链锯剑的撕肉者修士悍不畏死地跳到战场中央的时候，一场亡命突击开始了。
撕肉者在战斗中的疯狂显而易见，其战团长加百列·赛斯手持双手链锯剑加入了战场，哪怕对于撕肉者内部来说，赛斯这种行为也不够他疯的。战团的圣血卫队不得不跟上战团长的脚步尽可能地为其提供保护。
巨大的剑刃下有着大量的虫群亡魂。
跟在撕肉者后面的是西格尔和他手下的战斗修女们，在阿斯塔特的掩护下，修女部队迅速抵达了战场，并部署在战场外围。
她们在帮助那些阿斯塔特或者是其他战友，清理对他们来说危险的目标。
比如……
利卡特。
如果说有哪种虫子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那大部分回答都会说是利卡特。
这种独特的泰伦生物，作为虫群的渗透先锋，最会进行潜伏，还有暗杀行动，往往在虫群打不开局面的时候，下场开始渗透，在防御的薄弱点进行影响。
西格尔刚刚按死了一只枪虫，身上的血还没甩干净。西格尔就不得不横刀挡住两个巨大的爪子。
行商浪人看着面前利卡特丑陋的带着触须的脑袋，他并没有给对方一头槌。他说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找上自己的。不过吗……太空死灵的武器确实要比帝国的更优秀一些。
利卡特的攻击在下一秒就停止，背部爪子和王朝之刃的碰撞中，被激活分解力场轻易地破开了利卡特的防护。
而行商浪人则在对方吃痛的瞬间抓住了那张臭嘴，最后就是一记重拳。
西格尔距离玛嘉烈越来越近了。
第一千四七九章 血与骨
佩尔蒂亚。
当初被投放到这个星球的死刑犯们，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黑色灰尘。一道道身影从这些灰烬中走过，他们手中的武器样式和行商浪人的剑刃有些类似。
这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银色的金属骨架踩在了地面上，王朝武士们在跟随着领导者缓步前行。
其领导者头上佩戴着属于王朝霸主的头冠，蓝色的装饰性物品，如果让西格尔来看，他必须承认对方比其他的太空死灵看起来更符合帝国审美一点。毕竟另外两人的造型，总是有点怪异……
旅行者安拉凯尔。
安拉凯尔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在从长眠休息之后没有发现自己被某些病毒感染了自己的逻辑电路的太空死灵，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让他和其他的死灵霸主相比，有着更大的机会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可惜是的，安拉凯尔正常不太可能。
旅行者在开始苏醒后确实有了新的行动计划，这名霸主试图重振死灵族银河帝国的荣光。为了践行自己的目的，他将自己王朝的星球全部被焚毁。把将自己的太空死灵大军带到了星河之中，安拉凯尔执着于唤醒太空死灵的王朝，并想办法将其化为己用。
安拉凯尔要求从他唤醒或从侵略者手中解放出来的每个墓穴世界捐献出一定数量的战士和武器用于他的事业。他的政策使他在死灵社会中产生了两极分化：一些人认为他是贵族的化身，是一个抛弃一切等级、反对低等种族的十字军，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他是一个没有主子的强盗。
旅行者原本正在着附近活动，他突然接到来自佩尔蒂亚的美弗瑞特王朝的求援信息。而生冷不忌的安拉凯尔来说，这个王朝刚好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于是，旅行者便来到了这里。
安拉凯尔遇见了统治美弗瑞特王朝这部分星区的霸主，“不可直呼其名者”扎拉苏萨。两人进行了会面，对于对面在漫长的顺面过程中，其思维模块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这让双方有了合作的基础。
在解决掉虫群之后，安拉凯尔将要带着美弗瑞特王朝的一部分士兵带离开。而扎拉苏萨，则是要安拉凯尔帮助他收回这个星系。
“我们的军队不够。”两名霸主在佩尔蒂亚的表面会谈，“想要在这里挡住虫群的进攻……恐怕很难，如果我能在早期给你处理这件事，或许就没那么多遗憾了。”
“先不说这个，我不想让虫子这么轻易的取得原本属于我们的星系控制权。”
“实际上，我们可以在某些领域依靠人类。”
“什么地方？”
“比如星系内充斥着大量的人类士兵，他们正在抵抗虫群的入侵。我们之间完全可以合作，只要对方不整什么幺蛾子就行。”
“什么意思？”
