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与鱼
“阿芙娜就是交换生之一，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宽裕，来帝都之后，生活较为拮据。学院那边的补贴只够日常生活，无法满足修行需求，她的学习进度比较快，消耗也更大，就跑出来找零工挣钱。她有天分，也有毅力，还坚持原则，我当年还在学院执教，一直很看好她，恰逢那时从阿姊那边要了点钱开店，就让她来当看板娘了，效果出奇的好，红茶坊的名声很快就打响了，就算是不喜欢红茶的人，也想来见识一下可爱的猫猫看板娘……呵呵，偷偷告诉你们哦——”
沙曼双手合拢，捧了捧丰盈的山脉，压低声音说道：“她就是在店里打工的那两年长大的，后来离开的时候，还穿走了我一件内衣。”
艾弥瞄了瞄画片上的青涩山丘，又从侧边看了看猫咪小姐的山脉弧度，再和成熟美人沙曼对比，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
嘶！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击到了！
但是吧……艾弥嘟起嘴巴，侧过脸颊，她觉得小巧也有小巧的好处，多省布料啊，平时也没那么累，不影响行动，穿除了抹胸裙之外的礼服都很方便，也很好看……而且要论大山脉，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剑士小姐，才是真正的绝顶之巅，堪称一览众山小。
她这可不是空话，而是亲手丈量过得出的结论。
“沙曼姐——”
猫咪小姐一直在偷听，羞红脸张牙舞爪地跳了过来，捂住成熟大姐姐的嘴巴，“这种事情就不要讲出来啊啊啊！！而且衣服我早就还你了！”
沙曼呜呜呜地挣扎，敲着桌板，示意西琳和艾弥先看菜单。
招牌“爱情灵药”，酸甜口味，红茶打底，加了柠檬汁，还有些许酒精，艾弥划了个对钩。
莉娅则在标准红茶后方划钩，并备注了要加糖块。
西琳是最不讲究的，和艾弥做了同样的选择，惹得莉娅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狡猾。
她们选好之后，沙曼已经完成反杀，用魔力锁链把阿芙娜的手腕并在一起捆住，缠在了一旁的承重柱上。
阿芙娜的嘴巴也被手帕塞住，没法开口说话，只能唔伊唔伊地表示抗议。
“这就选好了？”沙曼拍了拍手，把阿芙娜丢在一旁，走向柜台后方，“我这就去调配魔法红茶，客人们请稍候~”
艾弥暗自感叹，这店长和看板娘的组合玩的还真花，监禁束缚加放置，好涩哦。
西琳看向阿芙娜，问道：“需要帮忙吗？”
阿芙娜摇晃脑袋，她瞪大眼睛，额头上依次闪过几个很特别的符号，身体骤然变化为一团无形黑影。
魔法锁链失去目标，自行消散。
黑影移动，阿芙娜从中跳出，手里抓着那条堵住嘴巴的手帕，顺手塞进了腰包里。
挣脱束缚后，阿芙娜也跟着在圆桌边坐下，并朝柜台方向挥手，道：“老板，再加一杯黑烟~”
“嘁，这次挣脱的速度又变快了啊！”沙曼发出了一声感叹，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艾弥却眯起眼睛，看向了阿芙娜。
上次在列车上营救艾弗森时，她就对阿芙娜那个突然穿墙的影子法术很感兴趣，只可惜系统不给力，没能偷学成功，这次亲眼目睹阿芙娜施法，她的兴致更高了。
阿芙娜额头上浮现出的那几个符文她认识，那是厄吕文，某个失落部族的文字。
她和西琳曾在凯蒂手里得到过一张藏宝图碎片，上面的文字就是厄吕文，因为后续的旅途中并未碰到过厄吕文，她差点都忘了，还是看到这几个符号才想起来有这回事。
“阿芙娜，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艾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并无外人，才轻声开口。
“您请说。”阿芙娜态度恭敬。
“你知不知道厄吕部族？”艾弥问。
阿芙娜面色微微一僵，眼眸里瞬间升起警惕，“迷、艾弥大人，您为何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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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最好不要养书哦，鱼鱼这种心态脆弱的扑街，很可能直接就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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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上一章末尾才不是什么奇怪的play，联想可以，间贴文豪也可以，但不要说怪话哦（求生欲拉满）
