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生存指北 第123章

　　“樱，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去做。”

　　姬子下意识的拿出了平日里对学生们说教的态度来，但八重樱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对，她静静的听完了姬子的话，只是怔了怔，随即露出了微笑来。

　　“谢谢你，姬子。”

199 长空市特产

　　“倒也不用谢谢我啦。”姬子挠了挠头，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不是吗？而想要去做些什么来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的人，依旧是你自己不是吗？”

　　“哪怕是这样说，但也请姬子接受在下的感激之情。”八重樱轻轻微笑：“感谢你的认可。”

　　“哇，她说你就信啊？你就不怕这家伙说的话都是唬你的，只是用来安抚你的情绪而已。实际上周围早就埋伏了五百刀斧手，等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只要眼前的这位红毛阿姨一声令下，就会一拥而上把你给制服，然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狐狸恬不知耻的将人家叫成了阿姨，在八重樱的脑袋里疯狂逼逼。

　　“樱啊，你不会这么天真的吧？虽然这个红毛阿姨看起来不是很强的样子，却还是一脸的平静，明显是胜券在握嘛，一点都不担心你会突然暴起一样。说不定五百年后的今天，她们已经有了能够对付拟似律者的阴险办法呢？现在就等你上当，自投罗网啦。”

　　“闭嘴。”

　　“哦……不对！凭什么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啊！说话是我的自由，我想说就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的着我吗？”

　　“闭嘴，然后，滚。”

　　“……哦。”

　　脑袋里少了只嗡嗡嗡的苍蝇，八重樱一下子就感觉舒服了许多，心情都愉快了不少。然后她看了看姬子，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樱？”姬子自然是发现了八重樱的异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八重樱的耳朵精神的抖了抖，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在下确实是有些问题……也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没关系，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都可以告诉你。”姬子大度的摆手。

　　“那在下就问了。”八重樱好奇的问道：“就是姬子刚才所说的，那个休伯利安号……浮空战舰？我们现在就是在这个东西里面吗？”

　　“呃……”姬子还寻思八重樱会问些什么复杂问题出来，毕竟拟似律者嘛，问题肯定会与众不同。

　　结果姬子也没想到八重樱的问题居然这么的……朴实无华。总有一种套了几百层护盾准备接下对方的大招时，对方却只是平A了一下的奇妙感觉，给她整的一下子卡壳了。

　　“我猜的不对吗？还是说不能透露？”八重樱看着姬子奇怪的表情，善解人意的道：“如果不能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不……倒也不是不能说。”姬子干咳一声，继续道：“确实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处于休伯利安的内部。”

　　“哦哦……那休伯利安是怎么飞起来的呢？”八重樱伸手比划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好奇：“毕竟她这——么大，而且还全都是用铁做的，肯定很重的吧？”

　　“……”于是姬子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八重樱的问题。不仅仅是因为她问的问题角度比较弔诡，十分出人意料，防不胜防，也不是她没法回答。姬子曾经作为一名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解释解释浮空战舰为什么能够浮空的原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浮空战舰列昂诺夫反重力引擎，前端后端各两个，其运行原理如何，还有负责为全舰提供能源的六个核反应炉，其原理又是什么……光是各种各样的理论，姬子就能够给八重樱讲个三天三夜。

　　但是吧，都不是姬子看不起八重樱，而是八重樱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能够听懂这些东西的人啊……

　　这可能和给琪亚娜讲高数题是同一个情况。

　　哦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琪亚娜听高数估计是光速入睡，而八重樱虽然根本听不懂你讲的是什么鬼东西，但依旧会微笑着认真听你讲完，然后表示出一个自己已经完全懂了（实际上完全没有懂）的表情。

　　至少会让你有一种没有白讲那么久的错觉……

　　“这个……该怎么说呢……”姬子慢慢斟酌着字句道：“说起来可能会很复杂，而且会有些……很难理解……”

　　“没关系的，姬子。在下……不，我已经沉睡的太久了，对世界的认知已经完全脱节了，我还是很乐意能够多了解一些现在的事物的。”

　　“嗯？沉睡？”姬子敏锐的发现了华点：“意思是，樱你是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的？”

