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巨星 第16章

四重洗白，加上稍微仔细看了剧情的观众自己的思考，五重洗白。

但在最后一刻，游辛用强大的镜头语言，以纯梦的视角，告诉了观众，所有人都错了，罪魁祸首真的是她！

但这个不是真正的关键，真正的关键是...

“所以，纯梦有犯罪吗？从法律上来说。”

在这个时候，张耀华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纯梦有犯罪吗？

“梁不染的悲剧的确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原因的话就是为了好玩。至于说犯罪？法律上她没有，故意诱导犯罪也要讲究一个现实可行性，她做的事情很显然不满足这一点。”

游辛见此说道。

法律上的确会管到诱导犯罪，但前提是现实可行性。哪怕存在现实可行性这一条，也要实际证据进行佐证。

哪怕满足了前面两点，依旧很容易脱罪。

诱导犯罪，一直都是法律的灰色地带。

“最完美的犯罪就是不犯罪，法律不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审判她，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犯罪！”

一家电视台的人这个时候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多人说最完美的犯罪就是找不到证据的犯罪，但找不到证据的犯罪那也是犯罪。真正的完美是法律无法审判的。

就比如说剧情之中纯梦做的事情。

当然，这种说法无法百分之百的去定义完美犯罪，但是却可以引发讨论。

这部片子前三集一旦开始播放，绝对会在社会上引发剧烈的讨论，如果引导合适的话，或许将会成为近几年唯一的一部现象级电视剧。

而现象级...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流量，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出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下，真的被赚到了。”

张耀华和庚久那边的代表这个时候真的头疼起来了。

双方虽然要对这部片子的网络独播权展开争夺，但具体多少，内心还是有点数的。到时候会很夸张，但不会夸张到离谱的地步，讲究这个点到为止。

双方心中的小算盘打的，隔壁街都能听到。

而现在不同了。

张耀华之前是想借助一部好的影视作品，进军网络电视剧市场，嘴上说着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可实际上如果庚久这边开价太夸张的话，他就会放弃的。

好的电视剧少，但还没有到可遇而不可求的地步。让对手以夸张的价格买下对于晨星影视来说，稳赚不赔，算是商业上的战术成功。

但现在，《漏洞》有可能达到现象级，这个可真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

“苏芷，你的十五斤的帝王蟹。”

傍晚时分，结束了今天拍摄的苏芷看着游辛推过来的一份清蒸帝王蟹以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卖出的价格很夸张吗？让你这个葛朗台都大方了。”

本来剧组今晚的盒饭是鸭腿饭，但在苏芷才吃了半份的情况之下，游辛回来了，带着几个主演和剧组之中的几个人去吃了一顿超级豪华的海鲜大餐，都让苏芷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是，想到今天游辛去干什么了，又觉得挺正常的，应该是《漏洞》的播放权迈出了相当可观的价格。

“还好，只是比我们预估的高了三倍而已。”

游辛听到苏芷的话以后，显得淡定的说道，似乎只是在说什么很不要紧的事情。

“三倍！”

剧组的其他人听到游辛的话以后，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漏洞》的质量很好，特别是第三集的最后几分钟，引爆了之前埋下的所以伏笔，让这一部戏有了成为现象级爆款的潜质。

所以，游辛那边的预估价本来就很高了。他们预估的最高也就是再多个五层，不可能更高了。

结果，现在游辛说价格翻了三倍，那可就夸张过头了。

“主要是网络独播权卖的高吧。”

相比较其他人的那种震惊，苏芷倒是直接猜出了大概。

伴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电视台那边会为这部片子的首播出高价，但最多溢价个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就顶天了。如果其他电视台不积极的话，甚至有可能被压价。

但网络这边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网络时代，流量为王。最大的三家一家开辟其他赛道去和太阳肩并肩，三足鼎立的局势早已经被打破，剩下的两家在自己的领域都已经发展到了极致，开始染指对方的市场。