旧时缘分 : 第27章 秘辛与信息
艾弥指向阿芙娜的额头，道：“你刚才施法时显露的那几个符文，就是厄吕文字吧？”
阿芙娜咬了咬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您认识这个？”
“姑且算是有一些研究。”艾弥道。
圣月之灵留给她的古代知识不算太多，厄吕文便是其中之一。她不仅认识，能读写，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解构这种文字，还原出其背后蕴藏的奥义。
用“有研究”来形容，完全没有问题。
阿芙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陷入思考，内心里似乎在做挣扎。
艾弥也不催她，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几分钟，阿芙娜终于想通，她颤抖着解开上衣扣子，褪去半边衣服，在其左肩靠上的位置，系着一条白色布带。
布带显然经过多次清洗，已经有些发白，她小心翼翼地解下来，平展开来铺在桌上。
布带内侧用淡金色颜料，写着很多符号文字，也是厄吕文。
艾弥示意西琳去关紧红茶坊的大门，把自己手里那那张藏宝图碎片拿了出来，也平铺在桌上。
两处载体上的文字同出一源，阿芙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询问道：“艾弥大人，您这张羊皮卷是从哪里得来的？”
艾弥看着两边的奇异符号，一边在心中解读其大概含义，一边回答道：“一位朋友把它当成任务报酬交给了我，听说他们是在北地古城绿洲水道的一处藏宝室里找到这玩意儿的，你的这个呢？”
阿芙娜低头回答，“这是我母亲交给我保管的东西，她也是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母亲一直告诫我要贴身收藏，绝不能遗失，我以前没有储物戒指，就把它当成绑带系在身上，后来习惯如此，便一直没改。艾弥大人，您能读懂厄吕文吗？您是从哪里接触到这些知识的？”
阿芙娜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艾弥，她揉了揉脸颊，略显苦恼地说道：“活得太久，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学会厄吕文的，但就是能认出来。”
她展开藏宝图，指着上面的符号说道：“比如这里，它标注的是绿洲水道往东，经过地下密林，通往狂沙荒原，那地方有秘宝的一条线索与钥匙碎片，但并未标明具体区域。”
她又指向阿芙娜的那条绑带，说道：“这边的意思则与宝藏无关，它记录的是一段神言，意为——”
“灾厄涌出，遮天蔽日，以星月为界，止歇狂浪。此番界限，定为真理，汝只可到此，不可逾越。”
这番话一出，西琳和莉娅倒是还好，她们都知道月精灵的厉害之处，并无多大惊讶，阿芙娜却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羞愧地说道：“您对神言的解答与母亲相似，但是比母亲更为详细，看来您真的精于此道。那么您可曾听过一种说法，厄吕部族实为神弃之民。”
艾弥缓缓摇头，她只是认得厄吕文字，并不了解这个已然遗失的古代部族。
阿芙娜斟酌言辞，轻声说道：“我们的部族里有一些极为隐秘的传说，据说在上古时期，神明代行者掌管大地上的百族生灵，祂们为百族定下种种界限，并警告信徒们不许违逆。”
“厄吕部族的先民们不知因何缘故，突破了神明代行者定下的界限，惹来灾祸降临，使得无数神明因此陨落。在那之后，厄吕部族便成为神弃之民，不再受到众神的宠爱和庇护，背负罪孽苟存，迅速衰败下去，直至如今，所剩族民已不足百人，也早已远离先祖之地，难归故土。”
“部族里的长老和母亲一直告诫我，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起厄吕部族，我们都自称是半兽人混血，对外人隐瞒身份……”阿芙娜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她轻轻触碰额头，“其实，常人眼中无法看到厄吕族人施法时产生的魔纹，您既然能注意到这一点，必然与厄吕族群存在联系，那么在您面前表露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