　　“是哦，啊……我没有说过吗？”八重樱疑惑歪头。

　　你说了才有了鬼啊！

　　姬子在心里疯狂吐槽着，表面平静的继续道：“并没有说过呢……说起来，樱是沉睡了多久啊？”

　　“五百年呢。”

　　“……多少年？？！”

　　“五百年哦。”

　　“五百年？！”

　　姬子嘴角抽搐。

　　沉睡了五百年的……拟似律者？

　　“真的假的啊……”姬子下意识的自语。

　　如果是真的……那这是什么究极的稀有品种啊？长空市真就是风水宝地，特产律者是吧？而且从五百年前就开始产律者了？

　　而现在姬子也明白八重樱为什么会看什么都感到好奇，看什么都像是第一次见的新奇模样了。

　　五百年前的古人跑到了现代，她要是不好奇才奇怪吧？

　　“你会感到难以置信是对的。”八重樱倒也理解姬子的怀疑：“但可惜的是，我确实没法证明事情的真伪，只是我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实在不行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老实说，我确实不太敢相信这种事。”姬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五百年前的人跑到现代什么的……完全就像是漫画一般的展开。不过一想到樱你是拟似律者，在特殊的情况下陷入沉睡，然后在五百年后醒来，倒也不算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离奇的事情都可以用崩坏能来解释，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再加上律者的力量……”姬子无奈叹气：“我想我大概也该接受这种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樱，我姑且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姬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来了兴致。

　　“什么？”

　　“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是……五百多岁的老人了？”

　　“……姬子小姐。”

　　八重樱露出了微笑，眉眼弯弯，漂亮极了。

　　就是笑容的温度有点低。

　　“这种事情不问也是可以的哦。”

　　“……啊哈哈，说的也是哈……”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门打开了，医疗小队的队长快步从中走出。

　　她蹙着眉，急促而又清晰的说道。

　　“姬子舰长，德丽莎学园长的情况不太妙。”

200 三个方案

　　姬子怔了怔，表情立马就沉了下来，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

　　“德丽莎学园长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许多，请先跟我来。”医疗队长喘了口气，然后示意姬子跟上来。

　　八重樱左右看看，见也没人拦着自己，干脆也跟了上去。

　　于是三人一齐走进了医疗舱。

　　房间之内，其他的医疗成员都在忙碌着，并没有被来人所影响。有的在清洗手术用具，有的操作着精密医疗仪器并向一边负责记录的同事汇报着数据，还有处理着治疗后所产生的的医疗废物，对其进行妥善处理以防产生污染……

　　虽然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但谁都没有说话，脸上根本没有救治成功后的喜悦与释然，有的只有愈发深沉的担忧。任谁都能感受到空气之中的压抑气氛。

　　德丽莎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戴着呼吸面罩躺在病床上，纯白色的发色披散在床上。可爱的小脸上惨白一片，呼吸急促，豆大的汗滴不停的从额头上滑落。几人在床边围着，帮她擦拭着汗水，照顾着她。

　　德丽莎身上最明显的伤势便是小腹上的贯穿伤，但现在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扎根于血肉之中的植物根系也被尽数切除，包扎上了纱布。身上其他的伤势也都已经处理完成。

　　以往这个时候，医疗人员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以往德丽莎本身那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已经不需要医疗人员再去操心她的情况了。然后要不了几天，她就能继续活蹦乱跳的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这次却不一样，她的自愈能力并没有发挥该有的作用，纱布之下的伤口还在慢慢的向外渗着鲜血，透着些淡淡的血色。

　　医疗队长并没有说过多的废话，直接道。

　　“简而言之，德丽莎学园长的情况陷入了一个虚假的死循环。”

　　“按理来说，与崩坏沾边的猛毒在其源头死亡之后，其毒性应该是会大幅降低的，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失去活性，退化成普通的剧毒。”

　　“但由律者亲自催生而出的猛毒，其棘手程度却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其性质虽简单，但纯粹且强大。也就是——吞噬宿主的生机用以壮大自身。但宿主若是死去的话，猛毒也会随之逝去，不会再留下半点的痕迹。”

