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守护世界的美好
而随着斯卡蒂下意识的看向博士的身旁,果不其然在博士的身后冒出来了牵着一直银发小菲林族萝莉的埃莉诺娜,正附和着博士的话,‘声讨’着斯卡蒂的问题。
“诺娜,妈妈我没有问题哦,还要有你身边的是……”“不要岔开话题啊,斯卡蒂,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你的问题,没错吧,阿米娅?”“嗯,是的,博士,我刚才就发现斯卡蒂小姐心不在焉的,和小诺娜描述的一模一样。”
“就是就是,斯卡蒂妈妈都这样子好几天了,我一问还不回答,就会欺负我小,不告诉我怎么了……”还没等斯卡蒂无力的反驳一些什么,博士,阿米娅和埃莉诺娜的话语就直接堵住了斯卡蒂的嘴,让她没有办法像是应付埃莉诺娜时候一样来转移话题。
一时间不由得语塞。
斯卡蒂只能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有些生气的对着埃莉诺娜说到:“诺娜,听话,妈妈真的没事,你再和博士小姐和阿米娅小姐这样闹下去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你劳伦蒂娜阿姨还在等着吃饭,不要调皮了。”
说着,斯卡蒂想要去直接牵住埃莉诺娜的手,即便她状态很不对劲,但是处于对幼崽保护的本能和天性的温柔,以及来自对埃莉诺拉的好感。
纵然心中已经开始烦躁,但是斯卡蒂依旧温柔的伸出去想要去牵住埃莉诺娜,而不是暴怒的拉住对方肩膀。
因此,也正是斯卡蒂的这依旧柔和的动作,让埃莉诺娜躲在了博士的身后,并让博士抓住了斯卡蒂伸出的手。
“博士……放开……”斯卡蒂积压着心中的不满,往日那无能为力的画面闪烁在她的眼前,让斯卡蒂隐约已经开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声音积压着不满和愤怒,像是要暴起的虎鲸,带着隐隐的杀气。
但是博士不为所动,她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记忆。
尽管这边的世界和另一个自己那边差距有那么一丁点的大吧。
但是博士依旧靠着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增加了自己的阅历和见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无数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的气魄和耐性。
因此,斯卡蒂的这些淡薄的杀意,对她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她没有松开手,而是握紧,随后直勾勾的看着斯卡蒂血色的眸子道:“斯卡蒂,你心急了,你变了,你应该好好想想她爱的猎人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偏执的去寻找。”
“我们都没有她的信息,但她愿意将帽子留给你,而不是我,我还没有开始焦躁,但你却先开始被过往吞噬,不要太自以为是啊,猎人。”
“好好想想,你究竟要去守护什么吧!”没有在意手上逐渐传来的宛如液压机一般逐渐增加的力量和手骨传来的哀嚎和疼痛。
博士冷冷的说着一切,眼底的不满和压抑丝毫不比斯卡蒂的差。
斯卡蒂痛苦,难道博士就不痛苦了吗?别忘了,是谁将博士从深渊之中拉了出来。
如果不是埃莉诺拉的话,博士恐怕在龙门就已经准备好带着罗德岛一同葬身于火焰或者大海之中了。
又怎么可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切不可思议的获得拯救呢?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或许博士和很多干员关系亲密,但是唯有埃莉诺拉那一次让博士真正的感受到了爱,一份无法割舍的爱。
但是博士最后却看着那份爱在自己的面前消散,化作了尘埃。
宛如一束凋零腐朽的花,缓缓的消散在博士的怀抱之中,化作了飞灰。
那一刻的博士是多么的痛苦啊?!那痛苦丝毫不再斯卡蒂之下,当时的博士感觉这所谓的‘完美’结局简直像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需要用曾经将自己从深渊之中救出的人的生命来让这个世界从深渊之中回归。
那时候的博士感觉一切都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无能,嘲笑自己这个所谓最后的纯种人类。
要不是埃莉诺拉留下了最后存在过的证明——埃莉诺娜的话。