“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艾弥摩挲着手指，感叹了一声。
神明代行者的时代，那得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那时候的故事，如今已成为神话传说。
以神弃之民的身份，时至如今仍保留着传承，厄吕族是个相当坚韧的种族。
感慨完，艾弥问道：“你的族人们现居于何处？有没有这张藏宝图的相关线索？”
寻宝游戏嘛，是个人都会感兴趣的，艾弥也不例外。
阿芙娜又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回答：“我们的族地目前位于塔路亚城西北部的一处隐蔽山谷里，那里有纯净的水源和一小片绿洲，族人们自给自足，生存并无问题，但族群延续……”
话说到这里，阿芙娜脸上涌出几分羞愧，转移了话题，说道：“您手里这份羊皮卷，我曾在长老的书柜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或许她老人家知道一些情况。您若是想要拜访长老，过些时候我闲下来了，可以请假回去一趟，为您引路。”
“那就先说声谢谢了。”艾弥轻笑，“话说，你就这么信任我吗？不怕我是对厄吕族不利的坏人？”
“您不是那种人。”阿芙娜快速说道，“而且，您懂得厄吕文字，说不定可以帮我们寻到一条新的出路。”
艾弥眉头微挑，“你们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到也不好界定是不是。”阿芙娜道，“关于族群未来的走向，我和长老那边存在一些分歧，我希望族群能进入塔路亚城生活，融入大环境，长老她们却更想维持族群的纯粹性，不愿意和外界有过多接触。”
阿芙娜叹了口气，“我们都有各自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谁，您若是能帮忙，或许可以改变长老们的想法。”
艾弥撑起下巴，瞄了一眼柜台方向，沙曼单手托着数杯饮品朝这边走来，杯子凭空悬浮，十分稳定，从细节处即可看出她对魔力的控制极为扎实熟练。
“可我毕竟是个外人，真的能插手这种话题吗？”艾弥向阿芙娜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您绝对不是外人。”阿芙娜道，“厄吕文字十分特殊，只有接触过传承的人，才能学习并理解其意义！”
艾弥眨巴眼睛，与厄吕族的交集，多半是圣月之灵曾做过的事情，不知是否有什么深意。
“我和西琳过段时间会去塔路亚城处理一些事情，届时会提前联系你，这样可以吗？”艾弥说道。
“没有问题！”阿芙娜道，“这段时间我会拒接长期任务，等待您的通知。”
两人伸手相握，算是简单地立下约定。
默默旁观的西琳眼底露出温柔的光，这月精灵终究是“心口不一”，前几天还嚷嚷着哪也不去，要回迷雾森林养老，现在又重新振奋起来了，还是要去北境走走。
塔路亚城……这算是见家长吗？
她这样想着，偷偷牵起艾弥的手，五指相扣。
另一边的莉娅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手指颤了颤，却没有鼓起勇气去牵艾弥空着的那只手。
她作为过来人和前辈，在某些时候，还是得维持默认的规则，保持大度。
“魔法红茶来了~”
沙曼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桌边，“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没什么。”艾弥收拢羊皮卷，塞进储物空间，腾出桌面，“一些探险寻宝的小事罢了。”
阿芙娜也拿过布带，交叠两次，缠在了小臂上。
这东西除了记载神言，还是一件防御属性的魔法物品，“不可逾越”有着字面上的屏障效果。
沙曼也没细究，她旋转身体，侧着挤进桌椅之间的空隙，手指轻点，几杯红茶一一落下。
“两杯爱情灵药，一杯经典甜蜜红茶，再加一杯黑烟，客人们请自行认领所需哦~”
爱情灵药所用的杯盏是透明的，茶水色泽艳红，底部似乎有光晕浮动，切开的柠檬片卡在杯沿上，汁液缓缓滑入茶中。
艾弥端过一杯，轻抿一口。
红茶入口醇香柔滑，酸甜味并举，不分伯仲，奇异的味道让艾弥轻轻咋舌。
莉娅点的是经典红茶，倒是没什么可说的，阿芙娜的“黑烟”却很有意思，茶水漆黑，不停地泛着咕噜，杯盏上方还冒着烟气，颇有种黑暗料理的架势，让艾弥联想到了巫婆煮沸的坩埚。