“当然是合作，以让他们撤离为代价。”随着安拉凯尔的和扎拉苏萨达成了工事，“谈判的事情就先交给我。”
巨大的黑石方尖碑开始拔地而起，迅速成为了城市碉堡群的防线。
……
阿斯福德。
但丁在抵达星球表面之后，迅速地从当地的指挥官手中接过指挥权，并开始指挥帝国部队作战。
战斗过程非常的艰辛，每时每刻都有阵地在沦陷，同样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收回街区。
僵持下去，人类将完全没有反击的可能，最后只可能带着部队狼狈逃窜。
但一支新的援军抵达了战场。
月牙形状的战舰很快在阿斯福德的上空占据了一席之地，随后在但丁的注视下，某种东西从舰船上向巢都空港的方向投放下来。
但丁立刻赶到城墙上确认那些投放物的情况，当死灵方尖碑现出踪影时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那些高大的构造体并没有立刻开火，而是打开了它的大门，安拉凯尔和他的随从从里面走了出来。
城墙上的圣血天使立刻举起了爆弹枪警戒，但但丁举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他曾跟这些太空死灵打过交道，甚至并肩在另一个世界上对抗泰伦的入侵，他清楚它们若是要开战那么它们早就这么做了。
只是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死灵霸主并不是当年他遇到的那位“王”。
死灵们在距离空港大门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安拉凯尔走出队列，先是伸出一只手向人类表示敬意，随后用流利的高哥特语要求与人类的最高领袖——也就是但丁，进行沟通。再三考虑之后但丁答应了霸主的请求，巢都空港的大门向死灵敞开了。
……
“为什么死灵想要帮助帝国？”但丁询问着太空死灵的来意。
“泰伦是一种星际害虫，任何真正的霸主都不能忽视它的侵扰。死灵将会为你提供的大量增援，包括战士和战争机器，足以扭转这场冲突的局势。”
但丁慢慢地点了点头。很明显，死灵有他们自己的动机，但情况是绝望的。他将接受与死灵的联盟。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思路。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听我慢慢说。”
一个糟糕的事实是即使人类和死灵合兵一处他们也无法在数量上抗衡利维坦的虫群。但在传统战斗之外还有一个东西能扭转战斗的局势，一个被大部分人所忽略的东西：宏伟棱镜。
一直以来冥府星系的人类居民享受着这个迷之装置带来的便利，但丝毫不知它曾是美福瑞特王朝的科技遗产。这个庞大的棱镜曾是王朝太阳能发电系统的核心部分，但它不仅能从冥府星的三恒星系统中汲取能量，更能将它们聚集起来释放毁灭性的高温能量束。
而旅行者的计划很简单，圣血天使和太空死灵将合力确保宏伟棱镜重新启动并引导其太阳能射线攻击爱洛斯的星核，气态行星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将横扫星系内的泰伦舰队，而只要提前躲到各个星球背面那么联军的战舰能从爆炸中幸存下来。虽然爆炸无法彻底消灭泰伦，但能将它削弱到无法威胁墓穴世界，且圣血天使能在巴尔将其击败的程度，这对于两方而言是双赢。
但风险一样是存在的，为了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双方必须分工合作：安拉凯尔会命令一位墓穴技师在一支死灵军团的保护下前往塔尔塔罗斯重新激活棱镜，同时他本人将与但丁一起夺回位于弗迪亚工业区的机械教尖塔来获得棱镜的控制权；与此同时，位于莱西奥斯的撕肉者和战斗修女必须确保位于莱西奥斯的中继站仍在运转，而在爱洛斯的圣血天使二连将和扎拉苏斯的部队一同确保主精炼平台的安全，让其打开通向星核的通道口。任何一环的失败都将导致战局的全面崩溃。
但丁本想同意，但想到了在莱西奥斯上活动的行商浪人……
“在等等，这场对话我可能需要一名新的顾问……”
第一千四八十章 撕肉者
莱西奥斯。
闪烁着绿色能量力场的银色剑刃斩断了武士虫的战刃，随后一个反身将武士虫的拦腰斩断，西格尔伸手一推，其上半身便从虫子的身体上滑落下去。
在他的身后，战斗修女们手持爆弹枪不停地攻击着那些涌上来的刀虫，以及在不远处试图压制的枪虫。
时不时可以看到战场上，那些装备着跳包的撕肉者修士突进到虫群之中。手持链锯剑和爆弹手枪，每一击都会带走大量的低级泰伦生物。
而那些埋伏在战场之中的利卡特、武士虫之类的生物，则在那些炮灰的牵扯下，对阿斯塔特们发起袭击。