恐怕用不了多久,在解决完了罗德岛的事情之后,博士就会在海边带着埃莉诺拉的档案一同葬身冰冷的海底了。
她的悲痛,她的难过,她的焦躁,她的痛苦丝毫不比斯卡蒂要少。
甚至,埃莉诺拉还愿意将帽子交给ACE,通过ACE给斯卡蒂。
这可是让当初的博士无比的嫉妒和羡慕啊……可是即便如此,斯卡蒂却还是表现出现在的这样。
说实话,博士很失望,真的很失望,毕竟在她的印象之中,斯卡蒂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牢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准则,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善良。
可是现在呢?博士觉得,斯卡蒂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或许是阅历的关系,或许是经历的缘故,斯卡蒂对那份记忆的承受程度和接受度可能比博士要更深,也要更复杂一些。
但是并不是斯卡蒂忘却自己究竟是哪一个斯卡蒂的理由。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斯卡蒂,博士都笃定她们永远牢记着心中所要,所渴望守护的东西。
而唯独只有在两个斯卡蒂之前徘徊的迷茫的少女,才会迷失自己的剑,究竟要守护谁。
她不怕斯卡蒂把自己的手给捏碎,博士唯独怕的,是自己这个可爱的,共赴生死,共同爱着一个人的干员迷失了自我,甚至忘却了她的那份爱的真正含义。
所以博士要把斯卡蒂给揪回来,让她好好回想起,她究竟是谁!!!“博士……”一旁,阿米娅看着博士微微想要变形的手掌,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声音显得担忧。
她的神情不安无措,但是随后又变得坚决,源石技艺也在手中开始凝聚。
尽管并不想伤害到斯卡蒂小姐,但是如果斯卡蒂真的伤害到了博士的话,阿米娅也会采取必要的措施,避免博士受到的伤害进一步扩大。
而之后所需要承担的一切责任都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便足够了……而埃莉诺娜也是如此,尽管并不情愿,但是如果斯卡蒂妈妈真的要伤害这边的博士妈妈的话,那么诺娜也会做些必须做的事情,来让斯卡蒂妈妈清醒过来的。
小菲林尽管此刻有些茫然,但是她也知道要保护好博士姐姐,而她的意识也在无形间开始影响周围的空间。
显然,现在只要斯卡蒂继续更进一步,那么迎接这位猎人的就是一场需要用身心铭记的教训。
不过显然……博士煞费苦心的劝说终究是起了作用。
斯卡蒂的力气变小了,甚至连她身上的气势都瞬间的溃散。
博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虽然手还是有些疼,但是值了,至少以后推屁股的时候不需要去依靠别人了……而斯卡蒂则是叹了口气,随后有些无奈的压了压帽檐,随后复杂的说到:“你也真是放心我啊,博士……”“那可是,毕竟你也是我的干员,斯卡蒂。”
博士笑了,虽然承认自己存在赌的成分,但是博士一向相信自己的运气,哪怕紫气东来,蓝天白云她都敢于继续下注,为什么不甘堵上自己的一只手呢?何况又不是不能治,笑死,哪怕粉碎性骨折,博士也有办法给自己长出来一只正常的手。
与之相比,还是斯卡蒂更加的重要。
而看着这样自信的博士,斯卡蒂无奈之余,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面对的是博士,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爱着她的,并且感受到的病痛不分高下的存在。
不然的话,斯卡蒂还真不一定今天能冷静下来自己焦躁的心……不过,现在斯卡蒂倒也因为博士的话想明白了,要知道,虽然很不想承认吧,但是不得不承认。
博士对埃莉诺拉的爱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为此在那个记忆之中一头扎入了毫无发展的时空领域,并给取得了各种各样的成果。
同样,相对的博士对于埃莉诺拉的死时候感受到的悲痛也不会比自己少多少的。
也正是因此,在听到博士的话后,斯卡蒂才能暂时冷静下来。
毕竟她头上还带着埃莉诺拉留给自己的帽子,但是博士却什么都没有。
而且……刚才自己可是差一点对着埃莉诺娜发火了,还在之前对劳伦蒂娜动手了……自己,已经变得有些不像是自己了呢。
不过好在博士拉了自己一把,不然斯卡蒂真不清楚自己继续这么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现在的话,经过了博士的话后,尽管心中依旧有些焦躁,不安,但是至少对于自己的身份和存在,斯卡蒂不会再去茫然的处在夹缝之间了。