阿芙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发出爽快的轻吟声，但脸色很快就被酡红覆盖，她打了个嗝，在眼睛前挥了挥手，似嘟囔又似抱怨地说道：“别在里面加猫薄荷呀，我虽然有一些猫族血脉，但又不是真的猫，这东西对我没用的~”
“很甜。”
平时寡言少语的西琳也发表了意见，她喝的比艾弥多，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酸味之后是绵柔的回甘，就像是爱情的味道，难怪叫爱情灵药。”
“可不只是这么简单哦。”沙曼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这可是咱们店里的招牌，再多喝一点会有更有感觉~”
艾弥也跟着喝了一大口，甜味确实变得明显起来，以一种颇有层次感的节奏压下了柠檬的微酸。
甜味使她的情绪缓缓放松，脸上也跟着露出微笑。
“好喝。”艾弥歪着头，给出简单且真实的评价。
沙曼双手合在胸前，愉快地说道：“客人们满意就好，这是我的荣幸！”
她也跟着在圆桌边坐下，端起一杯经典红茶，很有淑女范地小啜了一口。
艾弥把杯子放下，单手撑着脸颊，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们离开白塔城之后，没有再出其他状况吧？你们是怎么处置亚当斯领主的？”
“亚当斯已经不是领主了。”沙曼道，“我和锐眼将情报汇总，送到帝都，陛下便借着政绩考核的由头，废掉了亚当斯的领主之位。”
“直接废除一地领主？这决断还挺有魄力！”艾弥夸赞道。
“事情毕竟牵扯到了夺魂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撤职看管才是最优解。”沙曼道，“而且，亚当斯的底子并不干净，暗卫查出了好几桩旧案，养寇自重，私通外匪，吞扣税金，纵兵伤人……这些事情抖弄出来之后，亚当斯就完蛋了。要不是他还保留着身为人类的理智，用身体为牢笼，控制住了夺魂魔，恐怕难逃一死。”
艾弥也有些唏嘘，在她看来，亚当斯这个地方领主当的完全不称职，死有余辜，但被深渊恶魔夺取身体时，他又展现出惊人的魄力，把自己锁进封魔篆文的密闭房间里，几乎是赌上了生命，才没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人性之复杂，很难用简单的善恶来区分。
而且根据她们在岭花城的经历来看，鸢尾花领真正的主宰，一直都是林泉酒庄，亚当斯只是个台面上的领主，根本管不住自己的领地。
沙曼端着红茶杯，继续说道：“鸢尾花领目前由怒鬃家的阿鲁斯代为接管，今年下半年，应该就能正式继任领主之位了。”
说到这里，沙曼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怒鬃家的那群肌肉汉子都被塞进领地军队了，有他们加入，或许能一整风气，改善领民对军队的认知。”
西琳的茶杯不自觉间已经空了三分之二，她开口问道：“深渊入侵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有没有找出事件元凶？”
沙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事情查到最后，又扯到不谐之音和黑魔法协会那边去了，但是那群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去招惹林泉酒庄，被酒庄的高手杀了好多人，线索也暂时中断。”
“暗卫那边的耶罗贤者还留在鸢尾花领，继续调查这件事，同时也在研究夺魂魔。”沙曼继续说道，“我返回帝都之前，曾和他交流过一次，据他所说，这次的夺魂魔和书卷上的记载似乎略有不同，可能是深渊界最近三百年诞生的新变种。”
……
艾弥听着这些情报，小口小口地喝着茶，茶杯不知不觉间已经空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泛起些许困意，便侧过脸颊看向一旁的西琳。
西琳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脸上挂着慵懒的表情，她注意到了艾弥的视线，也跟着转过脸颊，和艾弥对视。
柔和的目光接触在一起，两人都觉得对方像是在发光，看起来格外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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