　　“这种猛毒的唯一意图，便是与其宿主不死不休。”

　　“而我们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对律者的猛毒产生有效作用，只能勉强对其有一丝抑制力。如果沾染上律者猛毒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女武神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死亡了。”

　　“但德丽莎学园长却不一样。她强大的自愈能力，在此刻已经化作了双刃剑，成为了学园长痛苦的源头。因为它既是维持学园长生命的关键，却也是让律者猛毒愈发壮大的罪魁祸首。”

　　“每当猛毒将学园长的生机吞噬殆尽，自愈能力就会飞快的治愈学园长，使其重新焕发生机。而猛毒便会再次将其吞噬殆尽，自愈能力也会再度治愈……”

　　“目前来看，律者猛毒与自愈能力似乎达成了死循环，谁都无法奈何谁。”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说了一大段话的医疗队长喘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德丽莎学园长的自愈能力是其基因之中涌现而出的力量。这种力量看似无穷无尽，好像能够毫无消耗的使用。但事实绝非如此，任何力量的使用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见不到，却并不代表没有。”

　　“于是，自愈能力其实一直都在无止境的进行消耗。而律者猛毒却不一样。”

　　“猛毒其特性便是吞噬宿主生机来壮大自己，所以它每一次的吞噬行为并没有产生任何消耗，反而愈发的壮大起来。”

　　“所以，现在双方虽然还能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时间再长一些的话……多半是律者猛毒那边会占据上风。”

　　“而等到那个时候，德丽莎学园长就真的危险了。”

　　姬子沉默了几秒，神色阴沉的可怕。

　　半晌后她才开口道：“那么，方法呢？”

　　“无论如何，总该会有几条可行的建议吧？”

　　“有……”

　　医疗队长终于有空喝了口水，推了推眼镜继续道。

　　“首先第一种方案，抑制住崩坏能的运行。”

　　“无论律者的猛毒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以崩坏能所驱动，只要抑制住崩坏能的运行，律者猛毒也会退化成普通的剧毒，我们就能够对其进行治疗。”

　　“但是同样的，德丽莎学园长的自愈能力，也依靠着崩坏能运行。而且，德丽莎学园长的基因特殊，抑制崩坏能运行肯定会对其身体造成伤害。”

　　“第一种方案是最有效，却也是风险最高的一个。”

　　医疗队长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实话实说，这个方案我并没有太多成功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而第二种方案……则是以同等位格的力量，去抑制住律者的猛毒。换而言之，就是以律者之力，对抗律者之力。”

　　听到这里，八重樱的长耳朵蹭的一下就竖直了。

　　医疗队长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试图藏在姬子身后，只露出耳朵偷听的八重樱，继续道。

　　“但这种方案，且不提实现的难度。首先需要明晰的一点是，这只是一条设想，律者之间的力量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相互抵消的。但我们还没有奢侈到能够逮两只律者来做实验的地步，所以并不确保其可行性。”

　　“其次，哪怕是以同等位格的力量进行对抗，但另外一名律者也有沾染上猛毒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另一名律者也可能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最后，这种对抗是以德丽莎学园长的身体为战场的，稍有不慎就会对学园长的身体造成伤害，必须要求另一位律者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而这时的律者是毫不设防的状态。所以这一名律者和我们之间必须要保有极高的信任度。”

　　“此方案成功率自然比第一个方案要稳妥不少，但终究只是未经实验的理论，并且条件苛刻。”

　　“虽然我有把握成功，但是想必姬子舰长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种理论之上吧？”

　　姬子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么，还有第三种方案吗？”

　　“有。”

　　医疗队长点了点头，道：“洛德。”

　　“啊？”姬子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姬子舰长。”医疗队长叹了口气道：“但是你仔细想想洛德的圣痕能力，难道不是所有崩坏能产物的克星吗？甚至连律者的权能他都能压制下去。”

　　“……虽然说只限异性吧。”

201 散去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姬子仔细一寻思，发觉洛德的圣痕能力确实很合适，而且他对崩坏能的压制作用并不会对被压制者产生危害，现在这种情况让洛德来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自己的预感确实不错，这小子果然能产生奇效。