毕竟那样的自己,太丢人了,也太容易迷失了。
对埃莉诺拉的爱固然重要,自己也固然羡慕另一个自己,但是另一个自己的痛苦,确实自己没有经历的。
可自己却还有获得爱的机会,但是另一个自己没有。
因此,其实斯卡蒂也不用感受到对比的不公,不是吗?如此……心中倒也是释然了不少。
她只需要等待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埃莉诺拉,然后以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对方就够了。
没有必要纠结自己这边和另一边,也没有必要在乎那份痛苦。
毕竟,自己的埃莉诺拉,不还是没有死去吗?自己,还有很多的机会,去爱,去等待,去寻找……
第三百一十四章 埃莉诺娜:其实我和我妈曾经见过的
“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斯卡蒂。”
活动了一下有些生疼的手,博士注视着面前恢复了往日如大海一般平静的斯卡蒂,缓缓的挪步靠近一边的阿米娅,将埃莉诺娜小小的身影暴露在了斯卡蒂的身前。
“有什么想说的吗?对埃莉诺娜,这孩子可是这几天很担心你的。”
“……”“抱歉啊,诺娜,这几天,我让你担心了。”
博士的话让斯卡蒂沉默了一阵,虽然这几天她依旧温柔的对待埃莉诺娜。
但是这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呢?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和心态所导致的变化伤害到了很多的人,这一点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无可辩驳。
“没事哦~,毕竟我可以理解斯卡蒂妈妈哦……”“……想来,斯卡蒂妈妈你,是在想念我的母亲吧?”轻巧灵动的话语安慰着斯卡蒂,埃莉诺拉含笑的看着面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的斯卡蒂,安慰之余,看着斯卡蒂头顶的帽子。
感觉到那帽子上陌生,但却给了自己熟悉感和亲近感的帽子。
聪明的埃莉诺娜怎么可能不知道斯卡蒂究竟在为什么苦恼呢?也正因为埃莉诺娜知道斯卡蒂在为什么而苦恼,所以她才会去找博士帮忙,才会说,自己也能理解斯卡蒂。
毕竟……诺娜,也曾经偷偷地溜出罗德岛,去大海寻找过埃莉诺拉啊……尽管亲情弥足珍贵,但是血脉的共鸣呼唤着幼小的诺娜,让她渴望真正的找到自己的生母。
而那段时间的埃莉诺娜也表现的和过往完全不通,开始对原本亲密的博士的斯卡蒂保持距离,开始经常发呆,开始时常盯着罗德岛上其她带着孩子的母亲,甚至连脾气都变得暴躁了起来。
直到最后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的埃莉诺娜选择了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生母。
而那时候,埃莉诺娜只有六岁。
她走了很远,最后来到了海洋。
一路上,埃莉诺娜经历了许多,知道了许多,不过得益于海皇利维坦强大的力量,以及一路上秘密守护着她的大群,海嗣以及斯卡蒂和各地的罗德岛精锐干员。
因此埃莉诺娜的童年并没有因为这片大地的残酷而提前告一段落,反而宛如爱丽丝梦游记一般,宛如旅游一般在泰拉的大地上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或许斯卡蒂和博士可以直接告诉年幼的诺娜,埃莉诺拉已经死了,而不是在她们口中,那为了安慰埃莉诺娜所编织出的,埃莉诺拉就在大海的尽头等着她这样的谎言……但是无论是博士还是斯卡蒂,在即将说出口前都被埃莉诺娜眼中的天真和期待所语塞,如鲠在喉,无法说出这残酷的现实。
毕竟啊,其实连博士和斯卡蒂都没有放弃去找到埃莉诺拉,即便她们亲眼目睹了埃莉诺拉的死亡,但是她们却依旧隐约能察觉到埃莉诺拉的存在,如此一来,就更是说不出来了。
况且,埃莉诺娜或许是因为种族的因素,从小就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抱有极大的依赖性和亲密性。
在一开始刚从蛋里面孵出来的时候,埃莉诺娜除了第一眼看到的博士和斯卡蒂可以接触外,不允许任何其她人的靠近。
无论是带着善意还是恶意。
但是允许接触是一回事,能不能安抚埃莉诺娜,埃莉诺娜愿不愿意去依赖斯卡蒂和博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在最开始的半年里面,除了斯卡蒂和海嗣外,没有人能被诺娜依赖,也没有人能安抚诺娜。
包括博士,除非博士愿意拿出她珍藏的埃莉诺拉曾经穿过还带着些许残留气息的衣服以及留下的些许血液抹在自己的身上,否则博士无法安抚这个小家伙。