晨星需要一部超高质量的电视剧打开电视剧市场，而庚久需要一部超高质量的电影打开电影市场。

简单的来说双方都在寻找破局之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漏洞》表现出了有可能成为现象级的可能，让晨星那边开出了一个超高价。而庚久这边则被逼上梁山。

缺口一旦被打开，后果不堪设想，后面随便一部有高流量的电视剧他们都需要开出超高的价格拿独播。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就只能咬牙了。

“嗯，庚久那边原本只想谈播放权，不想谈独播的。但没办法，晨星那边要么独播要么不买。庚久那边的人一狠心，开出了天价，直接断了晨星那边的念头。”

游辛乐呵呵的说道。

庚久今天来，其实是想逼晨星以超高价拿下《漏洞》的，结果自己进套了。

“庚久亏大了，当初找投资的时候，他们给的条件太过分了。”

副导演这边开口感叹了一句。

当初找投资的时候，游辛也是考虑过庚久的，但庚久占着渠道优势，开出了太多过分的条件，让游辛选择了放弃。

结果，现在亏大了。

“服务员，再加一盘澳龙，就给我做成蒜蓉的。”

苏芷这个时候，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下彻底没有那么多担忧了，至少钱是进口袋了。

“怎么突然大方了？”

这下轮到游辛吃惊了，什么时候苏芷会自己掏钱了？

“反正你付钱啊。”

苏芷听到游辛的话以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句话出来，直接把游辛干沉默了，把推到苏芷面前的清蒸帝王蟹都给端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知道人间苦却做苦行僧

《漏洞》这部片子的网络独播权虽然卖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天价，但不会对后续的拍摄造成太多的影响。

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剧组的盒饭之中多出了一颗卤蛋。

仅此而已。

而在特效片段拍摄完毕之后，第四集的拍摄也正式的排上了日程。

“话说大叔，现在和尚也恪守戒律吗？”

第四集苏芷的剧情是在东海市郊区的一座庙宇之中拍摄的。

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所以游辛这边是打算吃完饭在开始拍摄的。

本着能省钱就省钱的原则，这一幕拍摄之中的一个苦行僧的扮演者，真的就是这一座庙宇之中的一个和尚，法号智空，佛学，古文学和考古学三证博士，看起来很清瘦的一个人，文质彬彬的，哪怕已经剃度出家，也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虽然不是出道的演员，但也不是第一次拍戏。之前就和游辛合作过，出于宣传佛法的目的，也让游辛知道了他的实力，所以才让出演这个在剧情之中算是很重要的角色了。

在吃午饭的时候，苏芷注意到他只装了青菜和米饭，一块肉没拿。不像她，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鸭腿。

“不，只吃素会导致营养不良的，偶尔我也会吃点荤腥。佛是信仰，信仰是在心中的。心中无佛，恪守斋戒又如何？心中有佛，身处酒池肉林，体会人间情欲依旧能够立地成佛。”

智空听到苏芷的话以后说道，说完之后，去补了点米饭，也拿了小半块的鸡排，也就一口的量，但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他刚才说的话。

他刚才简单的和苏芷对了一下台词本，也简单的聊了几句。他感觉苏芷在佛学上有一定的造诣，特别是纯梦的好几句台词，在他看来，都特别的绝妙。而写出那些台词的苏芷也让他高看了几分。

下午要拍摄的戏份比较的简单，是纯梦来到东海市郊区庙宇之中，和智空扮演的叫慧明的苦行僧的对手戏。

每一次纯梦祸害完一个人以后，都会来到这个庙宇，和这个叫做惠明的苦行僧说自己的犯案过程。

别误会，她不是在忏悔。

天生恶者是不会忏悔的，认为自己高于人类的纯梦心中也没有错这个概念。之所以会来，是因为这个惠明也是纯梦的目标。

比起传统的那些罪犯，纯梦更享受的是改变一个人的过程，并且她从来不使用暴力的方式，甚至很少用上言语。

比如说让原本不玩股票的梁不染进入股市这个泥潭，并且最终被自己心中的贪婪吞噬。

在这个过程之中，纯梦都是行为诱导，而不是言语诱导。

但是简单的行为诱导就能上套的人，给她提供的愉悦也会少，所以她会去找一些难度很大的目标。

比如说程正义，再比如说第四集之中出场的惠明，一个心智无比坚定的苦行僧。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成为纯梦的目标？很简单，因为纯梦在引导第一个人走上歧途之后，选择了来到这个庙宇，于佛对谈，也被慧明听到了。