这些超人并非刀枪不入，哪怕是行商浪人不特意去观察，他也能看到为数不少的战斗修士淹没在虫海之中。
他们的冲击确实打乱了虫群的合围计划，外围的骑士们得以重整，并再次获得了机动空间，队伍距离最深处的玛嘉烈也越来越近。
但没有战斗是不会牺牲的，无论是阿斯塔特，亦或者是战斗修女随着他们的深入，数量都在急剧减少。
咔哒。
在战斗的过程中，西格尔和另一个穿着动力甲的修士撞在了一起。
“赛斯？！”西格尔转头看向了沉浸在杀戮中的加百列·赛斯，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血液凝固了。
对方狰狞的面庞表明赛斯已经沉浸在杀戮的欲望之中，西格尔看着对方朝着自己举起了爆弹手枪。
圣血天使，撕肉者，和血骑士等天使系的战团都有自己的死亡连编制，但这背后的评定标准有很多差别。可能对于圣血天使来说，一名修士在战场上无意识的攻击自己的队友，他们就有可能被派到死亡连。
但对于撕肉者或者血骑士（曾经）来说，可能不是。
在阿米吉多顿战役期间，试图控告赛斯的审判官使用灵能陷阱让当时一同行动的小队陷入了黑怒当中。在危急时刻，赛斯通过传送仪将他们小队带回到星舰之上，但小队成员因为黑怒依然相互攻击，这其中也包括赛斯。
他用牙撕开了一名兄弟的喉咙，而另一对相互厮杀的战斗兄弟，则有一人陷入的死亡的境地。
然而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们依然够不上战团的死亡连标准。
对于撕肉者和曾经血骑士来说，他们责任与自身缺陷带来的冲突使他们备受折磨。日渐枯萎的战斗人数，也让这些修士们不得不在黑怒面前一再的妥协。
他们还有用，只要还能唤醒，就不纳入到死亡连的队伍中。因为当那些兄弟们进入到死亡连之中，他们就已经死亡了，他们是战团为了完成使命和责任的“消耗品”。
只有死亡连牧师才能勉强指挥这些“兄弟”。
“赛斯！清醒一点！”西格尔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但绝对不是被陷入黑怒的阿斯塔特杀死，他大声地呼喊着赛斯的名字，同时伸手制止了修女们的反击意图。
“呯”
爆弹枪响了，爆弹从西格尔的侧面飞了过去，精准地命中了行商浪人身后试图偷袭的武士虫头部。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圣人。”赛斯似乎恢复了清醒，他用链锯剑支撑着身体，一边回复着体力，一边观察着目前的战场态势。
“情况对我们有些不利。”赛斯说道，完全听不出自己对刚刚的那一枪有任何的歉意。
不过对于赛斯这样的人来说，他主动和行商浪人聊起战局，已经算得上是示弱了。
“是的，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距离轨道打击抵达还有半个小时，我在考虑打出信号弹。”
西格尔看着战场上的复杂环境，如果现在让后方的部队发起冲锋，那么他能带着这些人从战场上撤出，但后续轨道打击的效果恐怕就会很一般了。
不过西格尔还是打算这样做，撕肉者战团既然已经抵达战场，那么说明但丁也已经抵达。不久之后，但丁就会和旅行者达成合作。
联合对抗虫群。
他们或许会和原计划一样打算在这里引爆整个利维坦虫群的先锋部队，又或者是其他新的计划，总之，冥府星系战役会很快结束，西格尔也将结束他在巴尔这边的行程。
转头投入到更重要的事情中去。
想到这里，西格尔下定了决心拿出信号弹，然而还没等他举起来，赛斯便伸手将他的手臂按住。
“还不到时候。”
“我认为可以接受。”
“撕肉者……撕肉者来到这个星球上，可没打算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尽管撕肉者们在战场上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但他们所表现的价值还比不上行商浪人手下的骑士。
这可是整团出动的撕肉者，就算他们仅剩下几百人，其自身的底蕴和实力也不允许就这样结束。
一枚传送信标被部署到西格尔他们所在的位置。
紧接着……
四台铸铁无畏出现在战场上，这些无畏部署到战场之后，便开始向虫群发动冲击，最前方的那台无畏更是针对性地配备了双无畏铁拳和喷火器的配置。
“浸血的斯考伦。”赛斯向西格尔介绍了最显眼的那台无畏机甲，“这台无畏已经为战团服役了四个世纪，是一名对抗泰伦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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