而在埃莉诺娜因为各种原因哭泣的时候,除了斯卡蒂的必要照顾外,诺娜还必须身边存在拥有埃莉诺拉气息的物品。
对于埃莉诺娜而言,世界上没有什么玩具比带有自己母亲气息的东西更令她安心的了。
而之所以斯卡蒂和海嗣可以安慰埃莉诺娜,并且被埃莉诺娜依赖,其实真正的原因除了深海猎人血脉相连之外,就是因为无论是斯卡蒂还是海嗣们的体内都留下了部分埃莉诺拉体内的活性血液。
这才是她们能被诺娜依赖的根本原因。
而这种依赖性直到埃莉诺娜一岁半的时候才开始减弱,因为那时候的诺娜已经学会了说话,并且初步认知了世界,学会了走路,而这也便是诺娜可以开始被外人接触的原因。
但是这依赖性虽然看似是被减弱了,但是实际上它并不是被减弱了,只是被逐渐懂事的埃莉诺娜藏在了心中。
一直按耐着,直到六岁那年才终于控制不住来自血脉的呼唤之中越来越清晰的呼唤和对亲生母亲的渴望。
最后,便是离开了罗德岛,游历了大半个泰拉,最后到了海边。
那不是其他的海边,正是当初博士和斯卡蒂目睹了埃莉诺拉消失的海边,而埃莉诺娜则是在没有任何指引和提醒的情况下到达了这里。
随后坠入了深海,不顾周围所有存在的阻拦,来到了曾经囚禁海皇利维坦的地方。
在那里……埃莉诺娜找到了属于埃莉诺拉的一片‘碎片’或者说是,属于她体内海皇利维坦的执念。
因此,诺娜和那个‘埃莉诺拉’聊了很久,最后在一个母女的拥抱后,那个碎片了却了执念,消失在了无边的大海,也让埃莉诺娜从此释怀。
所以说,其实埃莉诺娜很能理解斯卡蒂的心情,因为不仅仅是斯卡蒂,其实自己又何尝曾经不是这样呢?而且,在埃莉诺娜看来更应该说对不起的分明是自己才对,因为自己曾经可是偷偷的见到了埃莉诺拉妈妈呢。
可不像斯卡蒂妈妈这样,十年从未见到过埃莉诺拉妈妈一次……而且为了独占自己和母亲见面的秘密,埃莉诺娜在回到了海岸上前,专门用自己的血液遮掩了身上属于埃莉诺拉的气息,将自己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视作了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没办法,毕竟诺娜也是很贪心的,就像博士珍藏着母亲的衣服,哪怕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只有很淡的气息了,但是博士依旧像是传家宝似的不愿意随便自己抱抱,因此埃莉诺娜也选择了自私。
可是斯卡蒂却始终什么都没有,因此埃莉诺娜才觉得,该道歉的人应该是自己啊……“!”斯卡蒂被埃莉诺娜的话惊了一下,但是随后感受着头顶帽子的温度,倒也释然,毕竟诺娜终究是她的孩子,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在正常不过。
所以斯卡蒂也不打算隐瞒,对着埃莉诺娜点了点头,随后几分复杂的说到:“我……确实在想埃莉诺拉的事情。”
“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对吧,博士?”语气逐渐变得释然的斯卡蒂看向了一旁的博士,一双红眸之中清澈不带着杂质,只有坚定和隐隐的希望。
而看着如此的斯卡蒂,博士点了点头,轻松但是却肯定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应:“自然如此,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这就足够了。”
互相看着彼此,博士和斯卡蒂都明白对方已经做出了抉择,剩下的,便是找到埃莉诺拉便足够了。
不过正当两人互相看着彼此相视而笑的时候,突然埃莉诺娜拉了拉博士的衣角,又拉了拉斯卡蒂的袖口,撒娇似的拉着两人说到:“好了好了,既然已经解决了斯卡蒂妈妈的事情,那么博士,我们也应该带着迷迭香去找她的妈妈了吧?”“我可是和迷迭香说好了,会带着她过去的哦。”
埃莉诺娜说着将迷迭香暴露在了两人的视线下,而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迷迭香看着注意到了自己的两人,以及埃莉诺娜的话语先是脸色微红。
随后在博士疑惑的眼神之中翻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记录本,打开其中重点折叠的一页,随后递给了博士。
虽然自己的记性不好,但是重要的事情和人,迷迭香是不会忘记的。
其中也就包括罗德岛的博士,在自己的另一份记忆中,她对自己很好,宛如自己的第二个母亲,尽管迷迭香永远不会承认第二母亲就是了。
而面对迷迭香递来的笔记本,博士迟疑了片刻,还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信任埃莉诺娜和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