知道法律无法审判纯梦，甚至无法束缚纯梦，只会让她更加的肆意妄为，所以那个时候他选择了劝纯梦从善。

然后，纯梦就劝他放弃恪守戒律，释放自己心中的恶魔。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很自然的，双方的劝说都失败了。但从那以后，纯梦每引导一个人走上歧途，都会和惠明说明整个过程，其中一部分甚至还会实时的和惠明汇报进度。

惠明尝试过阻止，但都失败了，失败次数多了，也累了。

“三二一，开拍！”

伴随着午饭的结束，下午的戏份也正式开拍。

伴随着场记器从摄像机镜头之中移开，苏芷和智空也在同一时间进入了状态。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反光，照射在了寺庙大殿的窗户上，透过窗户的玻璃，最终泼洒在了在大殿之中敲着木鱼念诵佛法的智空的身上。

他不是演员，也别指望他的演技有多好。

之所以选他出演慧明，很简单，因为他不需要去演。本色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在稀疏的阳光的照射之下，身穿带着布丁的青衣的智空看起来有了些许神韵。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敲着木鱼念诵佛法，但是却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镜头感在一瞬间就拉满了。

而伴随着进入纯梦状态之下的苏芷的走近，智空敲木鱼的手顿了一下。

这里其实是个失误，他应该要等到苏芷开口才停的。

但有的时候，不得不去相信第六感这种东西的存在。

虽然和苏芷接触不多，也没怎么看苏芷的作品，所以不知道苏芷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是，刚才他简单的和苏芷交谈了几句，可以感受到苏芷是一个很温柔刚强智慧谦虚的人。

不会因为自己是明星，就把自己摆的很高。在吃饭的时候也吐槽了游辛在盒饭上的抠门，但也把自己那份饭吃的干干净净。

他不知道苏芷算不算一个善者，但也应该和恶扯不上太多的关系。

但现在不同，哪怕没有回头去看苏芷，他也感受到，在自己的身后，似乎站着一个要让他堕入无尽深渊的狂徒。

既然失误了，那就将错就错。

没有继续去敲木鱼，选择了放下，然后平静的转头看向了苏芷。

在和苏芷对视的一刹那，他的心头为之一紧。

如果说之前的苏芷是一个让任何人都会感觉很舒服的邻家妹妹的话，那现在的苏芷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游戏人间，践踏俗世秩序的狂徒。

特别是苏芷看他的那个眼神。

不是简单的蔑视，也不是那种看不起的无视。应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小的时候，小孩子蹲在地上玩弄蚂蚁之时，蚂蚁看到的小孩子的眼神。

纯梦状态之下的苏芷是那个小孩，而他是那被玩弄的蚂蚁。

“知道人间苦，却做苦行僧。大叔，你这样自我感动有意义吗？”

智空这边的动作和开拍之前的安排有点出入，但在演戏的时候，导演没有喊卡，那就继续拍。

所以，苏芷和智空的眼神对上之后，开口说道，话语之中是无尽的傲慢，对佛，对人，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傲慢。

第三十六章你帮了别人,别人会感动吗?

“这个画面好啊！真的是意料之外，还好没有喊卡，相信了他们两个的自我调整。”

苏芷和智空的戏份拍摄的比原本预料的要快很多，原本以为第四集苏芷的戏份要花费两天的时间来拍摄，可实际上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完成了拍摄。

而最让游辛感到满意的就是第一幕之时智空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